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人间无战事》章鸮笑

11、拾壹 你可以质疑她是否值得

　　Troy大陆首都Oaodili。
　　重建。
　　Adolf的蓝图从一开始就充斥着脱离实际的幻想，但他确实是天才的建筑师，他调集精兵强将连续工作，一份详尽的示意图如期摆到了民众面前。方案中的城市布局体现出对称设计，研究指出，这一构想源于Adolf童年时代的一张速写。
　　南北向的中轴线名为“胜利大街”，长7公里，宽120米，比大韶朱雀大街还宽20米。大街北端是一个大型开放式广场，直接以“AdolfAryamanic”命名，面积达35万平方米。环绕此广场的则是一系列巨型建筑：王宫位于西侧，国会大厦位于东侧，帝国总理府和军统帅部位于南侧。而在广场北面，专门为新Oaodili的核心——人民大厅留好了位置。这座圆顶建筑高200多米，直径250米，可同时容纳18万人，建成后将是世界上最大的封闭空间。
　　有人要炸掉它。
　　受了大陆上唯一的小报煽动，一小群人民蓄意暴乱。
　　领导阶级根本想不到会有暴动，他们已经提前活到Adolf畅想的美好未来里了。所以偷偷摸摸地，Caesa居然成功煽动了一少部分暴民。
　　她建立的报社，主要目的是报复社会。
　　她是社长，代号——神的女儿。
　　其实所谓报社，事实上是一个神化首要分子，利用制造、散布迷信邪说等手段迷惑、蒙骗他人，发展、控制成员，危害Troy社会的非法组织。
　　但是Aryamanic集团又何尝不是，它只是合乎自己的法律。
　　为什么只要报纸上印刷了所谓的“反社会”文章，就能煽动暴民？因为社会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安定。
　　什么样的文章？
　　饥饿，落后的轻工业，平民没有好的教育，神被驱逐、利用、甚至替代，人民信仰崩塌开始违背良心，疾病或会爆发，Troy虚假繁荣背后是战败……
　　三成真东西在里面。
　　再玩儿些脏的，给成员灌点药，大家磕嗨了什么都愿意。
　　现在“神的女儿”需要联系另一个大陆。
　　Troy大陆上唯一的私人报社所有的顾客在暗地里集资，获得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Caesar没办法学着Adolf，站在高台上演讲，但是她可以通过私印的小报达到一样的效果。
　　首先她留下了购买一只pétrel的钱，然后她以平均的方式退还了所有剩余。在不知道总数的追随者眼中，“神的女儿”把人的财产平分了，缩短了贫富差距。
　　一天，非法小报的头条是：
　　Shao magnum est pax paradisum（大韶是个和平的乐土）
　　大家都想去啊。
　　就先支持“神的女儿”与和平的子民联络吧。
　　Caesar有信众了。
　　须知善恶只在寸心之间。
　　信仰也是社会的产物，大多给人精神安抚、寄托或者达到某种目标。
　　也是精神上缺乏寄托时候滋生的。和对神的信仰一样，对人的信仰也是诞生于社会，成长于世人中，弘扬它的教条。
　　关键在于它的教义和行为，被政府镇压的或者违背政府意志的都称为个人崇拜或者迷信。
　　被认可的神只能是从过去流传下来，规模很大又不能影响政治的那些。
　　就像原来那个。
　　所以Adolf只是个人，和Caesar有何不同。
　　pétrel飞出偷偷叛乱的大陆，去理想中的乐土。
　　赵扶苏被远方来的海燕吓傻。
　　他看着海燕抓的群青破布裹着的黄铜碎片和写了Quid agis（你好吗？）的纸条，一瞬间明白是他的姑娘给他寄信来了。
　　监控了所有信件，却没办法管制这种神奇的小雀子，它的一对大翅膀，把星球两端联系起来。
　　在Oaodili的午夜飞出去，花很长时间飞飞飞，进了韶都正午的光，落地时Oaodili刚好也又是午夜。
　　一个蓝色毛球站在窗棂上，它前几天在大洋中扑棱了一下大翅膀，让它自己升高一点的同时可能在大洋彼岸掀起狂风巨浪。
　　亦然在赵扶苏心里扇起狂风巨浪。
　　望一下四周，四周都是去海边的方向。从任何一个港口下水，一路向前，就可以达到Troy的任意港口。
　　可能立刻被干掉，也可能一路打到海燕飞出的窗前，心里的姑娘站在窗帘后面。
　　赵扶苏并不知道Caesar在干嘛，但是她一定有麻烦了。
　　他没有行动，一个人浪不动。
　　在海燕奋力飞行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寻找藏青色破布主人的过程中，Troy有了无线电电台。
　　第一份电报从人民大厅发至帝国总理府，也把报社炸的目标转移过去。
　　第一次小暴动，目标是直接把电台从帝国总理府抢走。
　　很显然失败了。
　　第二只海燕飞到韶都。
　　有线电报的原理很快被大韶揭晓：它利用电流作载体，通过编码和相应的电处理技术实现远距离传输与交换信息的通信。
　　电报大大加快了消息的流通，但是有线电报只能在陆地上通过线路通讯。
　　赵扶苏需要海底电缆。
　　此前他考虑过自己现在作为之性质，越过了大韶道德底线。但是没关系，他连合影的胶卷都放心的让Caesar带回去了，底线早就低到尘埃。
　　首先海燕为Caesar带回了价值连城的矿石。
　　销赃过程中，没有参与抢电台的剩余报社信众集体落网。赵扶苏并不知道自己的帮助使Caesar再次孤身一人。
　　也不是孤身一人，她还有个神叨叨的妈妈。
　　就是一场闹剧。
　　狠下心，Caesar把拼尽全部积蓄获得的唯一利润绑在蓝色毛球腹下。
　　那是无线电。
　　无线电技术是通过无线电波传播信号的技术。
　　无线电技术的原理在于，导体中电流强弱的改变会产生无线电波。利用这一现象，通过调制可将信息加载于无线电波之上。当电波通过空间传播到达收信端，电波引起的电磁场变化又会在导体中产生电流。通过解调将信息从电流变化中提取出来，就达到了信息传递的目的。
　　她希望用更准确迅速的方式与她的右臂联系。
　　不能再让这种闹剧上演了，Caesar现在正处于暴露的边缘。被抓住直接枪毙，枪毙两回都有可能。
　　已经被查到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危险到何种地步。何种地步？观察期内放出的这只pétrel，可能是Troy大陆上唯一逃出去的幸存者。
　　围捕过程中大量海燕飞出去，穿过暴风去找新家，但是绝大多数都死在了猎枪下。Adolf对农民说，这种古来一直温柔的信使其实是破坏粮食的害虫。
　　他们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啊？
　　炼钢，批斗，无休止的工作，打鸟……
　　却没有人知道帝国总理府被抢了！
　　Caesar郁闷的想打人。
　　Aryamanic集团对她的观察汇报里是这样描写的：一个背景不单纯的女孩，她的母亲是前朝余孽，她的思想是推翻我们，她或许真的是那个报社的领导人。以“神的女儿”自居，并且联络异陆。
　　但是一个年轻的金发元帅否认了这一切，表示对这个Troy的进步女孩完全信任。
　　Caesar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好好活着。她总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