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浅山》吴诗海

10、向铁戎的妥协

　　接着徐衍再念了几句咒语，然后施法，聆政殿内就立刻在这六月的盛夏变得异常寒冷。“好，好，好。”南宫浩云看到这场景更加高兴，立刻嘉奖徐衍道：“徐衍听封。”徐衍马上跪下听封。“从今日起，寡人封徐衍为护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非谋反，否则国师之言等同寡人言。”南宫浩云对徐衍大加赞赏，封为国师，徐衍并没有领旨谢恩，而是继续跪着，南宫浩云见状不解，忙问道：“先生为何不领旨谢恩？莫不是还有哪些不满意？”徐衍依然是语气平静的说：“草民不敢，只是草民的白巫法术必须要在神山之下坐北朝南，朝向白夜雪山才能源源不断的有效，因此草民斗胆请陛下在紫峰山下给臣一处住所，草民才能为陛下效力，否则草民即使想要全力辅佐陛下也是爱莫能助，所以如果没有此条件，草民也不敢冒领这国师之位啊。”紫峰山号称天下神山之尊，所以南宫元当年建立南朝时才选择在这附近建立了皇宫，而且除了皇宫以外无论王公大臣的府邸都不准建在五十里内，而如果答应了徐衍在紫峰山下给他建了府邸的话那不就是等于昭告天下徐衍和皇帝几乎平起平坐了吗。
　　但是南宫浩云又非常想要获得长生不老和永葆青春，于是犹豫不决，“好，寡人答应你，在紫峰山下坐北朝南给你修建一座紫峰殿，这回你满意了吧。”听到皇帝答应了他的要求，于是徐衍终于领旨谢恩道：“臣谢陛下天恩。”看他终于领旨，南宫浩云也放心了，于是对他说道：“国师请起吧，那么国师，寡人就在这儿等着你为寡人提炼出长生不老的配方了。”徐衍作了一个揖道：“臣必殚精竭力为陛下效力。”听他这么说南宫浩云很满意，示意让他退下。
　　于是紫峰殿的修建很快就开始动工了，源源不断的木材和砖瓦，以及从各地征来的精壮劳动力也被不停的驱使到了紫峰山下，听说皇帝突然封了一个国师后，整个朝野为之震动，王公大臣都感到非常讶异，江国公江繁也是这些人的其中之一，而且他对皇帝还因此在紫峰山下大兴土木非常不满，打算亲自进宫面圣。这次江繁进宫面圣除了向皇帝表达自己对在紫峰殿修建的不满外还要向皇帝反映与西北铁戎的战局，很快宫里就传来消息皇帝准许了他的觐见，“微臣拜见陛下。”江繁先给皇帝行了个礼，“国公快快请起。”江繁对南朝有很大的功劳，年轻时为国东征西讨，年纪大了以后还为皇帝监理吏治立下不可磨灭的功劳，而且是两朝元老，所以南宫浩云也不敢怠慢他。“陛下，老臣听闻陛下封了国师，还在紫峰山下为他修建紫峰殿，是否确有此事，满朝文武都对此一无所知。”南宫浩云明白了他的来意，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说：“没错，寡人确实没有和满朝文武商议就封了国师，但此事寡人认为不必商议，这个国师寡人是一定要封的。”江繁看到皇帝是这个态度之后急切地说道：“陛下，且不说封了这个国师，陛下怎可应允在紫峰山下给他修建紫峰殿，紫峰山是我朝的皇家神山，即使是位极人臣的大臣甚至是王府也不能在紫峰山方圆五十里内修建府邸，国师也只是臣子，为他破次例那不是让天下人认为我朝出了个和皇帝平起平坐的国师啊？”
　　江繁说的非常愤慨，南宫浩云见他这么激动，语气平和的对他说道：“国公不必如此激动，寡人之所以给徐衍国师在紫峰山下修建府邸那是因为他可以拯救我朝社稷。”江繁听了非常不解，问道：“此话怎讲？”南宫浩云看江繁很疑惑，就问江繁道：“国师可还记得去年星象师说的宣朝止于七世的星命？”江繁点点头说：“老臣当然记得，为此陛下遍揽天下术士”国师说他学到了白巫一族失传已久的白巫秘术，可使人长生不老，使枯木逢春，还可永葆青春，只要寡人可以长生不老，即使我朝止于七世也永垂不朽，而国师说必须要在神山附近才能永久实施法术，所以破例让他在紫峰山下建造府邸与我朝永垂不朽比起来这算得了什么。”听了皇帝这么说江繁也一时语塞，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总不能说不希望皇帝长生不老；于是他先不谈修建府邸的事，赶紧先向皇帝汇报西北铁戎的战局，“陛下，三个月前陛下答应与铁戎的停战协议，近日，铁戎已经通知不就将派遣乌都真雅公主来商议相关事宜。”听了江繁，南宫浩云才想起来确实由于南朝近年来与铁戎的交战屡战屡败，所以三个月前他确实同意了用赔偿来交换铁戎的停战。可是居然他听江繁说铁戎居然派的是乌都真雅公主，于是大为震怒道：“国公你是说铁戎派乌都真雅公主来商议停战事宜，寡人听闻那个乌都真雅公主不过才九岁。”江繁很痛心的答道：“那个乌都真雅公主确实才九岁。”
