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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这几天拍戏肖浮状态都不错,他暗地里跟许妄学了不少东西,最近几场戏都被张导表扬了好几句。

      他正倚着墙壁背台词呢,一个人突然冒冒失失地撞到他身上。肖浮吃痛,皱眉看过去。

      “琳姐?”只见琳姐一脸酡红,喜不自胜的样子。

      肖浮抱怨:“你怎么走路不看路,刚刚也一直不见人影。”

      琳姐吐了吐舌头:“我失恋了,心情有点不好。”

      肖浮打量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满怀疑:“你这状态明明是初恋情人回来找你了啊,还失恋?”

      他说完脑子又咔嚓一响,吃惊地说:“琳姐,该不会真是初恋回来了,你把现任踹了,所以说失恋了吧?”

      琳姐很无语:“真失恋了。只是刚刚碰到许妄了,他安慰了我我就没那么难过了。”说完她的脸又开始极速蹿红,嘴角翘得高高的。

      肖浮还没说什么,琳姐就捧着下巴一脸憧憬地说:“天呐,许妄好温柔哦。他近看好帅啊我的妈,我简直都要语无伦次了。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人啊!”

      肖浮捏着下巴,很冷酷地看着她:“我认为,作为我的助理,你应该早就对帅脸免疫了。”

      琳姐没理他,继续回忆:“他声音也好好听哦。凑近了听真的好有磁性啊。我要去他的超话每天为他打电话!”

      肖浮忍无可忍:“你之前说要每天在我超话签到呢?一个星期就溜了,现在还跑去别人的地盘?”

      琳姐吸了吸鼻子,又用手擦擦眼睛:“啊我好难过哦。失恋了的世界是灰色的。”

      大概是一起待久了吧。琳姐被肖浮耳濡目染得戏精十足。

      肖浮也没辙了:“那我给你放两天假你回去调整调整心情吧。”

      “不,”琳姐握紧拳头,眼睛闪闪发亮,又变成那个战斗力满分的女人,“我已经被许妄安慰了,我感到现在充满了力量,我即将投身于伟大的事业中!”

      肖浮很纳闷儿,许妄就是这么一个治愈系男神?他肖浮难道不温柔吗?

      正思索着这问题,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原来你在这儿?”

      肖浮回头一看,说谁来谁,许妄端着贵气逼人的姿态缓缓而来。

      肖浮下意识就回了句:“找我干嘛?”

      谁知,许妄越过他,对着琳姐说:“你好点了吗?”

      啧。竟然不是在问我,肖浮叠起手臂。

      琳姐在肖浮面前彩虹屁吹上了天,这会儿见着本尊倒是变得正正经经的,礼貌地说:“我没事了,谢谢你。”

      许妄微笑着,递给她一个蒸汽眼罩,风度翩翩:“眼睛好像有点哭红了,戴着这个休息一会儿会好一些的。”

      琳姐道了谢,害羞地跑开了。

      肖浮默默比较着,心里直叹气,他果然输了,他就没看到琳姐眼睛哭红了。

      一只手突然伸到他头上,像摸猫猫狗狗那样揉了揉他的头发,是很让人舒适的力度。

      “干嘛?”肖浮抬眼看他。

      “刚才没理你,抱歉。”许妄认真地看着他。

      啊,好尴尬。肖浮头都大了,他不应该装没听见自己那句话吗?他自己都装自己没说那句话了啊!

      “唔……小事。”肖浮只有故作大方。

      “你什么时候考试?”许妄问他。

      “过两天。”肖浮说完愣了愣,许妄这样敬业的演员,是怕他耽误拍摄?于是又赶紧保证,“我问过导演了。过两天我的戏份少,他同意帮我挪到考试之后,不会抠图或者找替身的。”

      “要我再帮你梳理下重点吗?”

      “诶?”肖浮乖巧一笑,不要白不要,“谢谢哥哥。”

      许妄按捺住欢喜,语气尽量平静:“那今天下班了,一起去咖啡厅?”

