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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Chapter 16 Veniam Ad Vos(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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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甚至没有举办听证会。
前往黑门监狱的路途很短，一路上也平平常常的。莉莉安憔悴的脸转向他的方向，乞求一个合理的解释。除了真相之外，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的，而她拒绝相信这一点。
厄洛斯是神所畏惧的怪物，普赛克从来就不是为他而生的。
然而他的普赛克留下了，他留住了她，甚至保护了她——就像哈迪斯为了珀耳塞福涅，打开地狱之门，让他的爱人远离恐惧。但是即使是神明和国王也会堕落，他也会堕落，现在他没有什么可以减轻他们共同的痛苦了。除了坐牢和缺席她的生活，什么也没有了。一到黑门监狱，他们就立刻把她带走，而她没有抗议，没有疑意地跟着那些穿黑色和卡其色衣服的人。她唯一的动作就是不断回头看他，眼里充满了被背叛和失败的刺痛。
他被带到一条无菌的白色走廊上，一坐到桌边，双手就被铐上了手铐。几个小时后，进入房间的唯一一个人是琼恩·芬奇，看上去过得一点也不差——他希望她会嘲笑他或怒目而视，但他只得到了同情，她甚至没有坐在他面前，只问了一个问题——
“他的死真的必要吗？”
这个新发现是一个惊喜，他很满意，因为他知道钢铁之躯不会用恐怖统治这个世界，但他也害怕，害怕这个星球的命运，害怕来自天启星(2)的访客——「在这种时候，超人本来会很有用的。」
“我不知道。”他诚实地回答。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选择带着受伤的眼神看着他，就像一位母亲在离开前为失去一个误入歧途的孩子而悲伤。似乎过了很久，门又开了，他期待着见到莉莉安，但只受到特警的迎接，他们抓着他戴着手铐的手臂带着他穿过走廊。
他们把他带到了一间简朴的会议室，房间里的人面对着桌子上的黑色电话，桌子的一头坐着琼恩·芬奇，在她旁边是阿曼达·沃勒。
“芬奇议员，交给你了。”总统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无奈，“用你认为合适的方法对待他。”她按下“结束”按钮，转身看着他，表情如出一辙。
“他是个疯子。”她看着沃勒，后者面无表情。“没有审判的价值。他所有的行为都是由于精神不稳定——他受过虐待，精神错乱，我们不能从审判一个精神失常的孩子中得到任何东西。”他几乎抑制不住一声冷笑，这个“孩子”的喉咙里发出干巴巴的、没精打采的笑声。“让他被判死刑吧，目前是终生监禁。”
“美梦监狱会适合他的，议员。”沃勒说，“我们可以留他。”琼恩·芬奇似乎考虑了一会儿，在得到了桌子上所有人的同意后点了点头。
“把他带回房间。”她发号施令，士兵们把他带回去。四个小时后门才开，莱克斯知道了，因为他已经睡够了。
“他们让我见你最后一次。”莉莉安坐在他面前说，“说他们欠我们那么多。”他吃吃地笑着，那声音使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一个他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的微笑。
“年轻的爱情就那么多。”她的脸沉了下来，他可以看到她握紧拳头，脸上的表情在痛苦和苦恼之间转换。他想死，知道他给她造成了他所能造成的最大伤害——「我最后还是成了怪物，怪物不可能不带着毁灭去爱。」
“如果没有以流血收场，那可能就不是爱了，对吧？”她毫无幽默感地咕哝着，泪痕斑斑的双颊暴露在刺眼的白光下。“为什么？”这个一个词的问题是最难回答的，她一直看着他，等着他说出话来，不管那是否空洞无力。过了一会儿，上校来敲门，示意她离开。
莉莉安斜靠在桌子上，把最后一个吻印在他嘴唇上。他的眼泪是不由自主地流下来的，是由感情的冲击引起的，鲜血和泪水染红了他们的嘴唇。“Veniam Ad Vos。”他低声说，这是他最后一个真正重要的承诺。
带着渴望和痛苦的最后一瞥，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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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家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律师。
“查斯小姐，”他们握了握手，两人站在卢瑟庄园的门外，“我就是来给你这个的。”她打开信封，在装进口袋前仔细阅读了信的内容。
“我需要签署任何文件吗？”她问，律师草草地摇了摇头，作为回答。
“但是，回办公室后会有一些文件需要你研究。”她点了点头，对自己被任命为莱克斯集团的CEO和卢瑟庄园的法定监护人完全不感兴趣。“我是丹尼尔·卡普，卢瑟先生的法律顾问，现在是您的了。谢谢您的宝贵时间。”
