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纸鹤》鹤也千荨

4、原来你住在“隔壁”

　　“晴天，你来了。晴天？”正在了解现场情况的明宇，不经意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环境，这不，就捕捉到了自家领导雕像似的站在对面屋子门前，呆呆的，远远地喊了几声，毫无反应，自家领导仿佛置身于异世界，流转在这世间的，莫不是一缕残念化作的残影，走进一看，得，整个一个望夫石，只是这“夫”在何处啊？

　　明宇摇了摇头，抛去自己心中不纯洁的想法，领导年轻有为，怎么能把望夫归来的女人和领导相比较呢！真是太不应该了！可是领导站在这，一动不动，脸上还挂着痴笑，莫不是中了邪。

　　明宇心下一惊，莫不是真中了邪祟，“晴天？晴天！”，惊慌失措地接连喊了好几声领导的名字，着急忙慌地上手，一手拍上领导的肩头。

　　“啊，明宇，是你！”前一秒还回味在楚云纾美人转身关门那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中，后一秒被明宇一手“拉回”现实的赵晴天，明显愣了一下神，“额。。。那个，你来了，看过现场了吗？手续交接办得怎么样了？”

　　“还没看呢，手续风铃在办，应该很快就下来了。刚和现场维护的几个民警打了招呼，这不，就看到你了，刚刚喊你好几声，都没反应，跟望。。。咳咳，那什么，跟德高望重的高僧入定了似的。”差点说出心声的明宇心中松了一口气，顺着刚刚自家领导的视线望过去，“看什么呢？这房子有问题？莫不是跟这案子。。。”过来调查之前，明宇已经让风铃查过这边的状况，爆炸房子和两幢别墅距离较近，一个是毗邻的同款别墅，两栋房子共享一堵墙面，另一个则是对面隔着一条过路，自家领导目不转睛，留恋不舍死死盯住的这幢房子，虽然情报是，对面这幢房子的主人经常不在家，而且刚刚从现场的民警得知，门岗大叔一个月前车辆登记显示，这家主人一个月前已经驱车离开名城别墅区，今早10点才查到了进入别墅区的记录，也就是说，如果案件判定是他杀的话，基本可以排除房屋主人的作案可能性。可是，面前这位小领导经常不按常理出牌，表面上越是不相关的东西，他越是要进一步深挖下去，他常说，“下面说不定藏着真正的真相！”事实上，这位小领导经常是对的，就前两个案子的经验来说，是的，是这样的。于是，看着自家领导这么关注面前这幢别墅，明宇对这幢别墅自然免不了一通怀疑。

　　“嗯，有问题？有什么问题？”赵晴天不禁迟疑了一下，面色添上了几分凝重，“这房子和爆炸案有关？”

　　“。。。没没，房屋主人一月前离开，今早10点才回来，中间也没查到回来过的痕迹，目前看来，应该是没什么关系。”往日的多疑呢？期待中的领导名言呢——不是应该说下面说不定藏着真相吗？怎么来了个措手不及的反问？明宇尽管内心咆哮，面上还是简练地说了一下周遭情况。

　　听到楚云纾和案子无关，赵晴天不着声色地松了一口气，心中回味着楚云纾的名字，只觉得这人长得好看，名字也起得好听，心里甜丝丝的，“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看天边云卷云舒。”赵晴天嘴角染上一抹微笑，发出一声轻哼，“云舒云纾，好名字！”。

　　“运输？”只听到领导只言片语的明宇顿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般地解释起来，“尸体还没运送出去，说是要等我们一起看看现场，不过法医已经来了。”

　　“行，那我们去看看现场吧。”赵晴天笑笑，就坡下驴，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放过。

　　二楼，楚云纾拨开银灰色的窗帘，看到楼下两人径直走向路对面的房子——爆炸案现场，“明明算好了时间，怎么还是。。。”隐隐的目光里透出了几分无奈。

　　“哟，这不是厉哥！”看见守在现场的人是同一个警校的大学同学，赵晴天恢复了往日的阳光少年形象，立马寒暄了起来。

　　“晴天，你可算来了，你小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局长亲自下命令请你办案。”看到赵晴天过来，李厉赶忙上前一把搂住了老同学。

　　“是胁迫加利诱好吗？”出了校门，初见老同学，晴天还是多唠了几句，但看到面前大片墙面烧黑，窗户已经完全掉落，只剩下一个空空的方洞，二楼阳台岌岌可危，栏杆一半还连着阳台，一半悬空，偶尔掉落一些铁质碎屑，一楼墙面破裂导致房子略微有些歪斜，于是语气沉稳下来，表情也变得几分严肃，“带我们去看看现场吧。”