      “好啊。哥哥你之后没工作了吗?”肖浮有点担心打扰他。

      “今天没事。”

      肖浮原地蹦了蹦,紧接着做了个后空翻,衣服上的帽子刚好甩到头上,他刚站稳就伸手往下拉了拉帽檐,压低声音:“那晚上见。”

      一连串动作装逼至极,弄得跟情报工作者一样。

      许妄看他酷酷地转身离去,没忍住转身对着墙壁,笑了个欢。

      电影已经拍到陈凌的生日那天。

      镜头从窗外开始记录,阳台上有个少年曲着一条腿,神情冷淡,正往下看着什么。

      镜头一转,一个大俯拍呈现出底下的一切:

      肖浮从小区楼下走过,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粉色礼品袋。他好像很快乐,走着走着就跳起来做了个投篮的动作,落地后又紧张地去看袋子里的东西。嘴里嘟囔着什么,似乎在骂自己有病。

      许妄目送着肖浮走出小区的大门,那个高瘦的身影一点点变小,消失在一辆出租车驶过之后。

      几个小朋友抱着球走到小区的活动区,旁边有个沙堆,他们在那儿铲着沙子,把皮球踢来踢去。

      许妄想到他们小时候。肖浮是个圆滚滚的小团子,逗起来好玩儿得要命。把沙子加水揉成一团骗他是巧克力,他也傻乎乎地往嘴里塞。

      后来就一点点变精。小红花也要许妄给他共用,回家哄妈妈开心了再还给他。初中时,就能撺掇他一起去隔壁学校应战打架,打不过拔腿就跑,绝不吃亏。

      上了高一就更机灵了,坐拥几百个G的优质小片片,还一点不藏着,大方拉着许妄一起看。

      许妄将目光投向空中,穿过小区的绿树,穿过街上的车流,穿过一辆出租车的玻璃,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停住了。

      多可怕啊。小片片一点意思也没有。可是旁边人的灼热的呼吸、干净的沐浴露味道、清爽的声线,都太让他有感觉了。

      发白的日光落在许妄身上,他闭了闭眼,眼皮感受着若有若无的热量。

      不知不觉睡了一觉,再睁开眼,还是惨白的天色,一道道光忽明忽暗,从云层穿过又被遮盖。

      他抓起一张白纸,反光强烈刺眼,但是他的笔动得很快,镜头从他漂亮的侧脸一点点移到纸上:

      一室阴沉
      白炽灯已经了无生机
      窗帘被高高挽起
      阳台上的塑料糖罐子里
      彩色的生命球死去。
      凉风将未关严的门吹开
      我走了过去
      木屑在光线里飞舞
      而褐漆木门上日光波动
      它左右晃荡,是大海上波涛来袭
      我直直走过去,握住门把而永远停下
      仿佛溺毙。

      写完了,阳台上的少年一刻也不停,将纸撕成许多碎片,右手伸到外头再张开,字和句点全被风吹散。

      许妄跳下窗台,目光冷冷地往里头走。无病呻吟的时候,写什么狗屁诗,他想干点坏事。

      这鬼天气还是依旧操蛋的阴晴不定,夜里就开始飘雨,阴冷的空气一口将弥漫着雾气的城市吞没,冷得要死。

      许妄撑着伞,透过暗黄的、被水汽浸湿的灯光,看到了对面的肖浮。

      他今天打扮得很好看,深灰色大衣配白毛衣,只是手里的礼品袋沾了雨,边缘掉了色,晕染到一起,十分难看。

      许妄自然也看到了,莫名地心情很好。

      肖浮的表情却不见得有多好。平日里总是带笑的人,此时此刻紧抿着唇,手上特意搭配的腕表告诉他,距离与陈凌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

      雨滴落到他的鞋子上面,啪嗒啪嗒。肖浮抬头,看到一把黑伞的伞沿。

      然后,那把伞缓缓后移,露出一张熟悉至极的脸,肖浮即将脱口而出的那句脏话也就堵在了喉咙里。

      “你怎么在这儿?”他声音闷闷的。

      许妄将伞移到他头顶:“回去了。”

      肖浮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抓着那个袋子的手指收紧。他等了整整五个小时啊,还介意多等一小时吗?

      许妄没说话,只是笑了下,那样子有点讥诮的味道。

      肖浮肩膀崩得很紧,但又故作轻松地迈开了步子,问他:“诶,你手冷不冷?撑伞很冷吧。”

      许妄偏头,轻声说:“嗯。”

      肖浮变戏法似的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副手套:“给你给你。看,哥是不是对你很好?”