“谢谢。”这名男子走后，莉莉安开车来到房子前，用一系列复杂的密码关闭了门锁，其中一个密码包括她的视网膜签名。
房子里保持着之前的陈设，可是没有了他，房子显得光秃秃的，毫无生气，好像房子的生命力已经不见了，被偷走了。她在手机上查看了日期，根本感觉不到离事发已经过了两天了。莉莉安知道，一旦FBI知道这栋房子已经从封锁中解放出来，他们就会突袭它。但在这之前，她充分利用了这所房子给她的独处的奢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就把与之相关的记忆都带走了。
「他没死。」她告诉自己，她的腿不由自主地把她带到他的房间——「他们的」——带她爬上床。「永远是贱民，永远是社会眼中的威胁，永远不会被接受。」这正是她为他所害怕的，最不想看到的东西。「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命运。」她脑中一个小小的声音告诉她。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她把屏幕举到眼前，想把那该死的东西关掉。
克拉克——他死了。
这消息对她打击很大，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她生命中所有不变的东西都在一瞬间消失了。她蜷缩成一团，紧紧地闭上眼睛，嗓子嘶哑地尖叫着——但声音从来没有出现过，只有眼泪和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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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们能来。”玛莎和露易丝进屋时，玛莎说。善良的老妇人看了看他们，和露易丝拥抱了一下，两个女人泪眼婆娑，悲伤地笑了。露易丝上楼——大概是去了克拉克的房间——把两人留在古雅的餐厅里。
“你知道，我见到他了。”玛莎说，两人在小圆桌旁坐下，“他只是一个试图从自己的角度做正确事情的年轻人。”莉莉安惊讶抬起头来。这是位女士的儿子已经死了，她正在对杀死他的人的爱人说话，她所做的是同情他们。
“你，你见到他了？”玛莎点点头，捏了捏她苍白的小手，“我为发生的一切感到抱歉，我也为没人能帮助他而感到抱歉。我是个母亲——我看见一个受伤(broken)的孩子。”莉莉安看着地板，想不出该怎么回答。“那天我们都失去了我们爱的人，莉莉安。”玛莎的声音颤抖着，“我知道这一切总有一天会发生，我知道我的儿子总有一天会为了拯救一个从未属于他的世界而死去。”
“我为他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莉莉安只这么对她说，“他从没有……他需要帮助，需要我提供不了的帮助。”她低声说了最后一部分，只想让玛莎听到，她听到了，向年轻的姑娘悲伤地笑了笑。
“你不能因为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治愈几十年的创伤而惩罚自己。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抹去那些伤疤。你已经让他尽可能的完整。”
“对他而言还不够。”她挖苦地喃喃而语。
“对你而言也是。”门铃响了，玛莎打开门迎接第一位客人。莉莉安站起来，向门廊走去。她将头埋在环抱着膝盖的双臂中，直到有人环住了她的肩膀，她才意识到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这对表姐妹面对着菜园，没有说一句话，阴沉的天空给菜园带来了昏暗的光。露易丝把头靠在她肩上，莉莉安发现露易丝手上戴着一枚朴素的钻戒。
“钻石，当然。”露易丝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情绪。“我猜连钻石也会碎。”过了一会儿她才又说话。“你怎么样？”
“我能做到的最好状态。”莉莉安苦涩地回答，玩着她手臂上那块简单的黑色手表，那是一块老式精工表，莱克斯把它修好了，让它能靠体温运行。玛利亚·卢瑟，这个名字刻在背面。「他母亲的表。」“我想现在我再也无法回到平常了。”说话声从敞开的门里飘了出来，低沉而庄重，悼念着一位死去的好朋友，一位乐于助人的年轻人。有人打开电视，听到的只是超人的死亡。
“他们真的很爱他。”露易丝一边说一边转着戒指。
“但他们不知道如何尊敬他。”她补充完，“军队看到的是士兵，人民看到的是弥赛亚(3)。”她不需要说出在接下来的一年中笼罩着人们的恐惧与绝望——「当神明坠落，凡人又将如何站立？」
讨论结束了，因为玛莎把两人叫了进来——晚上剩下的时间将用来庆祝珍贵的生命，和哀悼克拉克·约瑟夫·肯特。
[tbc]
作者有话要说： 译注：
(1)Veniam Ad Vos：我会为你归来。(好像是世界语……？)
(2)天启星(Apokolips)：达克赛德统治的星球。
(3)弥赛亚：犹太人所期待的救世主；救星。
作注：
我知道这不是一个愉快的篇章，但我会尽我所能加进一点糖，虽然不会太多。因为莉莉安将要踏上一生的旅程，去寻找正义联盟的成员。
求评论QAQ没有人陪我聊天我好孤独。就打卡也可以的QAQ珍惜日更，存稿马上就没了_(:з」∠)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