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与你相遇》郁云华

29、Chapter 29

　　当天晚上，凛给慊人写了一封信，她和慊人说了回到学校之后与黑手党世界相关的新见闻，还有一些不需要解答的疑惑，她和慊人之间从小如此，并非是为了寻求解答而存在，只是命缘相系之下的互为包容。

　　“精神不太好啊凛？”在校门前就遇上，埃尔西打量了凛几眼，“没睡好？”

　　“……大概是因为昨天实在太刺激了。”凛看向埃尔西，“别说我，你的状态也没多好，每天都熬到十一点的比赛开始守着他们到今天，你也累了吧？”

　　埃尔西苦笑：“估计结束之前是睡不好了，毕竟都是身边一直都能见到的人，每天都觉得提心吊胆的。”

　　凛勾住她的胳膊，一起往教室走：“我好像有点明白你了，不懂他们，也知道不该拦，可是会害怕会担心。虽然我还是觉得你们加入黑手党实在太让人担心了，也一直对彭格列的事情不闻不问当做事不关己，可再怎么样也都是认识的人，多少还是有点放心不下啊。”

　　“不提这个了，反正我就算再不愿意，到晚上还得再经历一遍提心吊胆的感觉。说另一件事吧，纱希说今天就会回去处理事情，还是和那件事吗？”

　　“嗯，我不在的时候她跟你说过没？她堂哥来的时候，我建议他去找我们家的长辈解决他们家的事，现在我们家有人去了，纱希为了能尽快搞定所以赶着回去了。昨晚在阿武比赛前赶着找云雀学长签好了假单……”提到云雀，凛愣了下神，随即掩饰般轻笑，“反正她把自己的行程排得超级满。”

　　“凛，你刚才在想什么？”埃尔西没错过凛片刻怔忪，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离开的这些天遇上了什么事。

　　凛沉默了，直到进教室前才答了一句：“……想翘课。”

　　然后她刚把包放下就被小伙伴拽走了，并且由衷感叹彭格列的训练确实让埃尔西的体能增强了不少。

　　“说吧，出什么事了？”

　　“要是纱希今天没请假，她肯定会很兴奋地跟你八卦的。”凛完全能想到纱希要是在，该是怎么样比手画脚地详细描述昨晚在风纪委员会办公室的所见所闻。

　　“八卦你？那你现在算怎样，自己八卦自己？什么时候有的猎奇爱好？”

　　“……不是的。”面对埃尔西逐日增长的吐槽功力，凛觉得有点虚弱无力。

　　“行，你慢慢八自己。”

　　凛稳了稳心态努力无视掉被吐槽的事实：“昨天纱希来找云雀学长签字的时候，我在他办公室里睡着了……”

　　“你给我停一下！”埃尔西觉得这一句话里涵盖的内容出乎她意料，先开始还没发现哪里不对，等意识到凛描述的是“来”找云雀之后，又是凛竟然在那里睡觉！她竟！然！敢在云雀学长的办公室睡觉！

　　埃尔西看凛的目光写满了对勇士的敬意。她缓了缓，再缓了缓，发自灵魂地疑问：“云雀学长没把你扔出去？”

　　“云雀学长扔给了我一张毯子。”

　　“？”

　　“然后我意识不清地就睡了。”

　　“！”

　　“因为当时的感觉就好像还在京极家的时候，阿悠也是这样，哪怕我是在修行室里犯困，他都能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抱枕毯子扔给我，所以我昨天一接过那张毯子，就以为还在京极家……”凛挠了挠头，“当然事实上我也确实刚从家里回来，这次回去，阿悠已经努力不再像以前那样惯着我了，我也努力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赖着他，可是太习惯了，一年多了我都没忘记，昨天就很自然地像是一直以来的那样。”

　　听到这里的埃尔西以为自己明白了凛说纱希会八卦的理由，她眼里好像都能看到粉红泡泡了！竟然有人能让凛感觉到和被她哥宠着惯着相似的感觉！

　　然而凛的重点却在于：“是不是因为云雀学长脾气好，我就有点不太把别人当回事，自由过度了？在家里有人护着，还都是一家人，再任性似乎总也可以被原谅，可是我在外面要是还这样，总觉得迟早会闯祸。我该反省一下了。”

　　埃尔西眼睁睁看着那些粉红泡泡噼里啪啦全破了，原来凛说的纱希会八卦只是觉得纱希会原样描述这件事，并没有其他意思，而实际上，埃尔西是觉得如果纱希真的提起这件事，她们会拥有同一种粉红滤镜，不过算了，凛这家伙完全没开窍。

　　“要我说，你暂时还不用反省。”埃尔西彻底放弃从少女心的角度分析凛的事情，“云雀学长既然这次允许你在他办公室犯困睡觉，那这事就等于过去了，你要是想反省，等哪天又犯了类似的错误再反省吧，这次就别想太多了。”反正她这个无关的人倒是已经想得有点多了……

