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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照片 ...

  •   【巡捕房】

      姚六安跟在苏昭煜身后感觉自己忙得快飞起来了,他跟着后者进了办公室,准确地捡起从苏昭煜衣服中掉出的戏票。

      “老大,您的票。”

      苏昭煜接过票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头也不抬地问道:“小邱呢?”

      姚六安悄悄地瞄了一眼戏票,随即贱笑道:“已经关起来了,老大今晚是打算去看戏吗?”

      苏昭煜看着手中的戏票入了神,他觉得叶岭应该是觉得好玩随口答应,照他的性子根本不会喜欢戏曲更别说会去看了,他应该不是真心的,就是觉得无聊找乐子而已。

      苏昭煜将手中的戏票一折放进了钱夹里,见姚六安一副无所事事想八卦的模样,随口道:“已经过期了,你手上的工作都忙完了?季念茹审问的怎么样了?”

      姚六安说:“她已经认罪了,马上就被收押到秋山监狱了。”

      苏昭煜点了点头,“你跟陆川查得张渊的生平资料查得如何了?有没有蹊跷的地方?”

      姚六安一听,身体力行地拒绝,“老大,我能不能跟你一起,或者换个人跟川哥。川哥每次看到我,脸都是黑的。”

      苏昭煜笑着摇了摇头,他伸手拍了拍姚六安的肩膀,“你川哥见谁脸都是黑的,习惯就好。”

      姚六安听完直接想扑到苏昭煜面前,抱着他的腿哭诉一场,不过介于苏昭煜令人发指的洁癖,他忍住了并灰溜溜地跑出了办公室。

      窗外一道惊雷闪过,蛛网般的闪电降临在上海的夜空,入夏前的第一次雨着急忙慌地来了,所有地一切都要站稳接受大雨的洗涤。

      姚六安出门便撞到了拎着一堆资料的陆川,他蔫蔫地喊了一声川哥。

      陆川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问道:“苏昭煜在里面吗?”

      姚六安随口胡诌道:“在呢,打算出去跟女友看戏呢。”

      陆川觉得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多想随口应了一声便推门走了进去。

      姚六安随口嘀咕了一声没趣,在他的眼里陆川就是一个只会耍酷的黑面阎王,没意思的很,整天就知道拉着一张脸,好像是全世界的人都欠他二百万一样。

      那次当众啃下了瓶盖,害的姚六安回去啃了半天,想在妹妹面前耍个帅,结果瓶盖没啃下来,倒是把牙硌下来了一小块,太倒霉了。

      陆川说:“林维书的律师来了,他要求释放小邱,霍小姐并不追究小邱的责任。”

      苏昭煜蹙眉,“林维书的律师?霍小姐怎么了?”

      陆川解释道:“小邱在浦东饭店行凶,拿陶瓷的碎片划伤了霍小姐的脖颈,不过他很快便来投案自首了。”

      苏昭煜说:“我知道了,回复林维书的律师说小邱因为恐吓还要在拘留所待上一段时间,暂时不能出去。一会你跟我去中心医院,带上六安。关于张渊的案子,我还有几点想问问霍小姐。”

      陆川把手上的资料放在了苏昭煜的桌子上,“张渊的父母在五年前都相继离世了,他在北京也没有成家,只是手底下有一些小产业,上不了台面的那种。”

      苏昭煜翻看着张渊的生平,就这薄薄的几张纸就记录了一个人十分宝贵的一生,惋惜里带着奢侈,但是还有的人连几张纸都没有。

      “五年前发生了什么?”

      苏昭煜翻看资料的同时,一张老旧的照片滑落了出来,“这是什么?”

      陆川说:“五年前,张渊的父亲开设的育婴堂被人查出了大问题,涉及人员全被拘留。这是当时育婴堂里孩子的一张合照,张渊也是那个时候去的北京。”

      苏昭煜把资料翻到育婴堂那张,五年前他刚上任,这个案子当时隶属上海市警察署,但是他也关注过这个骇人听闻案子,那间育婴堂表面上照顾那些孤儿,实则让那些孩子去偷窃财物来赚取每天的饭钱,最过分的事情是育婴堂的管理人员私下里做皮条客,明里暗里跟上海的一些有钱人攀上了关系,男女不忌。

      苏昭煜揉了揉眉心,突然觉得有些头疼,“张渊下榻在哪间酒店?”

      陆川说:“在万宝龙。”

      苏昭煜点了点头,“一会从医院出来再去那边看看。”

      陆川看了一眼钟表,已经快晚上六点钟了,中心医院晚上七点以后禁止探视,若是苏昭煜一会还有约会,这时间估计是来不及的。

      想到这里,陆川看了一眼低头忙碌的苏昭煜,开口道:“你一会不是有事吗?想问霍美兰什么问题,我可以去问。”

      苏昭煜有些不解地问道:“我没有事,怎么了?”

