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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摇曳(3) ...

  •   回忆如同掺杂着蜜糖的砒/霜,一个渴望甜的人只不过想尝一尝蜜糖,却要忍受彻心彻骨的疼痛。

      时莺在窗前坐到凌晨,最后在疲惫的攻击下才勉强睡着。

      早晨许婷过来的时候闻到烟味,她知道这是时莺压力大的表现,但是她又没办法去说什么,“时莺姐,我给你带早餐来了。”

      时莺没说话,她脸上带着倦意,站在窗前沉默了几秒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很是狼狈不堪。网上吹捧她,说她的美貌不该是凡间有的,人前她是光彩照人,可是这一瞬间她竟然觉得自己像是见不得光的某种低等生物。

      为了赶时间,时莺上了车才吃了早餐。到了片场投入工作之后,时莺的状态好了不少。她一向是沉浸式表演,一旦进入状态就会忘记很多事。

      轮到那场昨天晚上对过的戏,关莉表演得并不好,导演盯着监视器,看表情明显是不太满意。

      但是他没有明说,只是用开玩笑的语气道,“不是听说你们昨天晚上对过台词吗?好像没什么效果,是祁燃和时莺对戏的时候没带你玩吗?”

      其他人附和着笑了起来,虽然好像是句玩笑话,但杀伤力一点也不比批评弱,像是巴掌一样狠狠地扇到她脸上。

      祁燃适时开口,“晚上对戏似乎没什么效果。”

      关莉以为他帮自己说话,还没高兴半秒钟,就听他接着说,“所以以后就别晚上找我了。”

      “……”

      一时间,周围的笑声更大了一些,但很快又戛然而止,似乎都在强忍着。

      这倒贴倒的,祁燃就差把“你别大晚上进我房间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直接说出来了。他本来也没想跟这人闹僵,实在是昨天晚上她诋毁时莺的话太过分了。

      关莉脸青一阵白一阵,最后还连累同剧组的人又拍了一条,偏偏她自己还委屈得很,在那摆脸色。

      时莺懒得给无关的人什么眼神,躺在椅子上补眠。她戴着黑色的眼罩,没一会儿就被许婷推醒,白净的手指将眼罩拉下,嗓音微微有些哑,“怎么了?”

      “休息时间过了,姐。”

      时莺眨了眨眼,看上去很没有精神。她柔软的身躯从椅子上起来,弯成一条优美的弧线,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慵懒美。

      她没想到时间过这么快,调整了一下很快又投入了拍摄中。

      收工前,关莉的经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那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脸上堆满了谄媚,“时老师,我们家关莉不懂事,可能说了些不好的话,希望你不要介意。”

      时莺眉头皱了皱,走不了,干脆靠在一边懒散地看他,“我不会跟贺臣泽告状。”

      经纪人偷偷松了口气,“我们家小演员不知分寸,我替她跟你道歉,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她没把眼神放在面前的人身上,连应都没应一声,转身上了保姆车。

      之后时莺投入了紧张的拍摄之中。又或者说,她是通过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强行让自己忘记那天发生的事。

      难得有一天拍摄任务轻松了一些,几个相熟的演员凑在一起,商量着收工之后去聚餐唱歌。见时莺在一旁,祁燃问,“时莺姐,一起去吃饭吗?”

      他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颗可爱的虎牙,甜到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其他演员都有些尴尬地看着时莺,他们如果私底下有什么活动都不会叫时莺的。有人因为嫉妒,有人是觉得时莺太冷傲了,很不好接近。这下祁燃突然问出这个问题,被拒绝了也太……

      刚这么想着,时莺轻轻颌首,“嗯。”

      跟他们想得不一样,时莺并不是自命清高的人,她只是身上带了点刺,但心里其实也想要有朋友。她知道很多人不喜欢自己,怕受伤害,干脆从不主动和别人交往。

      诡异的气氛终于消失,几个演员相互递了个眼神,不知道在交流什么。

      九月快要过去,空气里微微带着点凉意。跟剧组同事去吃饭的路上,时莺听着她们聊着一些话题,听起来很无聊,都是一些生活的琐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听着这些声音觉得自己心里平静了不少。

      之后几个人吃了火锅,锅里咕噜咕噜冒着泡儿,可口的食材一直暖到胃里。时莺有些被治愈了,像是连日的阴雨终于停了。

      “时莺姐,麻辣牛肉好了,你快吃。”

      祁燃的眼睛亮亮的,整个人都好像在发光一样。

      “谢谢。”

      说笑之间大家都吃饱了,时莺站起身,“我付账吧,你们都不能跟我抢。”

      她眼角眉梢带了几分笑意,一时间让人看呆了,还真忘记跟她抢着付钱这件事。

      女人站起身,简单随性的白T硬生生穿出几分性感的味道。她结完账准备走,身旁有个女孩看到她,有些激动地捂住嘴,“时莺!我是你粉丝。”

      她知道时莺在这附近拍戏,但是没想到会碰见。而且,时莺比电视上的还好好看,整个人白到发光。

      时莺侧过脸,看了女孩一眼,对方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穿着粉色的JK制服,整个人可可爱爱,浑身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她都有些羡慕了。

      “能……能签名吗?我超喜欢你。”

