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名[娱乐圈]》噤非

5、不考虑，给我滚

　　刚出枪花大楼，说巧不巧，就和那位枪花炮王撞个正着。
　　上下打量这小戏子一番，这还得了，这脑袋抿的油光水滑，小西装笔挺笔挺的，那小皮鞋亮的都能当镜子，想起以前他灰头土脸的模样，说他今天没事炮王还真不信。
　　“小戏子，如实招来，是不是要得道升天了。”蒋今汀也不管这么多人跟后边瞧着，丝毫不懂避嫌，一把搂住唐商羽的腰，那姿势实在是暧昧。
　　倒是唐商羽不乐意了，这人是帮了自己不假，但最基本的礼仪——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炮王身份又顶特殊，万一被人误会了三传五传传得不堪入耳可怎么办。
　　本来自己这还没出道呢就跟着解允“火”了一把，落得了个“臭不要脸抱大腿”的狼藉名声，特别是枪花这儿，多少狗仔加班加点在这片蹲点，叫他们拍到了，任是自己一百张嘴怕是都解释不清了。
　　赶紧推开他，整理整理西装：“我今天轮休，不上班。”
　　蒋今汀笑着点头，唐商羽的来意他也猜到了那么七八分，但他不点破，等着唐商羽主动道谢。
　　“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蒋今汀啧啧两声，这没良心的，说句好听的就这么难？自己好歹帮了他这么大忙，他倒好，屁都不懂得崩一个，他这性子，不得罪人就怪了。
　　蒋今汀摆摆手：“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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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习惯性地点上烟，却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可不能再继续这么糟践自己。
　　赶紧掐掉，连并冰箱里那几条芙蓉王一起扔进垃圾桶里，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唐商羽来不及赶工剧组下派的道具任务，从衣柜里扯出布头坐在床边，借着一盏明黄色的小台灯，一针一线从衣间穿过，寥寥几针便绣出戏台上千秋万载。
　　苦难的日子终于过去了，满打满算自己已经二十六岁，这个时候进娱乐圈本就比那些小鲜肉练习生差了一个银河世纪，没本钱没资源，单凭一腔热血脑袋一热就往这圈里闯。
　　但甭管对错，闯一闯总比自己这么守株待兔来得强，万一就闯对了呢？
　　所以，放眼未来，为了以后更长远的打算，无论多不情愿，这次自己是真的要放下面子去同解允讲和。
　　虽然唐商羽到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曾几何时、何地何事与解允结下了梁子。
　　或许这梁子根本就不存在，人家只想要自己一个态度——
　　□□的音乐人比肩继踵，但能出头的凤毛麟角，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将那些凤毛麟角踩在脚底。
　　十二月份的冷空气冰的唐商羽鼻腔生疼，尽管如此，他还是起了个大早。
　　含上一口冰水，站在北方干冷的寒冬中压腿开嗓，许是久不开腔，调没以前唱得高，全音拖不长，半音唱不准，不知是不是天太冷，中间还浮有气音。
　　对于唐商羽来说，最糟心莫过于此，自己学的那点东西都还给了师傅，好在身体还够柔软，索性放下腿，开始重新练起，一级级逐增。
　　吊了大约半个小时，好歹是有那么点意思了，隔壁在夜市摆摊的大哥推开窗户，弹了个烟头出来：
　　“你他妈的……我要报警告你扰民。”
　　唐商羽灰溜溜钻回屋子，拿起昨晚没做完的假乳道具，小心翼翼往里打硅胶，等到了上班时间，唐商羽从热锅中拿出一瓶牛奶，确认无误是真牛奶后，往包里一塞，提着道具就去挤地铁。
