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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七十六章 “红杏出墙” ...

  •   房间里的三个人此时面面相觑,一句话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而张期甚,在安兆浔进来之后,目光就落在安兆浔的身上不曾移开。

      他原本也以为安兆浔应该只是中了某种替换记忆的咒术,虽然他对这些邪门术法方面并未涉猎,但以前在圣墟宫学术法的时候,也知道圣墟宫的藏书阁里也有这类相关的术法书籍,只是那时候他想学的只有除灵方面的,所以并没有细看而已。

      没有看,却并不代表没法破,不管是什么样的术法,即便以前没有接触过,解除的方法其实也都是差不多的。

      可是此时,在张期甚这个,在修习术法上一向都是学霸之流,魂力上更是少有人比他出挑的人眼中,却是完全看不出安兆浔的身上有任何咒术使用过后,留下来的痕迹,这让本来觉得,只要见到安兆浔,肯定就可以解决他失忆这个问题的张期甚,也不禁有些愕然。

      迟筱穗从看到安兆浔之后,一开始也是惊讶,但面对自己的男人,除了最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她对这个人还多多少少有些胆颤,结婚这么多年以来,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么一个人,早就不知道“恐惧”两个字怎么写了。

      以至于只一眼之后,她就再一次将视线落在了张期甚的身上,她试图从张期甚的身上找到一如白天的时候一样的,他在车里的时候对自己款款而谈时候的自信,可是看到的,却注意让她失望了。

      虽然张期甚还戴着墨镜,根本就看不到他的眼睛,更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眼神,但迟筱穗就是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类似于怔然和茫然不知所措的情绪。

      而张期甚,在察觉到迟筱穗的视线了之后,也往迟筱穗的方向看了过去……

      张期甚虽然很想安慰她说自己有办法,但此时,他却连这种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当然现在也说不了,尤其还是在安兆浔的面前。

      不能说是一回事,可是他不光没有做出自己能够解决的表现,此时,反而冲着迟筱穗摇了摇头。

      迟筱穗看到张期甚那摇了两下的脑袋,一下子就傻了,比起刚才得出结论时候的张期甚更加不知所措。

      她茫茫然的垂下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傻了似的,她甚至不能明白,为什么张期甚只是看了安兆浔一眼,他就能确认自己没有办法?

      中医看诊不都还要望闻问切的吗?他不是说自己是亡灵师,可以除灵的吗?你TM至少拿点儿什么东西出来,瞎晃悠一圈之后再得出这个结论成不?

      其实张期甚还真不是只是因为现实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就断定他做不了这件事的。而是一般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咒术造成的话却能让安兆浔失忆的方法,那就只能是跟之前跟萧言瑾讨论过的一样,魂体受损了啊!

      虽说就算是魂体受损,那也是要看状况的。如果是跟张期甚曾经跟萧言瑾说的一样,直接往身体里面塞个亡灵消磨的话,那已经失去了的记忆肯定就跟被消磨的灵魂一起,已经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张期甚就是不想摇头,也就只能摇头了。可是这个可能性在张期甚看来,其实也还值得再推敲。

      为什么呢?亡灵附身这种事情,因为张期甚不是“亡灵复仇屋”的人,他自己本身也不惯用这种风险比较大的方法,所以涉猎得其实也不多,就是知道原理那种程度而已。但即便涉猎不多,最基本的亡灵痕迹还是看得出来。

      一般人,即便是从小在WL市长大的人,一般也不能区别生灵跟亡灵的区别。但亡灵师不同,他们经受过专业的指导,即便是入门不久的浅资历亡灵师,也知道怎么区别生灵身上的生气和亡灵身上的死气。

      但凡是被亡灵附身过的人,一般身上都会附着死气,时间长了的话,这残留的死气当然是可以消散的。

      但像安兆浔这种,从张期甚接触开始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月的人的话,如果真的接触过亡灵,肯定是不会那么快就不留一点痕迹的。也就是说,他失去记忆的方法,八成不是因为亡灵的消磨。

      如此一来,更大的可能性,怕只能是某种法器,和其他使用过后,即便不留在身体里面,仍然能起到效果的咒术了。

      换句话来说,就是安兆浔的魂体其实还存在于某个地方,或者被锁在某个法器里面,只要拿到那被剥离出去的魂体,安兆浔的记忆,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回来的。

      但同时,这却也成了张期甚摇头的第二个原因,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安兆浔的灵魂在什么地方。
      就算不知道,稍微猜测一下,想当然的,八成也就跟萧言瑾一样,被潘银春身后的那个人给弄走了。反正这种东西,应该是没有人敢安心的放在潘银春这样的小菜鸟身上,让她收着的。

      而如果张期甚知道那个人在哪儿的话,他早就顺着去找萧言瑾去了,又何必弯弯绕绕了一圈,还费那么大劲混到“寒霜阙”里来?

