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日 互为彼此》懒惰的喵喵

363、谈心

　　“说实话，我从不问YG内部的事，毕竟是别家公司。”姜世熙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她们时，是在Bigbang的练习室吧，当时她们都小，坐在一起逗猫逗狗。她问道，“这几年，你们有没有和杨社长谈过回归这种事？”
　　CL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说过。”她看着姜世熙，坦荡的神色中有无奈，更多的是恼火，“社长只是社长，见的多了，不会犹豫了。”肉端上来了，姜世熙把它们放进锅里，CL说，“新团的活动总是很多，我们就像被遗忘了一样，从前每次进入YG的大门，看到自己的海报觉得自豪，现在却觉得丢人，这样算什么歌手。”
　　对杨贤硕这样的做法，姜世熙亲眼见过，CL的抱怨她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你续约了吧，听说要去美国发展。两个成员都走了，没想过换公司吗？这种情况，谁都不会说是你的错。”
　　CL没有说话，渐渐红了眼眶，“看到这么多人离开，也想过是不是该离开了，怀疑杨社长真的想让我们留下吗？等待的时间太疲惫了，可是……总是犹豫之后想起过去，YG是我从小加入的公司，想到这个就退缩了。他又许诺美国的活动。”
　　“公司其实都是这样吧，对新团投入更多的资源。”
　　“从小在他面前长大，夸奖就是奖励，宠爱让人上瘾。”CL对她很实在了，也或者是时期不对，让她想要一吐为快，“社长很喜欢你，一直喜欢，你没有动摇过吗？”
　　姜世熙晃着酒杯，犹豫该说什么，CL今晚说的话这么真诚，她也不好掩饰，“当初他多么喜欢夏怡，现在呢？”
　　那个女孩如果没有去ME，和自己的处境有什么不同呢？CL笑，“我挣扎了这么多年，你却这么早看清楚。不能让社长失望，一旦有一点达不到预期，结果就是这样。MV是我找朋友做的，钱是我负责，连解散时的颜面也要自己顾及。现在想想，真是不知道为什么续约。你会不会觉得我傻？”
　　她摇头，“童年是最没用的几年，却绑架了我们今后的全部人生，这种苦头我也在品尝。”
　　“志龙哥最近缠得你紧吗？”她见姜世熙不说话，便不再说这个，“他的新专成绩不是没有拼过你么，社长嘴上安慰他，其实心里很不满，就算知道志龙哥当时的状态不适合工作。他现在好了很多，和你录制节目之后。”
　　“他的成绩也差不了多少吧。”
　　CL摆手，“差一点是输家，赢一点也是赢。志龙哥的专辑休养前开始做，其实是已经准备的很完备的状态，回来后说要立刻发专辑，起初社长根本不同意，他磨了很久，用各种手段一定要发。如果成绩第一还好，偏偏没超过你们，我在旁边看着也知道他压力多大，在社长面前一句话也不敢说。”
　　为了一起活动吗？姜世熙猜测，“何苦。”
　　“我最近经常想起刚出道那几年，想回到过去，能够一起活动。”她用手背擦擦眼睛，吸着鼻子说，“对不起。”
　　姜世熙递给她一张纸巾，“我和你认识多久，看不得你哭？”
　　她向来坚强，姜世熙从未见过她哭，不免勾起自己的伤感，“如果真能回去，在珍妍姐怀孕时，一定不让她生下他们，或者更早，在孤儿院的时候……彩琳姐，能改变当下状况的瞬间这么多，总想这些我们要怎么生活？”
　　CL哭了一小会就止住了，“你说得对。”
　　姜世熙给她倒上酒，“我喝的不多，找代驾吧。我送你回家，今天由着你尽兴。”
　　她捏捏鼻子缓解酸涩，点头，“嗯。”
　　从饭店到CL家里，姜世熙在她家住了一晚，听她吐苦水，也和她一起抱怨人生。两人喝掉CL的两瓶好酒，最后纷纷倒在地板上睡着。
　　第二天早上被龙山的电话叫醒，姜世熙还蒙着呢，“啊……几点了？”
　　“都九点了快点！昨天怎么没回宿舍，今天有活动你忘了吗？”
