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为己有》林喜木

9、Chapter 9

　　秦淮川将辛莞送到公司后，刚好接到父亲秦远国打来的电话，让他和辛莞晚上回城南公馆吃饭。

　　辛莞本打算好好冷落下秦淮川，但秦家那边主动邀约，碍于面子，她只好答应跟秦淮川一同回秦家。
　　傍晚临行前还特意换了身素雅的装扮，妆也化得很淡，只简单描了几笔，一副温柔娴静的大家闺秀模样。

　　晚上七点。
　　迈巴赫平稳地驶入城南公馆的前院，驻守的安保见到熟悉的车牌，立刻站直身躯朝车子敬了个礼。

　　秦淮川和辛莞一前一后下了车，见到从屋内走出来迎接的秦明玉，秦淮川趁机主动去搭辛莞的肩，强行搂着人走上台阶。

　　“明玉姐。”
　　辛莞笑盈盈地招呼秦明玉，又不动声色地将手绕到身后，企图将扶在她后腰尾椎的那只不安分的手拿掉，却换来对方更得寸进尺的动作，腿一软差点站不住。
　　幸好秦淮川又将她搂了过来，面不改色地低声说了句：“小心。”

　　辛莞又恼又气，可这样的场合又不能发作，只能任由他占便宜。
　　企图用眼神警告他。

　　幸好秦明玉及时走了过来。
　　拉过辛莞的手，亲切地回应她：“小莞好久不见，又长漂亮了。”

　　秦明玉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西装，一头乌黑长发烫成有形的波浪卷，干练又不失女人味，女总裁范十足。

　　秦淮川见秦明玉拉着辛莞，又霸道地将人搂了回去，毫不客气地挡住秦明玉的手，“这我媳妇儿，你注意下分寸。”

　　“什么你媳妇儿，人小莞还没过门，你小子就趁机占人便宜啊？”秦明玉说着就要去拍秦淮川的胳膊。

　　秦淮川往后躲了下，没躲成功，胳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靠！秦明玉你能不能别对老子这么暴力？”

　　秦明玉抬手掐了下他，“你说什么呢臭小子？敢对你姐这么不敬，两年没挨打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

　　“行了，都多大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爱斗嘴？”秦远国浑厚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他走上前，对秦淮川说道：“你姐姐刚从新加坡回来，你就别主动招惹她了，咱们一家人和和气气吃顿饭，况且小莞还在呢，你俩都把那臭脾气收一收。”

　　说起秦家姐弟，基本上跟秦家有交集的都知道，这两姐弟从小就不对盘，常常一言不合就斗嘴、打架。
　　秦明玉比秦淮川大了将近五岁，小时候父亲工作忙，家里又没其他长辈在，几乎是秦明玉把秦淮川给带大的。
　　两人的基因里都带着暴力因子，性格也同样火爆，虽然表面看似不对付，实际上关系却很亲近，只是这种亲近基本是建立在两人都擅长的以暴制暴上，因此总少不了矛盾和摩擦。

　　今天是秦明玉从秦氏下属的海外分公司调回国的日子，秦远国特意吩咐管家准备了隆重的家宴，专门为她接风洗尘。
　　秦氏的海外市场近几年由于管理不善，导致了手上的项目不断出现问题。为了稳定海外市场，秦明玉主动卸任秦氏CFO一职并提请驻守海外，在新加坡一呆就是两年。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平日里冷清的公馆又恢复了曾经的热闹。

　　饭吃到一半时，秦明玉又聊起了秦远国的病。
　　“对了阿川，爸下周的入院手续办好了吗？”

　　秦淮川夹个块排骨放到辛莞盘子里，“医院那边已经打点过了，下周做完检查后，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安排手术了。”

　　秦远国年近七十，前些年心脏就出了毛病，近期由于病情恶化，发展到了必须进行手术干预的地步。秦淮川上周刚联系了全国最好的三甲医院心外科主任，并为秦远国办理了入院手续。

　　秦远国停下筷子，看着秦淮川和秦明玉，语重心长地说道：“阿川、明玉，集团那边的事就交由你们负责了。我也到了退休的年纪，这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不过我相信你们姐弟俩的能力，集团高层也都非常认可你们，下个月你们正式接手后，我也就放心了。”

　　“爸，瞧您说的，你这身体不还好着么？”秦明玉安慰道。
　　“您放心，阿川能力比我强，这几年恒悦那边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一手操办的，现在恒悦发展得这么好，由他来接手集团您就甭操心了，好好养身体才是。”

　　秦远国欣慰地点头：“现在我是什么都不担心了，就是担心你弟弟的个人问题。”
　　他目光转向秦淮川和辛莞，“阿川、小莞，你俩现在有没有打算了？”

　　辛莞正在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
　　原本在这样的场合，她向来都只扮演一个听众，这会儿突然被cue到，一时竟有些无措。

