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S市》白鱼登舟

71、4号玩家

　　“淮淮！出事了！”游逸安快步跑到秦淮身边，上气不接下气，“淮淮！你表妹被二队抓进了审讯室！郁文漪是4号玩家！”
　　秦淮惊怔，他怎么也想不到郁文漪也会扯进这桩案件！偏偏是那个神秘的4号玩家！
　　自从连濛的身份曝光，一队回避，整桩案子移交二队，秦淮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游逸安见到秦淮突变的脸色，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了，他拍了拍秦淮的肩，安慰道，“淮淮，你别担心，我让池子来做她的律师，只要她问心无愧，肯定不会有事的。”
　　“我去看看她。”秦淮说着就往外走。
　　秦淮能见郁文漪，或多或少靠了他爸的名声，毕竟现在郁文漪的嫌疑最大。秦淮见到郁文漪时，是完全出乎秦淮意料的，这位比他小两岁的表妹竟然会这么淡定？！
　　“小表哥，你怎么来了。”郁文漪笑着问。
　　“你还笑得出来！”秦淮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又没做什么，怎么就不能笑了，”郁文漪漫不经心地说，“如果我紧张，你们是不是更会怀疑我是凶手，我问心无愧，调查案件是你们警方的工作。”
　　“你怎么会成为4号玩家，你平时玩狼人杀？”秦淮想不明白。
　　“对啊，我可以毫不谦虚地说，我是高玩，”郁文漪点头，“至于我为什么会成为4号，这是我能决定的吗，我进入游戏房间只有4号这一空位，狼人杀和这位置又没关系。”
　　“你认识那局游戏的其他玩家吗。”
　　“线上游戏，随机匹配，我怎么可能认识他们，”郁文漪说，“况且，那局结束后我进了其他房间继续玩，这很奇怪吗。”
　　秦淮微愣，难道真是巧合？
　　“淮淮，有位先生找你。”汪桢的出现打断了秦淮的思绪。
　　“小表哥，你去忙你的事吧，”郁文漪微笑道，“不用担心我，我相信警方会证明我的清白。”
　　郁文漪完全不需要秦淮安慰，秦淮也就和汪桢离开了二队的地盘。
　　秦淮回到一队办公厅，见到的是一个面生的男人，但又觉得似曾相识。男人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他坐在那里，四周的空气都沉淀下来，办公厅静悄悄的。
　　“先生找我？”秦淮好奇。
　　“我记得七年前的晚宴，来了好多一队成员，”男人淡淡地说，“还有你，秦先生。”
　　秦淮惊愕，七年前的晚宴！“萧轲！”
　　“你终于想起我了。”萧轲神色平静，语气平淡，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你回来，他知道吗。”秦淮试探问。
　　萧轲没说话。
　　秦淮正打算偷偷给凌堃发信息，却不料凌堃出现在了办公厅，并且见到萧轲一点也不意外。
　　“堃堃，好久不见。”萧轲也没有意外。
　　“确实很久了，你来警局做什么，自首吗。”凌堃不仅没有意外，情绪也不激动，像是很平常的对话。
　　“我来看你的男朋友，”萧轲说，“也看你。”
　　“你等到我，你以为你还能走得了吗，”凌堃走近萧轲，他幻想过和萧轲重逢的许多场景，却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平静，“上帝之眼的新主人。”
　　“证据呢。”萧轲一如既往的淡然。
　　“先把你关起来，证据也会有的。”
　　“如果今天你把我关进拘留室，明天你见到的就是我的尸体。”萧轲很少会和凌堃对视，但这次，他很认真地看着凌堃的眼睛。
　　“你救了奥斯顿，斯诺·格林的卧底会杀你吗。”
　　“救莫瑞·奥斯顿的不是我，我没接手斯诺·格林的帝国，”萧轲说，“这次我来找你是告诉你，威斯曼不止伊恩这一个孩子，否则，你以为威斯曼会主动引爆炸/弹吗。”