　　拥挤的地铁上，光鲜亮丽的上班族推推搡搡在这狭窄的空间里犹如揉面团一般，唐商羽生怕自己的道具被挤坏，忙高高举起。
　　透过薄薄的塑胶袋，很多人看到了里面的大轮廓，忍不住掏出手机发微博：
　　“今早上班，有人胸部豆被挤掉了，所以，十六号线什么时候开通。”
　　出乎预料的，唐商羽又火了一把。
　　解允的工作室中，公关团队又一次在微博热搜上看到了这个当初与解允强制捆绑在一起蹭热度的厚脸皮男人，虽然这次是以“乳f被挤掉了”的词条登上热搜，可总有眼尖的好事者又在下方评论中强行捆绑解允。
　　“这人是不是又瞅准了机会想再来抱一拨大腿，所以说，解允是有这种癖好么？假乳？”
　　于是，本想安安静静度过这一天的解允，再一次登上微博热搜，热搜词条：
　　“解允，假乳。”
　　经纪人张松看到这条热搜后脸登时就绿了，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瞧着坐在一边妄图抽出高级皮肤的解允：
　　“那个——你又上热搜了。”
　　解允头都懒得抬一下，心道这不是常有的事么，这素来好夸张的经纪人还没适应吗。
　　端起面前的豆浆抿了一口，还没等着吞下去，就听见那边传来张松颇具怨恨的腔调：
　　“这次同你捆绑的词汇，假乳……”
　　这边G.V片场的同志们早已炸开了锅，自己拍摄用的假乳莫名其妙和解允这位高岭之花扯上关系。
　　影帝大人可是顶瞧不上他们这些拍毛片的，平时在公司见了招呼也不打一个，自己腆张脸上前讨好吧，对方总是拿白眼珠瞧他们。
　　张松翻看了详细话题，这一看，气得他差点没把心肝肺都吐出来。
　　怎么又是这拍G.V的小子，还有完没完了，这媒体也是有意思，捆绑一个G.V道具师给解允增添话题量？解允需要么？还是说公司又准备推新人了，推谁，这个拍G.V的小子？
　　再看解允，依然没事儿人一样，还妄图抽出高级皮呢，正儿八经的人生一帆风顺的，怎么搁游戏里就是个非洲人呢。
　　“我说，允允，你跟这个叫唐商羽的，什么关系。”
　　解允头也不抬：“没关系。
　　“那我还真不明白了，这媒体天天把你俩绑一起炒话题做什么。”
　　解允倒是坦然：“生活过的太无趣，总想找点乐子来，随他们去。”
　　“我跟你说，甭管媒体怎么炒，你可得离这人远一点，我看着他都膈应的慌，拍G.V的，该不是个gay吧。”
　　解允没搭腔，把手机扔到一边，又从抽屉里拿出平板，开机，迫不及待地进入游戏，笑得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嘴角都快扯到耳根：
　　“小羽，老公来了，有没有想老公~”
　　张松看着屏幕上蹦出那只娇小可人儿的小女生，鸡皮疙瘩登时起了一身。
　　解允，双栖影帝三冠王，国内唯一入围奥斯卡的艺人，这么多年来一直零绯闻，只是有个秘密交往的女友——小羽。
　　“你超过了约定时间，不理你了，嘤嘤嘤，小羽生气了。”女生把头转向一边，柳眉紧拧，小嘴撅的老高，能吊一茶壶。
　　解允一听，赶紧掏出手机凑过去递给小羽看：“老公只是在帮你抽高级皮，你看，这是你的账号。”
　　张松叹口气，别过头没眼再看。
　　日本R天堂出品了一款虚拟女友汉化游戏，这款游戏的出现造福了众多找不到女友成日与右手相伴的宅男，他们给自己的虚拟女友起名字，每天陪她们吃饭聊天，就连出门也要随身携带，能够根据主人的喜好成长为完美女友。
　　其中有位被主人赋予唱过京剧这样老土设定的女生，叫小羽，是当下炙手可热的天王巨星——解允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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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允脱去了在舞台上耀眼夺目的巨星外衣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死宅,读书时经常因为偷藏萝莉贴纸被其他同学嘲笑欺侮，老师也不愿管，这样的解允仿佛陷入一个死循环，别人愈是欺负他，他便愈加沉默。