      时莺没带笔和纸,没办法给她签名,所以最后只是跟她合了照。

      离开前,那个女孩向往地看着她,“姐姐,我以后也要做你这样的人。”

      就像星星一样,会发光。

      时莺唇角的笑意僵了一下,面前的女孩不知道,她也是时莺想要成为的人。无忧无虑,日后的人生不会吃太大的苦头,也应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走吧走吧,我们去唱歌。”

      身后的声音将时莺拉了回来。

      跟小粉丝告别,时莺和他们一起去了KTV,她不喜热闹,于是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十几首歌唱完,有人提议玩游戏。

      最简单的折手指,游戏规则也很简单,伸出一只手,每个人轮流说一件事,做过的人折一根手指,谁先折完就要喝酒。

      “我先来我先来,谈过恋爱的折一根手指。”

      立马几个人抱怨了起来,不情不愿地折下一根手指。时莺手停在半空,有些犹豫,因为她仔细想了想,突然发现了一个残酷的现实,贺臣泽从来没有说过,他在和她谈恋爱。

      这时候有人看向时莺,“你这算不算耍赖?你不折吗?”

      “就是就是,你耍赖。”

      谁不知道时莺和贺臣泽的关系。

      时莺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听到他们催促,于是折了一根手指。

      紧接着是第二个问题,“身上有纹身的折一根手指。”

      其他人听了笑了起来,“你这是什么问题,一点也不劲爆,都要像你这么玩游戏,就没什么意思了。”

      一轮过后到第三个问题,这次不再是不痛不痒,直接抛出一个成年人的问题,“第一次已经没了的折手指。”

      祁燃红着耳根,没折。

      “你太过分了。”一个女演员看了一眼祁燃,打趣,“在场还有小孩子,被你带坏了怎么办?”

      其他人笑了起来。

      时莺折下一根手指,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清冷的,似乎这些无聊的问题并不能让她心里产生任何的波澜。

      但是最后喝酒,时莺多喝了两杯。

      KTV为了赚客人的钱,酒的度数并不高,但是喝多了想去卫生间。没多久,时莺进了卫生间,解决完之后整个人靠在镜子前。

      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妆脱了一块,拿出粉饼按了按,随即出了神。

      那个问题让时莺想到,他们第一次做/爱。好像从一开始贺臣泽就是掌控的一方,他知道她喜欢他,从头到尾他都那么清楚,他太明白怎么跟时莺这样单纯的姑娘玩了。

      当时时莺知道有人给贺臣泽送了一个情人,着急地敲着他的门。

      进去之后时莺像是抓小三的正室,竟不顾贺臣泽这个主人,擅自进去查看他的洗手间、客厅和卧室,甚至仔细看他床上有没有女人的头发。

      没看见之后她才松了口气,见贺臣泽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咽了口唾沫,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闯进你房间的。”

      贺臣泽自然知道她进来做什么,他非但没有责怪,反而笑着问,“要不要看看衣柜里有没有藏人?”

      这话说得时莺脸红一阵白一阵,“对不起。”

      贺臣泽身上穿着浴袍,胸口隐约能看到结实的肌肉,他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轻描淡写地说,“那个女人刚进来就被我赶出去了,希望他下次给我送个合口味的。”

      时莺一听这话急了,下次?这种事怎么能有下次呢。

      她也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胆子那么大,只是太喜欢贺臣泽了,所以失去了理智,“如果……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我……”

      最后四个字几乎细不可闻,“我也可以。”

      贺臣泽当然知道她喜欢自己,他从头到尾都对她的情绪了如指掌,于是他看着她泛红的耳根明知故问,“可以什么?”

      这样的女孩像是成熟的水蜜桃,从头到尾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可以……可以……”

      他轻声引诱着,“爬了一次就觉得我的床好爬吗?”

      也是,圈内多少女明星都觊觎他,可是贺臣泽连多看她们一眼都觉得多余。他那样高高在上,让人觉得这种人高傲进了骨子里,根本不会被人沾染。

      他不像圈子里其他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用睡女人去证明自己所谓的男性尊严。他像永居高堂的神,不会向所有人降下恩泽。

      可时莺真的太喜欢她了,她有些沮丧,轻声道,“那我……那我再努力一点?”

      后来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地就变了,时莺只觉得又疼又爽,她咬着唇瓣承受着贺臣泽的掠夺,听到他问,“知道坐我大腿有多舒服了吗?”

      贺臣泽将她逼到镜子前的时候,她顶着潮/红的脸瞥见他放荡不羁却又矜贵冷傲的模样,这两种矛盾的情绪硬生生被他很好地糅合在一起。

      ……

      时莺回过神,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最后没忍住给贺臣泽打了电话。她想如果贺臣泽给她一个解释,她还能支撑下去。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贺臣泽明明跟她很久没联系,但丝毫没有关心她为什么不打电话的意思,“怎么了?”

      “贺臣泽……”她抿了抿唇,艰难地问,“那次在桐市,你……为什么要骗我说自己不在?”

      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久到时莺以为贺臣泽挂了,她刚准备把手机拿下来看看的时候,男人喉咙里滚出一声轻笑,带着几分讥讽,“然后呢?你该不会是让我给你一个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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