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配谈恋爱[穿书]》楂山

19、第十九章

　　到了半夜，阮映刚躺下，眨巴眨巴眼睛。

　　月光渗漏进来，却也很柔和。

　　过了困意，现在她整个人都清醒的很。身下是柔软的床单，手感摸上去也很丝滑，她食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

　　她琢磨着，自己现在跟李幕琛的关系应该比之前要进了一步，现在又住在李幕琛家里，多好的机会。

　　一定要发生点什么，必须让李幕琛刻骨铭心。

　　成败就在此一举。

　　装成做噩梦？

　　也不失为一个可行的计划。

　　或者说肚子饿？肚子疼？胃疼？

　　阮映想了大半夜，自己一个人在被窝里琢磨着，连床都没下一步，但她脑海里已经设想了千百种方法。

　　当然，一个都没实践。

　　本来阮映晚上想搞点事情做，谁知道太疲惫一觉睡过去，自从重回高三时代，她没有一天能睡懒觉的。

　　早上睁开眼睛，窗外的天已经是大亮。

　　她从床上爬起来，隐约间记得自己好像要做些什么事情来着。

　　阮映伸了个懒腰，李幕琛家里的床柔软的很，她整个人都好像被床包裹住一般，陷了进去，舒适又温暖。

　　从客房出去，她就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瞥了眼，桌上放着煎蛋、牛奶和吐司面包。

　　“过来吃饭。”

　　一道声音从旁边响了起来，阮映抬眸看了过去，就见到李幕琛正穿着睡衣，手里端着水果盘子：“我做了两份。”

　　阮映有点好奇：“都是你弄得么？”

　　“是，也不麻烦。”

　　煎蛋的边缘被炸至金黄酥脆，形状也是好看极了。

　　凑近，扑面过来一阵香气：“你今天不去上课，没跟班主任请假吗？”

　　说完这句话，阮映想起来是自己没跟班主任请假，结果今天就无故旷课。

　　事后补一下假条吧。

　　“打过了电话。”他说。

　　一顿，李幕琛接着说道：“你的手机已经响了一早上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阮映才想起来今天要给乔母回个消息，已经上午十点钟，难怪她会着急。

　　匆匆忙忙地赶回了房间，她没注意到李幕琛若有所思的眼神。

　　给汪瑜拨通了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安静，过了一会儿她才接起来。

　　“喂？晚晚，你现在人在哪里？”

　　阮映脸不红心不跳地安慰着乔母说道：“妈，我现在在同学家里。”

　　“你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你这次的摸底成绩已经出来了。”汪瑜的声音听起来很阴沉。

　　阮映心里一凉，昨晚那么恐怖空旷的厂子里都没能让她害怕，这会儿她觉得头晕目眩的。

　　哆哆嗦嗦地开口：“是么。”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汪瑜说，“你老师那边我已经帮你请好了，下午的课你也可以不用过去。”

　　阮映低低地应了声，其他的话汪瑜没多说，但听在阮映心里，却如同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阮映跑到门口去穿鞋：“李幕琛，我先回家了，我们到学校再联系吧。”

　　李幕琛一顿：“也不急，吃点饭再走吧。”

　　“嗯？”阮映眉眼微抬，和李幕琛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他黑眸微沉，唇瓣抿着。

　　就在这个时候，突兀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因为阮映的是非智能的翻盖手机，这铃声这么清脆悦耳，肯定不是她的。

　　李幕琛从沙发的缝隙里掏出来手机，接通了电话。

　　“嗯？是。”他眼神落在了阮映身上，“对，我们昨晚去报了警。”

　　“这我们就不太清楚。”

　　“好，您稍等。”

　　阮映看着他表情变得很奇怪，眨了眨眼：“发生了什么事？”

　　李幕琛挂了电话，突然吸了口气说：“昨天的工厂，死了人。”

　　“死了人？”阮映忍不住地重复了一遍，“可是我们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什么。”

　　“是昨晚出勤的警察，说让我们过去调查一下，很快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阮映想了想，给汪瑜打了电话，说自己这边要晚点回去，对方只说让她注意安全。

　　和李幕琛打了个车就奔向了昨天的去报警的公安局。

　　刚下了车就看见徐奚曼一行人的身影，正在和警方解释着什么。

　　但警察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压根不理会徐奚曼那套。

　　阮映和李幕琛一前一后地走进去，徐奚曼一眼就看到了她：“乔晚，你真是长本事了。”

