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麟囊》麻将舍甫豆浆

37、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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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车回去的路上，杨九郎刚回过来电话。郭麒麟开了功放：“说吧，哥，我开车呢。”
　　“我才看到短信，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辫儿呢？怎么样了？”杨九郎焦急地问。
　　张云雷靠着椅子闭目养神，没睡着但是懒得张嘴说话。郭麒麟看了看他说：“没什么事儿了，我俩这就往回走了。”
　　“到底什么情况！”
　　“就挺复杂的，等着让我老舅跟你解释吧。”
　　“也行，你俩人没事儿就行。我这就过去。”
　　“杨九郎，你累不累。”张云雷睁开眼，冲着他没有语调地说了一句。
　　对面没声音了，半天才回了句：“累。但是我还是要去。”
　　挂了电话，张云雷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夜色，真得已经很晚了，连这北京城都静了。
　　回到家，张云雷跟郭麒麟累瘫了，主要是心里一晚上经历了大起大落，太熬人。
　　想起来师父曾经经历的那些挫折，不知道他是怎么挺过来的，这一晚，就已经把他折腾的半死了。就这一个小园子，这一小队人马就这么吃力，师父是怎么撑起这么一大家子的，想到这让他愈发地崇拜起师父来。
　　简单地洗完澡，又跟郭麒麟聊了两句，俩人就各自回房躺下。
　　张云雷自然是睡不着的。今儿在三庆园他强撑了下来，左手边一直空落落的。这让他不得不去面对一个事实，无论杨九郎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有多缠绵，最终还是要回到他的家去。每个人终究都要回家吧。他不是杨九郎的家，九郎也不是他的家。
　　大概誓言只是说给虚无缥缈的未来听的，然后用来熬过血淋淋的当下。还有多少荆棘需要他自己爬过呢，有多少夜晚他不得不这样苦苦等待着一个不确定的结果。他是罪人吧，所以这是他应该得到的惩罚。可是他已经死过一回了，还要他怎样呢。
　　门开了又关上，他被这一声响动紧紧锁在绝望里，绝望是因为即使知道这一切终归是梦一场，他的心，还是因为听见他的到来而雀跃。
　　杨九郎只脱了外套，便上了床，从背后抱住他，吻着他的耳朵，一遍遍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关系，我都处理妥了，你说我棒不棒，是不是个好队长。”张云雷笑着问他。
　　“你是，宝贝，你是最棒的，你是最好的队长！”杨九郎不停地吻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声音有些哽咽。
　　张云雷任他吻着，心里却忍不住的想，是不是吻他着她的时候，也叫她宝贝。
　　杨九郎转过他的脸，想要吻他的唇，张云雷避开了，解释说：“大林在隔壁。”然后不动声色地离开了杨九郎的怀抱。
　　杨九郎愣在那里，手不知往何处安放。
　　“九郎，你知道吗，今晚经历这么多我突然意识到，只有相声不会抛弃我。师父说得真好，身份啊，粉丝啊，名气啊，这些都终会消失的，我不可能在哪儿都是角儿，也不能一辈子都是角儿啊。”
　　“辫儿，你别这么说，你是我的角儿，一辈子都是。”杨九郎看着张云雷的背影，突然觉得此刻他离自己很遥远。他想上前去抱住他纤瘦的身子，却害怕碰到他的一瞬间，他便羽化湮灭了。
　　“嗯，九郎，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张云雷默默地告诉自己，有这句话，他就能熬过今晚，明天他会忘记一切给他一个吻的。
　　即使，他本来不是什么小辫儿，而他，也不是九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