　　是的，有通告，姜世熙从床上爬起来，心情糟糕，“姐，昨天你把我搬到床上吗？”
　　“没有。”CL闭着眼睛回答，压根没有起床的打算。
　　“借下浴室。”
　　等姜世熙洗过澡，CL也起床了，正给她找能带走吃的食物。CL冲浴室里的姜世熙大声说，“护肤品在洗漱台上，橱子里有备用牙刷，你自己拿。”
　　“谢谢！”姜世熙大声回答。
　　世上还有这么难带的艺人吗？从接手姜世熙的个人事物后，龙山一天至少怀疑三次。现在，他在待机室里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旁边是朴宥敏和金秦禹，化妆师、造型师纷纷扰扰、来来去去，唯独缺了姜世熙。
　　预定时间前一个小时。
　　“她来了来了！”翘首以盼的化妆师从椅子上蹦起来。
　　冲过去，龙山火大的给了她一个暴栗，“你疯了吗？”
　　姜世熙捂着脑袋难以置信的瞪他，“你打我？”
　　龙山一个瑟缩，在姜世熙发火前，化妆师伸手到两人中间把姜世熙拉过去，“快过来化妆，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你迟到还敢发火？龙山只敢在心里说说，他跟在两人后面碎碎念，“至少提前一个半小时才行吧，你这么晚来我们很难办的，光化妆要多长时间，你头发也没做，是不是来不及去皮肤管理了？你看，这样影响上镜，再说了……”
　　“我昨晚和彩琳姐喝酒了。”姜世熙不想听他嘟囔了，果断打断他。
　　龙山皱眉，问，“YG的CL？”
　　“嗯。”
　　“你昨晚住她那里了？”龙山问。
　　“嗯，我和娜美说了。我们喝醉了，就睡在她家了，不能酒驾。”
　　那就别喝！龙山在心里大喊。
　　这个节目姜世熙为了朴宥敏而来，她和金秦禹合作的歌曲发表了，作为制作人的姜世熙来提携后辈。龙山提前明示朴宥敏、暗示金秦禹，姜世熙很久没‘屈尊’带后辈了，让两人认真对待。其实，WINNER和Survival是同年出道，金秦禹脾气好不与他计较。不过，龙山的提醒不是出于自傲，而是被姜世熙折磨的精神过敏。龙山内心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世熙很忙，偶尔松懈一下不要说了，没见她越来越瘦了吗’，另一个则苛责‘至少在没有工作的时候放松吧，万一耽误节目谁承担得起’……
　　衣服换好，化妆完成，头发也快做好，眼看他快精神分裂，姜世熙愉悦的笑道，“没见权志龙xi还没来？我比他早多了。”正说着，权志龙来了，妆、发型、造型完备，龙山凉凉的说，“他们那种是做好造型再来，哪像你，喝酒还不做皮肤管理。”
　　“世熙，早啊。”权志龙打招呼，姜世熙脸一僵。有史以来，龙山第一场大捷。
　　这是姜世熙第二次参加《Sugar man》，已经是第二季了，权娜美是MC之一，坐在刘在石旁边。自她成为这个节目的固定MC，为ME公司提供了很多次机会。Survival喜欢拉拔后辈，这方面，权娜美和安宰范配合默契。
　　综艺节目中，嘉宾的平衡很重要，每当Survival参加一个节目，节目组在其他嘉宾的选取上就要好好考虑了，这段时间他们几乎成了Zico、Bigbang、BTS等人的固定对手，在对手渐渐减少的情况下，避开权志龙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事，为难谁也不能为难制作组吧。
　　彩排开始了，ME公司先上，姜世熙让助理录下完整的舞台，以挑剔的眼光看自家艺人的演出。“大发。”刘在石显得很满意，对姜世熙说，“这次赢定了。”虽说胜负没有任何影响，刘在石和柳熙烈出人意料的非常在意输赢，是朋友间的乐趣。
　　结束后，姜世熙把两人叫到身边，和权娜美一同给他们做舞台指导。等对方的彩排也结束，宋恩俊到PD旁小声问能不能再彩排一次。PD看看时间，知道ME公司的艺人的毛病，至少彩排两次，便同意了。
