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与你相遇》郁云华

32、Chapter 32

　　“就这样？”里包恩还是有点好奇那是份什么“礼物”的。

　　“你还想怎样？”凛理直气壮地说，“像我这么柔弱的少女，你觉得我能干什么！”

　　“噗——”第一个不给面子笑出来的是坐在凛身边的山本武。

　　友尽！

　　“切尔贝罗一定很后悔事先没有把你们身边的人都调查清楚。”迪诺也觉得这个女孩子绝不是她自己说的柔弱类型，但是他也没必要拓展这个话题，只是分析着，“不过这次之后就不会了，你们身边的人，亲人朋友，还有未来会有的爱人都会被列入名单。”

　　“而且，现在也根本说不清指环战到底是由谁主导的了。XANXUS看起来对巴利安的失败没有任何意外，只是不甘心。”里包恩压了压帽檐。

　　凛个人觉得他们没必要保持着包围她的状态讨论这些，再次提出想回家。这回终于没人拦她了，早在他们开始讨论起切尔贝罗之类的事情时，云雀就已经不见了。山本提出要送她，凛却表示自己再怎么虚也不会让他这个伤员来送，直接拒绝了。

　　然后凛貌似精神百倍地离开了医院，没走上几分钟又蹲在了路边——晕的。

　　“逞能有趣吗？”

　　多么熟悉的情景，多么熟悉的被人居高临下俯视着蹲路边的自己：“学长你没走吗？”

　　“本来走了，突然想到你还没说完，回来问问。”云雀也不管她现在怎么样，她自己作的就让她自己先受着吧，“你对那些女人做了什么？”

　　“打包送了她们一份诅咒。”凛扶着墙站起来，尽量好好说话，“祝她们今晚做好梦~”

　　没理她恶意满满的反话，云雀继续问：“什么诅咒？”

　　“疼痛，被荆棘刺穿的疼痛。诅咒是无形的，只有疼痛是真实的，没有任何方式可以拔除这样的荆棘，今天都已经这么晚了，熬几个小时就过去了，她们可折磨了大家七个晚上呢，还想拿我来做威胁。”凛还觉得轻了呢，“我灵力受限，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云雀没说话。

　　“学长，你是觉得我做得过分了吗？”

　　然后，并盛的风纪委员长他毫无形象地打了一个哈欠作为评语。

　　“你是不是觉得我小心眼很无聊？”

　　“我更奇怪她们是想用你来威胁谁？”至于诅咒不诅咒的，倒霉的又不是他，也不会是他，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令凛陷入沉思，那会儿光顾着切尔贝罗竟然敢算计到她身上这个事，倒没想那么多……

　　云雀截断了她的思考：“算了，不重要。”然后做出决定，“现在，你回家睡觉。”

　　“本来就是要回去了。”就是没扛住蹲了会而已。

　　手机铃声划破夜色，云雀直接看向凛，毕竟这显然不是他的手机在响。

　　凛看了眼手机则是一脸天塌地陷的表情，但是也不敢不接，默默接听的同时决定先发制人：“族长大人，你身为一族灵力的供应源能不能早点休息，这个时间还打来干嘛？”

　　“呵——”夜色寂静，这声嘲讽连几步远的云雀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错了！”京极少女瑟瑟发抖，“我保证一定加强锻炼绝不胡闹，不管委托还是生活都不乱来！”

　　然后电话那头就成了忙音。

　　完蛋，阿悠生气了！凛是真的觉得不好了，抓着云雀就问：“学长，以你作为男生的经验，如果生气了怎么样才能挽回啊？”

　　云雀还真的认真想了想，然后告诉她：“上次的点心不错。”

　　让她拿自家的点心哄自家的哥哥吗？开玩笑！

　　云雀看凛是真的满脸写着绝望了，这才好心给她说了一句：“你哥既然担心你，你拿实际行动让他不要担心才是最好的办法。”哄有什么用，他要是真生气了，直接把让他生气的东西咬杀才是最实在的。

　　“好像是这个道理。”凛认同，但老实说，“可是做不到啊……”

　　对京极兄妹之间的感情稳固问题懒得多管，云雀也不想看她一脸丧，果断转移话题：“你哥是怎么知道你又乱来了？”

　　“……你刚刚是不是特意强调了那个‘又’字？”

　　云雀看着她，那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我就是强调了，你有什么意见吗？

　　凛识相地问啥答啥：“哦，应该是我留在家里的禁制法阵有了动静，阿悠他……担心我成习惯了。”她抬头看看面上无动于衷，却也没有离开依旧守在原地的云雀，勉强扯出的笑容里带着些苦涩，“学长，听我说点废话你不介意吧？”

　　云雀小幅度地点了头，示意她走起来，他决定给她边走边说的机会，等她到家应该也说完了，而他正好巡逻。

　　“说句实话，京极家世代蛇精病。”这实在不是好的开场白，毕竟她这么说把自己也给算进去了，自己骂自己也是真的能耐，“我们守着遥远的承诺，世世代代困死在那片土地上，认命的就永远不会想着离开，不认命的哪怕死在外面也要走，所以渐渐有了些妥协的方法。或者我这样留下本源力量，受着各种束缚装着自己是个普通人，当然我这样的少。又或者像我母亲那样，十六岁就找个人把自己嫁了生下孩子，再把那个传承于自己的血脉留在家里成为某种意义上的替代，然后天高海阔。”

