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中的小镇》金蓝一

14、第十四章

　　青春期的孩子就像是六月的雨，脾气说来就来，性子说有就有。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一行人跟随者兰迪的指引到达了所谓的尼克所在的中央控制室，它在一闪闪着银光的门后面，旁边有一个密码器，等待人去解锁。
　　亚利安自告奋勇先行打探，艾莉和福克紧随其后。出于谨慎，一行人要求兰迪口述密码。慕雅发现艾莉和福克两人一直站在亚利安两侧，又像保护又像防备。慕雅心里隐隐有丝疑惑。
　　大门打开，艾莉一下子拽着福克冲了进去，紧接着又拉了亚利安进去；随后大门再次关闭，留下慕雅空中凌乱。
　　“刚刚发生了什么？”慕雅迷茫地看向了兰迪。
　　“啦～啦~啦~”兰迪没有理会慕雅反而是唱起了赞歌……
　　————
　　十分钟后的慕雅孤独地坐在门前，不远处是始终被绑起来的兰迪。
　　“兰迪先生，为什么您不能打开这扇门了呢？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慕雅不知道第几次发问。
　　“慕雅女士，请允许我第九次跟你回答，他们从里面把门关上了，单靠密码打的开外锁却是打不开外锁的，除非你找来大炮轰，否则我们是进不去的。”兰迪第九次好脾气地回答，实际上他心里正得意，自己被自己儿子抛下了，这个人也被那群小孩抛下了；半斤八两，谁也不差谁。
　　慕雅不知道兰迪的心理活动，但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她现在只关心那几个小孩进去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但因为亚利安在慕雅并不担心他们的安危。她想起这一路上艾莉好几次都避着大家和福克嘀嘀咕咕，他们大概是早就商量好了，从一开始就把慕雅排除了出去……真是生气啊，一群自作主张的小孩。
　　而此时的艾莉一行人却是遇到了一些麻烦。
　　他们商量过是真的，但并没有全部商量好，起码亚利安从被拽进来就处于懵逼状态，另外两个人只有福克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艾莉全程没有解释，关上门后就一路向前走。他们真没慕雅想得那么稳重，行动的策划者艾莉也是担心自己敬爱的亦父亦友的尼克真的成为了大反派，想着少拖累一个是一个，只是没瞒住青梅竹马的福克，紧接着又带上了相对有用的亚利安。
　　“希望一切顺利，带着这两个智力障碍者不要有什么问题。”这是艾莉关门时内心最后的祈愿。
　　然而，上帝并没有听见艾莉的祷告。
　　刚进来没多久，福克和亚利安就吵了起来，艾莉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从墙上为什么没有壁画延展到为什么不听我地向左（右）走在到现在的你掐着我掐着你打架的。
　　艾莉深呼吸一口气，转了转有些僵硬的手腕和脚腕，然后伸手、锁喉，一边一个拉开，动作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然后凭借着惯性选择了亚利安所在的左边。被他拎着的二人宛如拔了毛的鹌鹑，一动不动任凭捕猎人左右。
　　艾莉再次祈愿一行人可以顺顺利利到达终点
　　只可惜，上帝再次没有听见艾莉的祷告，她拉着一行人向左走入一段后就看到了满地的荆棘，以及荆棘从里闪着微光的尖尖－刀片？铁钉？这是要让我做小美人鱼啊，艾莉内心吐槽。
　　“喔哦—”亚利安发出了荡漾的赞叹。
　　“谁想到的这个点子，他会飞吗，他是怎么做到的！”亚利安一边赞叹一边观察起了远方，荆棘丛的终点是雕刻着花纹的门，诱惑着人们向前。亚利安试探性地伸出了自己的脚，稍微倾身就感受到了脚掌传来尖锐的疼痛。惹不起，他迅速收回了自己的试探。
　　“这些真的会扎人！”他发出了惊喜的声音。
　　“明白了，这是真傻。”福克说，然后他手指指向了远侧的墙壁：
　　“看到了吗？这里有密码器，我们首先要摁对密码。”
　　顺着福克的手指方向有一个和入口处相似的密码器，看起来同样精致、熟悉。
　　“亚利安，想想办法吧。”艾莉说道。
　　亚利安收回自己犯傻的表情，以手托腮盯着密码器好一会儿，然后摊了摊手“我没有看到什么线索。”
　　“线索不是看出来的，我们得找。”福克怼再次上线。
　　“刚刚兰迪先生告诉你的密码还记得吗？我们试试。”说着，福克就上手按了下去。
　　……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嗯，好吧。起码说明摁错密码没有什么影响对吗？”艾莉耸了耸肩。
　　那密码会是什么呢？
