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日 互为彼此》懒惰的喵喵

327、美人鱼

　　炒年糕的做法非常简单，若说有难点就在调酱料一步上。盐，一点一点，几乎是按照颗粒落下，是口味轻还是倒不出来？姜世熙极其担心他手中的酱料会炒出什么味道的年糕，瞥一眼打手势的PD，她说，“志龙xi，我带了饼干，调好酱料去屋里拿一下好吗？在我的背包里。”
　　“好。”他马上放下碗去屋里拿饼干，姜世熙迅速的挑起一点酱料尝了尝，味道……简直是对酱的不敬。想发火，因为节目忍住了，摇着头快速倒掉那团不知按什么比例调出来的酱冲进下水道。“YG的人不能进厨房。”她小声但笃定的说。显而易见，TOP是领头军，权志龙紧跟上。
　　到屋里拿打开姜世熙的背包，权志龙没有看到饼干，清新的花香扑面而来，拿出花束，下面才是包好的饼干。花束上有张卡片，他拿起来读，“感谢如火鹤般热情真诚的你来到我身边。”读完脸上红红的，笑着自言自语抱怨，“哎呀……”
　　他在屋里找东西的时间，姜世熙用风卷残云般的速度飞快的调好了一碗辣酱料放回原位，松了口气。
　　“世熙！”权志龙从卧室奔出来。
　　放下调羹，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什么事？”姜世熙眼前突然冒出一束玫瑰，权志龙矜持的说道，“送你的。”
　　“什么时候买的？谢谢。”她收下花插到花瓶里。
　　“早上就准备了。”权志龙转身尝酱料的味道，细细品尝一番后，“比我上次做得好，你尝尝，我的手艺还不错吧？”姜世熙擦擦额头上的汗，只品尝没有说话，能给她做饭已经很难得，就让他这么以为吧。
　　节目中第一次在一个屋子里休息，两个人居然都不尴尬。姜世熙因为困意而失神，压根忘了应该尴尬。而权志龙见姜世熙完全没有不自然的意思，甚至毫不在意的洗漱展示了素颜，终于放下心。
　　时间还早不能休息，权志龙提议，“我们看电影吧。”
　　“你想看什么？”
　　“看你喜欢的。”
　　权志龙瞅着她笑，姜世熙想了想，说，“知道吧，我们中谁是主导。我会跟着你走，所以你来决定吧。”
　　哪个男人不喜欢听话的女朋友呢，姜世熙的话令权志龙满足不已，甚至受宠若惊。虽然这其实是姜世熙给他画的一张大饼，让他更努力的做节目，给她自己省事。权志龙按耐住雀跃的心情，“那……我们看恐怖片吧。”
　　投影仪被放下来——花了100万中的小半置办的——他们靠在床头看电影。恐怖片才刚放了个开头，权志龙问她，“你知道我们的名字吗？网民起了好几个，我喜欢‘鲜花夫妇’。”
　　她无心的回答，“刚知道。为什么？”
　　“好像是因为每次见面互相送花。”
　　“这样啊，好听……”她没在意，用力将思绪集中在剧情上。
　　电影的开场部分不吓人，权志龙扭头看到她染成浅蓝色的头发，想起她和权娜美发的专辑，祝贺道，“听说专辑成绩很好，我帮你宣传了。”
　　姜世熙转头和他对视，“邀功吗？”
　　他点头，笑起来眯着眼睛，好似只小猫，姜世熙觉得有趣，格叽格叽的挠挠他的肚子，像对Fanny。
　　享受过片刻的宠爱，权志龙整理好头发，说，“MV我看了，拍得很漂亮，意境很美。”
　　“喜欢？”
　　“嗯。这次的专辑做的特别好。”他靠近了些，把胳膊肘放在她肩上，问道，“说实话，我的歌里有没有你特别喜欢的？”
　　姜世熙想着最后一个未公布的MV，若有所思的回答，“《不要回家》。”
　　这都多少年前的歌了？权志龙满以为会听到《MADE》系列或者《Kwon Ji Yong》中的歌曲，懵懵的问，“这首歌……为什么？”
　　“这首歌里你多有魅力呀，女孩子不回家都要跟你走。”
　　他瞬间失笑，赶紧哄她，“是工作，而且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们之前的事。”
　　姜世熙点头，看着屏幕眯起眼睛，“我又没怪你。是工作啊，就是导演说拍吻戏、床戏也要努力做。”
　　“是是是。”他忙点头，过了一会儿又回过神来，“吻戏床戏可不行！”
　　她用一种‘你真不敬业’的鄙视眼神回望他，“如果工作需要，导演说要吻戏，你能拒绝吗？当然是拍。你现在是没遇上，万一哪天碰到了，一样会说是工作。”
