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人间无战事》章鸮笑

91、枠壹 横生枝节

　　Caesar跌了一跤，险象环生却有惊无险，孩子保住了，她却像是疯了。
　　她坚持是赵阳滋面孔的人偶在紧要关头扶了她一把。
　　“它根本就没有通电。”赵扶苏第一万次解释。
　　Caesar依然坚持。
　　笑子丕赶到南极。
　　溜到。
　　赵十八的人极力阻止他们两个会面，其实也阻止不了什么，因为会面也并没有什么会发生。两个毫无作用的人，两个心怀巨大野心却虑一切都无动于衷的废人，他们在一起解决家庭纠纷。
　　笑子丕在家庭纠纷中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他只是个传话筒，把冷战中的夫妻感情缝缝补补，穿针引线像个大裁缝。
　　Caesar心情很差，赵扶苏心情也很差。
　　因为他们两个并不愿意帮助笑子丕处理棘手的星球同盟总决算表，所以笑子丕心情也变得很差。
　　来这里之前，他用糟糕的字迹写了长达一米的“南极诸岛旅游计划”，在赵十八的介绍下，南极被他治理成一个文化底蕴丰富，自然风光秀丽的冰雪世界。
　　笑子丕一来就是暴雪世界。
　　他才反应过来，赵十八对于南极的介绍是在竞选演讲词中出现的，他当然对自己歌功颂德。
　　想打他一巴掌。
　　机甲军团的钢铁的巴掌运起耳光，已经扇到赵十八面前，在一方面小心翼翼提防撕破脸皮，一方面精心修饰台本改造台词。
　　与倒十字演一场鹬蚌相争的戏，然后夹击渔翁。
　　这场斗戏中，鹬蚌是一家的，渔翁却也早有准备，如果像以往每一次博弈一样，真相假象善相恶相混杂一处，那这一次也注定是混乱着百味的飞禽河鲜汤毒死坐利的鱼人。
　　笑三十是赵十八的主要怀疑对象，虽然听名字他们是一家的，两个都是数字，看起来在家中有很多兄弟姐妹。赵十八和每一位韶人一样，对谍者满是恐惧和恶意，“笑先生，您儿子……”“总理太忙了可能忘记了，我没有儿子呀。”笑三十幸福划清界限，拍手一对面少女自门外行来，高髻长裙粉帛缎，美。
　　“请总理过目，这几个皆犬女，同一年生的。”
　　赵十八强忍着骂街的冲动，他的家教不准许他在女孩们面前发怒，“一年中诞下诸位美女儿着实幸事。，数年养育，后为媒人，辛苦了。”
　　“不辛苦，做媒一日事，今日起，今日/成。”笑三十道。
　　“什么意思？恕十八愚钝不知笑卿何意？”
　　“笑卿这个称呼我有三十多年没再听过了，汝心昭然，何不腾起。皇帝在上受老臣一叩！”狡黠一笑隐藏在叩拜的动作里。抬手向众女孩儿，“皇上选一个。”
　　这是他从赵扶苏的家庭纠纷中得出的灵感，“女儿”可以是心肝宝贝开心果，也可以是旷世难题，可以都是。几个女孩都是当事女子学堂的学生，大韶学院的助教，赵十八上台后学裁师，助教裁个精光，因为他觉得无用，所以一个都没见过。
　　悄悄在他赵十八身侧安排人手太难了，只有明目张胆，并一安排就安一群、一大群。
　　倒十字近日毛病越来越多，被赵十八刺挑多了就不常来“私会”，殊不知他刚想开出机甲巨阵干翻两共和国联盟，就听说赵十八将大半韶土从联盟中独立出去。封笑三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制杖那一小块“天下”的兵马。还立笑三十之女笑子怀为后，赐号“虚怀夫人”。
　　“我有个妹妹？！”笑子丕将忽然作废的联盟财务决、预算表丢进火炉，本来干净的房子里黑烟直上。
　　“你有十来个妹妹，还都是熟人。”赵扶苏打开排气扇，“十来个都被你爸许给十八了。”
　　笑子丕惊叫：“我是国舅爷？我现在真的是皇帝他大舅子了？请赵先生批准我，给我一个做章酣的机会。”
　　他刚提出这个无理要求，广播到了，刚独立出去的韶小朝廷，群众愤怒和失望还有小朝廷相关的所有成员通缉令——虽然笑三十和他划清界线，但笑子丕没有回复，他不知道，所以联盟单方面认为他是韶小朝廷的人。就是他被她爸扔了，他还不知道他被他爸扔了，他的破事就已经影响到了他，巴不得他爸爸还扔了，但是又没知道。
　　“这不是你们自己选出来的吗？一个披羊皮的领头狼？他怎么没有直接宣布星球是他囊中之物？赵十八到底在做什么？他被倒十字控制了？”Caesar珠连炮似的提问因为一大堆。赵扶苏从她问出第一个问题起就开始用成为废纸、还未烧到的预决算报表背面记录那些问题。
　　“他之所以被选出来是因为他成功的骗住了包括我的多数人；他可能被了两三层；他不敢也没有实力，我们无法立刻确认他和倒十字是一窝的；他在复辟；他被我控制了。”赵扶苏按顺序回答。
　　“你！？”
　　另外两个人特别吃惊。
　　“对，我。”
　　“不可能啊我爸都失联了，用什么控制他，你那联系都联系不上他了。”笑子丕质疑。
　　“为什么非要通过爸来联系他，我是直接和十八联络的。”

