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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第12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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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疼痛冲击着源晓竹的脑膜，她徒劳地按住面前的操作台，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张口。
驾驶舱内的通讯屏幕闪了一下，纪衡的身影短暂出现又消失不见。
那仅仅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一切都是那么地突然而仓促，甚至连对面的声音都没能传递过来。
纪衡隔着屏幕深深凝视着源晓竹，他朝源晓竹轻轻挥手，微笑着说了句什么。
源晓竹听不见纪衡的声音，从对方的口型来看，纪衡似乎在说“再见”。
纪衡的身影在屏幕上一闪而过，屏幕上的画面很快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无边无际的浩渺宇宙中，混沌和白矖完成了雷霆之钥的交接，两台S级机甲在纪衡的操控下，逐渐远离了对方。
混沌带着雷霆之钥向宇宙深入飞去，而白矖则被迫调转航向，逐渐远离了雷霆之钥。
随着两台S级机甲的逐渐远离，纪衡对白矖的控制权也逐渐变弱，最终在白矖完全调转航向、全速向双子要塞返航的时候脱离了白矖的精神网。
混沌的身影很快从视野中消失，白矖则保持着极限速度朝双子要塞返航，白矖驾驶舱的屏幕上只能看见浩瀚无边的茫茫宇宙。
“不！！！！！！”
源晓竹疯了般向前扑去，她声嘶力竭地大吼：“回去！马上回去！白矖！回答我！”
“很抱歉，源小姐。现在我的控制权不在您手中，刚刚您被精神网弹出的时候，我的控制权被强行移交给了入侵者。入侵者对我下达了放弃雷霆之钥、立即返航的命令，我的行为不能与驾驶员的命令相悖。”白矖略感抱歉的声音在驾驶舱内响起：“虽然入侵者改变我的航向后脱离了精神网，但您现在也未接入我的精神网，因此无法对我下令。”
“重新接入精神网。”源晓竹抑制不住地痛哭出声，她徒劳地尝试着夺回白矖的控制权：“快一点，重新接入精神网。”
“警告！驾驶员情绪波动过大，精神阈值大幅下降，无法连接精神网！”
“警告！驾驶员情绪波动过大，精神阈值大幅下降，无法连接精神网！”
“警告！驾驶员情绪波动过大，精神阈值大幅下降，无法连接精神网！”
“请您冷静，源小姐。您现在的精神状态极其不稳，精神阈值无法达到接入S级机甲精神网的标准，短时间内多次被机甲精神网弹开的话您的大脑会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白矖的声音在驾驶舱内缓缓响起：“而且时间也不够了，就算您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了。”
“我不要这样……”源晓竹踉跄着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地哭喊：“我不要他替我去死……我不要……”
“请冷静一点，源小姐。您现在赶过去也无济于事，只能白白送死。”
“那就让我陪他去死！”源晓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她几近崩溃地抓住操作台的边缘，用力之大以至于指甲盖都渗出血来，她泣不成声地哽咽着：“……哪怕死在一起也好……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
源晓竹徒劳地尝试着重新接入精神网，然而精神阈值的下降导致她一次次被精神网弹出，直到最后一刻也没能改变白矖的航向。
巨大的绝望和痛苦不断冲击着源晓竹的脑海，她控制不住地从喉咙里呕出大滩大滩的鲜血，仿佛要将整颗心脏都吐出来一般。
她绝望地抓挠着坚硬冰冷的金属地板，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哪怕喉咙里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也不停歇。
她的灵魂仿佛被活生生从身体里抽出，伴随着雷霆之钥的爆炸，在极度痛苦被撕得四分五裂、破碎不堪，最后化作一片尘埃永远留在了宇宙深处。
·
双子要塞所有人都紧张不已地捏了把冷汗。
就在刚才，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在了众人面前。
上一刻，“黑洞”的军队从宇宙中出现，众人以为等待自己的将是一场恶战。
谁知下一刻，“黑洞”的军队就调转航向，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撤离了双子要塞，沉默而有序地飞向了宇宙深处。
还未等众人从这突如其来的转折中回过神来，此刻原本该在宇宙中漂浮的S级机甲白矖就出现在了双子要塞上空。
不知是谁兴奋地喊了一句：“白矖回来了！源小姐没有死！我们得救了！”
“源小姐回来了！”
“我们得救了！”
……
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中，S级白矖稳稳降落在了双子要塞的机甲发射台上，将领们一拥而上，簇拥在白矖的舱门前紧张地等待着。
许久之后，源晓竹扶着白矖的舱门缓步踏出，唐中将连忙上前搀扶住摇摇欲坠的源晓竹。
