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我小弟》好困的三

3、第三章

　　倒是梁珊耳朵尖，听见了这话没了心思再睡觉，百般聊赖地翻着自己的书。

　　书上的空白做满了笔记，字迹清秀，梁珊合上了书本。

　　接下来梁珊一直在教室里待到放学，谁喊也不出去，好几次想要教训梁珊的董叶都没有得手，气的董叶自闭。

　　一放学，梁珊慢慢踱步走出校园门口，预备找个角落抽烟，就被一骑小电驴的男人拦住了。

　　那中年男人操着一口带方言的普通话：“珊珊，今天提早下班，爸爸给你炖了个王八。”

　　梁珊迟疑地辨认面前的中年男子，好像她爹。

　　“愣着干什么？上车。”带着茧子的手上拍上了她的脑袋。

　　梁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问：“老爹？”

　　那中年男人回应：“不认识你爹了？”

　　这个爹好像老了十几岁，她差点没反应过来。

　　梁珊跨坐在小电驴上。

　　风轻扬起她的发丝，她爹絮絮叨叨：“还是这小电驴方便，你看校门口堵那么多车就小电驴钻得出来。”

　　梁珊一路沉默，梁复华也不需要回应，一个人可以自言自语很久。

　　“你可把那眼镜摘下来了，我早说过你又没近视戴什么眼镜，小姑娘家家带个眼镜不好看。”

　　“对了，我还给你弄了你爱吃的煎饺……”

　　这样的日子对梁珊来说却恍若隔世。

　　哪一次回家她爹不是打骂？有时候还得学她后妈家那什么家法，给她来几鞭子听个响。

　　梁珊听着这个爹的话，一边耳朵进一边耳朵出，迎着夕阳惬意地笑开。

　　梁复华停下小电驴，老旧的房子，水泥打磨的楼梯，生锈的扶手，带着锁链的防盗门，一一映入梁珊眼里。

　　这是她爹没发财之前和她一起住的地方。

　　她爹发财以后为了显摆买了个大房子，住好几家人都填不满房子。

　　她掐了一把自己的手，疼，不是梦。

　　“珊珊，吃饭了。”

　　梁珊笑了，端坐在饭桌前吃饭，煎饺有点焦，她爹得意洋洋地喝着小酒对她嘀咕：“你爹我当了这么多年王八终于升职了，经理终于被调走了，我是他的接任人，十几年了，不容易啊，太不容易了，你多喝喝汤。”

　　梁珊吃下一口煎饺，喝了一口王八汤。

　　梁复华喝酒上脸，脸红的跟关公似的，嘴里也开始嘀咕：“珊珊啊，你一定要争气知道吗？好好读书才有出路。”

　　梁珊缩缩脖子，成天和人鬼混，她学习已经被她荒废了不知道多久了。

　　梁复华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读完书出去自己做老板，别像你爸我一样，给人当这么多年王八……唉，要是当年那笔生意谈成了，你也就不用和我一起受苦了……”

　　梁珊勺了勺汤，没喝：“爸，你要是发财了，你会干什么？”

　　梁复华嘬了一口酒：“当然是给你买栋大房子！”

　　梁珊勾起没有温度的笑：“不给自己找个小老婆？”

　　在她如同梦一样的记忆中，她爹发财没多久就娶了她后妈，后妈还带了个继妹，为了她爹那点子财产，天天给她添堵。

　　梁复华大掌拍在梁珊后脑勺：“我是你爹，当然要先考虑你过得好不好，小小年纪想那么多干什么，吃饭。”

　　她赶紧夹了只王八腿给梁复华。

　　虽然她的豪宅没了，小弟也没了，但她不想回到以前那种生活了。

　　梁复华看着女儿有些欣慰：“闺女长大了。”

　　吃完饭后梁珊被喊去洗碗，又和爸爸一起打扫了卫生，晚上安稳入睡。

　　*

　　吕正卓拿着药涂脑袋上肿起的大包，听到手机那头的声音睁大了眼：“你说什么？”

　　他一脚踢翻了桌子：“梁珊那个biao子就只是高二的纪律委员而已？没有什么势力？也没有什么哥哥姐姐？”

　　手机那边的人耐心回复：“只有一个纪律委员梁珊，没有什么哥哥姐姐，高二没听说过梁珊有重名的。”

　　吕正卓气的要摔手机，一想他摔了这个他爸可能再也不会给他买新的又忍了下来。

　　“她怎么你了？”

　　吕正卓动动嘴，他总不能说梁珊打了他吧？被一女的压着打，他高一老大这面子往哪里搁？

　　“有点恩怨，别问了，钱明天给你。”

　　他挂了电话，心里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又联系了好几个“哥哥”。

　　“好兄弟，帮我堵个臭biao子。”