　　他一本正经的保证，“绝不可能，我和你结婚之后什么都没做过！”
　　她笑了一下，“怎么能以《我结》为时间点划分呢，应该以认识的时间划分，你做过什么。”
　　权志龙感觉一阵不对劲儿，“我们13年认识……那时你才19，不能这么算。”
　　“急什么，我又没追究。”
　　他觉得更不对劲了，但姜世熙都说了不追究，他也摇摇头让这不知是吃醋还是聊天的争论过去。
　　电影过半惊人的场面增多，提议看恐怖片的人吓得抓紧了姜世熙的手。她是不怕恐怖片的，只是偶尔会被突然出现的场景或是骤然响起的音效吓到。可今晚这种时候也少，大多数是被权志龙吓到后的动作惊到，尤其是在她昏昏欲睡之时被突然吓醒。
　　姜世熙实在是太困了，昏暗的灯光、摇晃的屏幕、身边温热的体温，黑暗的视野和晃动的光晕交替出现，整个世界变得虚幻而困怠。他又吵醒了她，姜世熙受不了了，烦躁的遮住他的眼睛低声呢喃，“别吵。”
　　权志龙被恐怖黏住的心思终于转向她，“你困了？”回答他的是均匀的呼吸和松懈的手掌。他关掉没看完的电影把姜世熙放下去躺好，她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他自己也躺下准备入睡，可身边有姜世熙，令他辗转反侧睡不着，干脆看着姜世熙的侧脸发呆。夜深了，权志龙的眼帘渐渐垂下来，世界混沌。
　　半夜，有人睡得非常不舒服。姜世熙属于睡相很好很乖的人，可以一晚上不动地方，而权志龙一入睡就成了树袋熊，于是姜世熙遭了秧。本来因为身边有人睡得就轻，还被人缠醒。她迷迷糊糊的挣脱，坐起来，头脑发蒙，意识到周围的环境看看表再次躺下。没过半个小时，再次醒来，这次是腿搭上来了。她把权志龙的胳膊、腿摆好，坐了一会儿，纳闷之前他不这样。
　　因为那时你也喜欢往他怀里钻啊，姜世熙。
　　左右本人没想明白，躺下继续睡。
　　第三次——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姜世熙偷偷的打了他后背一巴掌，作为报复。连续三次被吵醒，她有些清醒了，坐到摄像机前捂着脑袋自言自语的絮叨，“睡不好，为什么结婚，当初被什么东西蒙住了眼睛，对人生产生了怀疑……所以年轻人的离婚率才这么高吗？不该这么年轻就结婚，我错了，应该深思熟虑的……”出现了十几秒的空档，她一定是睡着了，渐渐下沉的身体突然直起来，“不论如何，晚上还是要睡觉。”
　　复又躺回床上，姜世熙不甘心的用枕头奋力击打他的肚子，权志龙惊醒，迷蒙中嚷出声，“什么？”她赶紧躺下装睡，他勉强睁开眼看看周围，姜世熙睡着呢，大概是做梦吧，这样想着他再次睡着了。姜世熙一个人在黑暗中笑出眼泪，在他再度伸过胳膊时干脆抓住入睡，如莲花座下的鲤鱼童子抓住了大鱼。固定住，这下不会再被吵醒了。
　　第二天《Fairy Tales》的最后一首MV公布，权志龙马上明白了姜世熙那几句话的意图，这首MV里有姜世熙的吻戏！以美人鱼为主题，姜世熙在深海中起舞的画面美轮美奂，但仍然不能忽略吻戏……TOP被他叫到宿舍睡一晚，却见他大晚上砸床，有些奇怪，问他，“你干嘛呢？”他的气闷未过，深深感觉被姜世熙将了一军，痛苦的回答他，“等着看节目吧。”
　　TOP摇摇头马上把问题抛到脑后，“诶，世熙这次的专辑MV有些奇怪。下次见面你帮我问问，MV里她是什么角色？我给她发信息她不理我。”
　　权志龙虽然比他的境况好些，但是私下发的信息也没有被回复，“哪个？”
　　“‘睡美人’和‘爱丽丝’。”
　　权志龙叹气说，“疯帽子，和旁白。”
　　“那岂不是每个童话里都不是公主？”TOP想既然是童话她总得演个公主，找了好久发现方向找错了。
　　他点头，向后倒在床上，闷闷的说，“我和王子结婚了。”
　　过了几分钟，TOP从床上跳下来，大声嚷道，“志龙志龙！这次是公主！她拍吻戏了！我去他大爷啊啊啊啊啊啊——”权志龙叹气，谁让你服役呢，现在才看到……
　　同时，姜世熙收到吴世勋的赞美短信。姜世熙的形象一直是帅气的，不是女性或者中性的帅气，她的帅气没有强调性别，或许可以称其为属于她自己的。但在这张专辑中她竟然认真表现了女性的柔美一面，虽仍不乏魄力，但到底是认真彻底的展现了身体的线条和姿态。
