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五十四】~【五十五】 ...
-
【五十四】
“真是热情的打招呼方式。”
他目视前方，威胁近在咫尺却不为所动，指节轻扣方向盘。
我枪口又顶了顶，“你都能追踪我到这里，我也该回以相应的热情，你说是吧。”
“是吗，时遥小姐。”他转了转脖子，侧过脸来，扯了抹笑，“如果你的杀气不那么重的话。”
“放心吧，你的行踪还没有暴露，今晚我是一个人来的。”
他笑起来总让我有股毛骨悚然的凉意，他实在不适合用表情伪装，就那样保持淡漠的、贴合进骨子里的冰冷，也不会如此违和。
“是那个时候吧。”我收回了枪，“在咖啡厅的时候，你果然已经察觉了。”
“是。”他应道，目光在我身上游走了几秒，“我不会认不出你。”
这话我不会接，也对他为何对我如此执着不感兴趣，我只问，“有什么事吗，九鬼先生。”
“你很讨厌我吗。”他问出了个奇怪的问题。
是的。
就是奇怪。
这个问题对我们这样的人没有意义，我们的喜恶只源于利益和立场。
我还是回答了他，“不讨厌，也不喜欢，对我来说你是碍事的人。”
他不再笑了。
这个回答并不是他想听的。
“我现在就来碍你的事。”他带着点负气的情绪说道。
“如果是的话你现在就该带着部下出现了，我猜，是有什么需要一个人对我说的话吗。”
他握开门把手，我退后两步让出位置，他下了车，手倚着车门，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极有压迫性。
“你不该跟协商会合作，这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你猜到了啊。”我说，“关你什么事。”
这个世界上大多事都可以用这句话来进行闪避，前提是对方是个知趣的。
“站在九龙和协商会斗争的风口，你真以为能全身而退吗。”
我微微一笑，“凡事都有代价，这是必然的。”
他皱了皱眉，“你现在愿意跟我走的话，事情还能收场。”
“开了幕的戏就没有收场的道理了，九鬼源治，如果是特地来跟我说这种废话大可免了。”
他淡然应道，“这只是个劝告，不听就算了。”
我因他这痛快的态度反倒心有疑虑，以我对他的判断，他是不择手段也要达成目的的人，难保不会对我做些什么。
“你在担心我会对你出手吗。”
我的疑虑被看穿了。
“还没到那个时候。”九鬼源治迈前一步，“只是听说日向独身一人回到wsord，我就猜到你被留下了，过来看看。”
也就是说迟早都要对我出手？果然还没死心。
我抽了抽嘴角，很勉强地客套道，“这是我们夫妻的事，不劳挂心。”
“夫妻？”他微微弯腰，低头看着我，“现在就让你这么认为吧。”
我不耐他的靠近，退后一步，“什么意思。”
他的眼睛愈发幽深，“我收到消息，两天后，Mighty Warriors和Doubt会对Sword发起突袭，你觉得会是谁输，谁赢呢。”
我皱起了眉，“九龙雇的打手？”
一个是正在显露头角的新兴实力雇佣组织，一个是为了钱无恶不作的SCOUT集团，无论是哪个，都不是简单角色。
“是境外黑手党的手笔。”九鬼源治很爽快地告诉了我答案，亦或者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我知道，Sword会面临的困境。
“他们还说动了琥珀率领这两支军团，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
在Sword地区还不叫这个名的时候，曾统领那片地区的组织Mugen的头领琥珀，也是纪久的复仇对象，我自然不会陌生。
“Sword的山王联合会里不是还有他曾经的兄弟吗，他有什么必须要出手的理由。”我问。
他转过身，目光眺往江面。
“其他的我不能告诉你。”
明明不该透漏的已经透漏得差不多了，真是个矛盾的人。
“告诉我这些没关系吗。”
“你迟早会知道。”
他还想说点什么，手机的振动打断了他，他看了眼屏幕，皱着眉掐断，抬头看向我。
“我该走了。这是最后的劝告，就算撑过了这次，等到九龙出手，Sword的破灭是必然的，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他几步回到车门位置，手已握上门把，却又顿住，幽深的夜为他蒙上了一层危险的色彩，他缓缓开了车门，最后瞥过来的一眼尽是势在必得。
“等事情告一段落，下次见面，我不会再放过你。”
车门关闭，车窗隔绝了他的危险视线，引擎发动，直到他的车开远，我才放松了捏紧手/枪的手。
如我所料，Sword五个组织遭到的第二次袭击是来自其他势力，这块地界到底不止一个组织在盯着，前有九龙集团后有境外黑手党，凭他们是抵抗不了的，这一点我很明白。
所幸九龙和境外势力因着利益分歧没有合作的可能，或许我还能等到他们先斗起来，如非必要，我实在不想加入协商会。
我靠在河道护栏，看着波光潋滟的河面，灰的夜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什么都映不出。
【五十五】
我在外头闲逛了一两个小时才回了去，却没成想久美子已经焦虑地等候多时，她似乎从我的开车路线猜出我去见了谁，生怕我做出什么不理智的选择，为此担忧。
我用我与石井御莲过去有交情的理由安抚了她，庆幸没有提前告知她我的目的，不然她一定会阻止我。
因为她就是这样会把走错路的人掰回来的可爱性格。
夜深了。
我回到一个人的宅子，没有一盏灯点亮的屋内有些空寂，路灯的光亮从缝隙钻入漫进暗色里，好像也只有这点光了。
所有犹豫的、悬而未决的，似乎总喜欢在深夜跑出来。
我看起来像是从笼岛那深不见底的宅子里逃了出来，实际上也只是投身另一个漩涡。
若要问我后悔与否，那答案决计是否定的。
人世间的生活本就甘苦相组。
我或许败北、或许哪里也抵达不了，或许失去一切，徒然掬一把废墟灰烬，无所谓。有一点是明确的：至少我有值得寻求的东西。①
两日后，我告别了久美子，一个人开车回到Sword地区。
当然，我不会傻乎乎地回到达磨的地盘，既然答应了他，那我一定会做到，至少也要等到今晚他们的大战结束才回去。
像这种地下组织间的斗争，一般都会在夜晚进行，夜能掩盖一切，也是一条分界线，Sword地区的警察在这种时候也会成为摆设，这已经是心照不宣的规矩了。
思来想去，Sword最适合普通人待的地方也就只有山王街了，毕竟是主要商业街道，住着许多居民，也能掩人耳目一些。
以防万一，我还是戴上口罩才去到那里。
就算碰到山王联合会的人，我想只有一面之缘，又过了这些时日，他们应该不会对我留下多少印象。
今日的山王街很是冷清，没有以往的喧嚣热闹，许是提前收到了消息，普通人怕火烧上身，早早关了店门，只有零星几家小店开着。
在三回九转的巷道中穿梭，若非本地居民，很容易迷失了方向，比如说……我。
不远处的店门口站着几个人在谈论什么，我刚想上前问路，一眼扫到了那个金发男人清冷的脸。
山王总长。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