　　江繁接着说道：“不过陛下，此次铁戎派他们九岁的小公主来和我们谈判，很明显就是要羞辱我朝，不过我们最近几年与铁戎交战屡战屡败，此时难以抵抗他们的军队，而且他们已经在我朝边境七十万大军压境，扬言没有达成他们想要的结果就要大举入侵，所以我们现在也只能忍一时之气，带我们恢复元气再谋讨伐大计。”南宫浩云仔细想想确实这几年与铁戎交战确实一直处于下风，尤其是半年前铁戎在仅仅死伤不到八千人的情况下全歼宣朝七万大军，此后宣朝将士听到铁戎就害怕，“国公所以极是啊，铁戎对我们步步紧逼，这次还派个孩子来羞辱于我们，可我们却不得不忍让，实在是有失国格。”就在君臣二人对当下局势痛心疾首时内侍来报：“启禀陛下，铁戎前锋部队来报，铁戎大部队明日将抵达越都，让我们做好迎接的准备。”南宫浩云听了那还得了，这铁戎是在欺人太甚，于是拍案而起怒道：“这帮野蛮人实在欺人太甚，今日之辱寡人他日必将百倍奉还，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只能先满足他们的要求，先休养生息了，希望国师能够帮助我们，国公，这件事就交给你安排了。”江繁看皇帝又提国师，看来对这位国师报了很大期望，所以不好再说什么，就领命退下了。
　　在朝内为迎接铁戎公主的到来如火如荼的做准备时，再说回到江都后山上拜师学艺的林慕云，林慕云已经休养了好几天，已经能够正常的活动了，方留懿对林慕云说：“我是不会做你师父的，不过你要是愿意每天到山脚下枫林去挑水替我浇花还有去江都城给我买酒的话我可以让你和我下棋，”林慕云听他提的这些条件后抱怨道：“谁要和你下棋啊，我想学武功，我才不要学下棋。”方留懿也不生气，很无所谓的对他说：“小鬼，你以为谁都可以有机会和我下棋的啊，如果你哪天下棋下赢了我，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教你武功了也说不定呢，但是你不要这个机会的话呢，那我就没什么办法了。”林慕云一听十分高兴，急忙说道：“真的吗！？那我当然愿意啦。”方鸣笙也很高兴的对她爹说：“爹，你真的愿意教慕云哥哥啦？”方留懿抬手做制止状道：“哎不是，我是说哪天下棋下赢了我再说，现在千里之行还没开始踏出第一步呢，先别高兴得太早。”林慕云急忙抢着说道：“放心吧，方前辈，我一定会努力的。”方留懿顺着他的话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不认真那你就哪来的回哪去。”林慕云连连点头说道：“当然了。”方鸣笙开心的说：“那我给你们去做好吃的。”林慕云赶紧拿起挑水桶，对方留懿说：“那方前辈，我现在就去枫林给你挑水去。”方留懿挥挥手说：“你去吧，记得是第二片枫林的水，别给我挑错了。”就说话的功夫林慕云已经走出院子了，他远远大声回答道：“我知道了。”在林慕云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了，方鸣笙也做好饭了，方留懿看到林慕云回来叫住了她，“你来陪我下一盘棋怎么样？笙儿做了一只烤鸡，但是只有两个鸡腿，一个鸡腿肯定要给笙儿，那么剩下一个鸡腿，我们两个人用下棋的方式来决出胜负如何？”方鸣笙赶紧对她爹说：“我把我的那一个鸡腿给慕云哥哥，他才不要和你下棋分胜负呢。”林慕云还是决定接受挑战，于是他很坚定的说道：“鸣笙不用担心，我可不一定会输的。”方鸣笙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看到林慕云这么坚定她欲言又止，方留懿笑着说道：“小子，你可别说大话，还没有人敢在下棋方面在我面前说大话呢。”林慕云依然非常自信且坚定的说：“少说废话，开始吧。”
　　两人于是摆开阵势开始下棋，林慕云执白子，先行发动攻势，江都人杰地灵，下棋在江都是人们非常喜欢的饭后娱乐之一，所以林慕云以前在江都经常和小伙伴们在沙地上下棋，而且林慕云是经常赢的那一个，所以当时林慕云听到方留懿说他要是能下赢他就教自己武功他答应的那么爽快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林慕云攻势非常猛烈。但是很快便被方留懿一一化解了，一刻钟不断，棋局已经来到了最后一步，林慕云已经是满盘皆输了，“不下了不下了我输了。”林慕云毫无办法的挠着自己的头发认输了，“小子你只顾进攻，自己的阵地却几乎没有保护，而你要想一下子完全摧毁我是不可能的，而你只顾追击，只要我抓住机会反击你便一败涂地了，你要记住不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冲要有自己的布局。”说完方留懿拿起鸡腿就吃起来，还故意在林慕云面前吃得很香，林慕云看得很眼馋，但是也没办法，不过方鸣笙也把自己的一份和林慕云平分了，方留懿连忙要制止道：“笙儿，你这孩子真拿你没办法，你把自己的鸡腿分给他，他就不知道输了会失去什么东西。”不过林慕云很得意朝他吐舌头做鬼脸，气的方留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之后的日子里林慕云都是每天都积极下到山脚的枫林去挑水和给方留懿浇花，然后和方留懿下棋，不过次次都被杀得片甲不留，不过他一直都没放弃，渐渐地也有了不小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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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味地妥协求和是不可能带来和平和安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