　　凌堃惊愕，他以为威斯曼是因为夏洛蒂死了毫无牵挂才自杀的，如果威斯曼还有其他势力，这会更麻烦。“你找我，又想借助警方帮你铲除威斯曼的残余势力吧。”
　　“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萧轲的眼神黯了下去，也移开了目光。
　　“你能保证你没杀过人吗。”凌堃问。
　　萧轲没说话。
　　凌堃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谁。他想，自己也杀过人，有什么资格质问萧轲。
　　“你生日那天的爆炸不是我做的。”萧轲说。纵然他要铲除沙桦，也不会选在凌堃生日这天。
　　“我知道。”凌堃说。但他想不明白，是谁会刻意选择自己离开以后，如果是威斯曼阵营的人，一起炸死自己不也挺好的吗。
　　“海姆勒·伊登与你有关吗。”
　　萧轲摇头，并说，“临临和道格拉斯的关系不简单。”
　　“如果你也想和道格拉斯扯上关系，你可以找他，以你和他的关系，或许他会帮你引荐。”凌堃讽刺萧轲之后，顺便讥讽了一番裴临。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从没明白过你，哥。”自萧轲在圣诞节那天失踪，凌堃再也没有机会当面唤萧轲哥哥。
　　萧轲又不说话了，他还是不太爱说话。
　　“你总是这样，搞得我以为我又欺负了你，”凌堃皱眉，还挺无奈的，“你在S市待几天，没地方住可以来我家。”
　　“我和你待在一起会给你带来危险，我是威斯曼势力的敌人，他们认为是我害死了威斯曼。”
　　这正合凌堃之意，凌堃正等着他们来找麻烦，“在没证据逮捕你前，你在受警方保护的公民之列，走吧，你还是去我家待着我比较放心。”
　　“堃堃，……”萧轲面对凌堃，还是有些不自在。
　　“你哪这么多废话。”凌堃没有给萧轲拒绝的机会，拉起萧轲往外走。萧轲乖乖上了凌堃的车，他在车上也是一直沉默，直至被凌堃拉进了家里。
　　“我怀疑临临是雅各的幕后老板。”萧轲一句话令凌堃停下了脚步。凌堃转身，审视着萧轲，似乎在思考萧轲又要玩什么花样。“雅各创立时，他才三岁。”
　　萧轲猜到凌堃在怀疑什么，解释道，“奥利弗·道格拉斯从没在人前出现过，正如斯诺·格林。”
　　“你的意思是艾利斯杀了真正的道格拉斯，取代了他？”就像斯诺·格林，只是一个代号，谁都可能成为斯诺·格林。
　　“如果道格拉斯真实存在，这么多年不可能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我认为有人创立了雅各，然后把雅各送给了临临。”
　　有资金有实力创立雅各，又能避开上帝之眼，并且心甘情愿把它送给裴临的人——裴临的母亲，夏洛蒂·米凯勒斯！
　　“你有证据吗。”凌堃问。但其实，他已经想通了，这就是为什么沙桦会说谎邱子骞是道格拉斯的儿子，因为道格拉斯是不会允许外人随便冒充自己儿子的。沙桦的身份暴露后，沙桦只能把这个名头按在邱子骞身上。
　　这说明了一点，沙桦知道裴临的真正身份，否则他没必要为裴临掩饰。这也就是为什么以裴临的性格，会去培养沙桦。
　　“没有，但以临临的性格，他会容许一个与他极为相似的人存在吗，除非这个人是临临亲自培养的。”萧轲的想法与凌堃不谋而合。
　　“你告诉我这些，也不怕我告诉他，他不喜欢事情超出他的掌控，如果存在，他会及时抹除。”这也就是凌堃讨厌裴临性格的一点，裴临喜欢掌控，并且享受着控制全局带来的优越感，好像他生来就高人一等。明明知道真相，却不愿分享，他追求神秘感。
　　“我对临临没有恶意，我也不会害你。”萧轲目不转睛地盯着凌堃，他希望能从凌堃的表情看出凌堃对自己的信任。
　　“成为上帝之眼的新主人，享受掌控的感觉好吗。”凌堃问。
　　“我不想活在别人的控制下。”所以他走上了控制别人的道路，而这条路一旦迈出脚步，就无法回头了。
　　“对不起。”凌堃很真诚地道歉，他曾经变相软禁过萧轲。
　　“你喜欢秦淮。”萧轲说。