　　亚利安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但一行人本就是半大孩子，经历了一日的奔波又没有好好地休息，此时精神虽振奋，身体却已疲惫不堪。
　　先躺倒的是艾莉，她实在是太累了，一路上都在和所有人斗智斗勇。还没等从找到母亲的开心中恢复过来又陷入了尼克可能是大反派的可能，中间还需要照顾福克和亚利安两个队友，她实在是困极了。
　　然后是亚利安。福克本想负责安保，但看到小伙伴都躺到了，也就靠着艾莉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而睡梦中的亚利安并不安稳，他陷入了一场梦境：
　　“亚利安，亚利安……”
　　谁，谁在叫我？亚利安睁开眼睛只看见一个有着金色长发的女人模糊的轮廓，他感觉自己被抱起，旁边还有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好吵啊，亚利安想，他听见自己发出了哇哇的叫声。
　　“哦，小宝贝，你是饿了吗？”女人说。
　　“也可能是尿了或者困了，小婴儿每天也就这几件事情了。”亚利安听见了一个十分拽的男声，谁啊，这么讨厌。
　　“来，让妈妈看看你是怎么了。”嗯，妈妈？！
　　这个人自称我的妈妈，亚利安突然反应过来，紧接着陷入了更深的黑暗。
　　再次清醒过来时他是在走廊里，对面依然是那个面容模糊的女人。
　　“好的，亚利安。好棒，慢慢走，慢慢来。”妈妈，妈妈！亚利安努力地向女人奔去，但步子却始终缓慢，亚利安内心十分焦急，这影响了他的激素分泌，撇撇嘴，就要哭出来。
　　“哦，不哭不哭。慢慢来，好孩子，你已经可以了。”女人在远处轻轻地安慰着。
　　亚利安仿佛被女人的声音安慰到了，慢慢地一步一步走了过去。终于，他走到了女人身前，他一下子扑了上去。
　　“哈哈，好乖好乖，亚利安真是最棒的男孩子！”女人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她把亚利安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抚慰着。
　　亚利安小手努力抓着女人的衣襟，嘴里发出支吾不清的声音，轻轻地将头埋在女人胸前。是记忆中的感觉，是妈妈呀！
　　不过，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呢？亚利安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这算是他的专长，做梦时可以很清楚区分梦境和现实，但是梦醒后则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印象。
　　在妈妈怀里的亚利安的小脑袋转啊转，看到了四周的陈设，唉，有点眼熟。大概自己现实中也经常在这附近玩。
　　“哟！小伙子，你这是在撒娇吗？”又是那个拽拽的声音，亚利安重新把头埋了下去，不喜欢这个声音。
　　“亚利安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没有啊，他刚刚还挺开心的，还走了好长一段路呢。亚利安，抬起头，看看爸爸，爸爸回来了。”
　　亚利安内心抗拒，鉴于后来两人的斗争程度，他并不很想见到年轻时的父亲。他紧紧拽着妈妈的衣襟正准备做无声的抗议，就感觉自己身子一下腾空，自己被放到了某个人的头上。
　　“咿咿呀呀，咿——坏！”亚利安害怕地紧紧抱着年轻的兰迪博士的头，时不时啃两口再说两句“坏。”
　　“不不，不是bad，是baba，宝贝是baba。”兰迪博士耐心地哄着。
　　亚利安无所谓地吐了个泡泡，“baba，坏。”然后他露出了自己无耻的笑。
　　年轻的父母并不是很在意婴儿到底做了什么，婴儿的一言一行在他们眼里都无比的可爱。
　　兰迪博士扛着亚利安，和女人一起走到一扇门前，输入了一串密码走了进去，亚利安眨了眨眼睛感觉这一幕很熟悉。
　　进去后看到了一个简单的儿童游乐场所，里面有许多儿童的游乐设施，诸如小木马，滑滑梯等；地上都还铺上了软垫，方便小婴儿的爬行。
　　兰迪博士放下了亚利安，和女人一起逗弄起自己的儿子，不过是简单又无聊地推到爬起的游戏。
　　“今天工作怎么样？”女人问道。
　　“嗯，还不错。不过一会儿得进去调试一下，可能会比较晚。你们可以先回房间，不必在这里等我。”年轻的兰迪博士在面对自己的妻子时说话的语气十分温柔。
　　“没关系，这里足够亚利安睡觉了，我也想陪陪你。”女人眉眼弯弯，语音轻缓，然后靠在了兰迪博士的怀里一起看着不远处正在玩游戏车的亚利安。
　　假装玩玩具的亚利安一边玩玩具一边分神听自己年轻父母的讲话，婴儿的脑子显然承受不了这种思考，没一会儿，亚利安就昏昏欲睡。
　　不能睡！亚利安内心里对自己讲，要坚强！