　　头终于不晕了，只是阿悠的无声怒气让她心里有些难受：“在外面的世界可能不可思议，可这样的行为在京极家都是被允许甚至推崇的，只是一些最简单的法阵仪式，对家族没有任何伤害。甚至因为阿悠他潜力无限，他成为替代反而让家族力量维持了稳定状态甚至更好，所以妈妈她是为京极一族做出了贡献。”

　　“或许会有人觉得这样的京极家亲情淡漠，可是很奇怪，我们家的人，只要还承认自己是京极家的人，感情都不错，大概血脉里的力量也确实有所感应吧。后来轮到我也是一样，妈妈生下我就把我送回去了，这一次无关替代，只是血脉繁衍的默认模式，让属于京极家的血脉回归京极家而已。”

　　“我有父亲母亲，不过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有两个舅舅，还没有舅妈。外祖父在母亲还小的时候为京极家而死，他的名字留在了京极家的历史上，因为他给了京极家三个天赋不低的后人，外祖母在外祖父死了之后没多久就离开京极家改嫁了。”

　　凛突然说起了家庭成员，云雀不知道她说这些意义在哪里，但也懒得打断。

　　“我从小被我哥养大，阿悠大我六岁，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也是我见过的最没心没肺的家伙。就像我不知道外祖父和外祖母的样子，连照片都没看过，因为阿悠说没有必要。阿悠他从小就对分别这种事很淡漠，我被他养大，样样学他，这一点也一样。所以我不在乎父母把我们留在京极家自己远行，不好奇离开了的亲人是什么模样，更不在意自己提出要离开京极家之后到底会改变什么……”

　　“我十三岁闯过的家族试炼，阿悠十一岁就轻松完成了，按惯例试炼成功后可以提出一个要求，但是他保留了要求，最后提出的要求是成为族长候选。说是候选，这个烂摊子好多年都没人接了，之前好几任都是抽签抽出来的代族长，抽到就轮值十年，长老们和代族长巴不得有人来填坑，阿悠主动提出，要不是还有那么多仪式，他们恨不得立刻把他捧上那个位子。”凛想到那天长老们和前·代族长松了口气的表情，还是觉得好笑。

　　“其实小舅这么和我说过，‘其实悠人八岁就可以去挑战一下，可是奶妹妹太辛苦了，更因为可爱的妹妹还特别黏人，他根本舍不得走。直到妹妹五岁才好不容易教会她：哥哥要离开一会，不要哭不要闹不要以为哥哥不要你了，哥哥马上就回来的。所以那场试炼非常效率地被完成了，毕竟挑战者要回家抱妹妹。’阿悠他啊，真的是特别特别珍惜我的~”

　　“对我来说，不会有人比阿悠更重要。从小到大我都没和他分开过，他养大我教导我，他在我的世界里占据着最大的份量，所有人加起来也比不上他半分。小的时候我甚至恨不得整天整天都不离开他，就算到后来我懂事了，他还是只接那些能当天就回到家的任务，因为他知道，见不到他，我就不肯吃饭也不肯睡觉。可是他嘴巴坏啊，就是不会好好说话，回家就欺负我，我就和他吵架，吵不过我就哭，到最后还是他来哄，十几年都是这样，你说他是不是傻，这图的是什么啊~”

　　女孩子的声音好像随时要哭出来，云雀不自觉软下声音：“后来呢？”

　　“后来……我试炼成功的那天就对守关的长老说，我要离开京极家。完成试炼得到的奖励，只要不是损害京极家的，再离谱他们都会答应，曾经有位无聊的长辈，要守关长老剃光了自己的头发眉毛和胡子，也被满足了。更何况我也不是第一个了，我母亲早就离开了，我不过是学着长辈的方式而已。”话虽如此，有记载以来，提出离开京极家的人里她仍是年龄最小的一个。

　　“知道要求一定会被允许，我也没想太多，我只是想着反正我迟早要和阿悠一起离开京极家的，他照顾我十几年，我也可以为他做些什么，外面那么大，我先出来探探路也好。阿悠他还是那样，比谁都宠我，只要能满足我的心愿，他做什么都可以，包括成为我最大的后盾和依靠，然后，他再也出不来了……”

　　“我看过的每一个风景，吃到的每一份美味，认识的每一个人，他都不能和我一起经历了，可我连变得强大都做不到，还惹他生气！”凛说着说着再次蹲在了地上，这次甚至直接哭了出来，又懊恼又委屈。

　　“他没有生气。”云雀依旧目视前方，没看她的狼狈样子。

　　“你怎么知道？”

　　“想象得到。”

　　“那你说他干嘛挂我电话！”

　　“他在担心。”云雀非常确定，“就像每次惹了你还得他自己来哄一样，他非常担心你。”然后他低下头，对上那双泪汪汪的眼睛，顿了一下才说，“你要是还想浪费时间懊悔自己不够强大，不如直接回去京极家，活在你哥的眼皮子底下，这样你既不用担心他生气，也不用担心自己不够强大，因为有他护着，你没必要继续强大了。”

　　“我不要他护，还要他保护我的话，他把自己绑死在京极家还有什么意义！”凛猛地站了起来，“我才不要回去！”

　　“那就把眼泪收起来，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不用担心你。还是说，京极家有什么秘术能借着眼泪让人强大？”

　　“没有这种东西！”凛用力抹了脸，抬头挺胸朝前走，“不哭了！回家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