　　“我昨天和云雀学长道了歉也道了谢，还说好了到时候他比赛我会去看。”凛抬头看见了云，“说起来，云雀学长是云耶，真像他~”

　　“听说初代云之守护者也是位不合群的大人，但是彭格列最初的成就里总有他的身影。”

　　“这样的人，应该都有自己的方向，怎么会和黑手党走在一起呢？”

　　“因为最初的彭格列是自卫团，为了保护不想失去的人和物而存在，我想最初的那些人，都不是以黑手党为起点或目标的，应该都是非常温柔的人。”

　　“埃尔西，你对彭格列有了感情。”凛明白指出这一点，“你真的已经把自己当做彭格列的一员了。看来你这个预备役当不了多久了，就跟他们一样，再也不是过家家似的黑手党游戏了。”

　　“从指环战开始……不对，从六道骸出现开始，早就不是在过家家了。”埃尔西认真地看着凛，“等我正式加入彭格列，你和纱希会和我保持距离吗？作为一个绝不牵涉进任何纷争的阴阳师家族的后裔，和一个从此摆脱家族只过自己日子的普通国中生，你们会和我保持距离吗？”

　　“我不知道啊，就像我根本不知道我会有一天跑去看黑手党的战斗，还竟然给其中一方加油鼓劲。埃尔西，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你是我和纱希的朋友，即使未来的某一天我们的世界完全脱轨再不重合，朋友永远是朋友，这一点绝不改变。”

　　埃尔西用力眨了眨眼压下泪意：“我真的太幸运了~”这时埃尔西的手机铃突兀响起，看到来电人她的脸色微变，等接通后更是直接没了血色，“知道了，我马上回来，马上……”她倏地站起，“凛，帮我。”

　　埃尔西其它什么都来不及做，冲回教室拿了包就走。凛目送她离开，面对小花和京子的关切询问时只是摇头，却是一副凝重神色，就连代埃尔西写的假单都是沉重无比——埃尔西的爷爷，去世了，突然地，甚至来不及和埃尔西做最后的告别。而在代埃尔西签字交假单之前，凛又收到了家里的联络，说是临时追加了委托，这几天就得去，于是折回去添上了自己的假单，就去找云雀了。

　　云雀看着两张假单，再加上昨天晚上签的那份，要不是知道她们各自都有缘故，真要怀疑这三个人是不是约好了要一起养成罢课恶习了。签字的时候云雀随口说了一句：“刚从京极回来没几天就给你派任务，看来你家里很认可你的能力。”

　　“并不是，只是达到能处理这事水准的人里我离得最近，完全就只有这一个理由。”除了闲不下来会主动接委托的比如她小舅陆那几个，族里分派任务给其他人采用的都是这么简单粗暴的办法，所以小舅先前会给她挑任务，就是怕她踩了坑。

　　云雀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把假单还给她。

　　“学长？”凛突然有些好奇，“我听埃尔西说了些彭格列创建时候的事情，还挺意外……学长你会加入彭格列吗？”

　　“没兴趣。”

　　“可总觉得……”凛想了想好像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就没再说下去。

　　隔天晚上，凛出现在云指环比赛场地的时候，几个男孩子都有些意外，山本直接问她：“埃尔西和纱希都不在，你怎么会一个人来？”

　　“大概是想试试兼职两个应援队伍是什么感觉吧。”凛和他开玩笑。

　　“感觉落差有点大，我可是特意邀请你们才来的，现在你却主动来了。”

　　“不会啊，你看你有三个应援，现在才一个，你还是比较有人气的~”

　　“哈哈，有道理。”山本就在凛边上坐下了，身上绷带都没全拆掉。

　　凛看着都觉得疼，想想那天看到的更是觉得有点难受：“你们真是……也太拼了。”

　　“我似乎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京极对山本总是很关注，难道京极喜欢山本？”里包恩向来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不过这次开口只是因为那天他也注意到了山本上场前凛拍他额头时一闪而过的微光。

　　“你想多了，并没有。”

　　“哈哈，才不会呢~”

　　两人一起开口，反驳的话语虽不一样，后一句却是相同的：“因为我们是朋友啊~”异口同声的话语之后，两个人还颇为默契地击了下掌。

　　里包恩明白这次确实是他想多了，也不再多论这个话题。

　　凛和山本也毫不尴尬地继续聊天，本就是坦荡的友情，即使被猜测也不会影响友谊深厚。

　　“纱希和埃尔西都不在，是不是突然特别寂寞了？”

　　“不会啊，过几天我又要请假，寂寞是她们的~”

　　“哈哈，真看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