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精分大佬在线退位》棠岫

11、麻叶

　　“这是雪幽魂，山间精怪的一种。”药研仔细端详了主公手中的雪团子，这种由雪吸收了天地间的灵气化作的精怪一般实力偏弱，给人造成的影响顶多是让天气更冷，且一般寿命不长，待到来年春天便会消散。

　　这样的精怪畏火畏光，一般都避着行人。这只却不知为何，直愣愣的冲到朱雀面前，倒显得有些可爱。

　　“你在找什么东西吗？”朱雀逗弄着雪幽魂，对方小小的一团被幼童捧在手上，仿佛是没再受到挑衅，平息了‘攻击’的姿态。

　　朱雀也没有在意得没得到回答，雪团子却直接从他手上跃起，蹦到了身后宗三捧着的雪走刃上。

　　随后雪团子的身形肉眼可见的凝实起来。

　　“看来是我们猜错了，雪走的现任主人，并非是什么大妖。”

　　想来也是，门佐可没那本事从玉藻前的手上抢来佩刀。不过对上雪幽魂就不一定了，这类精怪有明确的弱点，稍有能力的阴阳师就能对付得了。

　　没有灵力的人类长久接触妖怪或者沾染了妖怪气息的杀伐之物，生机会不自觉的被吸收，身体也会逐渐衰弱。

　　门佐和他身后的人估计是想慢慢耗死自己。

　　有了雪团子，找出那个执行者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朱雀让药研带着雪团子在城中搜寻抢走雪走的人，那人曾经和雪团子有直接接触，小妖怪应该牢牢记住了仇人气息。

　　药研极为擅长侦查，只要团子露出明显反应，基本上就可以锁定执行者。

　　这只雪幽魂有些愣，且记仇。明明是自己虚弱的时候，还一感知到刀的气息就直冲上来正面怼，要是碰上不怀好意的人，它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所以就算暂时无法交流，朱雀分给雪团子的任务相信它也能配合好。

　　这城不大，不出两日药研便找出当初抢走雪走的人，果然是个阴阳师。还在对方的住处搜出了和左大臣往来的书信。

　　一切正如朱雀预想的那样，自己成了对方手中针对藤原氏的棋子。

　　左大臣暂时动不得，朱雀也没那个精力再折返回京都找他麻烦，只以佐佐木的名义将这些书信寄给藤原忠平。

　　两方都不是什么好鸟，便让他们自己去斗。

　　至于阴阳师和门佐，朱雀还没想好对他们的处理方法。一方面做不到以德报怨，放过对自己怀有恶意并付出行动的人。一方面说白了他们也只是上位者手中的刀，真计较起来徒耗心力。

　　朱雀仍在忖度中，也不知抢走雪走的那名阴阳师有没有发现信件丢失，他很快暴毙，众目睽睽下死在妖火之中。

　　城内出现妖怪伤人事件，起了一阵恐慌。也许是门佐心中有鬼，阴阳师的死状又极为恐怖，他竟然发起了高热。

　　阴阳师是官身，所以尸体得以被当地专门的机构收敛。由于死因不祥，只草草下葬。

　　这还算好的结局，若是换成没有亲缘的平民，连被收敛下葬的资格都没有。就算无故死了，尸体也只有被丢弃在路边，最后腐烂与泥土化为一体。

　　朱雀有些在意阴阳师的死因，特地到埋葬他的地方观察。按理说被妖火焚烧，应该连灰烬都不会剩下，但这次确确实实留下了一具死状恐怖的尸体，隔着坟墓很远一段距离也能闻到焦味。

　　不，尸体并没有被好好的安放在坟墓里，而是被人故意刨开，敞露在空气中。

　　那是一个身着单衣瘦骨嶙峋的男孩，他远远看见一队带刀武士朝着自己过来，便急忙逃离现场。

　　不过他的速度还是比不上付丧神，半路便被宗三抓回来。

　　知道彼此力量悬殊，他也不再挣扎，只是仇视着面前的一切，目光憎恨中带着一丝惊讶。

　　“我只听说被烧死的是个阴阳师，但死者具体是个怎样的人倒是不那么清楚。你能为我解惑吗？”

