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日 互为彼此》懒惰的喵喵

413、装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满越加深重。宋启南竟然还在外边晃荡宣扬他的无辜，姜世熙简直忍无可忍，在与金民世的视频谈话中大发雷霆，小四就在旁边，他从没见过姜世熙有这么大的脾气。
　　“宋启南的逮捕令还没有批准吗？”姜世熙心情不好，一脸戾色。
　　“没有。”他眼中装满了疲惫，“上边有人想保他，迟迟不给批复。”
　　“你向我的人要证据的时候可没说这话！”姜世熙严词厉色，“我把证据给了你，你却让它白白打水漂！”
　　他也很火大，“我需要时间！我快成功了……”
　　她打断他，讽刺道，“我刚清醒时你得意洋洋的说等着看好戏，原来你才是耍戏的。”
　　“你！”金民世强压下火气，“我会抓住他的！”
　　她给他一个倨傲的眼神，“什么时候？一个星期，金警官，这是最后期限，否则就交给我来做。”
　　他急了，“我们说好你不插手！你别添乱，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
　　忽略他的急切，姜世熙关闭了视频，“小四，最近如何了？”
　　站在一旁许久的人赶紧汇报各方进展，“郑允赫社长请媒体一直跟踪报道事情进展，保证每次都在第一版面上，明路哥在管理公司，几个团的活动进行的很顺利，池成贤、金泰范几个人闹着要回来，被明路哥和龙山哥训一顿老实了。”
　　姜世熙轻声笑起来，心情很好，“几个孩子真能闹。”
　　“是啊。”小四也笑了，“还算有良心。娜美姐管着你们五个人的账号，她一直负责宣传。”
　　“嗯？宰范哥呢？”
　　“他通过大学的同学和老师找到了几位金融专家，在准备之后的事。”
　　姜世熙有些不放心，“让他小心些，找的人一定要口风紧。”
　　他点头记下，“尚赫哥和智彬哥最近打算请假出来，他们很不放心你们。”
　　“不……算了，他们想请就请吧，别请长假，看看就让他们归队。”
　　“南瑞哥料理完美国的事了。他在脏街的关系很多，帮忙处理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事。”
　　在这事之前，柳南瑞最让姜世熙生气，现在却是最有力的帮手。其他的事都有可代替的人，唯独脏街的关系是最需要小心谨慎、最无可替代的。当初姜世熙阻止他接触脏街的人，一是怕他触碰到凶手，二是担心影响艺人形象。然而柳南瑞一意孤行，认定脏街是影响他们发展至关重要的节点，没想到此时起了大作用。
　　姜世熙问，“还有别的事吗？”
　　他翻翻本子，“没了。”
　　沉吟片刻，她说，“以现在的状况，金民世申请不到逮捕令。告诉所有人，随时准备发动。”
　　小四说，“可是宰范哥那里需要点时间。以现在的局势看，宋启南做了很多努力，把局面维持的很好，看起来很轻松，实际上是竭尽全力了。我们猜是案件的影响，他最近在经济决策上表现的有些焦灼，尤其是投资方面和新技术的开发应用项目，莱恩和宰范哥想再深入些。”
　　再等下去，到十一月、十二月吗？到时候权志龙退伍又要热闹一番，姜世熙叹气扶额，“去告诉他们做准备吧，我伤口有些疼。”
　　小四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又是几天过去，逮捕令果然没有结果。此时距离车祸过去了将近四个月，姜世熙翻看着新闻，宋启南仍坚持他是干净的纳税人。全是看腻的新闻，暴躁的把报纸扔到一边。安宰范问，“怎么了？”
　　“像老太太一样拖拖踏踏，他们早该把宋启南抓起来了，没用的东西！”她揉揉眉毛，忍受着伤口的疼痛。
　　安宰范抚了抚她的后背，“他们不光得关照宋启南，一旦把他揪出去，多米诺牌就倒了。有太多人想保他，你也知道树大根深，所以才不肯把证据提前交给他们，不是吗？”
　　“该动手了。”姜世熙火大的挠了挠脑袋，嘟囔着说，“姜千燮那个蠢货，耳根子软的快掉了！你和莱恩那边如何？”
　　安宰范难得笑的灿烂，“莱恩很聪明，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有钱的富家子弟，那种有点头脑就觉得自己能解决任何事的人。他深信莱恩是来自法国的实力雄厚的投资人。”
