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种田他想篡权》皓月东升

5、第五章 丑事揭穿

　　那几个婆子听着舟儿的声音不对，都眼神无措的望向屏风后面的谢婉心，谢婉心隔着屏风看了失控的舟儿一眼，伸出一只手对着婆子几个挥了挥道:“行了，你们先行下去吧。”
　　到底是捅破了贵胄人家的丑事，这几个婆子也不好多留，纷纷赶着退了出去，舟儿眼见着她们关了门，急急忙忙的扑向欧阳兰，一边哭着，一边将她的身子遮掩住。
　　谢婉心缓缓走了出来，撇了一眼泪流满面的舟儿道:“你哭什么，拿你们自己害人的东西，作践了自己，这是报应，怎么你就脸上挂了几颗泪珠子，就成了受害的了不成。”
　　舟儿侧眼看着谢婉心，愤愤道:“我们是得罪了姑娘，姑娘也还了，我们小姐如今受了辱，你又给我服了毒，姑娘难道还不肯放过我们吗？”
　　“你们家小姐倒是肯放过我了，先是派人来毁我名誉，又是找人来捉弄刁难我，毁我贞洁一次不行又来两次，这如今的恩恩怨怨，哪里又能理得清。今日暂且这般吧，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
　　谢婉心看着房内幽暗的烛火跳动，微弱着，像是临死之人的喘息，这国公府看似是高门大院，簪缨世家，令人艳羡，可是鲜亮的背后却是藏着无数的污垢，实在也不是久待之地，可是她如今才刚刚到这里，也没有其他的去处，只能暂且围困在这，陪陪这个欧阳兰了。
　　谢婉心起步正准备开门出去，舟儿却一脚跟了过来，紧紧抓着她的袖子道:“解药，解药呢？”
　　谢婉心听着这话一笑，舟儿看着她面容上的不善笑意，心里咯噔，只觉着谢婉心手沿着她的脸上滑下一把抓住了她的下巴，轻捏着柔声道:“舟儿姑娘真是看的起我，我一个农家女子，哪里又有什么毒药。”
　　谢婉心甩开舟儿，挥袖打开了房门，大步走了出去，舟儿瘫坐在地，这才明白过来被耍了，心里恨恨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赶紧将欧阳兰弄醒，商讨对付谢婉心的法子。
　　旦日，谢婉心被人叫去厅前用膳，平日里她都是小粥小饭的伺候着，还真没有与国公府的一大家子用膳的经历。等着谢婉心踏入房门，才觉着气氛不对，这国公府上至左边的陈氏姨娘，下到右边的那些姐儿哥儿，各个都带着不乐的神情盯着她，就连平日待她还算祥和的欧阳询，看着她的脸色也不是太好。
　　谢婉心只能先按兵不动的问了安，陈氏见她行礼后果然耐不住气的发了难:“谢姑娘好大的面子啊，邀谢姑娘吃饭，却让全家人等了一炷香的功夫。”
　　谢婉心这才悟过来陈氏又给她使了绊子，故意叫人晚叫了她。
　　欧阳询到底又念着谢婉心父亲的情分，脸色缓了缓道，听着陈氏之语，低声喝道:“行了，婉心毕竟还小，贪睡也是正常，等等又怎么了，若没有婉心的父亲，还有我们今日的这场饭吗？”
　　谢婉心被丫鬟迎着入座，听着欧阳询的话却没有开口辩驳什么，这种事情说的越多也就错的越多，而且这些都只是小事，陈氏无非只是不想自己嫁给欧阳寒，所以才在欧阳询面前搬弄是非，但自己本身就无意于这国公府，也就不需要去辩解什么了。
　　陈氏吩咐人将热好的菜又端了上来，谢婉心环视了席间，问着旁边的一个姨娘道:“怎么今日欧阳姑娘没来？”
　　“兰姑娘昨日受了冷风，病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谢婉心听闻一笑，没再说话，只静静喝粥。
　　陈氏给欧阳询递上了热粥，笑意盈盈的道:“前几日听闻安懿县主陪着太后从灵平山上拜佛回来，昨日晌午妾身就收到了初一去游猎的帖子，安懿县主已经是许久没有办游会了，夫君替妾身劝劝寒儿，得了空闲也去吧。”
　　欧阳询不耐的皱着眉头:“寒儿都是多大的人了，这种事情难道还需要我们替他拿主意吗？他愿意去就去，不愿意，我们还能强逼不成。”
　　欧阳询说着，抬眼瞧了一下谢婉心，对着陈氏道:“不过既然得了帖子，就把家里两个及笄的姑娘带去吧。”
　　现在国公府及笄的，也只有欧阳兰和谢婉心，其他孩子年龄都还未到。陈氏一听脸色就不对付了，对着欧阳询道:“带着兰儿去也就罢了，谢姑娘早些时候一直在庄子上，也没学过什么规矩，安懿县主是在皇上太后跟前得宠的人，邀请的当然也是皇亲贵胄，谢姑娘万一要是冲撞了他们，妾身可担不了这样的责任。”