　　他放下玩具车转了转自己的小脑袋，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清醒。他脑袋转啊转，看向四周，嗯，他看到了一个银色的小方盒，非常眼熟。
　　直觉告诉他这是个好东西，于是亚利安俯下身，双手双脚着地向着小方盒爬去。然后以强为着力点，努力地站起来去看上面的小方盒。
　　他使劲地伸着自己的肉嘟嘟藕节似的胳膊，嗯——嗯——噗，小方盒太高了，亚利安够不到。没关系，他给自己打气，再来一次。然后就感觉到了熟悉的失重。他又被举起来了。
　　“亚利安想玩这个吗？”兰迪博士温柔地问道。
　　“兰迪，小心。不要让他乱碰，以免碰到机关。”女人细心的提醒。
　　“哦，不用担心，亲爱的。这里早就没有什么机关了，因为怕某个冒失的小家伙误操作。”说着拱了供亚利安的鼻子。
　　“你说是不是啊，小家伙，哈哈哈。”
　　亚利安打了个哈欠来掩饰自己白眼，然后继续伸展着自己的小胳膊。
　　“唔，你想开密码是吗？我也该去工作了，来吧，来帮爸爸把门打开。”
　　亚利安感觉自己的手在兰迪的操作下按了几个键，54315，亚利安努力记着这几个键的顺序，终于，门开了！
　　“唔，好棒！你帮爸爸把门打开了。”兰迪把亚利安交给女人，中间两人也在交谈着什么，此时亚利安无力顾及，他一直在对自己说醒来，醒来亚利安，你快醒醒，拿到密码了啊！！！
　　然后天旋地转，亚利安感觉自己陷入了致深的黑暗。
　　***
　　“哎、哎，醒醒，别睡了，别睡了哎！”亚利安感觉有一双手一直在拍打自己的脸，那双手温暖柔软但是打的脸有点疼，他一下子握住了那双手然后睁开了双眼——和福克大眼瞪小眼。
　　“哇啊！”亚利安吓得一下子放开了福克的手，退到了一旁。
　　被推开的福克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亚利安又在发什么疯，并且在心里第N次感叹带上亚利安这个自己做的错误的决定。
　　“咳咳”亚利安清了清了嗓，“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我的妈妈，她有温柔有漂亮！”
　　“哦，恭喜。”专注以找寻线索的艾莉敷衍地回应着他。
　　“Ok，这不重要。但是我在梦里梦到了密码，就是这个密码器的密码！”
　　艾莉挑了下眉，让出了一个身子，看了眼密码器，意思不言而喻。
　　亚利安走向前，看着密码器开始输入：“5431……嗯，我记得这里是9然后21，好了！”三人等待了一会儿，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好吧，可能是我记错了，没关系，我们换个数字再来一次。”说着，亚利安就想要再次上前。
　　但他被福克拦住了，“Ok，如果你刚刚做的梦是真的话，那你刚才嘀嘀咕咕的应该就是密码了。”说着福克输入了一串数字。屏幕上短暂的黑了一下，然后显示出了一串绿色文字
　　“CORRECT PASSWORD”
　　密码正确。艾莉和福克高兴的击了个掌。
　　“哇哦，我睡觉的时候把密码说出来了吗？”亚利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在感叹自己的优秀。
　　“是的，而且说了很多次声音也很大，吵得福克都没怎么睡。”艾莉回应。
　　“我净在听你讲梦话了，声音又响又亮，吵得人睡不着。”福克站在密码器旁戏谑。
　　其实亚利安梦话中还包含了许多其他内容，但艾莉和福克体贴地没有再讲。
　　一行人走过原先布满荆棘但已经平坦的道路，径直走到门前，没有看到类似于密码器的东西。
　　“我如果没记错，摁下密码器这里就已经开了。”亚利安不确定的道，然后伸手轻推了下门，推动了！
　　艾莉三人十分高兴，合力慢慢地将门打开……
　　***
　　另一处的老福克和埃里克夫妇此时也已到达安全的地方，一行人在临时的安全屋里休息、补充体力。
　　老福克一把扔下来背上的包坐在一个地上观察四周，这是一个简单的茅草屋，在这里见到茅草屋是老福克没有想到的，他长这么大也只在电视上见过一次。屋里有着久无人居住产生的潮气但总体算得上干净。
　　“埃里克先生”，老福克问道，“你们怎么会知道这里的，这个屋子是你们建造的吗？”
　　埃里克缓了好一会儿才回复，“啊，这里啊。这里是很久以前一个朋友的家，那时候还没有雾期，天气好的时候他就喜欢住在这里。”
　　“实际上，”埃里克夫人一旁补充“我们现在住的房子也是那个人建造的，只不过他后来离开了，我们又想在这里定居，他就干脆把房子送给了我们。不过，如果他现在还活着的话那得一百多岁了，哈哈。”
　　“也许还在某处很好的生活呢，那么讲究的一个人。”埃里克先生的语气里不乏怀念。