　　她食指在太阳穴上划两圈，“我说过，我的头脑绝不可能和姜千燮是一个源头。宋启南向他推销了什么项目？”
　　“家电。他们在新一代产品中运用了几项新技术，打算上市时炒一波，主打‘科技先驱’、‘智能家电时代’之类的。”安宰范向前倾身，压抑着雀跃的心情，“有件有趣的事，前段时间有个从新项目离职的研发人员联系我，说他们的新产品有缺陷。”
　　“会不会是他的圈套？这个人为什么离职？”姜世熙皱着眉。
　　“他负责写程序。据他说，因为年轻，成果被前辈明目张胆的抢过去，投诉不成，愤愤不平辞职。在离开前，他在程序中留下了一个bug。”安宰范摆手，“无所谓。假如是真的，我们等他的产品上市大肆宣扬更有利，若是假的，有莱恩在。”
　　她陷入思考，轻轻点头，“他说没说bug会产生什么后果？”
　　安宰范挠挠耳朵，皱着眉说，“他说在代码里加入了很多if else，耦合高，造成不可维护……因为实际语言合理，在检测时被检查出来的可能性很小……而且在他离职前，公司因为急切的推进项目，跳过了一些必要流程。”
　　姜世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其实你也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吧。”
　　安宰范回看她，眉间写着‘Seriously？’。他一摊手，“我是码农吗？”
　　她笑出眯眯眼，“看能不能搞到他们的样机，让小四检查代码是不是真的有bug。”
　　“嗯。”他们继续谈其他事，安宰范说，“年底了，世熙，我得到了邀请。我们在电视台地位尴尬，但你的专辑、我的专辑成绩斐然，在美国的影响很大，颁奖典礼缺了我们才更可笑，他们喜欢用世界明星的名头装饰舞台。”安宰范对她露出一个恶劣的笑，“非等到孙悟空大闹天宫，玉帝才知道给他顶官帽，该有人提醒公务员提高效率了。”
　　顺着他的话想下去，姜世熙也笑了，“好主意。这足以担任开场，你说我坐着轮椅去现场怎么样？”
　　从几个星期前开始，姜世熙已能自如行走，安宰范嫌弃的瞅瞅她，“你要装病？”
　　“总得有些世界明星的架子，不参加彩排也不跳舞，在舞台后边摆个椅子，浑身散发着‘我是大明星’这句话。”她看看自己的手指，“遮住这两个丑丑的指甲，越遮着掩着他们越想知道。”
　　“表演完就撤，然后放出消息，受害者被绑架，受尽折磨。逃出来时双方在公路上上演生死时速，车翻了，你受重伤。这些事的幕后主使……”
　　姜世熙点头，笑着说，“他们猜得到是谁。警察知道了嫌犯的身份却找不到，宋启南把他藏起来了。”
　　在上次姜世熙与金民世的通话中，姜世熙放下狠话只给他一个星期时间。然而一星期之后姜世熙没有动静，他松了口气，以为姜世熙妥协了，没有联络她，默默加紧工作。他理解姜世熙的急切，但是这个案子不仅涉及宋启南，还有几位相当有权势的财阀，不是简简单单提交上证据便能迅速出结果的，类似的大案常常要拖上一两年，这将是一场政治、经济的整体变迁。
　　在等待中，安宰范和莱恩深入到宋启南最核心的经济项目和开发中，同时，权志龙退伍了。仅仅在退伍时举行了简单的粉丝见面，之后便没了任何消息。紧接着大成和太阳也相继退伍。姜世熙依然拒绝回应权志龙的信息，但是经常看到他在斜对面的房子里看着她的方向。
　　政府和财阀在尽力掩盖消息，没想到要防着Survival去年末庆典，也许他们拦了，但是没太上心。因为这两个月Survival显得这么老实，或者安静的躲在家里休养，或者努力服役，或者在镜头前对各种问题闭口不谈，最多是隐晦的指责宋启南，为自家队长抱不平。可是突然，三位重要成员在颁奖礼上演唱了几首热门歌曲，更改rap部分。把社会比作金字塔，辛苦工作的大众被杀人犯踩在下面，摆在眼前的公正道义入不了权势者的眼，放任罪犯猖獗，尽情嘲讽警方拖沓的行事作风。
　　姜世熙坐在后面的高台上，安宰范和权娜美负责现场气氛，她只在最后一小节站了起来，拄着一根西式手杖当做装饰。
　　下台后，姜世熙坐上轮椅回后台，“我喜欢这个，省劲儿。你看。”轮椅启动，嗡嗡嗡的响着向前跑，她拉了下刹车，“呃！就是刹车猛了点儿，可能是我用的劲儿太大了，得熟练熟练。”这是她第一次用电动轮椅，操作不熟。其实，她的腿仅仅是骨裂，差不多坐了两天轮椅就被她扔到一边了。
　　“我更喜欢这个手杖。”安宰范拿起姜世熙腿上的西式手杖把玩，也叫文明棍，手杖上部的手柄塑着一个金色的狼头，鬓毛利牙栩栩如生。
