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的解药》何孑孑

65、不太好

　　两人这一觉睡得委实有些沉，第二天接近中午才醒，周舒言埋在被子里不肯起来，她浑身都像被车碾过一样，腰部以下又酸又软。
　　顾夜在她耳朵边笑了一声，像淳厚的美酒：“我的宝贝。”
　　周舒言受不了了，这称呼只有在她小时候爸爸这样喊过，什么言言宝贝，大宝贝之类的，现在从另一个人嘴里喊出来，怎么就叫她浑身发软呢。
　　周舒言掀开被子，眼睛被闷地起了一层水雾，她和顾夜无声对视了一回儿，瞧见顾夜眸子又开始转暗，她浑身汗毛根根竖起，翻身就把被子压身下裹住自己，声音闷声闷气：“小夜我饿了……”
　　顾夜喑哑地说：“……我也饿了。”
　　周舒言在被子里抖了一下，声音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真的不要了，我肚子好饿。”
　　顾夜隔了被子亲她脑袋，起身穿鞋：“我去做饭。”
　　过了好一会儿，周舒言听到房间里果然没有响动了，这才掀开被子。
　　她套了裙子光脚去拉窗帘，阳光一下洒进来，下意识的，周舒言抬头就去看对面的大屏幕，因为房间位置的关系，只能看到侧面一半，好在并没有什么异样，上面正在滚动播放一则关于汽车的广告。
　　她正要转身，又听到下面开始发出嘈杂的声响，周舒言立刻回头，又出现了，那个神秘的血荆棘首领“空”。
　　这里视线不佳，周舒言快步去将卧室里的电视打开。
　　所有的电台都是那个男人，他说：“我呼吁所有异能者都和我一起反抗这样惨无人道的事，也许它在某个地方正在发生，我个人的能力，包括血荆棘的能力都是有限的，我们只能且必须自治……”
　　周舒言错过了他前面说的话，对这段发言很有些没头没脑，什么惨无人道的事？
　　好在很快周舒言就知道了。
　　画面闪了闪，这位首领的身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昏暗的工厂，中间有个双手被绑着吊起来的中年男人，他身上没有被殴打折磨的伤痕，但恐惧的汗水依然从他身上不停冒出，眼珠失控一样胡乱转着。
　　他实在无法忍受了，大声叫嚷着：“放我出去，你们正在犯罪！放了我，我可以保证不追究……”
　　旁边站了一个手持长鞭的男人，脸上戴了张狗头面具，他对那个中年男人说：“你有罪，你可以选择狡辩或者认罪。”
　　那男人疯了一样大叫：“我没罪！我做人堂堂正正清清白白，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XXX局局长！我命令你们立即放了我！”
　　戴着狗头面具的男人甩了一下长鞭，鞭子唰地一下，上面有数不清的倒刺立起，光是看着就叫人头皮发麻。
　　那中年男人果然眼珠都快挣出眼眶了：“……不不，不要。”
　　长鞭一声嗡鸣，打在人身上立即带出一片血肉，地上溅出几点血迹来。
　　中年男子嘴里尖叫着，简直不像是人类能够发出来的声音。
　　“你有罪，你可以选择狡辩或者认罪。”鞭子再次高高扬起。
　　那中年男子涕泗横流：“我有罪！我有罪！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我有罪，我收受贿赂，自己不好出面的就叫老婆去暗示，我……我还包养了三个情妇，你们把我交给警察吧！让国家来审判我，求求你们把我交给警察，我有罪，我认罪。”
　　那狗头人继续说：“你有罪，你可以选择狡辩或者认罪。”
　　鞭子再次举起。
　　中年男子都快崩溃了：“我说了我认罪！我认！哦哦……我还□□过异能者，因为我听别人说这样有一定几率可以获得异能……”
　　那狗头人终于不再重复那一段话了，他问：“多少个异能者？”
　　中年男子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飞快交待着：“记不得了，八九十个或者一百来个……我……我真的不记得有多少个了。”
　　“年纪多大？”
　　“都有，十几岁到三十几岁的都有。”
　　“异能者是否遇害？”
　　中年男子支吾着不愿开口，鞭子再次举起，他大叫：“我说！我听说有几个自杀……还有几个去举报我，异能者的举报没人受理，我看她们还想把事情进一步闹大，所以……所以就把人……”
　　狗头人说了一句：“罪行确认。”手中长鞭跟活的一样，突然长长，卷住那中年男人的脖子狠狠一勒，他死了。
　　后来又是第二个人，这人看着更年轻些，但很瘦，有种儒雅斯文的感觉，他一开始还义正言辞呵斥这伙人的行为，结果被打了一鞭居然直接吐血。
　　他吓坏了，开始求饶。
　　那狗头人翻来覆去又是那一句话，结果这人说出的罪行更加可怕，他秘密主持关于异能者的人体实验，那些一生下来就被父母抛弃的异能者婴儿会统一被送入他的项目中。
　　这人也被杀死了。
　　正要出现第三个人，画面突然全黑，周舒言上去拍打电视，又举着遥控器调试，结果弹出来都是信号断开联接的信息。
　　顾夜做好了饭，端进来的时候周舒言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怎么了？”顾夜问。
　　周舒言看了看外头：“我觉得……要不太好了。”
　　她看电视的时候是中午，结果下午就已经出事了。
　　东区大量异能者一起聚集起来，他们跑到特管中心门口抗议，反抗对异能者的迫害，要求彻查和严惩，不然就威胁要加入血荆棘之类的。
　　人数实在太多，而且特管中心里面有一部分异能者因为看了视频，心神多多少少受了些影响，异能都有点出岔子。
　　见实在忙不过来，苏耀文叫顾夜和周舒言来帮忙。
　　他们两个到的时候已经有一部分异能者被劝走了，但剩下数量还是很多，而且这些异能者跟普通人不一样，他们不是静坐或者举牌抗议，五花八门的异能施展出来，感觉就跟威胁一样。
　　身穿制服的安全保卫人员把特管中心门口严严实实保护起来，他们手里都持着专门对付异能者的武器，有那种阻断枪，还有一种特殊的黑色的盾，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样子。
　　“他们那阻断枪说不定就是拿异能者做人体实验研究出来的！”
　　“毁掉他们的阻断枪！”
　　“反抗对异能者的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