　　谢婉心对这些贵族的游会也不感兴趣，正想婉拒，欧阳询却沉着脸道:“婉心以后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兰儿去得，她当然也去的。”
　　他又转头打量了一下谢婉心道:“明日让人给你制几件衣裳，你来京城的时日也不短了，也该出去走走，当着散心。”
　　谢婉心面对着欧阳询的好意，一时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虽然陈氏待着之前的谢婉心尤其刻薄，但是定国公确实是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
　　谢婉心应承了下来，却气坏了陈氏，她眼神充满着不善的看着谢婉心，每当欧阳询宠爱谢婉心一分，她的心里便是多了一分嫉恨，这样的一个贫贱的农家女子，怎么配的上自己寒儿那样清贵的人。
　　在陈氏的眼里，欧阳寒就是那高岭之花，觉不允许像谢婉心这样的人攀摘，这不仅是对欧阳寒的侮辱，也是对她的侮辱。
　　陈氏忍着脾气用完了膳，急火火的又跑到欧阳兰的房里去。
　　此时的欧阳兰正为昨晚的事担惊受怕，她知道谢婉心已经知道自己贞洁不在的事情，本以为她会直接去告发，但是她心惊肉跳的等了一晚上也没见着风吹草动，看似这一切的平静，让她更为心慌。
　　陈氏直接推开了欧阳兰的房门，欧阳兰不禁被吓了一跳，就见着陈氏进来直窗她的闺阁，拉住她的手急切道:“老爷刚刚让谢婉心去参加安懿县主的游会，那安懿县主一向是喜欢寒儿的，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定然不能让她知道寒儿有了未婚妻。”
　　听到游猎会，欧阳兰突然心里就生出了主意，顿时也感觉身上舒坦轻盈了许多，拍着陈氏的手笑道:“夫人放心，县主她，是不会知道的。”
　　陈氏这才展颜的笑笑，拍了拍欧阳兰的手温和道:“你办事，我当然最放心，对了，早上的时候你叫舟儿来说你身子不适，如今可好些。”
　　陈氏在这里坐了许久才问及欧阳兰自身，可见也不是真切的关心她，欧阳兰打着马虎眼过去道:“劳夫人关心，只是一点风寒，算不着什么。”
　　“那就好。”陈氏抽出怀里的帕子，沾了沾脸上的虚汗，战起身道:“那你好好休息，别忘了，千万得嘱咐人别把谢婉心的消息让县主知道了。”
　　欧阳兰笑着答应，目送陈氏出去之后，笑意顿然消失，一旁的舟儿从暗中走出来对着欧阳兰不平道:“小姐怎么不给夫人说说昨晚的事，说不定也能帮我们拿些主意。”
　　欧阳兰抬起头，眼神尖锐的看着舟儿，恨铁不成钢的道:“你怎么这般蠢，昨日的事，谢婉心也抓住了我的把柄，我若公然去找陈氏为我摆平，那谢婉心若将那些事抖落出来怎么办？更何况，陈氏满心眼的都只有她那个儿子，只会想着为欧阳寒找个县主媳妇，到时候哪里会管我的死活，只怕，不要倒踩我一脚才好。”
　　“那难道就这么放任那个谢婉吗？”舟儿昨日虽不是受辱之人，但跟着欧阳兰这些年也没受过这些委屈，心里面也只想着如何报复回来才好。
　　“放任，她在我眼前一日，我就心惊肉跳一时，若不除掉她，我是寝食难安，不过杀鸡焉用牛刀，我不除她，自会有人动手。”
　　安懿县主早年就对欧阳寒动了爱慕的心思，如今也已经到了该嫁的年龄，这次游会说是游猎，但也指不定就是再相一下，她生来受宠，邀一个皇上赐婚的圣旨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若是中间隔夹了一个人，那这件喜事就变得不顺畅了。安懿的一生顺风顺水惯了，对于不顺畅的事，要么别人帮她摆平，要么她自己来摆平。安懿善妒的紧，想必手腕自然也不会柔弱。
　　欧阳兰想着，转头对着舟儿道:“给我多备几份大礼，我去拜访一下那些与安懿交好的贵女们，也应该让她们知道一些该知道的消息了。”
　　此时在院中闲走的谢婉心，青天白日里，突的就感觉到一阵阴风，浸入心脾，但她没有哆嗦，而是转头看向了宅子的另一方，不觉一笑。
　　“起风了，是时候，该准备准备了。”
　　外面扫洒的丫鬟不明其意，只伸了头看着院子中慢慢走回房里的谢婉心，见着她转身关门之际，对着她又是一笑，让她心里莫名生出了不寒而栗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