　　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是吴世勋的信息，‘MV制作的很漂亮，灿烈说我拍的很帅。你漂亮的让我想变成真的王子了，小公主。’有些奇怪，这样的措辞不是太暧昧了吗？姜世熙思索了一下，也许是因为邀请他出演的人鱼王子吧，按往常一样回复了他。
　　新的拍摄将搬家和第一个晚上合到了一起，剪辑出两期节目非常简单。姜世熙用空下来的时间和赵寅成去了马场，两人一起出去过很多次，有时有其他朋友，有时只有两个人。这次不同以往，可能被狗仔知道了行踪，几乎是同时，网上有了他们的照片，猜测两人在恋爱。但双方的态度都坦荡的过分，倒让外人不敢肯定。
　　玩了一趟回去后，姜世熙看见新闻，第一反应是笑，怎么可能。两人差了十四岁，就是有绯闻也显得太过分了吧。她斟酌着措辞给赵寅成发了短信，安慰他不要为无所谓的新闻烦恼，希望能好好相处等。发过信息她就把手机放到一边，过了很久再拿起检查时，看到新的信息，是赵寅成发来的，这样写着：如果我是认真的呢。
　　“What's the f……”她惊呆了，脑子里大型翻车现场。
　　两天，姜世熙没有回复他，不是犹豫，而是不知道怎样拒绝。虽然两人的新闻没多少人信，可看戏的人不少。TOP觉得有些奇怪，姜世熙最不喜欢的就是绯闻，如果两人一点类似的感情都没有，按她的习惯早就该澄清了。不管是明说还是暗示。可他翻遍了姜世熙这几天的SNS和采访，没有任何字眼提到这件事，这就很诡异了。他觉得不对劲。
　　如研究动物习性一样，TOP对姜世熙出没的场所非常了解。然而因为自己需要服役，只有晚上可以自由活动，在Snuggler等了好几天，才等到目标人物。姜世熙在和前台服务员说话，TOP从身后走过去，搭上她的肩膀，低声叫她，“世熙，有空吗？”
　　姜世熙惊讶了一下，迅速看一眼周围，镇定的说，“抱歉，我马上要回公司，你慢用。”
　　“五分钟。”他的语气不容拒绝，姜世熙感觉服务生和客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们有嫌隙，这就好像——家丑。
　　TOP眼珠不错的看着她，姜世熙只好跟着他到人少的地方，“说什么？”
　　“你和赵寅成是怎么回事？”
　　“什么事都没有。”
　　他马上接到，“别说谎！我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我太了解你了。”
　　她不耐烦，看着旁边的桌子，“既然不相信，问我干吗？”
　　“我想知道怎么回事！你和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低头待了一会儿，“就算有什么，又关你什么事。”
　　一句话让TOP哑口无言又火冒三丈，五分钟到了，姜世熙起身离开，丝毫不留恋。
　　TOP做了姜世熙最难以谅解的事，当他身处困境，她无法置之不理，因为她也有过感到全世界都离她而去的时候。现在新闻不再像当初火烧一样热烈，他从绝境中跳了出来，姜世熙便不再想见他了。不过TOP促使她下了决心，不能再留下一个权志龙。她给赵寅成回复了信息，委婉的说自己配不上他，堂堂正正的拒绝。值得庆幸的是，赵寅成是骨子里的绅士，回复她说希望做普通朋友。没几天，双方分别在采访中开着玩笑澄清了新闻。
　　一直追踪的TOP当天就看到了，以为姜世熙在乎他才这么做，美滋滋。扒拉着钱包里的卡，挑了半天买了一个帽子。
　　“什么玩意儿？”姜世熙难以置信的盯着手机。
　　权娜美问，“怎么了？”
　　她像见到跳舞绝佳的TOP一样瞪大了眼，对权娜美说，“TOP买东西刷了我的卡，他是不是疯了？”
　　“他怎么能刷到你的卡？”权娜美连前言都不知道呢，只注意到她连敬语都没说，该是真生气。
　　“去年生日，我给了他一张副卡让他自己买礼物，忘了要回来。”她举起手机，一脸惊绝，“我都忘了。我们绝交了！他竟然！用我的卡！”
　　权娜美也觉得不可思议，无语的笑着，“多少钱？”
　　她气呼呼的说，“超级贵！他以为我不想见他就不会找他要账吗？”
　　权娜美从心底里感到好笑，“更像是逼你见他，‘亲自’向他要回来。”
　　姜世熙气愤的呼气，把购物通知短信删了，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