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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前方高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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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殷习处理完萧之彦后又继续加大人马着手寻找杜文琦的下落,他并不知道同时咱们的京城贵女圈大佬杜文琦竟过着二十年来前所未有的不如意的生活。
甚至用“不如意”来形容都太轻,简直算得上是“惨淡”。
也不知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杜文琦的身子微微颤抖,她随意动了动眼皮下的眼睛,但是眼皮此时却好似有千万斤般重。
杜文琦觉得自己从未这么疲倦过,倦到连眼睛都几乎无法睁开。
杜文琦翻了个身后,安静地听着自己血液流淌的声音,这似乎成了杜文琦提醒自己她还活着的唯一证据。
“真是生不如死的感觉,我在这里多久了……不如就这样死掉?”杜文琦心里那个又怂又软弱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但杜文琦却凭着强烈的求胜欲压下了这些怯懦的想法,而此前发生的林林总总也终于在这一瞬都于杜文琦混沌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来了,一场接一场,历历在目,由模模糊糊直至清晰无比。
“我去!怎么会这么疼!啊啊啊啊啊啊——”
杜文琦不由自主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来紧紧捂住太阳穴,她啊,脑袋都快炸了!
当之前发生的事情渐渐清晰起来,杜文琦的手才缓缓地从自己太阳穴上挪了下来。
蜷缩在冰冷木床上的杜文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费劲地睁开了双眼。
可即便如此,此时的杜文琦仍不太能辨别清楚自己所处的具体位置,也不记得自己那日后来到底是怎么被自称是杜文琦名义上的未婚夫萧乾的胞兄给生生地扔进这暗无天日的地牢的。
不过,尽管如此,但请不要忘了我们的贵女圈大佬杜文琦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纵然又累又饿,但杜文琦的神志却清明依旧。
我们的贵女圈大佬杜文琦还是凭着多年出神入化所向披靡的第六感,成功辨别出这是一间跟自己先前被关的地方不甚相同的又一处暗室。
“又是这鬼地方!”杜文琦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但杜文琦定睛一看,倒还真的发现了一些线索。这间密室同样没有窗户也没有门,不见日月星辰的东升西落,密闭且简陋,阴冷的墙壁上还不断沁出微寒的水汽。
杜文琦仰头看顶处,却见是凹凸不平的岩壁,杜文琦不由得火冒三丈。
但这还不是最叫杜文琦生气的,当杜文琦无意识地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时,却触到了肮脏无比的泥垢。
“这么脏!天哪——”杜文琦何曾受过这般对待,忍不住尖叫起来。
杜文琦率先想到的竟不是该怎么从这看似插翅也难飞的地牢里逃出去,而是——自己平日极尽保养之能事的身子竟被那萧戟弄得肮脏不堪,这要是传出去,得在京城一众贵女们中间丢尽了脸吧!
就在此时,暗室的铁门外竟似有响动,杜文琦一听顿时止住了尖叫。
杜文琦身上汗毛突然一立,她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随后,杜文琦又下意识地朝暗室的铁门处望了望。
但令杜文琦失望无比的是,那些微的响动竟也随着自己止住了叫声后彻底消失。
“呸,装聋作哑很有意思吗?姓萧的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杜文琦翻了个身,偏过头去,狠狠地往床下啐了一口。
“又把本小姐关到这种鬼地方?看本小姐出去以后不把你们大卸八块!”
杜文琦越想越气,盛怒之下赶紧撑着手臂坐起身来,但在起身的一瞬,杜文琦还是怂了一下。
背部被撕扯般的阵阵疼痛令她周身皆迸出了汗,杜文琦痛得头一晕,整个人还未坐起便有直直地摔倒在冰冷的木床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来。
此时此刻,杜文琦的腰又是几乎完全动弹不得,浑身力气皆像被怪力乱神给抽空了一般,连扭一扭这样的小动作做起来都极其费劲。
然而杜文琦还是强忍住背部传来的阵阵疼痛,长长地吸了口气,按捺住性子等着这波疼痛过去。
杜文琦强压着内心的慌乱,不断给自己打气:“可笑!荒谬!我杜文琦怕过谁?这点小场面,你们这些个小伎俩,本小姐不慌,一点不慌!”
功夫不负有心人,也不知道到底喘息了多久,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杜文琦才终于勉勉强强地支撑起自己的上身,半坐起来。
尽管还是疼得很,但相比之前那令人痛不欲生的拉扯感,此时的杜文琦已然感觉好多了,她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是啊,以贵女圈大佬杜文琦的性格,她呀,就算今天是死了,也绝对不会向自己看不起的人认输低头!
“挺住,杜文琦!”杜文琦默默给自己打气。
在幽暗密闭的地牢里,杜文琦越想越气,顾不得自己还赤着脚,气得径直跳下床来,踩在冰冷无比的地面上。
“啊啊啊,冷死了!”杜文琦气得直跺脚,“萧戟!本小姐可记住你了!文琦报仇,十年不晚!”
可就在这时,暗室里弥散着潮湿的气息如潮水般倒灌进杜文琦的鼻中、口里,似乎快要冻结了她的五脏六腑!
但杜文琦仍不放弃,怀揣着仅有的一线希望,拼命锤打在铁门之上:“喂,来人啊,到底有没有人啊?”
