《【fgo】游城十代体验关卡》云彩后面

5、part 5

　　「游城十代，」Darkness张开只有骨头的双手，眼眶中幽蓝的火焰抖动着，「真是没想到我们还能有再见面的一天。」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浓稠污浊的液体中浮上的气泡，又如深渊野兽低哑的嘶吼，仅仅是听着就令人不快。
　　在黑暗中带着微光的异色瞳看着他，带着些藤丸立香没办法看懂的情绪，游城十代道，「我也没想到呢。」
　　「而且，我不知道你竟也会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我是人类的未来，是人类的终末，是异变的命运。我只是单纯的存在，人类呼唤我，于是我就来了。
　　人类总是在迷惘着，正因为看不清未来，才总是在寻找着「可能性」，不相信自己的力量，只能在这濒临崩毁的世界中挣扎而痛苦地活下去，因此将黑暗蓄积在心中，并给了我力量。我并没有在吞噬什么，我只是在做理所当然的事情，给予人类所期望的世界。
　　是人类自己舍弃了一切、放弃了可能、选择了这样的未来、渴求着没有痛苦也没有绝望的世界，没有痛苦自然也没有快乐，没有了绝望当然也不会有希望。
　　我没有欲望，不懂得喜悦，也没有憎恨。我只做应该做的事情，只作正确的选择，高高在上地看着被自己所束缚的人类，蔑视他们渺小且庸人自扰的情感。
　　原本是这样的，本应是这样的。

　　「是的，没错，这毫无意义，只是垂死的挣扎……不，我已经「死」了，连挣扎都谈不上，不过是机缘巧合下留存至今的最后一缕呼吸。」
　　「我非常清楚，不论我在此做什么，也无法让事实产生任何改变，就算我现在杀了我自己，也再伤害不到你。」
　　「若是以前的我，是绝不会这样做、也根本无法理解这种行为的，但是在与你融合、自我被掐灭的最后一瞬间，我却理解了。因为与你融合，我终于了解了人类的感性和思维。」
　　「真是可笑，明明是这样一种柔软到过分、弱小到令人愤怒的存在，竟然能够在最后关头从我的体内挣脱，给予我关键一击。」
　　「在你成为我的那一瞬间，我的存在就已经消失了，我的自身、我的行为、我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现在的我，再也不是什么Darkness，不过就是仅剩的残渣，不存在的剩余，漂浮在这虚空中的最后一缕怨念。」
　　「我现在在这里，不是因为法则，也不是因为未来。」
　　「是的，游城十代，我出现在这里，仅仅只是因为我憎恨你！」
　　「是吗，是这样啊，」游城十代的神情退去了那种憎恶与敌意，「原来如此，你在最后一刻，成为了「人类」……现在你的行为，已经处在我可以理解的范围了。」
　　「既然如此，那么我也有必要见证你的终末，即使现在在这里的你并不真实，你的终末也一定是真实的。」
　　「十代，」尤贝尔漂浮在他身边，「要使用超融合吗？」
　　「不，现在的他的本体就在这个世界，即使什么也不做，转瞬他便会与这世里一同破灭，我与他决斗便是见证了，」他看着尤贝尔，神情柔和，「有尤贝尔你一个陪伴我就够了。」
　　然后，他再次转回看向Darkness，目光凌厉。
　　「决斗！」x2
　　——另一边——
　　「盖提亚…竟然是你……」
　　「不，应该说果然是你，我早该想到的，再不济看到对面那个Darkness时也该想到的。」
　　「与我牵绊最深的敌人，出现在恶灵的范围阻拦我去路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呢？」
　　藤丸立香看着盖提亚，「那么，你现在要重复在时间神殿的行为，再一次与我战斗吗？」
　　「……」
　　金红色的眼瞳和卷发在这黑暗的空间中仿佛流动火焰，盖提亚平静地看着她，这个不值一提的普通人类，他的仇敌，他的憎恶，他的……命运。
　　「真是奇怪，」他道，「我本应是如此地憎恨你，是你让我的梦想破灭，我甚至因此而做出毫无意义的行动，只为让你与我一起毁灭。」
　　「明明我是因为「憎恨」这一共鸣才与Darkness达成共识，但是现在，在这里再一次见到你，我却完全没有攻击的欲望。」
　　他是真的为此疑惑，明明是为了战斗而来，站在目标面前却发现自己不知为何没了敌意。藤丸立香忍不住笑了起来，「嗯，这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就和你当初想要杀死我一样，现在你没有了杀意，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是吗……人类，真是弱小而又复杂，现在的我虽然能够理解，但却不能明白。」
　　「不过，与我自己的想法无关，我是与Darkness约定了他困住你们，我和他一起战斗，现在他的已经做到了，我也要开始我的行动了。」
　　藤丸立香点点头，做出应战的姿态，「来吧！正好之前在时间神殿时实在太过紧急，我们都没来得及仔细交流，现在也算是补上了！」
　　【战斗6】
　　是藤丸立香和十代赢了，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结局。
　　「我再一次被击败了。」
　　黑色的海洋逐渐退去，黑色的空间缓缓消散，他们仍在石之荒野，之前觉得压抑的天空现在看来好像都相当明亮。
　　「不过，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失败了吧……」
　　十代以目光送行，锐利的金色眼瞳慢慢变回棕色，将决斗卡插回卡槽。
　　另一边，盖提亚的身体也濒临溃散，已经开始透明。
　　「啊啊——我知道，为何我没有了敌意了。」
　　「你与我完全不同，甚至是完全相反的，但是，这样的相反反而又是另一种相同，看着你，就像是看着另一个我。」
　　他在藤丸立香惊讶的目光中缓缓道。
　　「我的所探求的极点、所前行的虚空之希望是被所有人拒绝的方向。」
　　「可是……人类所希望的方向有时却并不是世界的期望。」
　　「藤丸立香，我的命运啊……我想要见证你的结局、你的终末，我想要看到，你最终会抵达的终点。
　　「我期待着，世界的未来，以及你的选择。」
　　说完，他便彻底消散，化作无数光点。
　　盖提亚最后的话语中似乎有着什么藤丸立香永远不想见到、更不敢去想的事情，她不禁一时怔怔，见她这副样子游城十代走了过来。
　　「……人类是无法得知未来的，不到结果真正来临，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选择会带来什么，」这时藤丸立香开口低声道，似乎是对着已经听不到这些话的盖提亚，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即使如此我还是有能够做到的事情，那就是无愧于当下、无愧于自己的心。」
　　原本有所察觉想要出言安慰的游城十代听到了这句话，竟一时也怔住了，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忘记了动作。
　　「十代？」
　　十代猛的回神，已经脱离了之前那种低落状态的藤丸立香仍旧是那样精神，仿佛从来没什么烦恼一般地看着他。
　　他笑了笑，摇摇头，「没什么，你真的是个很棒的人，」他迈开脚步，「前面就是中心了，我们走吧。」
　　「诶？哦……」
　　『我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