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食》空房子著

11、第十一章 待宰的羔羊

　　一缕阳光映入眼帘，池也翻了个身。
　　良久，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睡在少爷的床上，连忙起身下了床。他只记得昨夜靠着门框不知不觉睡着了，并不记得后半夜是怎么睡到床上去的。
　　池也记得以前在万象楼的时候，旻玉就梦游过一次，保不准他昨夜是梦游了。
　　又兴许……是少爷把他抱上床的？哪个时辰抱的？是哪一位少爷抱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池也想着想着，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他以为是两位大少爷回来了，谁知进来的是两位未曾谋面的小少爷，于家兄弟一进门就来了个下马威。
　　“池也是吧？”弟弟于希先开口道：“你一个陪酒的，你好意思缠着我们大哥不放？赶紧收拾东西滚蛋，否则不要怪我俩不客气。”
　　池也听他如此说，下意识地咬紧牙根，他是打死也回不得万象楼。
　　哥哥于佳睿见池也不作声，猛地往他腿上来了一脚，厉声喝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踩死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池也被这么一踢，身子失去平衡朝地上倒去。于希顺势又往他身上踹了几脚，把他踹得趴下，直不起身子。池也不停地咳嗽，好巧不巧，昨晚地上那一觉让他着了凉，身体正发着低烧。
　　于佳睿受不了池也这般嘴脸，抓起他的头发讥讽道：“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就能勾引我们于家的人，我哥才看不上你这种货色。”
　　“我们大哥和祁大哥好着呢，”于希在一旁强调道，“你妄想拆散他们。”
　　“快说，你到底走不走？”于佳睿揪住池也的头发用力往后扯。
　　“不走，我不走，”池也终于硬着头皮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两兄弟闻言，怒不可遏，抓起他狠狠往门外拽。
　　紧接着，池也只觉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他的头上，整个人瞬间失去了知觉。
　　彻底醒过来已是几个礼拜后，池也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眼前是一张熟悉的带疤的脸。他动了动手指，触碰了一下祁天珹的手。祁天珹倏地醒来，眼睛里闪着光，就像第一次遇见他那样，既惊又喜。
　　池也轻轻动了动嘴角，扬起一个笑脸。
　　“为何你总是让人如此不省心？”祁天珹这样对他说，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定。
　　谁会料到池也也会有这样的一天，两位大少爷日夜守在身旁，细心照顾，无微不至。
　　“对不起，”于展英愧疚地说。
　　他是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居然会跟他池也道歉，这是池也做梦都不敢想的。
　　被照顾的日子里，时间仿佛被拉得很长很长。每一天活着都像是奇迹，一切又都那么顺理成章，以致于最后三人的肌肤之亲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的事。
　　祁天珹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而于展英是狂风暴雨，铺天盖地。池也被吻得昏头转向，无可名状的兴奋。未经房事的他犹如待宰羔羊，浑身哆嗦不止。两位少爷是从来没有过的小心，生怕把小身板给压坏了。
　　于展英抱怨道：“宝儿，你想独占小也？让他躺中间。”醋坛子的醋劲有增无减。
　　祁天珹每每忙完生意，就着急往家里赶，帮着池也料理家务。
　　“宝儿，你别老只想着抱小也，你也偶尔抱抱我。”
　　看着祁天珹一副抱小身板比抱大块头舒服的模样，于展英满脑子想的都是他要如何在床上讨回来。所以后来床上的新花样，几乎都是大块头想出来的骚主意，谁让他的狐朋狗友多呢。
　　池也再也没有见过于希和于佳睿两兄弟，听闻是被家里送出洋了。偶尔经过百花街撞见熟人，大伙都会忍不住对他唠叨两句。
　　“看什么看，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好命？”
　　“人生若只如初见，好好珍惜吧，不然弄丢了有你后悔的。”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委屈了你就回万象楼，这里起码有个屋顶，包吃包住。”
　　池也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他怅然若失，心有余悸。
　　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还好，这幸好不是一个梦。
　　“宝贝，你醒了，别起来，再抱着睡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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