　　直到解允的大哥找到学校，在校长办公室拿枪顶着校长寸草不生的脑袋威胁他整治校风，解允才终于免受同学欺辱。
　　只是他一直没有朋友，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上学放学，究其根本原因，不过是解允大哥来接他放学时被老师发现了那辆挂有特殊车牌的车，军队独有的车牌号。
　　于是，不知源头于哪，也不知传风者到底抱着何种心态，总之全校都知道了——军区司令的弟弟在这所学校里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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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戏子，听说你又火了？”
　　唐商羽已经记不清今天第几次听到这句话。
　　是啊，他又火了，为了保护拍摄用道具不被挤坏，他又彻头彻脚火了一把，火的原因还令人如此难堪。
　　“最近不是没有你的戏，怎么来公司了。”唐商羽捏着那对“罪魁祸首”，抬头哀怨地瞥了眼这好说风凉话的人。
　　“这不是听说你火了，过来蹭热度么。”
　　唐商羽撇撇嘴：“你说我怎么就这么点儿背，这些人也实在是无聊，捆绑谁不成，捆绑解允，脑袋给驴踢了吧，底下观众又扎堆骂我恬不知地蹭热度，我就想什么时候谁杀了我或我把谁杀了他们是不还能捆绑解允？烦。”
　　“那给你个机会，咱俩躺床上拍两张大尺度照片，往网上那么一贴——”
　　唐商羽抄起那对假乳捂住了蒋今汀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犬嘴：“得，得，您行行好尊口莫开，给我们这些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的小喽啰留条生路。”
　　蒋今汀笑了，拿手秃噜下唐商羽那一头乱毛：“我没开玩笑，要不你跟着我算了，也不用你抛头露脸累死累活地挣那块了八毛，反正我爸是暴发户，我是富二代，除了帅和有钱外再一无所有，养八个你都够了。”
　　刚想回骂这人不要脸，导演探个头进来：“外面都忙蹿火了，你小子还在这里闲聊天，赶紧开工了！”
　　唐商羽叹口气，捡起假乳刚要走，被蒋今汀从背后拉住：
　　“我说真的，你考虑考虑？”
　　“不考虑，快哥屋恩。”
　　刚出门，迎面撞上一人，唐商羽为了护住手中假乳不被撞坏，一个踉跄跌坐在地，惯性使然还往后翻了个跟头，倒是那对假乳还被他安全护在怀中。
　　拍拍屁股站起来看清来人，不看还好，一看，下意识就想跑。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解允怎么有这闲情雅致来这G.V拍摄层闲逛观摩了？
　　出于礼貌，唐商羽乖乖给人打招呼，换来解允顶不屑的一声冷哼。
　　正在外面擦拭仪器的导演看见这百年难得一见的腕儿主动来他们部门，立马腆张脸迎上去拍起了马屁。
　　“解先生，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下来了。”
　　解允没说话，四处打量一番，指了指拍摄房间。
　　导演立马心领神会地点头，忙狗腿地把解允迎进去。
　　几个男优刚脱了衣服正做热身运动，就看见这么一自带光环的主儿从门口进来，吓得立马软了三分，完全忘记自己该做什么，就张大嘴巴愣愣地瞧着解允。
　　这气氛，倒是解允先尴尬了起来。
　　几个场务忙给人搬来椅子，讨好着询问他要不要喝水。
　　解允摆摆手：“不用忙活了，我就是来看看。”
　　来看看？看谁？相中谁了？tony还是小虎牙？总不可能是门口那个抱着假乳满脸怨念的道具师吧。