　　“你看，ME发展的快是有原因的。”柳熙烈悄悄对刘在石耳语，“这才是经纪公司该有的模式。”ME公司对待艺人的与众不同的方式，他们从不主动外传，外界仅有所耳闻。柳熙烈曾经非常认真的与姜世熙讨论过，这就是他想要打造的歌谣界啊。
　　姜世熙看了舞台，对两人点点头便和权娜美讨论起别的工作。不只姜世熙，Survival的每个人都有负责的后辈团体和solo，一整年要完成几张专辑制作，从词曲创作到MV发布，渐渐地成了全能的艺人。随后金明路和郑允赫把修整完美的作品送到舞台上，安排宣传活动、综艺、商演，ME公司如同巨大的机器和谐运转。
　　“喂，我录节目你别看。”姜世熙烦了。
　　“你叫我‘喂’？我可是哥哥！”龙山也要火了，“你以为我愿意吗？”
　　定然是金明路让他多关注自己，姜世熙不能过多的冒犯龙山，“这么多人在这，你的眼神很奇怪。”
　　想想录节目应该没什么事，龙山不和她计较，节目开始录制后退到众人后面。
　　对手是权志龙、iKON和WINNER的部分成员，姜世熙一侧仅仅三个人，对面形成了鲜明对比。加上两组年代嘉宾也是团体组合，台子上满当当的全是人。姜世熙甫一坐下便说，“像打群架。”
　　“什么？”刘在石扭头，表情写满不可思议，“世熙啊，女艺人不要说这种话。”
　　她无辜的样子，“你看看对面两排嘉宾，以为是Seventeen呢。”
　　朴娜莱数数嘉宾数量，“哦？加上柳熙烈xi的话，我是Seventeen的经纪人吗？”她看着柳熙烈摆手，“不行啊不行，看这边是大势的样子，这边这位作为偶像出道要完蛋了。”
　　“加上柳熙烈xi，我们这边的胜算大了很多嘛。”刘在石也拿柳熙烈逗趣。
　　柳熙烈接了这个梗，问姜世熙，“前段时间，有节目做的调查……”《Sugar man》是JTBC的节目，所以他模糊了节目的名字，“……ME被艺人们选为最想签约的公司一位，有预想过吗？”
　　若他不说，姜世熙都不知道，“没有，ME才成立几年，只是众多经纪公司中的一颗砂砾……”
　　“诶咦——”刘在石打断她，“太谦虚就没意思了，我每个星期都要见你们公司的艺人。”
　　权娜美拍拍刘在石的手臂，“哥，我也是ME的，《Sugar man》不停播你就要见。”
　　“除了你！恩俊不是先和组合回归，接着是小分队，连续几个月见他。”刘在石指指姜世熙，“什么砂砾，你们是巨石。”
　　近几年，ME确实在歌谣界形成了自己的影响力，品牌打响，不再是小型经纪公司了。姜世熙笑笑，“对不起，我们的艺人回归太频繁，看来要把计划推后了。”
　　“哪有！”宋恩俊朝刘在石扔了一个娃娃，“在石哥，我马上要发solo专辑了。”这几个月参加了很多刘在石的节目，已经是敢和他开玩笑的程度了。
　　刘在石抓住娃娃，好奇地问，“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吗？”
　　话题换的好快，他愣了一下，犹犹豫豫的说，“门口有娃娃机，玩儿了一下。”
　　刘在石给他扔回去，刚好砸在他的鼻子上，“solo也不要来我的节目，换个人来。”
　　“iKON流露出了羡慕的表情。”朴娜莱突然说，令iKON惊慌失措，B.I赶紧辩解，“没有羡慕，我是……”
　　“想solo吗？”刘在石问。
　　他眼神颤抖，觉得肯定更有趣吧，“嗯。”
　　“啊啊，是羡慕。”
　　B.I更慌了。虽然知道是综艺节目，万一让杨贤硕看到，要是被他厌烦，iKON要怎么办。
　　“没有艺人不想solo吧。”权志龙救了他一把，“在我看来，在石哥也写的ME。”
　　“为什么？”刘在石不明所以。
　　权志龙说，“对唱歌的野心太大。”
　　“哈哈哈哈哈哈——”刘在石拍着桌子笑，“啊，志龙了解我。”
　　“志龙也接受调查了吗？写的哪家公司？”
　　他敷衍的点点头，显得像是客套一样，“就YG啊。”
　　这下，连姜世熙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