      陆川又抬眸看了一眼钟表,“中心医院七点以后不允许探视,外面下着雨,你要是去约会,时间上估计来不及。”

      苏昭煜一愣,随后辩解道:“我不约会,谁跟你说我要约会?”

      陆川说:“没事,去医院吧。”

      苏昭煜突然喊住正打算离开的陆川,“魇居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陆川说:“我还在尽力查,但是表面上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宅子,而且是突然出现在上海的。”

      苏昭煜碾了碾手指,似是自言自语地说:“你之前的效率从没有这么低过,这个魇居真的有那么神乎吗?”

      陆川淡淡地扫了一眼苏昭煜,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见苏昭煜面色有些惊诧地看着那张照片。

      “这个姑娘是……霍美兰?!”

      【中心医院】

      林维书正用棉签沾水缓缓地涂在霍美兰的嘴唇上,还不忘责备道:“你啊,就是心太软。小邱那个孩子没有必要原谅他,张牙舞爪的,留在身边就是个祸害。”

      霍美兰默默地摇了摇头,声音虚弱地说:“不能让他出事。”

      林维书拍了拍霍美兰的手,安抚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就是。”

      小邱提着一个铁饭桶畏手畏脚地走了进来,他有些不敢直视林维书,细声细气地说:“美兰姐,我给你带了红豆粥,你趁热喝了吧。”

      林维书冷笑一声,“你可别说话这么低三下四的,当初在后厨吵得正起劲的不就是你吗?现在去了一趟巡捕房把你的气焰都消没了,嚣张不起来了?真是可笑。”

      小邱最受不了这种冷嘲热讽,他将铁饭桶用力放在了桌子上,粗着嗓子说:“我做错了吗?难道我没钱没势活该被你们欺负?!”

      林维书听闻起身厉声道:“说你几句你还有理了是吗?”

      小邱的双眸倏地红了一圈,“我曾经感恩霍主厨,感谢她不嫌弃我的出身肯留我在浦东工作,我刚进浦东的时候也是尽心尽力地干活,拿着最低的工资做着最累的活,但是我喊过一句累吗?但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我怀着最谦卑的心,仰慕着我最敬重的人,可这些都比尘埃还不值钱。”

      霍美兰看了一眼林维书,随后忍着疼痛对小邱说:“你没有让我在你身上看到我能得到的利益,你的敷衍了事总让我觉得你是扶不起的阿斗,在上海最不缺的就是劳动力和勤劳,今天你离开了,明天会来千千万万个小邱。”

      小邱一愣,随即拍着自己的胸口怒吼道:“在我尽心尽力的时候你少几句冷嘲热讽,我不也不会变成这样。好吃懒惰、敷衍了事的人在浦东饭店里比比皆是,你的眼里当真看不到?我的忠诚,我的拳拳赤子之心,难道不比那些两面三刀、做人做事阴阳面的人强?他们懒惰又虚伪,难道我不比他们强百倍?我拿着最少的工资干最重的活,事到如今都是我活该!我咎由自取!”

      林维书有些不耐烦地捏了捏眉心,他打断了小邱的抱怨,“东西在哪?”

      小邱吸了吸鼻子,他似乎有些怕林维书,“在我家里。”
      林维书说:“明日送到医院来。”

      小邱看了霍美兰一眼,仰头眨了眨啜满泪水的双眸,哑声道:“我知道了。”

      苏昭煜和陆川赶在七点之前到了霍美兰的病房,两人带着一身的水汽推开了房门,小邱已经离开了,病房内只剩下林维书和霍美兰两个人。

      苏昭煜率先开口,“这么晚叨扰了。”

      林维书蹙眉,“苏探长这么晚来是案子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苏昭煜温声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霍小姐,打扰到霍小姐休息,我先在这里陪个不是了。”

      林维书听苏昭煜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取过暖瓶便出门打热水去了。

      苏昭煜看了一眼时间,直奔主题,“霍小姐,请问您跟小邱平时有什么过节吗?碍于您的伤口,如果有请握起拳头,如果没有请摊开手掌。”

      霍美兰听闻摊开了手掌。

      苏昭煜继续道:“那他今日的举动,您认为是一时冲动还是蓄谋已久,如果您认为是一时冲动请握起拳头,如果是蓄谋已久请摊开手掌。”

      霍美兰神情有些紧张,她紧紧地握起了拳头。

      苏昭煜说:“那小邱认识死者张渊吗?如果认识请您握紧拳头,否则反之。”

      霍美兰摊开了手掌。

      苏昭煜从口袋里取出那张照片,指着照片上眉目之间还跟霍美兰有些相似的小姑娘说:“请问这是您本人吗?”