源晓竹看起来很不好，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嘴角还带着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迹，细看的话还能发现没有擦拭干净的满脸泪痕，神色之茫然痛苦仿佛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
但这不影响众人对她的感激和崇拜，人们高声欢呼着源晓竹的名字，激动不已地感谢着源晓竹对双子要塞的救赎。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源晓竹茫然地环顾四周，最后怔怔地落下一滴泪来。
身旁簇拥着的人吓了一跳，连忙关心道：“您怎么了？源小姐。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源小姐死死压抑住内心的痛苦悲伤，心如死灰、脚步沉重地向远处走去：“……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
“黑洞”与联邦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正面交战，最终以“黑洞”的突然撤军而宣告结束。
所有在这场战争中做出贡献的人都被一一论功行赏，以一己之力拯救了整个双子要塞的源晓竹更是受到联邦上下的肯定，被公认为联邦下一任执政官的最佳候选人。
人们不知道的是，源晓竹之所以能平安返回双子要塞，是因为有人代替她死去。
·
半个月后，联邦首都星。
处理完战争的后续事宜之后，源晓竹一反常态地沉默了下去，她再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而是整日整日地待在自己家里，拒绝任何的拜访也拒绝和外界交流。
最后路长卿实在看不下去，亲自上门来找人。
路长卿到的时候，源晓竹正赤脚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仿佛没看见路长卿这个人一样。
过了许久源晓竹才缓缓抬起头，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是您来了啊，执政官。”
路长卿想说点什么来安慰源晓竹，但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措辞，只好轻轻摩挲了一下源晓竹的头顶，半晌才开口道：“……‘黑洞’从联邦撤退了。”
“我知道……”半个月前，纪衡救下源晓竹后，“黑洞”军队突然毫无征兆地全军撤退，让本以为会面临一场恶战的联邦大大松了一口气。
“我指的不是在联邦边境撤退的那些‘黑洞’军队。”路长卿温和地打断了源晓竹的话，继续说道：“这场战争结束后，‘黑洞’在联邦的所有势力都在往外撤退，他们计划完备并且井然有序，似乎已经决定永远离开联邦……”
源晓竹抬头望着路长卿，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带领‘黑洞’撤退的人是以撒，纪衡……”路长卿叹了口气，无奈道：“那个时候混沌就处在雷霆之钥爆炸的中心位置，里面的人除了灰飞烟灭外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最后一丝希望被生生掐灭，源晓竹怔怔地望着路长卿，半晌落下泪来。
“对不起……”源晓竹哽咽着道：“我没有办法……”
路长卿轻轻拭去源晓竹眼角的泪水，沉默了一阵后说：“……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我……”
“混沌。”路长卿顿了顿，说：“‘黑洞’撤退的时候，没有带走混沌。后来联邦把混沌从太空中打捞了起来，昨天送到首都星后，我进去看了一下。”
“……里面有一些纪衡留给你的东西，还有关于当年一些事情的真相。”路长卿语气艰难地说道：“……我想你有权利知道这些事。”
·
源晓竹跟着路长卿缓步走进联邦最高保密级别的机甲库内，一抬眼就看见了静静矗立在大厅正中央的S级机甲混沌。
机甲库巨大而空旷，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头，圆环形的金属墙壁冰冷而坚固，天花板极高，抬头仰望的时候只能看见天顶上遥遥闪烁着的人造光。
驻立在大厅中央的混沌恢弘、锋利而强大，扑面而来一股震撼人心的煞气，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
雷霆之钥的爆炸并未给这个超级武器带来太大的损伤，至少从表面上看，它是完好无损的。
但原本该在机甲里面的人，早已化作宇宙的尘埃消失不见。
“进去看看。”路长卿看着源晓竹说。
源晓竹扶住混沌的机身，意识缓缓下沉，“嗡”地一下接入了混沌的精神网。
S级机甲的舱门缓缓开启，源晓竹带着疑惑进入了混沌的驾驶舱。
路长卿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欢迎您的到来，源小姐。这里有一份给您的邮件。”混沌的声音在驾驶舱内骤然响起。
源晓竹差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反问：“给我的？”
“您看过后就知道了。”驾驶舱的屏幕瞬间亮起，一封半个月前收到的邮件正静静躺在混沌的电子邮箱中，邮件的发信人落款是以撒，发信时间是雷霆之钥爆炸之后，“黑洞”撤军的途中。
这封邮件之前被强行打开过，源晓竹猜测应该是昨天被路长卿打开看过。
源晓竹和以撒几乎没有过交集，以撒为什么要在那个时间点上，向S级机甲混沌发送一封给源晓竹的邮件？
源晓竹带着疑惑，轻轻点开了邮件。
作者有话要说： 我保证本文结局是he(*/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