　　解允心不在焉环顾一圈，瞧见正躲在角落浑身冒黑气的唐商羽，这才收回目光，优雅地翘起二郎腿，十指相扣优雅搭在膝盖上，尔后就这么望着床上那二位脱得精光的，一动不动。
　　小虎牙尴尬地干咳一声：“导演，这边准备好了。”
　　导演灭掉手中的烟，对着一边满脸怨念的唐商羽招招手：“赶紧的，愣着做什么。”
　　唐商羽暗暗叹口气，拿着那对假乳走向小虎牙，从柜子里翻出猪油胶，拿着刷子在小虎牙身上左右开弓，手法之娴熟令人咂舌，主要是令解允咂舌。
　　小虎牙挺起胸膛，暧昧地看着唐商羽，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摸上他的肩膀。
　　小虎牙在枪花也是出了名的骚，睡过他的男人加起来能组一个火箭队，他倒是老早就瞧上了唐商羽，这男人，一身傲气，却又不得不为生活所迫折了腰。
　　这是小虎牙最喜欢的，难以采撷的高岭之花为生活所迫甘于人下，想想都觉得刺激。
　　他老早就想把唐商羽拐上床，怎奈这标准的直男一枚，要掰弯实属不易。
　　唐商羽细心地在小虎牙身上涂护肤乳，这给小虎牙磨的浑身难受，情不自禁地用力抱住唐商羽的腰。
　　唐商羽还直男地安慰他：“再忍忍，马上就好。”说着便加快手上速度将那对假乳贴上，将边缘的浮胶抹平。
　　“今晚有时间么。”小虎牙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还顺便不老实地在他身上上下其手。
　　唐商羽冷张脸：
　　“没时间，下次吧。”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坐在一边的解允听了个清清楚楚。
　　手指烦躁地来回摩挲着膝盖，双眼不自觉地往两人身上瞟。
　　贴好假乳，唐商羽如释重负地躲到一边等待拍摄，一回头，恰好同解允对上了眼。
　　倏然想起童淼对自己说的话，要想在这个圈中相安无事地混下去，解允可千万不能得罪了，兴许自己从未和他结下梁子，他就是想要自己表个忠心呢。
　　这么一想，瞬间恍然大悟，都怪自己情商低，感情在这儿等着他呢。
　　“那个……”唐商羽小心翼翼凑到这尊大神身边，小声试探了句。
　　解允只是眼珠动了动，没去搭腔。
　　唐商羽深吸一口气，声音有点抖：“您今晚有时间么……我想请您一起吃个饭，您看……”
　　“嗯。”解允只是施舍般发出一声鼻音，唐商羽却觉得就像受到什么莫大赞誉，激动的手都跟着抖。
　　“那……我四点左右下班，我在楼下等您还是……”
　　“随你。”
　　“那我就在后门等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一直吊着的心才终于稳稳落地。
　　“四点半，不见不散。”
　　各方准备就绪，场记板一敲，俩男优便开始在床上互摸互啃做着前戏。
　　也不知是不是今天出乎意料地来了一腕儿在旁边参观，几人都格外卖力，而唐商羽就像有了心事，心思早飞到了鄂尔多斯，中场休息时连小虎牙在床上一声比一声lang都没能把他拉回现实，气得小虎牙直接下床一个箭步冲到唐商羽面前：
　　“想什么呢，我一直喊你你都没听见？”
　　唐商羽忙回神，不好意思地道歉。
　　“你不是说今晚没时间，又有功夫约人家大明星了？骗子。”小虎牙不满地娇嗔一声。
　　唐商羽也懒得解释，觉得这事就是说破大天也和这位仁兄没什么关系。
　　好不容易挨到收工，这解允竟然真的就像个乖宝宝一样参观到结束，还帮着人家场务收拾现场。
　　导演一看脸都绿了，忙狗腿地贴到解允身边：“诶，解先生，这里脏，您去外面等吧，话说您今天没有通告么？”
　　解允也不跟他客气，直起身就往外走，临出门前还不忘用眼神提醒唐商羽让他快点收拾。
　　唐商羽心不在焉地把道具一股脑塞到箱子里，和导演打了个招呼就小跑下了楼。
　　哪敢让人家影帝等自己，要是给人等不耐烦了，自己的主题曲肯定要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