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会实现的·其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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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支撑不住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稻草人说，“我要消失了……其实你是知道吧。”
他说着向带土的方向走了两步，抬手比划了一下彼此的身高，带土注意到在这短短的对话间，稻草人的身型明显缩小了。
并且这一趋势正随着时间的流动，不可逆转的进行着。
“本来只比你矮一厘米，现在都快要仰头看你了。”稻草人说，这种情况下他的声音里居然还带着点笑意，简直表现得过于无畏了。
“出品方放弃这款游戏了吗？”带土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去同他谈，实在不行——”
带土挥了下拳头，无计可施时，作为忍者果然还是要靠武力解决。
稻草人摊了摊手：“我就是出品方，之一。”
带土：“……”
为什么会有人喜欢把自己置于那种反反复复死亡的可怕境地中？
“我消失后洛清岚也会离开的，你会回归之前的生活，恭喜了。”没有理会带土的迷茫，稻草人自顾自地说着，他抬起手，似乎想要拍拍带土的肩膀，然后在发现自己踮起脚尖也很难做到之后，放弃了这个想法。
——如果真能那么死了，说不定也是件好事。
带土突然想起了洛清岚随口说过的某句话，他不禁问道：“你要放弃自己吗？”
稻草人笑了笑：“不要误会，我没有自毁倾向，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因为我害你死亡了太多次？”带土懊恼地说，“我不该那么冲动的一次次去挑战。”
“是我们引导你那么做的。”
“为什么？”带土大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到了这种时候你还不打算解释吗？”
“一开始就解释过。”稻草人回答，“只是，你会把那些当做一个梦忘记。”
“那就一次次的告诉我啊！”
稻草人沉默片刻，没头没尾地问：“你很好奇我的长相吧？”
“啊？嗯。”带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稻草人爽快地摘下了面罩，出乎意料的是，带土依然看不清他的脸。
对方的面孔像是被笼罩在一团迷雾中，连之前可以清楚看到的眼睛也混沌成了一片片无法辨识的色块。
带土愣愣地看着这张脸。
“就是这样。”像是要驱散那团迷雾似的，稻草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面孔，可惜他能够做到的也只是把那些色块搅和得更加混乱而已。
“不想入眼的东西，哪怕放到眼前，也可以视而不见。”稻草人用习以为常的口吻解释。
“我——”带土噎住了，不知道该怎样反驳。
可我确实很想，很想很想看清你的样子啊！他在心中呐喊。
“很遗憾不能陪你继续游戏了。”稻草人轻快地说，冲带土挥挥手，“我走了。”
被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冲动驱使着，在对方离开前，带土俯身将他拥进了怀中。
“对不起。”
脱口而出的三个字，说罢又开始迷惑起来自己在为什么道歉。
亦或是需要道歉的事情太多，他一时想不出究竟在为哪一件道歉。
被他抱住的时候稻草人有瞬间的僵硬，带土摸了摸他的银发，那些支棱的发梢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坚硬，软软的服帖在他指尖下。
“我疼。”稻草人闷闷地说，声音里却没有多少委屈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我知道，对不起。”
“一直以来都很疼。”
“对不起。”
“你不需要道歉。”稻草人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后退了一步，“我原谅你——我从来没有责怪过你。”
“可是，你永远不会认同我。”究竟在说什么，连带土自己都弄不明白，但这并不影响他不假思索地一句句说出来。
稻草人笑了笑：“这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很重要。”带土笃定地回答。
“好，我认同你了，你是对的。”
“胡说！”带土怒声反驳，“你根本没有这样想过。”
“既然知道，又何必在这方面纠结呢。”稻草人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你不认同我，便不会在我的梦境中出现。”带土切齿道，“这样，我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意义？这个世界不能体现出你努力的成果吗？”稻草人反问。
“哪怕有一个人无法获得幸福，都不是我理想中的完美世界！”
“那个人是指我？可我已经很幸福了。”
带土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你把这种世界，这种自己不复存在的世界，叫做幸福？”
稻草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幸福，可惜只是一种逃避的自我满足。”他平心静气地说，“从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偏偏是我遇到这种事，但不会有人告诉我不幸从何而来，他们只会对着我指指点点。”
“为什么救琳的那次我会被石头砸中？为什么是琳被选作了人柱力？为什么九尾来袭的那天我没能前去老师战斗的现场？为什么每一次幸运都会同我擦肩而过？”
带土哼了一声：“所以我才要——”
稻草人打断他：“你做出那种事，我本应制裁你，可输给你的时候我居然会想，太好了，我终于幸运了一次。”
“不用去恨杀死你的自己，不用去恨其他杀死你的人，这一次……不会再疼了。”
“……”
