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卡托普利的掠夺者》Tony的心

26、24

　　丰田高速行驶在公路上，所幸此时已是深夜，公路上车辆几近于无。一路飞驰，贝尔蒂只在路过加油站加油，之后未曾停歇，径直开回了位于皇后区的租房。

　　她一手托抱起男孩，另一只手提着被藏起来的针剂盒子，绕过摄像头，大步跨越后快速进入了楼道。直到用钥匙打开大门，闪身而进，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解除利维坦的形态，恢复成幼女的贝尔蒂。

　　男孩还在流血，若没有贝尔蒂的布莱维奇之血中的力量强撑，只怕男孩早已断气。一般医用工具贝尔蒂都已经一早准备好，纱布、镊子、止血药粉之类更是占了绝大多数。冰箱里还剩一些“零食”和肉块，贝尔蒂快速制作了一个输血工具，将针头各自戳进两人血管。男孩平躺在沙发上，贝尔蒂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一手自然平放在大腿上，另一只手吃着从冰箱里拿出的“小零食"。

　　男孩柔软微微卷曲的棕色头发不听话地四处乱翘，小脸蛋上还有些浅浅的雀斑。呼吸逐渐平稳，虽然还是过分轻柔。

　　接下来的的才是重头戏。

　　男孩缺失了一个肾脏，柔软的腹部上那两条狰狞的被粗略缝合的伤口张牙舞爪。这时候再去寻找地下医生已经来不及，而且最重要的是贝尔蒂的钱并不足以请得起地下医生，更别说另外再去寻找与男孩适配的肾脏。

　　如今只能从这具幼女的身体中切下一个肾脏当做男孩的替代品。考虑到之后越是成长，体内的各种器官便会逐渐萎缩，而且布莱维奇的血脉可以当做万能药剂使用。

　　不过这样一来，男孩会变成什么样子呢？还是纯正的人类吗？深渊巨兽的精神力量会在男孩的体内激发吗？器官移植也能算作另类的繁衍吗？

　　贝尔蒂又是好奇又是犹豫。

　　但是时间不等人。

　　将匕首消毒后，直接对应自己的肾脏划开，接着从划开的皮肉处伸手进去，由于对自己身体的完全掌握，因此贝尔蒂并不担忧自己会找不到肾脏或是伤害到别的器官。等握住肾脏之后，通过高度的□□掌握，贝尔蒂停掉了相对应的血管中的血液输送，再用坚硬的指甲直接切断各处延伸连接的血管。

　　被切断的血管还有着温热的温度，反射般的轻微跳动了几下。为了争取时间，贝尔蒂没有选择缝合伤口，而是快速划开男孩伤口缝合的医用线，将切下的肾脏塞进男孩的腹部，对准主要的血管后唤醒被切割的肾脏的活力。

　　等到血管初步粘连，贝尔蒂从男孩的腹部伸会手，从酒精棉中拿出缝纫线和针，小心翼翼地重新缝合伤口。然后才缝合自己的。

　　又给男孩挂上营养针剂，这是先前受伤没办法出去接任务时用剩下的，此时给男孩用也足够。贝尔蒂这才开始收拾房间。擦掉血迹，打扫灰尘，把床单换上干净的，接着抱起男孩塞到被子里。

　　现在男孩的生命可以说暂时不用担心。

　　要去寻求斯塔克的帮助吗？
　　总觉得还不到时候。

　　她应该用哪种形态去呢？
　　又有什么理由去接近他？说自己是阿富汗一起吃苦头的小女孩吗？想想都觉得不可能啊，那样的地方，一个小女孩是怎样逃出恐怖分子基地，长途跋涉来到美国的呢？

　　一个谎言之后需要无数的谎言来弥补，贝尔蒂并不喜欢谎言。

　　或者可以等到男孩清醒之后，他自己家庭信息能够清楚地说出来，贝尔蒂就能把他送回去。

　　如果真能如此顺利的话，她这样奋力救治的行为可真是圣母的表率。

　　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呢。不求目的，不求回报，只是想做便这么做了，没有什么理由。

