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妹子，误终身》不爱胡萝北

19、第 19 章

　　第二日的早晨，我被学姐的手机闹钟吵醒，爬起来关掉了手机，轻轻拍了拍学姐。柔声叫着“学姐，学姐。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小懒猪。”
　　“嗯…”学姐砸吧着嘴，睡眼惺忪的看着我，语气里还带着没睡醒的软嚅声音，我情不自禁的弯腰在学姐唇上轻轻的留下一吻。学姐坐在床上一会，看着我张开双臂对我撒着娇，“抱我去洗漱。”
　　“好，好。”我俯身将学姐拦腰抱起，慢慢走到卫生间，将她的牙膏挤好，杯子摆好，自己站在一旁开始刷牙，两个人看着镜子里的我们满嘴的白色泡沫，带着刚起床的迷茫，不禁相视一笑。我看着自己锁骨上那个极其明显的吻痕，不禁摸了摸。
　　洗漱后，送学姐去了学校，在学姐下车的那秒，轻轻的吻了下。坐在后座对着学姐挥手告别。我又坐上了回程的飞机。
　　我靠在飞机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里满满的都是学姐对我的温柔的笑容。
　　我一下飞机就和学姐报了平安。到学校已经是下午第三节课了，站在办公室里听着老师对我的训斥，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诚恳的认错表示下次不会再犯了，心里其实依然还是想说，下次我还是会犯的。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递给了我一打卷子回去做了。老师对我扬起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我心头泛着丝丝的暖意。
　　等我再次回神的时候班里已经是平安夜了，明天便是圣诞节了。
　　今年的平安夜和圣诞节班里并没有任何打算，除了送几个苹果之外就没有别的想法了，去年这个时候我们班总是在兴致勃勃的筹备着各种活动，我们这种私立的中学老师对我们的活动管理也是格外的松弛，学校也会很慷慨的租借给我们场地会馆，去年的平安夜大家合计租了学校里比较大的演播厅，每个画着各种奇怪的妆容。还记得凌静强迫着我带上了一个青面獠牙的面罩，还给了我一席黑色的长斗篷出现在班级里。其实我一直以为自己算是比较夸张的了，没想到只是没看见班里的人是什么样的。
　　现在想想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班里每个人都在奋笔疾书。
　　而我确实在遥远的上海，订了外卖并且让外卖小哥帮我买一个包装的平安果给学姐。
　　我坐在凳子上，听着程岩在和我说着各种八卦，我只是礼貌性的笑着，一会自己觉得没趣便有不和我说话了。我转回头去，把玩着手里的笔。
　　期末考试很快就来临了。这次期末考试对我而来如同往常的周考，月考一样没有任何意义，我也不追求保送名额，只是每天坐在位子上写着自己应该干的。
　　下午考完英语，我们就能迎来一个短暂的寒假。我背着书包，推着车走再路上，看着身边形形色色的各样的同学，一个个与我擦肩而过，嬉笑着回去。
　　“沈安！”一声极为熟悉的声音打乱了我的思绪，我抬头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身穿白色长款羽绒服，带着黑色针织帽，围着红色的围巾的，站在树下注视着我的正是学姐。
　　我连车都不要的，朝着学姐跑去。站立在学姐面前一味的傻笑，学姐抱着我，我们紧紧相拥，在这寒冷的冬天，两颗炙热的心不断靠近，不断升温。
　　才五点钟，天已经黑下来了。我一只手紧紧的拉着学姐，一只手推着车慢慢的走回家了，在洁白无瑕的雪地上留下了一条很长很长的脚印。
　　这一整个寒假，学姐经常在我家陪着我复习，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书，学姐在厨房洗着水果，有时候喂给我一块。寒假过的格外温馨和满足。
　　二月底的时候，学姐因为学校有事，早早的离开了，我们又一次相隔两地。
　　四月的时候，南方的春天已经来了。
　　即使对四季更迭早已习以为常的自己，大自然的美还是不停的在惊艳着自己，总有某一瞬间让我毕生难忘。
　　比如在送学姐离开的那天，绵绵的春雨飘落，风格外的犀利，刮得我脸颊生疼，这场春雨带来了无尽的绿意，也带来了无尽的暖意，地上的小草弹出头来，路边的杨柳抽出枝条，那抹令人心醉的绿色传入了我的视野。大片大片的新绿在生根发芽带走了冬日的素白。这新绿不断的摇曳着，招呼着。
　　我眼里银装素裹的白色世界忽然变成了彩色的如同表现主义的先驱蒙克将主观情感的表达与色彩艺术语言融合更是发挥到了极致，如同油画般的美丽具有强烈的视觉表现。
　　那些冬日里糟糕的事情都在春日里的暖中渐渐消散，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依然过着如以前一样的日子，再别人拼命学习的时候，我依然还会在课堂上睡着，爬起来的时候眼睛会有些不聚焦。在那几秒中的恍惚里，我的脑子里总是会浮现学姐的音容笑貌，让我在这有些压抑的学习氛围中，格外的清明和放松。
　　成绩一如既往的拨动不打。每天晚自习的时候，程岩总喜欢拿着数学卷子和物理卷子坐在我旁边问着我的题目，然而每次问着问着我们就开始聊起了别的东西，比如他喜欢的各种奥特曼，和我喜欢看的各种番剧，偶尔他做着作业，我脑袋磕在桌子上，低着头在手机上和学姐聊着每天的趣事，偶尔会收到凌静从国外给我发的e-mail,她在邮件里和我讲述她在哪里过的各种事情，以及遇到了什么什么样的人还有哪儿的食物有多么的不符合她的胃口，还有多想念我的手艺，等等的。她还曾经给我记过一份快递，里面有着哪儿的一片树叶，被她自己做成了书签，被我一直夹在书里。
　　当所有人都在认为高三的日子很煎熬的时候，每个人都在不停的努力抓紧这时间，每天都能听见有人抱怨时间过得太快，自己完全没有时间学习，再别人硬着头皮的在背着各种古诗词的时候，我却经常拿着一杯奶茶，坐在外语角的藤蔓秋千上，看着学姐给我寄回来的各种课外书。