      关键现在他都已经进了“寒霜阙”了,且已经跟安兆浔正面对上了,现在就算他再想马上出去找,那都还要看人家放不放你出去啊!

      而张期甚跟迟筱穗这短暂的一来二去的眉眼交流,此时落到安兆浔的眼睛里,却全都变了味道。

      虽然安兆浔这会儿,已经不记得自己跟迟筱穗之间,曾经那些海誓山盟的热恋了,但他却还能明确的记得,面前的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是他的老婆。而他的这个老婆,这会儿却正在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潘银春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此时见安兆浔的脸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差,嘴角一扯,也开始挑拨了起来。

      “哎哟……安老爷可都还在呢!你们这是不是也太肆无忌惮了?!”

      而这一句话,倒是把正好将正陷入自我思考之中的张期甚和迟筱穗,从他们各自的意识世界中拉了出来。

      “你刚才说什么?”

      先开口的是迟筱穗,她口吻冷静,眼神中带点儿莫名其妙,倒不是她听不懂潘银春说了什么话,只是这几个字放在一起之后,竟然让她有点不敢推敲,不敢听懂,更不想听懂。

      潘银春嘴角上扬,讽刺道:“夫人,您在您自己的房间做了什么,您自己难道还不知道吗?何必装作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反而弄得好像是我们冤枉了您一样……”

      迟筱穗听完嗤笑一声,还想开口,却见潘银春身边的安兆浔此时却横眉竖目,像是完全看不到他面前的两个女人之间的明枪暗箭似的,突然往张期甚的方向走去,上去就掀了张期甚挂在鼻梁上的墨镜。

      “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奸夫到底是谁!”

      掀开的一瞬间,安兆浔几乎是愣了一愣,看着面前这张有些熟悉的脸,安兆浔几乎是脱口而出:“张期甚?!”

      可是说完之后,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确实不对劲,面前的这张脸,除了这双眼睛像得十足十,其他部位说像吧!又让人觉得像,说不像吧!分开看的话还真是一点儿相像的地方都没有。

      安兆浔几乎是怀疑是不是张期甚脸上涂了些什么东西,化妆之后造成了五官跟原来不太像的效果。

      他忍不住向张期甚那张脸伸出手捏了捏,可这张脸皮可是谢天谢地的得意之作,不是像张期甚本人和萧言瑾之流,对这术法早就已经熟悉了的人,光凭着生拉硬拽的,哪儿能那么简单的把这张硅胶.面具撕下来?

      张期甚在一边也是随便安兆浔怎么拉,怎么扯,硬是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自己一脸坦然,倒是把在一边看着的迟筱穗和安儒秋吓得一愣一愣的,毕竟他们可是亲眼看见他把这张脸皮套上脑袋的,可是这怎么还能撕不下来呢?

      撕扯了好一会儿,最终,安兆浔得出一个结论。

      “不是张期甚……你是谁?”

      张不是张期甚期甚:“……”

      他依旧一句话都没说,开玩笑!他可没有谢天给的“人声法宝”,声音没得变的,这一开口,就算想否认自己不是张期甚,都无从否认了。

      潘银春在一边看着这边好一会儿,她当然是知道这个人就是张期甚的,只是对于这张脸是怎么回事上,她还并没有一个定论。

      说穿了,之所以这边张期甚才进屋没两个小时,安兆浔就能那么快的带着人过来,还不是因为潘银春先听手下人说了,看到迟筱穗回来的时候,车子里多下来了一个人?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潘银春的心不可否认的有些飘飘然了起来。

      毕竟不想当正牌夫人的小三不是好情妇!之前不对迟筱穗动手,一来是因为张期甚和萧言瑾的原因,二来是安兆浔的魂体汲取得还不够,不足以让安兆浔完全忘了迟筱穗这个人。

      可是现在呢?现在可就不一样了!安兆浔的魂体中,关于迟筱穗的记忆已经被汲取得七七八八,这会儿更是被远在别墅的尤朦贴身收着,别说张期甚只是想跑进他们房间去把潘银春剁了,就是真的动手,安兆浔还能不护着?

      就算真不护着,她东西都不在身上,就算张期甚威逼利诱,她又能交什么给他?只能说有的时候,光脚的还就是不怕穿鞋的!这还只是其一。

      二来,昨天她就已经知道尤朦身边那“五块木头”已经去找落单的萧言瑾了,今天早上更是回复说,人已经给尤朦送过去了,打电话给尤朦确认了之后,尤朦也说,人已经收到。

      而张期甚呢?他现在不过是个什么把柄都还没有握在手里,空口无凭,且还有人质在他们手里的这么一个人,根本就不足为惧,又有什么可怕的?