　　权娜美问，“你从哪买的？狼头是金子做的吗？”
　　“美国，洛杉矶，旅行途中的一个拍卖会。狼头是纯金，杖尖是银铜合金，70多年前一个有名的匠人做的，非常精致。我喜欢那匹狼，你扭一下狼头，有杖中剑。”
　　拔出剑，安宰范目不转睛的欣赏，“没开锋。”
　　“开锋就不好带回来了，你要是喜欢就拿走，我爱上这个电动轮椅……哦！”这是个拐角，疾行的人撞到了姜世熙的电动‘小车’上，盒子里的话筒洒了她一身。工作人员赶紧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
　　“没关系。”姜世熙把身上的话筒捡起来放到盒子里。
　　权娜美和安宰范也帮着捡地上的话筒，安宰范说，“幸好拆了石膏，不然这一下够受的，你养伤吃胖了。”
　　姜世熙举着手杖威胁他，“想挨揍吗？”
　　因为不听话的轮椅，他们走的本身就慢，又被冲撞事故耽误了几分钟，往化妆室走时就被后面的人赶上来了，正是‘除了获奖很少坐艺人席位’的Bigbang成员以及一个女团。TOP、太阳、大成和权志龙，姜世熙心想，来的够全的。
　　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听，他们越来越近了，安宰范先转过身，然后是姜世熙，最后是权娜美，三人一起向‘前辈们’问好，对面的女团后辈也向他们行礼。两帮人碰到一起，光问好就用了一分钟，姜世熙都烦了。
　　“我走得慢，前辈们先走吧。”姜世熙想靠到一边去，横冲直撞的弄不好，安宰范看不下去拎着把手把她拉了过去。
　　他们折腾的时候权志龙给TOP使了个眼色，立刻TOP熟练的上前和姜世熙搭话，“碰到了就一起走吧，分什么先后。”接着亲切的推着姜世熙的轮椅走到中间，“腿疼吗？好好休息。”
　　姜世熙感觉自己像养老院里的老奶奶，而TOP是来做志愿活动的活力少年，赶忙发动电动轮椅的威力，“它可以自己走。”为了堵TOP的嘴，她又和女团说话，“你们是Silverdew？”
　　“是。”
　　“哪个公司的？”
　　“CST公司。”
　　是小公司，姜世熙笑道，“认识TOP xi？”
　　其中一个人解释道，“因为离得很近所以一起走了，其实是第一次见面，好亲切啊。”
　　“挺好的。”姜世熙看向前方，“Bigbang的最高梦想是成为女团，多给他们讲讲。”
　　太阳抗议说，“你这样说我太委屈了，喜欢跳女团舞的人不包括我。”
　　“啊，要我翻视频给你看看吗，太阳前辈？”
　　她一打岔，原本安静了的几个女孩又说起话来，渐渐的，她被落在了最后面。故意的，权志龙跟在她旁边。可他不愿意主动搭话，上次他找到姜世熙家门口，被保镖毫不留情的赶走，太丢人了，他心里憋气。
　　快到分开的分叉口了，权志龙听见姜世熙小声说话，“GDxi。”
　　“嗯？”他心中一颤，期待她说些令人舒服的话。
　　“帮我一个小忙。你和Jennie很熟？”
　　他回答的颇有心计，“不是很熟，一般后辈。如果是太亲近的事……”
　　姜世熙笑了一下，“别紧张，稍一句话。”
　　“什么话？”权志龙心中奇怪，俯身凑过去听到底是什么话。
　　姜世熙在他耳边极小声的说出来，“告诉她，管住自己的嘴。”
　　热气扑到他脸上，带着潮气，似乎她说的不是一个口信，而是暧昧的情愫。权志龙也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我的报酬？”
　　没有回应，他们静静的走了一会儿，权志龙以为她生气了。突然她拉了他一下，放慢轮椅速度，用左手去拉他的裤链。权志龙吓了一跳，按住她的手小声说，“别在这儿。”
　　姜世熙不听他的，拉下一点拉链，塞了什么东西进去，又帮他拉好。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收回手。走路间，权志龙感觉奇怪得很，悄声问道，“你放了什么？”
　　她微微侧头瞥了一下他的表情，“你以为我要干什么？我的胆子那么大吗？”
　　权志龙脸上一红，突然俯身对她的耳朵说，“你是我的催
　　情药，令我浮想联翩。”然后快速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发出小小的‘啾’的一声。姜世熙愣了，刚好到了岔口，权志龙向左，她向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