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麟囊》麻将舍甫豆浆

147、第 147 章

　　147
　　接下来的录影顺利了不少，转眼就到了本季的后半程，期间杨九郎和张云雷一直保持着友好又理性的距离。
　　这天录影结束，台长跟导师，编导，还有台里的几位C咖主持一起聚餐，吃完饭，趁着酒意，又去KTV续摊。
　　张云雷和杨九郎都对KTV有很大的心理阴影，只各占一角窝着并不活跃。不知道谁点了一首张云雷的《说好一辈子》唱了起来。
　　听了一半，张云雷起身出了包间，他一走，九郎的心思也不在了。见他半天未回，怕是被什么人绊住了，九郎担心地出去寻找。
　　洗手间也没看见他的身影，九郎愈发焦虑，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给他打过去电话。
　　“喂。”对面低声说。
　　“在哪儿？”九郎问到。
　　“外面。”
　　出来后，看见张云雷在门前不远的树荫下抽烟，九郎走过去默默站在他的身边。
　　张云雷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把烟递过去，九郎摆摆手，心里诧异，辫儿怎么知道自己学会抽烟了。
　　见他不接，张云雷自己抽了一口，转过头，冲着他吐着烟圈，对着烟雾后朦胧的九郎说，“戒了？”
　　“嗯，戒了。”九郎口上正经地答着，心里还是想不通他从哪儿知道的。
　　“这么容易戒吗？”张云雷看着夹在手中燃着的烟头惘然地问，“是因为我不喜欢，还是……已经不会想我了。”
　　张云雷的话仿佛一道闪电，劈中九郎的心，他愣愣地看着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回去了。久了他们又得催。”张云雷若无其事地丢掉烟头，这就要走。
　　“等等！”九郎慌忙地拉住他，手上一用力，把他转了过来面对着自己，黑暗中彼此的轮廓模糊不清，亦看不清楚脸上是什么表情。
　　“那天晚上，你真的来过对吧！”九郎向他求证。
　　“哪天晚上？”张云雷动了动胳膊，委屈地说，“弄疼我了。”
　　“啊，对不起。”九郎急忙松开手，“我看看，没伤着吧。”
　　张云雷摇摇头，抱住胳膊转身就走，九郎紧跟了上去。
　　回到包间，已经没一个清醒的了。沙发两边都散坐着人，举杯碰盏，觥筹交错。
　　九郎和云雷只得靠近彼此而坐，近到腿挨着腿。旁边有人递过来麦克风，拱九郎和张云雷一起唱一首歌，磨了半天实在拒绝不了，只能答应。
　　“唱什么？”张云雷淡淡地问。
　　“听你的。”九郎说。
　　“那就温柔吧。”
　　“好。”
　　音乐响起，无数地回忆在身边旋转上升，上一次一起唱这首歌是什么时候的事已经无从记起。
　　“走在风中今天阳光突然好温柔
　　天的温柔 地的温柔 像你抱着我
　　然后发现你的改变孤单的今后
　　如果冷该怎么渡过”
　　张云雷开口先唱了第一段，边唱边目不斜视地看着九郎，眼神凄切。
　　这歌里的每一句唱的都是他□□的心意，听的九郎心如刀绞，这两年他们两个是怎么在没有彼此的世界里苟延残喘的，九郎怎么会不懂。
　　他第一次如此的怀疑自己当年做出的选择，自以为是的成全，不仅是对自己，对于辫儿来说，是不是更是一种伤害和折磨。
　　唱罢，云雷微微抬手，示意九郎接下去，九郎的声音一出，他便红了眼眶。
　　“天边风光身边的我都不在你眼中
　　你的眼中藏着什么我从来都不懂
　　没有关系你的世界就让你拥有
　　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云雷看着九郎的侧脸，两年不见，你怎么忍得下心，怎么能做到完全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过得好不好，快不快乐，你都全然不在乎了吗？
　　如果这一次，我不努力争取机会，就这么错过，你还要躲我几个两年，如果我永远也制定不了游戏规则，得不到话语权，你是不是就不会再回来。彼时我即便拥有了一切，你不在，又有什么意义。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 为什么我的心
　　明明是想靠近却孤单到黎明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 为什么我的心
　　那爱情的绮丽总是在孤单里
　　再把我的最好的爱给你
　　不知不觉不情不愿又到巷子口
　　我没有哭也没有笑因为这是梦
　　没有预兆没有理由你真的有说过
　　如果有就让你自由
　　我给你自由我给你自由
　　我给你自由我给你自由
　　我给你全部全部全部全部自由
　　这是我的温柔 这是我的温柔
　　还你你的自由还你你的自由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 为什么我的心
　　明明是想靠近却孤单的黎明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 为什么我的心
　　那爱情的绮丽总是在孤单里
　　再把我的最好的爱给你
　　不知不觉不情不愿又到巷子口
　　我没有哭也没有笑因为这是梦
　　没有预兆没有理由你真的有说过
　　如果有就让你自由
　　这是我的温柔 这是我的温柔
　　这是我的温柔 这是我的
　　温柔
　　让你自由”
　　唱到最后，云雷已经控制不好自己的气息，他默默地移开麦克风。九郎声音沙哑地唱出了最后一句让你自由，不顾众人的目光，心疼地抓住了张云雷举在空中不知所措地流浪的手。
　　你终于肯牵我的手了。云雷哽咽，如果放手是你的温柔，我不要。
　　我不要自由，不要你为我好，我要的，从来都只是你啊。
　　最后的旋律也结束了，包厢内响起一片叫好声，人群一波一波地起着哄。
　　九郎不舍地松开手，有人凑上来，挎着他的脖子递过来一瓶啤酒，九郎接过酒一饮而尽。
　　喝完，在张云雷的身边坐下，音乐的嘈杂声搅的他心烦意乱，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与他们无关。
　　当初是怎么下得了决心，把他独自留在这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里。
　　再待下去就要窒息了，九郎突然抓起云雷的手带着他离开了包间，就这么牵着他一口气冲到了室外。
　　吹着冷风，九郎脑子清醒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又失了分寸，他怔怔地松开云雷的手。
　　张云雷却抓住他的袖口，委屈地看着他。两人僵在这里，云雷疲惫地抱住他的胳膊将额头顶在九郎的肩头，无力地呢喃，“我好累，如果这一次，你再松开我的手，我不会再等你了。”
　　九郎愣住了，终于，他侧过身，将张云雷箍进怀里，越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