　　这事说大也不大，但私下和解肯定是要阮映点头同意的。

　　但说小也不小，要是严重了说，治徐奚曼一个遗弃罪也不是不可能。

　　一时间，徐奚曼是一个头两个大，她真是没想到阮映敢报警。

　　阮映面对徐奚曼的冷笑，举止端庄丝毫不慌：“不，我只是学会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说吧，你到底怎么样才能和解？”徐奚曼急速地在自己刚买的包包里翻找着卡：“给你钱？还是怎么样？”

　　“要我和解也可以，”阮映不冷不热地说道：“以后你不可以再去我家。”

　　“至于你的钱。”她视线微微下沉，又抬起眼眸：“还是留着给你自己吧。”

　　眼底的轻蔑，让徐奚曼感觉自己收到了很大的侮辱。

　　她虽然做了小三，可平日里最听不得就是别人把这层身份挑明。

　　但阮映报了警，圈里有不少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连带着乔森域也成了最近的八卦中心。

　　于是，徐奚曼当初是怎么小三上位的事情，全都成了圈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徐奚曼硬是忍了半天才说：“好，我答应你。”

　　反正不过就是暂时稳住阮映，让这件事情赶紧结束，这些账她以后再和阮映慢慢算。

　　不过在徐奚曼看来，如今的乔晚真是来了个大变样，已经不是从前那种可以拿捏住的性子。

　　看着徐奚曼踩着恨天高的高跟鞋摇曳生姿地离开了警局，阮映和李幕琛彼此对视了一眼。

　　他们这次来警局，并不是要来看徐奚曼的笑话，而是关于昨晚工厂死人的事情来的。

　　等到徐奚曼走了以后，四周瞬间就安静下来，阮映过去：“我是来做调查的。”

　　“关于昨晚工厂的那件事吧？”坐在柜台里的警察说，“你这边跟我们来一下吧。”

　　阮映和李幕琛两个人分别进了两个房间里。

　　“你昨晚是什么时间到的工厂？”坐在对面的警察泡了一杯热水，正冒着白色的水汽。

　　阮映说：“大概是十二点之后，被刚才的那位女士丢在那里的。”

　　“这个我们有了解，你昨晚什么时间离开的？”

　　阮映说：“大概要两点多，是我的朋友过去接我。”

　　“在这之间，你有没有遇到什么比较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阮映眼眸微眯，想了想：“厂子里有一扇木质的门比较奇怪，后来被风吹开以后，有闻到难闻刺激的腐肉味道。”

　　之后，警察又问了阮映几句相关的问题，因为尸体已经死了有一周的时间，所以不太可能是阮映昨晚动的手。很快，她和李幕琛就被送了出来。

　　不过遇到了这种事情，连警察都忍不住称赞了阮映的冷静。

　　“一般小姑娘看到这些，生理恶心不说，严重一点也要吓晕过去。”

　　阮映听了也就笑笑，她对这些并不算特别害怕，胆子确实要大些。

　　曾经和朋友一起去看恐怖片的时候，朋友看到最后吓得瑟瑟发抖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她还能悠闲地吃爆米花。所以，朋友们都喜欢和她一起看恐怖片，说是什么有安全感，觉得她男友力十足。

　　和乔晚不同，阮映的确没有乔晚那么聪明，又有那么高的自制力，但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这个角色。

　　保护她身边的人，她不会畏惧乔森域和徐奚曼等人，同样也不想自己穿成了乔晚以后，最后还是乔晚的结局。

　　回到家里，汪瑜坐在沙发里，食指和中指轻轻压在太阳穴上。

　　“妈，我回来了。”她说。

　　汪瑜声音沉了几分：“你还知道回来，自己看看都已经什么时间？”

　　她很少有这样疾言厉色跟阮映说话的时候，发泄完了怒气，汪瑜别开眼不说话。

　　在警局做调查的时候耽误了些时间，阮映琢磨着该怎么跟汪瑜解释。

　　“你回来的晚可以，毕竟你现在也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有点自己的心思很正常。”汪瑜说，“可是你过来看看，你自己的成绩。”

　　阮映一步一挪地凑过去：“摸底考试的成绩已经出来了吗？”

　　“是啊。”汪瑜说：“还没放榜，但是你成绩滑落的太差，班主任一看到成绩就立刻给我打了电话。”

　　视线落在汪瑜的手机上，阮映眯着眼看清了她的排名和分数。

　　全班一共无十四个人，她这次考了二十一名。

　　“物理七十八分。”阮映小声地念叨了一句，“感觉还可以。”