      潘银春想到这里又说:“安老爷对夫人可真是一往情深啊!这人都已经在夫人房间里搜出来了,老爷竟然还在问这人是谁?这要是我的房里突然多这么一个陌生男人,指不定现在我和那奸夫就一起被剁碎了喂鱼了呢!”

      安兆浔听了潘银春的声音,不自觉的往潘银春的方向看了一眼,眉头更蹙,火气却并不是冲着潘银春的,再一回头,嘴巴里有些质疑的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想是想说这么一句话的,但话才刚到了嘴边,还不等说出口,紧接着,本来安静的站在一边的安儒秋却突然开了口。

      “你们怎么说话的?”安儒秋平静的,言语却带着嘲讽一般的开口道:“这房间里可还有第三个人呢!怎么了?当本少爷不是人是不是?怎么?你红杏出墙的时候,喜欢留着儿子在房间里盯着吗?”

      安儒秋的言下之意当然是为自己的母亲和张期甚开脱,他甚至都已经在脑子里面打好了草稿了,就说张期甚……额……也就是在他们眼中像极了张期甚的这么一个人,是自己今天从其他公司里挖过来的保镖,还没有安排好工作,今天他们公司休息,他又临时起意住在这里,所以就留下来了。

      虽然有些地方可能细想一下并不能说通,但好在他这个第三个人不也在这房间里吗?至少这种以侮辱为目的的罪名并不能成立。

      可是不成想,还不等安儒秋把想好的话说出来,这次换潘银春来打断他了。

      “谁知道某些人是不是有某种古怪的癖好啊?”

      说到某些人的时候,潘银春的一双眼睛更是在安儒秋、迟筱穗和张期甚三人身上摇摆不定。
      “不是还有3.p.这个词吗?”潘银春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

      安儒秋本来就不是个怎么静得下来的,这会儿一听这句话,脑袋更是一下子像是要疯了似的。
      他脾气本来就不太好……不,那都不能算是不太好了,那是很不好啊!这会儿潘银春的这句话,更是一口气侮辱了他跟他妈!顺带着被一起侮辱了的张期甚,他倒是不甚在意,这让他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安儒秋当即就抬脚朝着潘银春走上前两步,像上次一样,先二话不说,打算先赏这个女人几个大耳刮子,先踹几脚了再说。

      可是不成想,上次还东躲西藏,哭天喊地的潘银春,这次竟然不躲不逃,目光炯炯的依旧看着安儒秋,等着安儒秋的那巴掌往自己的脸上打下来。

      然后,还不等他的手掌贴上潘银春的脸颊,安儒秋才抬起的那只手,就被安兆浔抓了个正着。
      从小到大……那是不可能的,至少这七年来,不管安兆浔换了多少人,其中包括了女人和男人,不男不女的暂时还没见着,但只要是他安儒秋看不顺眼,要打的人,不管前一秒他们如何缠绵,安兆浔都从来不会阻止,只要儿子开心就好。

      上次面对潘银春的时候,他也是什么都没说的。可是现在呢?他竟然拽着他的手不让他打人?
      “爸……”

      安儒秋目光缓缓落在安兆浔身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说不出来的心塞,这个“爸”字,更是叫得咬牙切齿。

      “你护着她?”

      安兆浔说:“她是我的女人!”

      安儒秋气急了,怒吼道:“也就是说这个女人你是护定咯!就算她侮辱我妈!你也可以当成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随便她侮辱是不是?

      爸……我现在是真的很想问问你,你TM是不是瞎!你这双眼睛是摆设吗?是电灯泡吗?是留着当响炮踩着玩儿使的嘛!”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安兆浔头一次听自己儿子当着他的面骂他,当即也火了。

      他冲着安儒秋也回吼道:“有你这么跟自己老爸说话的吗?你心里只有你妈!什么时候有过我这个爸?难不成你妈都把男人带回房间了,我看着自己脑袋上面顶了绿油油的一片,我也应该看着你帮她瞒着,看着她这么绿我?然后视而不见吗?真要这样,我才是真的瞎了!”

      听到这样的话从安兆浔的口中亲口说出来,迟筱穗原本还只是觉得自己落了别人的圈套,有些无措的脸上,才终于划过了一丝裂痕……

      她的目光落在安兆浔的身上,却只觉得面前这个原本那么熟悉的男人,此刻竟然变得格外陌生……

      从刚才开始,从他说出“奸夫”这两个字开始,迟筱穗的心就已经像是被尖刺扎了一下,她不相信这种话竟然是从这个跟她结婚了二十多年,她为之瘫痪,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的嘴巴里说出来的!

      可是现在……她却只觉得这阵刺痛过后,剩下来的,却是更痛……剧痛!钻心的痛!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第七十六章 “红杏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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