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与你相遇》郁云华

14、Chapter 14

　　凛怂怂地看着云雀在路灯下被拖长的影子，差点都没注意到从小巷里走出来向云雀行礼的草壁。

　　草壁显然是看到了夜斗的出现，可却半点慌乱都没有，镇定无比地说起了凛所指的那一家的情况：“那家里一共有一家四口，丈夫在邮局工作，就是最开始接触到京极同学那份来历不明的包裹的工作人员，不能确定他是否和这件事有关联，所以正在调查。”

　　“难怪草壁学长在这里呢——不过这就说明不是包裹里的东西对他造成了影响，估计是有人对他动了点手脚。”凛看向夜斗那边，他已经把与人类相连的黑气斩断，她突然疾步向前，“喂，帮个忙。”

　　少女的声音轻似耳语，但夜斗却听得很清楚，在黑气彻底消散之前，收起神器在半空中把黑气驱赶到凛面前。凛双手结印，靠着能操控的微薄灵气把涌向自己的黑气封存在禁锢法阵里，法阵包裹着黑气落在她掌心。

　　仿佛表演了滞空十八式的夜斗终于落地后，站在凛面前，摸着下巴凑近了打量她的法阵：“京极家的小丫头，几年不见，能耐挺大啊，灵力受限还能搞出这么一个法阵来，我一时之间也找不出什么破绽。”

　　“少来，你只要手上有神器，就不存在什么没有破绽的东西，再说这只是个基础法阵。”凛也一样盯着那股黑气，“就是不知道身上这么点灵力够不够追踪，这种事我没经验啊。”

　　“那就不是我的工作内容了，这位客人，你的委托已经完成了，请结账吧——虽然你没带钱，可是哪怕记账我也得把台词说了。”夜斗和凛想法相同，他也觉得自己大概率是不会和京极家的人打交道了，但欠债记账什么的，还是得口嗨嗨，毕竟他穷，能够感受一下被人欠钱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得了，难得地他都快感动哭了！

　　于是极其难得地享受了一把身为债主壕气感的夜斗觉得神清气爽，更有干劲为有朝一日拥有自己的神社努力了，这就打算撤退了。一直都只是站在云雀侧后方的草壁和云雀一样只是旁观没有打扰他们，于是根本没被夜斗分神去注意过，可他却在此时突然向凛和夜斗走来。

　　夜斗脸上的表情在草壁逐渐靠近时，从漫不经心变成双眼放光，牢牢盯着草壁握在手里、明显是要递给他的五元硬币——凛觉得他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的形象实在有些难以描述，默默朝旁边挪了两步。

　　毕恭毕敬地拿走了草壁递过去的五元硬币并附带一长串疯狂的自我推销后，夜斗终于心满意足地住了口，良心满满地打算和给他介绍了生意的京极少女道别，冷不防一根拐子朝他面门袭来。夜斗的身影变化肉眼几乎捕捉不到，可是显然出自云雀的拐子却如影随形，总能追到他。

　　“喂喂喂，这不是我的工作范围吧。”

　　“那你还不走。”本来就离他有距离的凛在发现拐子靠近后更是光速后退，像她这样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少女，才不要卷进云雀学长的战斗欲里。

　　“你身边的人类很有趣啊！那我就告辞了……唔噗！”

　　夜斗和他那满脸写着生无可恋的神器一同消失，就像他们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凛思考了一下夜斗最后发出的那个奇奇怪怪的声音是什么，得出结论与她无关，于是半点没放在心上。

　　“京极同学，他是？”草壁虽然面上镇定，好奇还是有的。

　　“一个热爱帮人完成心愿的家伙。”凛戳了戳手上的法阵，笑了笑，“学长只要记着这一点就可以了，反正你很快就会忘记他的。”

　　“他也不属于你所谓的普通人。”最后一击没有落空令他心情还不算很糟糕的云雀此刻早已收起了他杀伤性强大的拐子，“那他算哪一类？”他其实只想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和这一类存在交手。

　　“不是普通人，也不是阴阳师，不属于任何一种人。”凛开始琢磨起追踪手上那些黑气的事，她以为云雀的追问应该会到此为止了。

　　“不属于人类？”