　　她还以为自己只会考三四十分呢。

　　汪瑜的声音陡然就提高了八度：“你说什么？你说还可以！”

　　阮映立刻捂住嘴巴：“我，我什么都没说。”

　　“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你分明就是说了。”汪瑜一脸痛彻心扉的表情，“晚晚，你现在怎么对自己的要求变得这么低，你从前不是这样的啊。”

　　阮映心里嘀咕了一句，那是没看到她作为阮映时候的成绩，物理基本高不过五十分。

　　“你现在立刻给我回房间反省。”汪瑜抬手一指，说道。

　　阮映默默地转过身，然后又想起来什么：“对了，妈我怕一会儿警察会找你，所以得提前跟你说一下。”

　　汪瑜脸上已经全然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她能听到阮映嘴里说的每一个字，可组合在一起，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我昨晚被徐奚曼丢在了废弃的工厂，工厂死了人，于是今天早上警察去找我做了笔录。”

　　本来徐奚曼来找茬这件事情，阮映是想瞒着汪瑜的，但后来没想到发生了工厂命案事件。

　　恐怕如果真要仔细调查的话，警察也难免会通知她的监护人，索性她就自己先说出来。

　　汪瑜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瞪大了眼睛一个字都理解不明白：“什么工厂？什么命案？”

　　一顿，她立刻跳起来站在阮映身边：“晚晚，你没事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事。”阮映拍了拍汪瑜的肩膀，“妈，我先回房间反省。”

　　长叹了一口气，阮映在自己内心暗暗下了决定，下次一定要再前进！

　　“不是，晚晚？”

　　“晚晚？”

　　阮映回到了房间，整整齐齐地把卷子打开，拿出笔，摆好姿势，打开了窗户。

　　一切准备妥当，她要开始学习了。

　　然后卡在了第一题上。

　　算了，太难，跳到后面去做吧。

　　过了会儿，汪瑜来敲门：“晚晚，我给你补了点汤。”

　　一顿，她意识到自己口误：“不是，我给你做了点补汤，你先喝了东西再学习。”

　　“我都不知道你昨晚经历了这么复杂的事情，是徐奚曼故意将你丢在了废弃工厂吗？”汪瑜疑惑地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乔晚转过身，看着汪瑜炖的汤，她确实是饿了。

　　“不太清楚。”

　　-

　　装修精致豪华的别墅，喷泉雕像立在大门石柱的两边，门口的灯明亮辉煌。

　　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半的时间，门口还站着一位老管家，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回来。

　　徐奚曼穿着红色丝绸的睡衣，V字领口微微敞开了一条缝隙，露出胸前大片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漂亮的弧线。

　　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摇来摇去也没喝，她发呆了好一会，听到了门外的动静，这才动了动眼珠。

　　“是不是回来了？”她焦急地询问着门口的管家。

　　车声停了下来，熄火。

　　管家进来说了是。

　　“乔先生，太太在里面等你。”男管家站在门口说。

　　乔森域眉头一皱：“不是已经跟她说过，我现在很忙，没空见她吗？”

　　“但是，太太一直等着。”管家一脸为难，连忙低下头说道，“我之前是有告诉过的，太太说她就在这里等你。”

　　乔森域眉眼间划过一丝不耐烦。

　　对于男人来说，漂亮的女人不需要太聪明，安分地在他身边当一个花瓶就很好，但自作聪明的女人，实在惹他厌烦。徐奚曼漂亮是漂亮，但接二连三的行为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所以这才会被他冷落几天。

　　“森域。”徐奚曼走过来，眼眶熬的通红：“你说，你这几天是不是有意地在避开我。”

　　乔森域眼底没有丝毫感情，但嘴里还是敷衍着：“我说我最近事情多，很忙。”

　　“你骗人。”徐奚曼甩出来一堆照片，“没时间理我，却有时间约会其他女人吃饭吗？”

　　她其实也很担心会有另一个女人用同样的手段和方式挤掉她，夺走了现在她拥有的一切。

　　更担心的是，会被阮映说中。

　　乔森域扯了扯领口的领带，很是疲惫：“你别闹，好不好？我工作了一天我很累，难道我连吃饭都不可以？”

　　他声音逐渐变冷：“徐奚曼，你别不要太得寸进尺。”

　　指甲掐进了掌心里面，徐奚曼说：“我得寸进尺，我一直在被你女儿侮辱折腾，什么叫我得寸进尺。”