“你让我臆想了这样一个自我满足的世界。”稻草人继续说，“我太过自私……否定了那么多人的牺牲，连同与你的相遇，都否定了。”
说到这里，他的身形变得更加幼小，并且渐渐模糊起来。
“是我该从这个梦里醒过来了。”他最后看了带土一眼，“这个世界消失，你也会随之醒来。”
“醒来面对自己的失败吧，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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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睁开眼睛。
映入眼中的是一张笑吟吟的面孔，正是这段时间他已经熟悉了的洛清岚。
“恭喜，他总算意识到症结所在，醒来了啊。”对方看到他从座椅上站起身来，拍着手道。
带土没有接话，打量着自己所在的地方，桌椅的摆放布置告诉他这里应该是洛清岚的“时空间”。
带土径自向门的方向走去，他推开那扇门，血月悬挂在空中，神树高高耸立着，他们正在一根枝丫上落脚。
“卡卡西之前在这里吧？”带土走出去，盯着自己脚下空荡荡的树枝，“他去哪里了？”
“你是说那个傀儡吗？”洛清岚闻言慢吞吞地从房间里挪出来，顺着带土的视线扫了一眼，“我同大蛇丸做了交易，让他解除了秽土转生，你觉得卡卡西会去哪里呢？”
带土猛然扭头看向他，脸色阴沉的可怕。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嘛。”洛清岚一点也不怕他，“如果不是我的努力，你什么时候能从梦境中醒来？现在那家伙带着斑去了其它世界，你是这里说一不二的BOSS，苦心经营多年的计划终于成功，应该欢欣雀跃才对。”
带土冷冷道：“将我困住的似乎是你吧。”
“说的也是……没办法，谁让卡卡西才是我的首位客人，我当然要优先为客人服务。”
“你说你可以让人转运？”带土鄙夷地说，“你为自己的客人带来什么幸运了？死？”
“让你活着的幸运。”洛清岚说，“你自我怀疑的时候，假如趁虚而入的不是我，你猜会是谁呢。”
“你在说救了我的人是你？”带土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赢得了斑？”
“实打实战斗确实不是我的强项。”洛清岚坦然承认，“但是那家伙很怕我的宠物，所以意识到我的宠物来到这里后，他立刻带着斑遛了。”
房间里传出一个愤怒的机械音：“你说谁是宠物！”
“你听，脾气很不好吧。”洛清岚揉揉耳鳍，对带土说。
“你是在威胁我不要轻易对你出手？”带土看了一眼那扇敞开的门，他并没有感受到其他活物的气息。
“诶？你想对弱小的我做什么？”洛清岚佯装惊讶，往后退了半截尾巴的距离，“你已经是这个世界的老大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在梦中时你曾问我有什么愿望，意思是我也算你的客人。”
洛清岚点点头：“是的，但是客人，你的愿望不是已经实现了吗？”
“实现了？”带土皱眉。
“你要一个有卡卡西在的世界。现在，你已经在这个世界中醒来。”洛清岚一本正经地说，“我将之实现了。”
带土看着他，眼瞳中的花纹危险地转动着，洛清岚坦然与之对视。
静默片刻，带土才转开视线。
“强词夺理。”他说。
“人类真是矛盾的集合体。”洛清岚耸耸肩，“你无法面对自己的失败，在梦境中一再逃避着，甚至能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明明那个完美的世界才是真正的噩梦，你却无法醒来。卡卡西明明清楚的知道那个梦境没有任何意义，却由着自己沉睡，纵容你在他梦境里逃避。”
“确实，我失败了。”带土仰望着天空中的月之眼，声音冷硬，“我会解除无限月读的。”
“哇哦！你要向木叶自首，回头是岸吗？”洛清岚惊叹道。
“然后去找其他方法。”
“你还不放弃？”洛清岚扶额，“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就不能别再搞事了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阻止我。”带土纵身跳下神树，“你可以试试看。”
洛清岚愁眉苦脸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自语道：“剧情改变了，六道老爷子还会出来送外挂么……”
“不要总想着让别人帮忙解决问题！”一只黑猫突然从房子里窜出来，跳到洛清岚面前恨铁不成钢地斥责。
“拜托！这本来是你的问题好不好！我是在给谁擦屁股啊。”洛清岚大呼冤枉，“都是你选宿主的时候没有擦亮眼睛。”
“咳，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黑猫强行扭转话题，“我们不能长时间耗在这个世界，留这么个定时炸弹真的好吗。”
“那十尾人柱力就交给您解决了。”洛清岚面无表情地说，“您请。”
“我的外挂已经送出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黑猫怒，“之前全靠虚张声势才把第一宿主吓跑的，等他完全掌握我给的外挂就完了！”
“感情你也知道啊。”洛清岚差点被他气笑，“强力外挂又没有给我，你让我去打BOSS，开什么玩笑！”
黑猫郁闷地问：“那……怎么办？”
苦逼系统和他的怂货宿主在森冷月光下相顾无言，均感前途堪忧。
一阵寒风吹过，洛清岚打了个哆嗦，他拍拍脸颊打起精神，一边返回自己的小店一边说：“反正短期内他也搞不出什么事，再说，王牌还在我手上呢。”
“王牌？”
“可以让灵魂暂居的‘墓地’。”洛清岚关上房门，从吧台的抽屉里翻出一张卡片在黑猫眼前晃了晃。
“这又是哪个位面的世界观？”黑猫疑惑，“口胡印卡？我给过你这种能力？”
“是我用自己挣来的点数兑换的好不好！”洛清岚痛心疾首。
“进步了啊。”黑猫赞扬道，“朕心甚慰。”
洛清岚懒得理他，小心翼翼把卡片收好，自顾自地说：“接下来会怎样呢……不知道剧情走向反而更加期待了。”
“期待个鬼，明明怕得要死。”黑猫吐槽。
“与其在这里揭我的短，不如去外面瞅一眼带土有没有解除月之眼。争分夺秒和鸣人他们建立良好关系才是目前的首要工作。”
“抱上主角的大腿，确实是第一要务。”黑猫深以为然。
“别说的那么直白好不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