      许妄接过来,只能套进半只手,那个尺寸明显是给女孩子准备的。但他蜷起了手掌,努力挤了进去。

      伞底下光线昏暗,肖浮的侧脸隐隐约约的,看不太清楚。

      “I was dreaming of the past, and my heart was beating fast, I began to lose control……”

      许妄突然唱起歌,雨天里听起来意外动听。

      肖浮笑得有些漫不经心,玩笑开得也像在应付:“好久没听你唱歌了,依旧没我唱的好听。”

      许妄拦下一辆出租车,两人一起坐到后排。肖浮一上车就扭头看向窗外。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许妄滑开屏幕,是陈凌的短信:“要不我还是给余弭发消息告诉我有事吧?我觉得,他肯定很难过。”

      许妄瞥了眼左侧的肖浮,背往后靠,他嘴角带上一点点笑,回复陈凌:“我们哪一个人,不难过呢?”

      “Cut!”

      张导搓搓冻僵的手,示意今天的工作结束。

      肖浮立马退出刚才忧郁的氛围,扭头看向许妄:“哥哥,我刚才表演得自然吗?需要重新来一次吗?”

      许妄慢条斯理地扯着手上那副可笑的手套,轻声说:“已经很好了。”

      肖浮笑起来,看到他修长的手指从那里解脱,指节泛着淡淡的红色,还……挺好看。

      肖浮解下道具手表,跟着许妄一起下车。两人要各自去卸妆换衣服,擦身而过时,许妄学着肖浮之前的样子,声音压得很低,语速很快:“停车场等你。”

      肖浮接戏很快:“别暴露身份。”

      许妄笑了下,转身走开。

      停车场,许妄立在车门前,等着肖浮。肖浮特意告诉经纪人他今天自己回家,这会儿保姆车走了才做贼一样闪到许妄那儿去。

      这人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大的戏瘾,带着黑色墨镜,风一样开车钻进后座。

      他摊开书本,降下窗户,冲还在车外的许妄严肃说道:“我们没时间了,快开车走了。”

      许妄冲他勾勾手指。

      肖浮挪挪屁股,凑近他,将耳朵附过去。

      许妄姿态优雅,声音轻轻的:“滚到我旁边来坐。”

      说脏话都这么帅?这无懈可击的形象管理,啧,嫉妒了。

      柠檬精肖浮灰溜溜地下车,许妄很绅士地为他打开前座的车门。

      等两人都坐好了,肖浮猛地爆发大笑,扭头看向许妄:“哥哥你好好玩儿啊。跟我想象中一点都不一样。”

      许妄看他:“哦?那在你每一次的想象里,我是怎么样的?”

      肖浮感觉有点怪怪的。哪里有什么很多次想象,只是业界传闻加主观臆断罢了。

      然而彩虹屁是不能不吹的,肖浮果断开口:“自然是帅倒南边无压力,酷翻北边更轻松。”说完这一句他就停了,期待地看向许妄。

      许妄摩挲着下巴:“无问西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肖浮笑得话都快要说不出来了,“诶我的许妄哥哥啊,我真喜欢你这种能懂我的冷笑话的人!”

      许妄有点无奈地笑了。这少年,得不只是一点点沙雕了吧。

      不是一点点而是相当沙雕的肖浮如同他乡遇故知,激动得不行:“我终于成功讲出了我的冷笑话而且没被翻白眼!不行了,我被自己冷得发抖了!”

      一条小毛毯突然搭上了他的膝盖,许妄一边为他系上安全带一边说:“给你升升温。”

      哇,真是个温柔的好哥哥。肖浮总算消停了,越过安全带的束缚,遵从礼尚往来的优良传统,拧巴着身体为许妄也系上安全带。

      刚想问许妄去哪儿的咖啡厅,肖浮的手机就响了,是经纪人打来的。他笑着接起电话:“怎么了哥?我没在外头玩儿,正要走向认真学习的光明大道!”

      电话那头的声音却很严肃:“肖浮啊,出事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那首诗在文中可有可无,而且写得又垃圾,但是我管不住手呜呜。(反正许妄都撕了,我就厚脸皮当做无事发生过。)我会加油以后写得不那么糟糕的!
    许妄唱的歌是约翰·列侬的Jealous Guy.超级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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