　　看出这些人中做主的是这个比他年龄更小的稚童，且看样子并没有追究坟墓被挖开的打算，少年也顺势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他叫田浅，作为阴阳师来说姑且有些能力。但他人品卑劣，经常为了钱财或是其他利益颠倒是非，害了不少无辜的人。”

　　“你有亲人因他而死？”少年的仇恨不加掩饰，朱雀很快猜出了大概。

　　少年眉头一跳，这种被轻易看出内心想法的感觉确实不太妙。

　　“是，他曾经诬陷我的母亲是狐妖，带人烧死了她。”

　　“唔……我明白了。”百姓大多愚昧，这又是个鬼魅丛生的时代。或是以防万一，或是以求自保，在强有力带领下，他们不会管正确或错误，只能将屠刀对准弱小。

　　看来田浅尸体被留下的原因，有某种震慑和警告的意味。

　　曾经高高在上对别人施以火刑的人，如今自己也死在火中，算是死得其所。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可以放开我了吧。”少年平静的语言下满是不羁，他并没有因为仇人身死而放下憎恨。

　　朱雀示意宗三放手，在少年转身欲离去时开口道：“你的能力很好用，但如果不加以控制，对自己来说会是个负担。”

　　对方身上灵力磅礴却杂乱，想来是生于山野，未曾系统学习过，只要稍加疏导，将来也有成为大阴阳师的可能。

　　“你懂什么！”少年捏紧拳头，他一早看出了这群人不一般，因为以往倾听心声的能力在他们面前毫无作用。

　　这个能力确实给他带来了极大的负担，还导致唯一的朋友消失，周遭满是谎言和恶意，世界在他眼里更加黑暗。

　　但只有这样他才能自保，才能苟延残喘下去。如同饮鸩止渴一般，他要活着，他要变强。

　　“这里离京都不远，阴阳寮的贺茂阴阳头是惜才的人，你若有意，我可以引荐你去阴阳寮学习。”朱雀隐约知道对方所持有的那种能力，被统一称作灵视，不过根据使用者的能力高低，所表现出的状态也不一致。

　　如同安倍晴明曾使用的灵视，可以窥探到经若丸的记忆，而这个少年应该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能力一直处于被动开启状态，只是对上有心防备并且灵力强于他的人便会失效。

　　由于灵视不起作用，少年也不知对方的真假，只疑惑道“你为什么帮我？”

　　“我觉得你很有潜力，这次我帮了你，也希望你在未来能回报我。”直白道出目的，让少年无处反驳。这些贵族不应该将目的说得更加委婉好听一些吗？

　　少年已经习惯了世人嘴上说着一套心里想着一套，乍一听这种类似利益交换的直白话语，倒有些不是滋味。

　　“当然，去不去在你。”朱雀写好手信交于少年“我即将出远门，归期不定，你怎么做决定我也管不着了。”

　　“喂，你的名字？”少年拿着对他来说重逾千斤的信纸，低声问道。

　　对方一行人已经转身离开，远远传来朱雀二字。

　　对方并没有回问他名字的意图，少年也并不失望。现在的他还没有被特地询问名字的价值，但总有一天他会成长到世人皆知的程度。

　　到那时，你又该用什么来交换？

　　人类的本质，嗤——

　　朱雀回到住处，才发现团子和雪走一同消失了。团子实力还没恢复，不会自行离开，那就是有谁带走了它。

　　“那天的三尾狐。”

　　朱雀守诺，所以在问完话后就将其放了，同时雪走在自己这里的消息也有了泄露的可能。

　　狐狸是种机智狡诈的生物，最擅长自保。三尾狐知道什么好惹什么不好惹，不会故意将消息散布出去。

　　因为一般妖怪就算得知也没有来抢夺的实力。

　　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雪走曾经的主人，玉藻前。田浅的死或许有了解释。

　　“我要上山。”

　　刀剑对他的决定并无异议，宗三按照之前找到三尾狐的地址，带着主人进入山林。

　　不过在上山后，朱雀改变了方向，并不直接寻找三尾狐，而是朝着高处走去。

　　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山间还隐藏了一座神社，远远传来孩童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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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到大舅老巢了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