      霍美兰倏地睁大了双眸,面色惊惧,她颤抖着握起了拳头。

      陆川此前一直盯着霍美兰的脸,观察她细微的表情,直到此时才开口问道:“晚宴期间您是否离席?”

      霍美兰摇了摇头,颤巍巍地说:“期间我没有离席,虽然我恨,但是他是我爱人的好友兼合作伙伴,我很爱我的爱人,不会做令他伤心的事。”

      “我的问题就这几个,祝您早日康复。”说完,苏昭煜便跟陆川离开了病房。

      苏昭煜把车开出了中心医院才问道:“看出什么吗?”

      陆川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雨幕入神,听到苏昭煜的话头也不回地说:“她很紧张,尤其是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应该有所隐瞒,但是回答你的几个问题都是实话。她如果要杀张渊,那应该是为了报复。”

      苏昭煜说:“事到如今,你觉得凶手会是谁?”

      陆川没有说话,就在苏昭煜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陆川开口了。

      “没有头绪,没有明确的指向,八个人的饭局,一个人的死亡,除非是个相互包庇的谋杀案,单单林香风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在那么多人眼下杀人,很危险。”

      苏昭煜一笑,“关于张渊死的,我倒是有个离奇的想法。”

      陆川倏地看向了苏昭煜,等着他的下文。苏昭煜的眼睛出奇的黑,即便是里面吸纳了周围所有的光,也黑得像一块化不开的墨。

      苏昭煜没打算卖关子,直接说道:“或许他饮入了带有毒药的果汁。”

      陆川微微蹙起了眉毛,“怎么说?”

      苏昭煜说:“我知道你疑惑什么,餐桌上的东西都没有毒药,毒药藏在哪里最合适,那应该在吸管的内壁。”

      陆川的双眸微微睁大,“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昭煜解释道:“桌子上有残留的果汁,但是浦东饭店每上一杯鲜榨果汁都会有吸管。你回想一下,张渊他们的饭桌上有没有吸管?”

      陆川摇了摇头,“并没有,你的意思是凶手有同谋?在我们到达之前收起了吸管?!”

      苏昭煜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陆川说:“但是吸管已经被丢掉了,我们没有证据了。”

      苏昭煜思索了片刻,“明日让莫楠采集那四个人的指纹,去对比张渊所用的玻璃杯上的指纹,至少能锁定凶手。”

      陆川说:“还有小邱的?”

      “聪明。”

      陆川说:“你想的是小邱和张渊虽然无冤无仇,但是凭借着小邱动不动就一股子热血涌上头的性格来看,仅仅是冯兰心的小恩小惠,就让小邱大胆去恐吓别人,霍美兰对他的恩惠更大,即便是做帮凶他也会毫不犹豫。”

      苏昭煜笑了起来,“确实如此,这样即便是霍美兰没亲自动手,张渊也必死无疑。”

      【万宝龙酒店】

      陆川推开张渊的房门,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打开灯后屋内的景象一目了然,四周干净得一点灰尘都没有。

      房间封锁的比较及时,事发之后没有人再进入过。床铺十分的整洁、被褥上放着一些折叠整齐的换洗衣服,桌子上放着个牛皮文件袋,还有作废的手稿,其余的便都是酒店的东西,张渊自己的东西非常的少。

      苏昭煜打开文件袋,里面都是一些有关开厂建厂的建议书。

      巡保人员走到这里,见房门大开便伸手敲了敲门,开口询问问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你们是?”

      陆川取出了证件,“巡捕房办案,请问您是?”

      巡保人员听闻放松了警惕,他微微一笑,“我是这里的安保人员,打扰您了。”

      陆川问道:“你们这边全天巡保吗?”

      巡保人员颔首,“是的,每层两小时一班,一班四个人。”

      苏昭煜听着二人的对话,俯身掀起了床单,床底下空空如也,他起身拉开房间唯一的衣橱,里面挂着一件熨烫好的西装,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似乎少了些什么。

      万宝龙酒店是上海安全性最高、保密性最强的酒店,平时除入住人员外,很少有人随意进出,即便是要上楼寻人,也要登记。

      苏昭煜和陆川锁好房门后便打算离开,经过前台时需要登记离开时间。

      前台是个非常年轻的小姑娘,有条不紊地添好了表格,把苏昭煜抵押下的证件递还,收回了房间的备用钥匙。

      张渊手中的那把钥匙至今下落不明。

      “三零四房间的张渊先生,您有印象吗?”

      前台点了点头,“有,看起来是个十分谨慎的人。”

      苏昭煜问道:“他昨日是几时离开的酒店?”