　　枠壹 纵生枝节
　　Caesar又摔了一跤，好在孩子安好，这回她说是，赵阳滋面孔的机器人在无电力状态下推了她。
　　赵扶苏“？？？”
　　笑子丕拽着赵扶苏出去，“她近日怎么这样做作。”
　　沉默，又问：“问你了他今日怎么如此做作。”
　　赵扶苏只道，别问了，别问了。
　　Caesar最近的异常，可以归结为她有孩子，也可以归结为赵扶苏对她的谦让容忍过了火候。她喜欢与他拌嘴的感觉，这让她觉得他们是真正爱着的，不愿相敬如宾，不愿作秀。
　　多少让着她一点吧，把握好度，和平松散出了她一辈子都不曾有过的大小姐脾气，让她每天都是全新的她，生动而有趣。
　　笑子丕因此更加焦虑，“有很长一段时间你打拼我照顾她，她说她与你少聚多离，要为你生个孩子，时看着孩子就可以忍着不去烦你。那时你们手都不怎么牵的。”称述。
　　“说清楚了，我笑子丕是个局外人，对于孩子没有表决权，我不发表任何意见。因为这件事事关人命，如果站错队，那就是大错，也因为我不想你们因为这种无厘头的破事就这么散掉了。”散肯定是不会散，战争年代他们情比金坚，可是心会散。
　　笑子丕不相信自己在高维的操作下，他认为自己从□□到精神都是无比自由的。可以没有任何规律，话可以说得颠三倒四路，可以走的乱七八糟，人可以做到毫无原则，作息更没有时间顺序，吃饭可以一天吃八顿也可以一日不吃，他笑子丕不接受任何规律对他指手划脚。
　　“你遇见我了，在海上。”赵扶苏用八个字推翻了他的自信。笑子丕无法反驳。
　　最后他感觉脱力，就睡在炉火前，阳光下蜷缩成一条狗样。
　　半夜时分，月黑风高暴雪啸。
　　笑子丕偷出赵阳滋面孔的机器人偶，见她眉目生欢，遂忿然投偶入火。忽见火中机械人偶婉转而起，肃拜揖别，姿若生人，绘面泪痕宛然，一笑迸散，没于篝焰。在黑色中燃烧起数丈高的火焰，火光舔过人偶一身绮丽舞袖歌衫，燎着了椴木雕琢的细巧骨骼，烧出哔哔啵啵响动。那一瞬间它忽地动了，一骨碌翻身而起，活人似的悠悠下拜，又端然又妩媚地对着笑子丕作了个揖。
　　它扬起含泪的脸儿，突然笑了笑，咔一声碎入炭灰。
　　那晚的火燃得格外久也格外暖，分明没太多柴火，一堆火却直到天光放亮才渐渐冷下去。
　　赵扶苏给赵十八传去消息，对方表示要借题发作，错了，借题发挥。
　　大韶3008年，Troy1200年，第四百天，赵十八及新韶王国向笑子丕个人宣战。
　　同年第四百零一日，Troy选举笑子丕为“Troy——韶共和国联盟”执政。
　　同年四百零二日，笑子丕代表“Troy——韶共和国联盟”向赵十八宣战。
　　四百零三日，倒十字代表自己向所有势力宣战。
　　四百零四日，坎·Einstein宣布坚决站在最广大人民的立场上，并当选“Troy——韶共和国联盟”元帅。
　　“这里面没有一个是要用一天才能做出的决定，为什么都这么慢吞吞的。”坎妈妈好奇。赵扶苏由衷的在心里表示，只有您的问题不需要考虑一天。
　　“当选？他们怎么选一个老疯子来当元帅？谁发明的选举？让人们总是选择错误的人，这真的不是一个阴谋吗？”Caesar又开始问，只是发泄，不等回答。
　　“是的，我的女儿，我听说你有了？”坎妈妈收起三折的金属翅膀，走路基地大门后再次展开。
　　“谁说过我不做她的女儿就永远别想见到她？”Caesar去和她拥抱。
　　“那我们不能留这个孩子，一切都是真的，为什么世人总认为女人不够理性而不愿相信他们做出正确的决定呢？有多少事情，如果听从女人的安排，就不会酿成大祸？长远来看，我还年轻。”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越来越没有底，没错她确实还年轻，可是赵扶苏呢。
　　“别傻了，他现在看的全是你，哪想到这么多，他只是为了你一个人好……这还真是你的大运，世界的大不幸。”坎妈妈摇头，机械腿顶着的转身，碎步到赵扶苏面前，“我还是支持留着的，生下来嘛，多好玩儿呀。”
　　就这样简单而粗暴的决定了一个孩子的生死。
　　然后他们就盯着，拖到了无法药物堕胎的时候。
　　这一天极夜结束了，赵扶苏做好了午餐，给红色飞行器加满油，等待聚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