　　幸好秦淮川先替她开了口：“爸，莞莞才刚毕业，您急什么？”

　　秦远国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我还不着急？你昨儿就满三十了吧，你瞧瞧你周围跟你同龄的，还有谁没成家立业？”
　　他跟秦淮川提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每次父子俩一说起来就能吵吵半天。

　　秦淮川显然已经很不耐烦了，“那您就先把病养好，别哪天我还没结婚，您就先不行了。”

　　啪！
　　秦远国蓦地拍桌，抖着手指着秦淮川，捂着心脏气得脸色煞白。
　　“你——”

　　秦明玉赶紧起身搀扶秦远国，愤愤地撇向秦淮川，沉着声说：“你就不能跟爸好好说话？”

　　秦淮川冷哼一声，啪地丢下筷子，面色相当难看。

　　辛莞立刻吩咐一旁的佣人拿药过来，起身就要去给秦远国端水。
　　秦淮川蓦地拉住她的手腕，“你坐着，不用管。”

　　他起身从佣人手里拿过药，放到秦远国面前。

　　秦远国长吁了口气，冷声拒绝：“你拿走，我不吃。反正我迟早都会被你气死，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

　　“行。”秦淮川面色冷峻点了点头，拉着辛莞转身就要离开。

　　“阿川。”辛莞朝他喊了一声。

　　秦淮川蓦地顿下脚步。

　　“你别跟叔叔赌气了，有什么话你好好说。”辛莞放缓了语气对他说道。
　　她知道他脾气不好，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好好跟他说话，他还是能听劝的。

　　秦淮川沉默半晌，转过身，视线扫过她担心的面色，然后走回去，拉开椅子坐下，“行，说吧。”

　　秦明玉见他服了些软，便对秦远国说道：“爸，你跟阿川好好谈，别动气，对您的身体不好。”
　　作为秦家长女，秦明玉虽然表面上总爱和秦淮川杠上，两人脾气都同样火爆，谁也不让着谁。
　　但她也深知，秦淮川一旦真发起火来，根本没有谁能拦住他，即使是自己也绝对不敢招惹，只能用劝的方式先摆平父亲这边。

　　秦远国哼了一声，平息片刻才开口，语气也缓和了许多：“阿川，我是你爸，我所做的一切不还都是为了你和明玉吗？”
　　秦远国说着又看了眼转头去客厅接水的辛莞，压低了嗓音说道：“其实爸知道，你不想谈结婚是因为小莞没同意吧？ ”

　　秦淮川脸上的冷意稍有驱散，眉梢却依旧冷漠。

　　注意到他脸色有所松动，秦远国又语重心长地说：“我也不是非要催你们，只是希望你在适合的时机跟小莞说说这事，要是她同意了——”

　　没等秦远国说完，秦淮川立刻打断了他的话：“不用了，我自己有打算。”
　　他见辛莞端着水走回来，又说道：“这事你们就别操心了，也别老在她面前提这些。”

　　秦明玉眼观六路，注意到秦淮川看辛莞走过来的神色微变，便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好啦好啦，来，咱们坐下来继续吃饭。”

　　辛莞被秦明玉拉着坐回位置上，不明白刚刚三个人还是一脸严肃的模样，现在怎么又突然和和气气起来。
　　她瞥了眼身旁的秦淮川，见他面色回复如常，也没再多想，这才继续端起了碗筷。

　　晚饭过后。
　　秦淮川被秦明玉单独叫去了二楼，留下辛莞独自坐在客厅的檀木椅上看电视。

　　管家刘嫂将洗干净的水果端到她面前，对她亲切地笑笑，又默默退了下去。

　　她看了会儿电视，觉得无聊，又拿出手机刷起了微博，偶尔看到搞笑的沙雕视频又在右上角点个赞。

　　这时手机突然来了电话。
　　她往后看了一眼，然后接起电话，起身往门口走去。

　　“小莞，你上午发给我的意向图我已经看过了，我很满意，谢谢你。”沈傅低沉清冽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辛莞礼貌地回道。

　　“那下周六上午你有时间吗？我刚好有空，我接你去西山那边看房子。”

　　“嗯，有空。”辛莞说着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我到时候跟同事一块过去，就不用麻烦你了。”

　　“这样啊。”男人声音里多了一丝明显的失落。

　　“那你还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沉默起来。

　　“那就这样吧，再——”

　　她“见”字还没出口，沈傅突然喊了她一声：“小莞。”

　　“嗯？”

　　电话里又陷入了片刻的沉默，半晌才传来男人的声音：“以前晚上我们打完电话，你都会对我说‘晚安’。”
　　而不是公式化的一句“再见”。

　　猝不及防地。
　　辛莞心里像是被扎了一下。
　　沉吟片刻后，才缓缓动了动唇：“是吗，我好像记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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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最后很重要的一段没有写完，我先发上来，一会儿再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