      前台说:“大约在个五点半左右。”

      陆川说:“张渊离开后有人来过吗?以他的名义。”

      前台摇了摇头,“没有,张先生离开后便没再回来过。”

      【巡捕房】

      莫楠做完了最后的缝合,招呼着王柯达和杨晏帮忙把尸体抬入冰柜中。

      杨晏洗干净手,将一杯热咖啡放在了莫楠的面前,“请用。”

      王柯达见状,佯装鄙夷地看了一眼杨晏,“加班真是苦了你那无处散发的魅力,仗着自己在这个房间里,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是不是?”

      杨晏端着咖啡笑道:“是呢,外面的愣头青羡慕死我了。我也着急我的终身大事啊,不像我科长幸福美满,儿女双全。”

      王柯达摆了摆手,“你省省吧,这马屁拍得,你都快成第二马屁精了。”

      杨晏笑着说:“那第一马屁精是谁啊?”

      王柯达说:“新来的那小子姚六安,因为每次都拍到马腿上,荣登第一马屁精。”

      杨晏大笑了起来,“人家那是单纯又诚实。”

      莫楠把资料全部装在一起,“差不多完成了,王科长还有事情吗?”

      王柯达是巡捕房内最早也是唯一一个结婚的人,他们霞飞路巡捕房人少庙小,王柯达背叛组织,早就被孤立了,他就当那群人是羡慕,不过这也是羡慕不来的事情,王科长的大儿子都五岁了,还有个三岁的小女儿。

      王柯达说:“没了,你去汇报工作吧。”

      莫楠点了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王柯达朝莫楠离开的方向努了努嘴,“看见了吧,人心里有人,根本不搭理你。”

      杨晏轻笑了一声,他随手整理着今天的鲜花,“庸俗,在你眼里除了爱与不爱就没东西了?我这叫欣赏。”

      莫楠拿着报告去了苏昭煜的办公室,还没等开口报告就听到后者问道:“找到钥匙了吗?”

      “什么钥匙?”

      苏昭煜说:“张渊酒店房间的钥匙。”

      莫楠说:“没有钥匙。”

      苏昭煜蹙眉,“你继续说吧。”

      【叶岭私宅】

      叶岭半夜冒雨跑了回来,站在玄关处甩掉鞋子后挤着衣服上的水。

      柳方至见状扔了一条毛巾出来,笑得满脸肥肉都挤在了一起,“呦,少爷这是出门淋雨了?这雨六点多钟开始下的,您不会在外面待了两个小时吧。”

      叶岭翻了个白眼,拿着毛巾往自己头上胡乱擦了一下,“死胖子,笑个屁。你不是要回老家相亲吗?怎么还不滚?”

      柳方至得意地哼哼了几声,“我要是走了,今晚谁给你烧热水洗澡啊?明儿准得感冒,让我看看厨房能不能烧碗姜汤出来。”

      叶岭看了看客厅里的大包小包,冲着在厨房忙活的柳方至大喊道:“你这大包小包的,不会把我家都搬空了吧。”

      柳方至回敬道:“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看外面倒是光鲜亮丽了,里面是人住的地方吗?要啥啥没有,我能搬啥?”

      叶岭打开酒柜取了瓶起泡酒出来,一口气喝了大半。

      柳方至端着姜汤出来,上前一把抢过叶岭手中的酒瓶,把碗塞到了他的手中,“年纪轻轻怎么就只知道作死呢?喝姜汤。”

      叶岭盯着那一堆行李看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他捧着姜汤走到了厨房里,“你还记得最近巡捕房那个案子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柳方至咬着一根剔牙的小木棒,含糊不清地说:“啥事能有您老身体重要?”

      叶岭自顾自地说:“我想到了突破点,你说张渊一个五年没回上海的人,怎么说也算是回家,他出门难道不应该跟你一样大包小包吗?巡捕房都没有去找他的行李吗?说不定里面有重要的东西。”

      柳方至接过叶岭的空碗开始洗涮,嚷嚷道:“能在哪,被偷了呗,少/操/心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还有颜家的事,你先想想这个怎么办吧。”

      叶岭耸了耸肩,随口道:“能怎么办,去呗。”

      柳方至把碗放进橱柜,凑到叶岭身边问道:“今天干嘛去了?”

      叶岭说:“肖爷让我看了块地,养了一个歌女。”

      柳方至不怀好意地看着叶岭,随口问道:“爹还是儿子?”
      叶岭不假思索地说:“爹。”

      “哎!”柳方至笑得肥肉乱颤,“爹爹的好大儿,喝了姜汤赶紧睡觉去吧。”

      “去你的,占这种便宜好玩吗?”说完,叶岭毫不留情地在柳方至的肥屁股上踹了一脚,随后拿过酒瓶迅速逃离。

      柳方至转头一想,出门看地也不会淋成这幅鬼模样,肖爷把叶岭当亲儿子疼,怎么会忍心让他淋雨回来,他看了看楼上,又把满肚子的疑问咽了回去。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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