　　*

　　第二天自然醒来还是在小房子里，梁珊也逐渐接受了事实。

　　要是梦，她也希望这梦继续下去。

　　梁珊打着哈切坐到自己位置上，一个白色小纸条压在她书本下。

　　她抽了出来。

　　谢谢你。

　　歪歪扭扭的像是故意掩盖笔迹的纸条，梁珊随手丢进了抽屉里补眠。

　　冷眼旁观的董叶昨天憋了一天气，憋到体育课她没憋了。

　　体育老师宣布解散，往回走的梁珊便被堵了个正着，董叶冲她扬了扬下巴：“聊聊？”

　　梁珊扫了一眼她身后两个女生：“好啊。”

　　“梁珊同学……”

　　梁珊回头去，一个瘦瘦弱弱的女孩带着歉意看着她：“什么事？”

　　董叶目光射去，出声的女生深深埋下头。

　　董叶冷笑一声，眉目里藏着厌憎。

　　注意到这边动静的邬明和蒋洋跟了上去，预备看梁珊热闹。

　　一行人走进厕所，厕所门被关闭。

　　董叶换上一副嘲讽的脸：“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

　　董叶知道昨天她先动手弄脏的梁珊桌椅，把梁珊整她那事当话题她莫名矮一截，也就没提。

　　梁珊就知道董叶一贯是这种套路。

　　梁珊：“什么好事？中五毛彩票的事让你打听到了？”

　　董叶被梁珊这一答弄懵了，大着舌头扭回话题：“你是不是向老师告状了？”

　　梁珊靠着厕所门，双臂交叠仗着身高俯视着董叶，淡淡开口：“我没这么无聊。”

　　董叶噎住，她不过只是想找个理由教训她，没想到梁珊还真的认真地反驳了。

　　董叶身边有人道：“我看见了，你在办公室告状了。”

　　还没等董叶得意，梁珊先行嘲笑一声：“可我没在办公室看见你，你是五里透视眼还是十米顺风耳啊？”

　　众人其其噎住，董叶没受过这种“冒犯”，声音冷了下来：“突然换到后排来想报复我？”她目光盯在梁珊身上，见她无动于衷又说：“你很嚣张啊。”

　　梁珊煞有其事地点头：“你才知道？”

　　报复谈不上，不过她也认了自己嚣张。

　　实际上，梁珊也不知道她和董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梁珊这态度出乎董叶意料。

　　董叶像看什么神奇动物似的看她：“你不害怕？”

　　很少有人在董叶包围圈下镇定自若，董叶想想梁珊没靠山也放下心来。

　　梁珊玩味一笑：“不是聊聊天？”

　　董叶说不过，打算直接上手，身边的两人跟着动，梁珊矮身一闪，一只手抓着董叶往她靠着的厕所门送，三人抓了个空。

　　梁珊站到三人身后，一脚一个踹在前面的董叶身上，厕所门没有关紧，董叶尖叫着被两个人压上马桶，三人直接躺进厕所。

　　两人迅速爬起，梁珊迈着大长腿，又是一人一脚，狠狠把她们踹趴下，重复了几次，三人都趴着不敢动了，数次起身又被压下的董叶心里简直日了狗了。

　　罪魁祸首小心地踩过“尸体”，蹲在把脸磕马桶上的董叶身前，语气诚挚道：“我听说世界上有一种叫异食癖的爱好，没想到董叶同学也有这种小爱好，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董叶被梁珊说的呕了几下：“我杀了你！”

　　梁珊拍拍胸：“吓死我了，你知道人在绝境之下会做出点不寻常的举动吗？”

　　“比如把某个人的头按在马桶里洗洗她的嘴巴，让她知道出门不刷牙嘴有多臭。”

　　梁珊眼神怜悯，仿佛在告诉她再bb就给她洗个头，董叶心底升起一丝寒意，这才真正醒悟过来，这次踢到铁板了。

　　梁珊好心地扶起董叶：“咱们同学一场，也没必要闹这么僵不是？”

　　董叶不敢看梁珊的眼，识趣顺杆下爬。

　　“是。”

　　梁珊这会友善地不行：“不好意思啊，刚刚下手重了点。”

　　董叶摸了摸火辣辣的下巴不语，其他两位女生也悄悄揉着被踹疼的地方。

　　“我有点事想问你，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啊？”

　　董叶组织了一下语言：“昨天，我找连思思有点事，她害怕就把你叫来了，然后我一朋友误伤了你。”

　　梁珊记起来刚喊她的女生就是连思思。

　　她将前后事情串了串：“哦，前天我为了连思思记了你名字，你找连思思来叫我，然后教训了我一顿？”

　　董叶神情让她确认了确实是这么回事。

　　董叶张张嘴，半个字都没说。

　　梁珊对董叶和连思思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感兴趣，但是董叶动到了她的头上。

　　梁珊：“我们来算算帐吧。”

　　她轻轻一笑，董叶不住后退。

　　梁珊走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了厕所门。

　　站在洗手台外的两人看着完好无损的梁珊双双一愣。

　　邬明没忍住：“怎么是你出来了？”

　　蒋洋立在旁边，似是要重新打量梁珊。

　　梁珊若无其事站在洗手台边拿着洗手液洗了手，在被忽视的两人要发飙时候终于洗完。

　　梁珊展开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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