　　相对于人类成年体，贝尔蒂更偏爱人类幼儿。无他，总体上孩子的喜爱与厌恶都表现得比较直接，不需要贝尔蒂再三地思考、去分辨行为背后的真正含义。

　　而且，因为是幼年体，所以才有无限的可能性和潜力啊。

　　贝尔蒂将小青蛙摘下来放在抽屉里，仿佛这样做就能把问题踢开完全不去选择。

　　这两天消耗特别大，贝尔蒂准备休息一天，等腹部的伤口初步愈合后再去接任务。更重要的是能在任务中获取她的食物。刚刚已经把储存的“小零食”完全吃完，除了必备的量外，还需要一定的食粮放在冰箱里当备用。

　　男孩体内拥有了她的器官和血液，他对人类食物会有排斥性吗？食谱会发生变化吗？最重要的是，她与男孩之间是否会产生链接效应呢？这些都不得而知。

　　至于斯塔克，应该已经回到他自己的地盘。之前宴会上的不期而遇并非贝尔蒂故意为之，更多的是巧合。在这之后一系列的事件，逃亡、奔波与留宿，却是贝尔蒂放纵的结果。

　　若真的可以抛下不管，一走了之，她又何必拼着受伤的危险，为斯塔克挡子弹，背着他一路寻找目的地。

　　其实她一直在等待斯塔克能够发现吧。明明那么重要的，他们之间的联系就挂在脖子上，但是他似乎并没有发现。她从一开始的无比期待慢慢变成失落。

　　反而发现了斯塔克不同于在贝尔蒂面前的另一种模样。并不讨人喜欢的、恶劣到有些得寸进尺的、任性的混蛋。

　　雇佣兵的利维坦。

　　山洞里的贝尔蒂。

　　本质都是同一个存在。

　　斯塔克却没有发现。

　　为什么要吻他呢？就像他在山洞里做噩梦时禁不住地颤抖、冒冷汗，她吻着他，安抚着他紧绷的神经，贝尔蒂以为这一次也能奏效。

　　但在斯塔克看来并不是如此吧。

　　原来相遇时情境的不同可以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年幼的卡托普利无法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所以纠结着自己，哪怕自己的头脑快要打结，问题的答案依然不得而知。

　　还有伊森送给她的洋娃娃，哪怕啥了光头头目之后她回去仔细寻找，也没有找到，或许已经在斯塔克逃离的时候被毁坏。

　　洋娃娃和青蛙是承载着重要回忆的东西。破旧、简陋，不好看，但是贝尔蒂仍然想要保存起来。

　　钱包……在斯塔克那里，相对应的属于利维坦的证件也在里面。贝尔蒂给手机充上电以后按亮屏幕，只有一条来自菲利普的未读信息。

　　[有新任务。]（已读）

　　[今晚过来酒吧。]

　　[收到。]

　　并没有什么未接电话。联系人菜单里空无一物，雇佣兵这行当何必去搞些朋友、加深感情之类的，尤其人类如此脆弱，一旦受伤未治疗就可能伤势过重而死去。

　　贝尔蒂已看过太多的死亡。

　　□□崩溃，灵魂散溢，留给大地的只是一副徒留血肉骨头的空壳。是大地的肥料，也是她的食物。

　　拔掉扎在男孩手腕上的针管，贴上医用胶带。贝尔蒂穿上工装外套和长裤，套上高筒皮鞋，风镜擦干净继续戴起来遮住眼睛。极浅的铂金色头发被兜帽完全掩盖，将近两米高的人形怪兽拿上各种准备上，离开出租屋，开上新买的丰田向菲利普的酒吧开去。

　　这一次，她选择把小青蛙放在抽屉里，不再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