　　老福克听得一头雾水，他从小就住在镇上但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人，他还想再问点什么但看到埃里克夫妇疲惫的样子，只得作罢，他坐到屋门附近，守护起了屋内的那对老夫妻也思念着自己不省心的儿子。渐渐地想起了福克小的时候：
　　福克小时候是个很内向腼腆的孩子，市场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跑来跑去，那时候，自己比较忙，他的妈妈又很早就离开了。福克每天的都自娱自乐，渐渐地也越来越沉默，直到他遇见了卢克－那个木匠家的孩子。卢克热情开朗，棕色的头发在阳光下也闪耀极了。他是福克小时候最好的玩伴。
　　再后来，福克认识了艾莉，三个人经常在一起玩。老福克如世界上绝大多数父亲一样，曾经极为担心自己的儿子会和这个青梅发生点什么，但在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发生时格雷琴出现了。
　　如果说艾莉是月亮，那格雷琴就是太阳。无论她站在哪儿都会成为所有人的焦点，她实在是太漂亮了，金发又浓又密，眼睛大大圆圆的，看人时带着一点娇憨，而且极为热情和开朗。
　　老福克渐渐发现自己的儿子好像一天天注意起了那个耀眼的女孩，而艾莉则渐渐淡出了他们的生活。老福克时常看见艾莉在杂货铺里打工，而同一时间另外三人则可能在溪边垂钓或者树林里玩乐。老福克乐于看见这种情况，那时候的艾莉太阴沉了，老福克本能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与这样的女孩走得太近
　　又这样过了一两年，艾莉又突然出现在福克他们的面前，此时艾莉已经脱去了曾经幼儿的稚嫩，初具少女的妩媚，她身上有着极为矛盾的特质，使得一直以来都愣头愣脑的福克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于这个青梅的情感，于是开始了一路的追随。
　　再后来，老福克搬家，福克反抗，他曾经离家出走却又在半夜是浑身湿漉漉地回来，他从来没有讲过那天发生的事情，后来也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但还是会隔几个月的月朗风清的日子里携包袱款款离开，然后等假期结束再回来。
　　就这样，周而复始。
　　老福克也不知道自己对于艾莉这个孩子是个怎么样的看法，他有时候都想算了，随他去吧，自己又何必充当这个坏人，但总归是放心不下。因此，老福克这次才会亲自过来，他想看看这个被自己儿子喜欢和追随了这么久的女孩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也想做个被孩子喜欢的父亲啊……
　　“福克，你怎么了。”背后传来了埃里克先生问询的声音。
　　老福克用手揉了揉腮：“没什么，大概是太累了。”
　　“过来休息吧，精神不要太紧绷，看开点吧。”埃里克先生安慰着。
　　老福克用手抹了把脸，听话的进屋里找了个地方坐着去了。
　　***
　　另一边的慕雅和兰迪博士还在尬聊着。
　　慕雅本想一睡了之，但又怕诡计多端的兰迪博士跑掉，便强打精神和对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期间慕雅的手牢牢地抓着绑人的绳索。
　　“哎呀，小姑娘，你不用这么紧张的。我不会跑的。”兰迪笑眯眯地劝着。
　　慕雅斜眼看了下，又低下头笑了笑，复又抬头道：“你会不会跑我管不着，但这几条腰带我得看住了，不然回头那几个孩子出来发现自己的腰带没了，会哭的。特别是你那儿子。”
　　兰迪撇了撇嘴，重新老老实实的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兰迪博士，冒昧问下您的发明是用来做什么的？”慕雅还挺好奇的。
　　兰迪斜了慕雅一年，示意了下自己的脚和手。
　　慕雅摇头，“这可不行，这些是不可能给您放开的，不然我就管不住您了。您要不想说我也不勉强，等亚利安出来问他也是一样的。”
　　“啊，真是固执的姑娘。我这个发明是用来转化海水的。”
　　“我们这里四面环海却又长年干旱，所以我们就想办法以最简单和最小的成本来转换海水，将它转换成可以用于农田灌溉和饮用的水。”
　　慕雅歪了歪头，示意继续。
　　“嗯，或许你还记得进来是看见的那一台机器，那就是用来转化的主体。我们的研究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取得了突破，经过这么多年的试验和提升，已经可以用于日常生活了”
　　“听起来，您是在做一件极好的事情。”慕雅回复。
　　“是的，有很多和莉莉丝一样的人都为此做出了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