可不管杜文琦怎么敲,怎么砸门,企图引起铁门外的人的注意,可回应她的始终只有冰冷的金属声。
不过都到现在这个节骨眼了,杜文琦自己心里也明白得很,那疯言疯语的萧戟就算所有话都是假的,起码也有一句是真的——“这里安全得很,没人能摸到这里。没错,就连你的靖王爷——也不例外。”
这个鬼地方,分明就是坟墓一般的存在,似乎除了萧戟和他的手下再没有其他人知道这里。
杜文琦这会儿终于被弄得完全没了脾气,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杜文琦也彻底看清了自己孤立无援的所处环境。
被无可名状的担忧裹挟着,杜文琦突然觉得自己此番怕是真的处境不妙了,冷汗涔涔地自杜文琦的后背不断淌下。
杜文琦在逼仄的地牢暗室里漫无目的地踱步,她不自觉地双手抱头,前所未有地沮丧起来。
系统跟死掉了一般沉睡不醒!可都过去那么久了,爹怎么还没把自己救出去呢!
可怕的念想突然笼罩在杜文琦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等等,爹是不是还以为萧家人是可以信赖的好人?
爹不会那么糊涂吧?可是,如果不是这样,那么爹为什么没来呢,爹可一向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啊!
杜文琦愈想愈觉得可怖,身子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而此刻,杜文琦的面色也很不好看,煞白煞白,嘴唇也是血色全无。
然而就在杜文琦几乎快要被绝望之情所湮灭之时,铁门之外竟又传来了阵阵响动。
杜文琦急急忙忙地打着赤脚凑到铁门上去听,不过,这次的声音同先前很是不同,听上去,听上去像是有很多人正在赶来,急促的脚步声此起彼伏,在阴暗的地道里听得格外清晰。
“轰——”
突然,铁门开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来!
就在杜文琦还没意识到具体情况的时候,一个熟悉无比的恼火声音却攫住了杜文琦的注意。
“杜文琦!你这个女人,难道是傻的吗?!”
如此熟悉的语气,在地牢暗室昏暗的光线中,杜文琦依稀辨出了那张因为极度生气而有些变形,看上去快要把自己撕掉的俊脸。
“王爷!”杜文琦几欲喜极而泣。
但杜文琦话音刚落,双腿便由于连续多日的禁闭而不自主地颤抖起来。
杜文琦望着眼前眼前凶神恶煞的郑殷习,紧紧地咬住下嘴唇,拼命保持着镇定的站姿,但一向娇生惯养的豪门贵女杜文琦哪经得住这许久不见日光的囚禁生活的折磨?
此时此刻的杜文琦简直可以用“弱不禁风”来形容,一时间,她全身疲软到再也无法强打精神面对眼前的尊贵王爷。
“杜文琦!你到底在高兴什么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女人啊!你都快要被人搞死了还一点不知道!”郑殷习的脸色从未如此阴沉过。
当然,这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他好像浑身上下皆散发着令人又惊又惧的怒气!
杜文琦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王爷,你终于来了!文琦终于等到你来了,呜呜呜呜……”杜文琦拼命保持着镇定的站姿,罔顾已经有些错乱的思绪说道。
“你怎么了?你抖什么???”郑殷习似乎注意到了杜文琦的双腿在不自主地颤抖,忍不住皱起眉头问道,但是——话音里怎么就听不出那种关心的意味呢?
哼!这个讨人厌的郑殷习!
“我……我没抖。”杜文琦强忍着不适,她实在害怕郑殷习这毒死人不偿命的脾气会说些令她尴尬的话,于是赶忙应道。
“杜文琦,你看着我!你给我清醒一点,怕是这几天睡了很久吧?还睡不够吗???莫非——你是猪头?”
郑殷习没好气地望着杜文琦,尾音拖得长长的,真教人讨厌,不过这个冷血男人这时眼底还是多多少少透出了丝丝担忧。
可惜了我们的贵女杜文琦现在饥寒交迫,对此完全没有一星半点的察觉。
“王爷,王爷,你可不可以答应……”杜文琦努力想要瞪大眼睛同郑殷习对视,但却仍被郑殷习强大的气场给死死压制住,于是杜文琦只得弱弱地说道。
“可以答应什么?我很快就把你送回杜府了,你最好给我命大一点,不然——要是杜大人看到你现在这个可笑模样,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郑殷习照旧是邪贱的语气,眼中还露出了一丝光芒,让人直想掐死他。
拜托拜托,但凡哪个有点良心的人看到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惨遭囚禁瘦到“脱形”(emmm脱形确实是夸张了些,但前后反差也确实大了些)的悲惨模样,肯定心中都会升出几分怜爱之情吧。
杜文琦死死咬住嘴唇,大脑在迟缓地转动着,她暗自想到,这个时候不应该是久别重逢的男女紧紧相拥,以一种暧昧而亲密的姿态抱着吗?
所以,郑殷习还是这么朝自己恶语相向,到底是闹哪样?!
于是,杜文琦决定今日一定要在这个嘴欠得很的郑殷习面前强行扳回一局,很快,杜文琦一把扯住了郑殷习的衣袖,两道柳叶眉弯了弯,紧接着杜文琦便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语气冲着郑殷习撒娇道:“王爷,你看人家已经这么可怜了,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就一个!”
“好吧!那么杜姑娘,你想要什么?”郑殷习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杜文琦,抚了抚被杜文琦已然扯到皱起的袖子。
“给我一个吻,可以不可以?”
未曾想,杜文琦话音刚落,一向淡定的郑殷习竟红了耳根。
作者有话要说: 对原稿不太满意,趁着这周上榜,修修补补了一下,求仙女们轻拍轻吐槽,写文不易,手下留情~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