　　“说到乔晚，我还想问你。”乔森域眼光一冷，“昨天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把阮映扔在荒无人烟的废弃工厂。

　　他倒不是心疼阮映，在乔森域看来，不听话的孩子该吃些苦头长长教训，但无论怎么样也不能毁他的脸面。

　　徐奚曼一怔：“是，是又怎么样，我也是想帮你。”

　　乔森域冷笑：“不需要，你让我成了多少人的笑柄，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帮我。”

　　说完，他拎起刚才脱下来的西装，又向外面走去。

　　徐奚曼一直在喊：“乔森域，你给我回来。”

　　可惜，他连头都没回。

　　—

　　摸底考试的大榜已经公布，每个班级都贴了一张成绩单在前面的，乔晚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中间部分，着实让班级里的同学都惊掉了下巴。

　　不仅如此，就连年级主任也开始找阮映谈话。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最近是不是状态不好？”

　　“最近身体怎么样，如果有什么积压在心里的事可以跟老师们说。”

　　“学校里有专业的心理医生，现在心理疾病是很寻常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会有一些，你不要担心。”

　　总之每天各种各样的关怀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地入侵着阮映的大脑，所有人都对她的成绩高度重视。

　　全年级一千三百多人，阮映考了四百多名。

　　这可是从前都没有过的事情啊！

　　就算是乔晚再怎么发挥失常，都没有掉出过年级的前二十名，这一下子跨度实在太大。

　　于是晚上把自己蒙在被窝里的阮映，悄悄地许了个愿望，希望自己能再聪明一点，起码在学业方面。

　　这不是穿书吗！

　　这不是脑洞大开的幻想系列吗！

　　为什么不能赐给她一个粗大的金手指，不压死人不偿命的那种。她娇小柔弱的身躯真的承受的住啊！

　　于是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阮映就发现自己似乎有了些不寻常的地方。

　　这种感觉她无法形容，就好像是一直很矮的某个人第二天突然高的离谱，一下子能呼吸到高层的空气。

　　无论是眼界还是视线都变得不一样。

　　就是一种，开窍的感觉。

　　门外响起汪瑜做饭的声音，阮映还在坐在床沿。

　　她沉思了一会儿，立刻翻出来昨晚想到三点钟都没解出来的那道题。

　　只需要一眼，思路通常。

　　我的天呢，竟然有这么神奇。

　　阮映琢磨了一下，应该是穿书附赠的功能吧，为了防止人设崩塌的太严重，系统应该会给予补偿。

　　“晚晚，起来吃饭。”汪瑜敲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阮映伏案在桌前，正奋笔疾书地写着习题。

　　想起来之前这孩子怕徐奚曼找自己的麻烦，竟然被扔到了废弃的工厂，汪瑜心里就柔软不少：“昨晚睡的也很晚，起来就先吃饭，课业等一会再写。”

　　阮映停了最后一次，她舒了口气，通体舒畅。

　　这种一下子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感觉。

　　“妈，我这就过来。”

　　吃饭的时候，汪瑜像是随意的谈起来：“警察还有再找过你吗？”

　　阮映感觉奇怪：“没有，怎么了嘛？”

　　“没什么，你先吃饭吧，等下赶紧去学校。”

　　学校的早自习，阮映刚坐下来，于夏就神神秘秘地凑过来：“晚儿，我有八卦要跟你说。”

　　阮映一边做题一边问：“什么八卦？”

　　之前令她头疼不已的题目，如今看起来都十分简单，而且写完一道难题真的很有成就感。

　　哦！该死的！她竟然爱上了这样的感觉。

　　“听说，我们学校半年前有个女生失踪，她的尸体被人发现了。”于夏越说越感觉害怕，缩了缩脖子。

　　阮映偏过头：“嗯？在哪里发现的。”

　　“一个废弃工厂，你想不到吧。”

　　阮映：“......等等。”

　　该不会于夏说的，就是她那晚去过的废弃工厂吧。

　　于夏没注意到阮映若有所思的神情，接着说：“听说，她和她男朋友都跟我们是一届的，半年前她失踪的时候还发过寻人启事呢。”

　　“她还有男朋友吗？”阮映奇怪地问道。

　　于夏猛劲地点头：“是啊，男朋友好像就是我们隔壁班级的，跟孟瑾一个班，不知道真假。”

　　这样啊。

　　“于夏，有人找你。”

　　同学在班级门口喊道。

　　阮映抬眸过去，正好看见李幕琛和一个男生从班级门口走过去，只留了一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