　　这回，换成凌堃不说话了。
　　“他无法保护你，他不适合你。”
　　“你们都把秦淮想得太简单了。”只有和秦淮真正相处过，见识过另一面的秦淮，才会知道秦淮不再是曾经那个天真的少年了。
　　萧轲愣了愣，“我明白了。”
　　凌堃自己却还不明白，“我回警局，你随意。”
　　凌堃是一个极不负责的队长，没有一个队长休假可以休四个月的，凌堃刷新了记录。
　　“我不在的日子里，辛苦大家了。”
　　“堃哥，连濛是卧底。”夏满说，她还是很难过，她没想到情同姐妹的连濛会是内鬼，也正是这个好姐妹，害死了自己的表姐夫，害得自己的小外甥女永远失去了父亲。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我们来说说案子。”但根据队员们在工作群里分享的信息，凌堃已经知道了大概。
　　“案件牵涉到连濛后，案子就转交给二队，我们不能碰，现在连淮淮的表妹也被牵扯进来，是不是有人在针对我们一队。”游逸安怀疑是不是一队办公厅的风水不太好，怎么总出事。
　　“一队被针对得算少吗。”凌堃感慨，从前跟着景衡混的一队核心成员如今只剩下景衡一人。他可不希望以后一队只剩下自己。
　　中午吃饭时间。
　　秦淮和凌堃面对面坐着，分明他们已经做了最亲密的事，但现在的气氛却有些尴尬。
　　“凌堃，对不起。”
　　凌堃被秦淮的开局搞懵了，“什么？”
　　“上次我错怪你了，你没调查我爸，是连濛在挑拨我们的关系。”
　　凌堃更惊讶了，“连濛告诉你的？”
　　“刚才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有人告诉我的。”秦淮说着把手机递给凌堃，凌堃盯着这个号码看了一会，拿出自己的手机，从通讯录翻到了一个备注为“哥”的联系人，手机号码一致。
　　秦淮十分意外，“怎么会是你哥？”
　　凌堃也很好奇，这完全不像萧轲的行事风格，“以后机灵点，别任何人给你发的消息你都信，这条也不例外。”
　　“为什么。”
　　“我哥说是连濛在挑拨我们的关系，你怎么确定不是我哥在嫁祸连濛，也许你收到的录音是真的呢，也许我也骗了你呢。”
　　“你好像很希望那段录音是真的？”秦淮挑眉，他总觉得凌堃见了萧轲后怪怪的，却一时想不出怪在哪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凌堃绝不承认自己被秦淮审视的眼神吓到了，凌堃一想到自己曾不告而别，他就怀疑秦淮会找机会报复自己。但凌堃还是保持着他该有的冷静人设，“以后你多留点心眼，哪怕是收到你爸发给你的，或者逸安，桢子，我，你都要持三分怀疑的态度。”
　　好在秦淮没有执着于这个并不美好的话题，他问，“你哥计算机也很厉害吗。”
　　“我没亲眼见识过，但应该挺厉害的，”凌堃真的从没真正看透过萧轲，也没见识过萧轲的犯罪能力，“虽然我没辞去国际刑警的职务，但我的目标不是你爸，我的任务是毒品，包括斯诺·格林。”
　　“以前你为什么不解释。”
　　“你没给我反应时间。”凌堃回道，语气颇为郁闷。那晚他就洗了个澡，一出来就被秦淮质问，还被分手。那天他本想和秦淮好好聊聊，结果又被秦淮正式分手。凌堃哪还有心情管其他事。
　　“对不起。”
　　“以我们俩的关系没必要说这些虚的。”反正他和秦淮已经和好，那件不愉快的事也成为了过去。
　　“我们俩什么关系？”秦淮看着凌堃，眼神无辜。
　　凌堃想，他们俩好像真的还没正式地宣布复合，“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就什么关系。”
　　“你是我老婆？”
　　“是老公。”凌堃认真地纠正道。
　　“你刚才明明说我说什么是什么。”秦淮委屈巴巴地看着凌堃，凌堃却不知怎的，看出了一丝威胁？
　　“行行，老婆就老婆。”等他丢下秦淮去英国的事彻底解决，他会教秦淮怎么做人的，他已经完全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