　　闻言，李厉也变了脸色，一脸凝重地带着赵晴天和明宇往屋子里面走去。

　　“大致凌晨两点，突发爆炸，名城别墅安保措施不错，灭火工作开展得很快，但是爆炸引发的火势太猛，还是等消防车赶到才一起灭了火。”李厉一边带着赵晴天往里走，一边解释着案件的基本情况，明宇跟在后面。

　　听着李厉的描述，赵晴天一边偶尔“嗯”一声，表示自己听着，一边仔细端详起这幢房子。越过几条警戒线，烧焦的味道更加浓厚了一些，地上都是一些黑乎乎的的碎屑，分不清原来是什么东西，踩在一片黑漆漆的“焦土”上，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赵晴天越过李厉，走到前面，跨过一堆废弃物，快走了过去。

　　“晴天，别走那么快！小心脚下！”看到赵晴天加快的步伐，李厉一边提醒，一边追了上来。

　　“没事！”赵晴天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一大块黑色物体赫然横着屋子中间，旁边是几个矮矮的黑炭木架，木架上还覆着几片未烧尽的皮革和棉絮，看样子应该是沙发，旁边的这个黑漆漆的大方碳应该就是茶几了吧。

　　“厨房起的火，烧得太大了，客厅也没能幸免。”客厅里四下狼藉，李厉还想说些什么，突然。。。

　　“天啊！羊毛手工地毯，就这么毁了！”明宇在那心疼地哼哼唧唧，突然发出的尖叫，把李厉吓了一跳，倒是赵晴天已经习惯了他的一惊一乍，专心看着那块黑漆漆的大理石桌面。上面有一些黑色的碎纸屑，还有被烧焦的水果，旁边还有两串圆形的突起，两串突起垂直相交，形成十字形，黑黑的，有些难以分辨是什么东西，只有角落里的一个突起还有一小块没被染黑，漏出原有的银白色光芒。

　　“硬币？”赵晴天自言自语道。

　　“晴天，你说这家人是不是信教？还摆个十字架的形状。”

　　“不知道，也许吧。”赵晴天耸耸肩，轻笑一声，“不心疼地毯了？”

　　“不心疼了，反正也不是我家的。”明宇皮皮地笑了，突然一本正经脸，“那会不会是死亡信息啊？”

　　“法医检查过，死者应该是在厨房被当场炸死，而且事出突然，如果不能未卜先知的话，应该没机会在客厅留下什么死亡信息啦。”李厉适时地补充事实。

　　“哦~”被打击的明宇闷声。

　　“走，去厨房。”赵晴天看向李厉，“爆炸的起因调查了吗？”

　　李厉边走边说，“初步调查的结果推断，应该是煤气泄漏达到一定浓度，遇明火引发的爆炸。”

　　果然，刚到了厨房门口，就闻到空气中一缕淡淡的煤气味。厨房墙面已经出现了大量裂痕，地面有些下陷，墙面漆黑，门口还横着一个人形的焦炭，肢体完全烧焦炭化，看不出本来样子，只是脖子之上撕裂，没有头部，看到尸体，赵晴天摘下帽子，向尸体低了下头。

　　重新戴回帽子，赵晴天思索着，看向李厉，“头找到了？死者身份是通过头确认的？”

　　李厉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应该是爆炸瞬间撕裂了头部和身体的联系，热浪把头部炸出厨房，我们在附近的草地上找到了头部，才确认死者身份——孟思语。”

　　“好的，辛苦你们啦，之后这件案子就全权交给我们三处了，手续交接找我们处的风铃秘书。现场取证以及现场整理什么的，直接找明宇就行。”说完，赵晴天指了指明宇。说完，自己就去厨房的各个角度看了一圈，留下明宇和李厉两人现场交接。

　　“嗯嗯。”明宇应声，和李厉两人相□□了下头，实则内心苦不堪言，又要被当做劳力整理现场啦，领导你手下就这么几个兵，不知道心疼心疼嘛，呜呜呜。

　　走出现场，赵晴天感觉身上到处都是焦炭的味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散散身上的焦炭味和煤气味。

　　“啪”的一声，门锁关上的声音落下，赵晴天抬头便对上了刚从屋子里出来的楚云舒，一脸暖暖的笑容手到擒来，“原来你住隔壁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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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是案子的进展重要呢，还是两个人之间的进展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