　　第一模拟考试我的排名没有任何变动，依然是班里的排头兵，永远都在第一第二徘徊。
　　班主任有时候会偷偷找我谈谈心，表面上是让我帮他改卷子，实际上另有所图。
　　“沈安，你的成绩考个比较好的学校问题是不大的，但是你为什么要放弃保送名额呢？”班主任叹气。
　　“我只是想参加高考，不是常常有人说没参加过高考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吗？”我笑着道。
　　“哎，像你们这些学生都是自己有主意的人，我也不太好去说什么，原本班里还一个凌静也是这样的，你们都是自己选择着自己的出路。”班主任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沉默着。
　　良久，班主任一脸坏笑的看着我：“你反正最近也没事吧，明天跟我去一趟广播室给学弟学妹分享些经验呗？”
　　我被他看的毛骨悚然的，连忙摇头：“不，不不，我最近很忙非常忙，你看我这么懒，老师你还是找别人吧。”看着班主任谄媚的笑着。然后落荒而逃。
　　我们这一届的毕业典礼安排在了高考之前的一个星期。
　　程岩表示很兴奋，我却没什么感觉，因为我曾观摩过学姐的毕业典礼，满眼全是学姐站在讲台上神采奕奕的样子，没怎么注意下面的同学。
　　我和另一个男孩作为升旗手，国旗稳稳地升到旗杆顶端，操场上的风格外的善解人意，将鲜艳的国旗面对着我们舒展开来，我抬着头看着国旗在风的吹拂下如同水波一样一下一下的晃动着。
　　我站在国旗台下，居高临下的看着操场上这上千人，默默的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我又不自觉的看向了那颗榕树，那颗我与学姐一开始遇到的地方，我细细的看着榕树，恍惚间我又看见了学姐站在那儿冲着我笑，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幻觉，只是我的笑容逐渐扩大。
　　典礼临近结束，随着校长的一声令下，操场另一边的烟花冲上天空，在天上绽放着迷人的光彩，而后化成点点尘埃随风落下。人群中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和欢呼声。
　　我默默退下了台，站在台下看着天空中绽放的绚烂的烟花，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受充盈在我的心间，三年的时光随着这漫天飞舞的烟花一起飘向了远方，在这学校里六年的时光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我坐在台下，把玩着手中的草根，一双白色的帆布鞋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顺着帆布鞋抬头往上看，学姐弯着腰笑着看着我，学姐逆着光伸出手，我呆愣着把手放在学姐手心，学姐将我拉了起来。拍着我身上沾染上的细碎的草。
　　将我拥入怀里，在我耳边柔声说道：“沈安，毕业快乐。”
　　我紧紧的回抱着她：“谢谢。”同时也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
　　凌静，毕业快乐！
　　典礼结束后我们还是要回教室，我不舍的松开了学姐，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学姐。
　　最后一堂课，班主任站在讲台前絮絮叨叨的说着高考的各种注意事项。
　　“记得准备一个透明的、带封条的整理袋，拿来装高考用具。准考证，身份证一些东西放在里面，一眼就能看见，就不用每次慌慌张张的去找了……”
　　教室里，安静的连根针掉下地都能听见，大家都是安静的坐在座位上，仔细的听着班主任这最后一遍唠叨。
　　教室前面的黑板上写着：老师，允许我们高三二班全体同学请一个永远的假期吗？申请人高三二班，班主任签字。
　　看着班主任转身站定在黑板前，迟迟下不去笔。
　　不知道是谁先哭了，情绪像是汹涌的潮水，抽泣声响起在教室的各个角落。我的心情也有些压抑，转过头看着窗外，紧紧的咬着嘴唇。
　　眼泪顺着面颊滑落，悄无声息，我抹去了眼泪，转回头看着班主任签下名字，并写下了不同意。
　　我笑了。
　　班主任朝着我们鞠了个躬，我鼻头一酸，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看着班主任从口袋里拿出了个单反相机，带有些哭腔的对我们说：“我们毕业了也留一张照片吧。”
　　所有人都看着班主任，一双双小兔子一样的红眼睛看向班主任。我突然走到讲台前，对着班主任说了一句：“老师你也一起吧。”我接过班主任的相机，对着全部人说了一句：“1,2,3，茄子。”
　　“咔嚓”一声，二班全体同学在我手里的相机中定格了。
　　照片中没有我，没有凌静。每个都是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
　　我将相机还给老师的时候，对着老师深深的鞠了一躬，直起身子笑着对老师说：“谢谢您。”
　　再见了，我的三年高中时代。
　　放学的时候，学姐陪着我走去了文具店，一样一样的帮我跳着考试必需品。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落下了，橙红色的夕阳光，将每个人都照耀的格外的温和。
　　“有把握吗？”学姐看向我。
　　我朝着学姐点点头。并肩看着远处的夕阳西下。一路走着，直到华灯初上。
　　临近夏天的风还有着丝丝凉爽，带着青草特有的香味。我抱着书，走在学姐身前，看着路灯下俩道狭长的影子，不禁玩心大起，突然站立，转身看着学姐伸出手调整角度，把手放在学姐的影子的头上轻轻的拍了拍。而后弯腰，倾身让亲了亲。看着学姐的笑容逐渐扩大。
　　大步走向学姐，扣着她的头，轻轻啄吻着她的唇，两个人在橙黄的路灯下做着最亲密的事情。橙黄色的路灯拉长了我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