　　“诶？”今晚是凛来到并盛和云雀交流最多的一次，于是也一再意外云雀也会好奇。不得不说，今晚和云雀的接触刷新了她一直以来对云雀恭弥这个存在的认知。在她的印象里，或者该说是并盛很多人言语间构筑的对于云雀恭弥这个人的印象，就是冰山，令人不敢靠近、抬头仰望的那种。可事实上，他和家里年龄相近的兄长们好像也没太大不同？就是战斗欲强了点，平时看起来冷漠了点，明明很普通啊，一点都不可怕。

　　“他不是人类，又是什么？你手上那种？”虽然看不清阴阳师能看见的黑气和她所构建的法阵全貌，但是云雀隐约能看见凛手里的一点微光，他猜测这是她提过的他和普通人之间存在的那些许不一样的缘故。

　　“那倒也不是，这个是找茬的家伙的犯罪证据，他的话……”巡街工作还在继续，感到确实还可以继续找点话题的凛点头，“没错，夜斗不是人类。”

　　“那是鬼怪吗？”草壁用简单的逻辑推测，能和阴阳师打交道的大概率就是鬼怪了。

　　“不是哦，事实上完全相反，这家伙真要说起来算得上八百万神明之一，只不过他是吊车尾的那种。”

　　这回草壁是绷不住了：“神……神明？”

　　“很奇怪吗？神明也有各种各样的，世间神明初现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等级之分，只是靠千万年普通人的信仰崇敬分了高下，有的神明香火鼎盛，各地都有庙宇供奉，夜斗这种就比较穷，他连个自己的神社都没有，一切工作都是为了攒钱给自己建神社。”

　　云雀对神不神明的完全不感兴趣，他只是不太看得上夜斗不打就溜的行径，直接开口打击：“五元一次委托，那他得靠多少工作才能得到他的神社。”

　　“因为得到神社之前，得有人信奉他这个神明，他要的不止是五元报酬，是结缘，是为了在得到神社之前还能继续存在。神明啊，不被信仰，就会连存在的价值都没有。而每一次的五元，对他的意义也很短暂，可能几小时、可能几天，结缘之人就会忘记他，因为仅是结缘，不是信奉。”绕了好一圈，也说了好久了，凛再没发现什么异样，打算今晚就这么原路返回了。

　　“他说你给的报酬没用，你有什么特殊的，或者说京极家、还是说阴阳师对他来说有什么不同？”

　　凛发现，与其说云雀对身为神明的夜斗好奇，不如说他对京极家好奇，是因为阴阳师虽然很少见、却比神明那种似乎遥不可及的东西看起来更接地气吗？

　　“别的阴阳师家族我不知道，京极家有自己的信仰之力，我们本来就能看见神明的存在，他不是我们所信奉的神明，我们知道他认识他，即使得到我们的五元，也结不了这份缘。所以我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他就说过，看见京极家的人一点好处都没有，白做工。”

　　凛伸了个懒腰：“不过他还是一次又一次来白做工，嘴硬心软的家伙。”身体舒展了些，可是人有些困了，“不早了，我要收工了，两位学长晚安~”说完就溜，绝不纠结。

　　“委员长，京极同学的意思是事情已经解决了是吗？”草壁向云雀确认，见云雀默认，就准备去通知风纪委员会收队。

　　云雀临走吩咐了一句：“哲，之后如果京极查出了是谁干的，让她直接来告诉我。”

　　“是，委员长。”

　　回到家的凛把法阵直接扔在了门口，顺手再加上了一层束缚法阵，要不是怕万一影响到别人，甚至不想让它进家门，嫌脏！她虽然是京极家的阴阳师，可因为年纪小在外也没什么名声，以这个身份针对她的人终究也不会有几个。所以会指使人来对付她的，想也知道是慊人那个不省心的母亲，只要能戳到慊人的痛点，那个女人真是什么都能做，直接打击慊人也好，利用草摩家的十二生肖也好，还有对付她这个命缘相系的人也好，那个女人总是有办法的，要不是不能乱用法术，她都想直接用法阵把那个女人封印起来，狠命抽她。

　　“就是不知道这个被圈起来的女人靠的什么本事请动了些什么人。”凛对着那个法阵里的黑气冷笑，“等我处理完这些，回家再处理你。”

　　想想还是不太放心，那女人想办法对付自己，肯定也会借着自己自己往慊人心上捅刀，还是得跟慊人说。考虑到慊人没有手机，自家哥哥估计也不太能出门了，凛想到可以给慊人写信，忍不住就想夸夸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心动不如行动地摸出信纸写了两页纸，封好后第二天上学路上就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