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与你相遇》郁云华

49、Chapter 49

　　凛下楼的时候碰上了正上楼来的纱希，知道她要去学校，纱希囧囧有神地吐槽，有事情可以让她办啊，她刚刚不还在学校吗？可当得知凛是要去找云雀，纱希话风陡转，立刻就变成了提醒凛一路慢走不要急。毕竟这种事她是没勇气代办的，就只能全靠凛自己了。

　　云雀不在风纪委员办公室，在天台，是草壁给凛指的路，他说委员长是受了伤回来的。这点凛倒是没想到，连云雀学长都受伤了，看来西蒙破坏继承仪式的方式可不是简单的搞点小破坏，而是彻底闹了场大的啊。

　　“学长，你回来得真早。”凛的语气好像她只是一如往常地在和云雀打招呼，“我已经听说了，似乎是个不太好的结果。”她在云雀身边坐下，“不过沢田他们打算明天就出发去找西蒙是吗？”

　　“嗯。”云雀离开继承仪式会场的时间比那些人以为的要晚，该知道的消息他也都接收到了，只是不想和他们群聚而已。他仰躺在天台上，从凛进来到现在都没有睁开眼，“没有抓住他们，所以也没用问到。”

　　“什么？”凛还没反应过来。

　　云雀这才睁眼看她：“你不是要问一个叫京极悟的人吗？”

　　凛其实也想起来了：“是说他啊……不过现在不想说他。”她看向云雀的手腕，“学长，这是什么？”

　　“戒指碎了，一个老头把它变成了这样。”

　　“指环碎了？”凛瞪大了眼睛，西蒙他们这事闹得不是有点大，是特别大啊！她还以为只是双方在继承仪式上大打出手，然后西蒙带走了库洛姆作为人质，怎么也该是两败俱伤才对，可连彭格列戒指都毁了，看起来更像是这一边输了啊……

　　云雀不想再讨论与自己受伤相关的事，尊严受损并不令他感到愉快：“已经放学很久了，今天也没有让你送餐，你现在来学校干什么？”

　　“有件事来征询一下在并盛有话语权的风纪委员长的意见。”凛表情随意，语气坚定，“我想在并盛设下一个具有防护作用的结界阵法，云雀学长你意下如何？”

　　云雀坐了起来：“说说看。”

　　“就像设立警戒机制一样，结界就相当于并盛的门，所有身怀能力的人或其他东西，想进这扇门就需要某种类似通行证的认可。如果有谁或什么东西想打破结界强闯，埃尔西刚刚也已经无私地举荐了她的男朋友和他的同伴们一起来作为防护线。”

　　“由谁来给出那些‘通行证’？”

　　“当然是建‘门’的我啊。”

　　“谁来维持结界？”

　　“这肯定也只有我能做到。”

　　“那这个方案驳回。”问完这两个细节，云雀拒绝得干脆。

　　这种发展是凛完全没预料到的：“为什么？这样可以保护整个并盛啊！你不是一直就想把你的并盛保护好吗？”

　　“的确这是一种强大的保护方式，可是京极凛，你会一直留在这里吗？”云雀说着又躺了回去，虽然是惬意的姿态，眼神却很锋利，“如果你只是暂时停留，我为什么要把并盛的安危交到你手上。”

　　好久没被云雀连名带姓地称呼，凛一时都愣住了。

　　“如果有一天你决定告别并盛，这层保护就会随着你的离开而消失，被你一时起意保护着的这座城市会因为你短暂的付出变得习惯依赖变得逐渐软弱，当强敌来袭，它就会不堪一击。”云雀移开了视线，虽然掩去了锋利，但面上冷冷的，完全没有要更改决定的打算，“我绝不会让我的并盛变成那样。”

　　凛坐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然后捂着额头苦笑：“这么说的话，我好像真的只是‘一时起意’……抱歉啊云雀学长，我真的提了一个特别过分的建议。”

　　云雀并没有因为她认真考虑过他的话后给出的道歉脸色好转，相反地变得更加阴郁了。他否决她的提案的理由是她不会长久地留在这里，而她接受了他的否决理由，对于确实没打算一直留在并盛这件事不予否认。说着要保护他的并盛，她却从来没想过要留在这里，开什么玩笑！

　　满心的烦躁无从宣泄，去找西蒙把他们咬杀也不是立刻就能做到的，难道要去找跳马那家伙再打上几小时直到出发吗？停顿两秒，云雀觉得以目前的形势来说去试试也没什么，于是他突然站起就打算走。

　　“诶，学长你去哪里？”凛没得到云雀的回应，却眼睁睁看着他要走，傻在原地。

　　云雀听到凛的声音停下脚步，有了个新的想法缓解他此刻的躁郁：“把你的结界给我看看。”

　　“啊？”

　　他慢慢走向凛：“让我试试你说的阴阳师的防御方式，就比如你们京极家家族墓地外面的那种。”

　　凛看着战斗狂的拐子已经亮了出来，知道是没有拒绝的余地了，叹息着双手结印：“先说好啊学长，破坏法阵的方式太过头的话会对我的精神力造成冲击，我现在弱得没眼看，只靠精神力撑着了，所以还请你千万手下留情。”法阵以她为中心浮现，迅速将云雀也涵盖在内，“家族墓地最外围，是幻觉法阵和结界法阵的结合，”明明声音还在，云雀眼中却已经失去了凛的身影，“就像现在，守阵的人消失了哦~”

　　指环战前云雀见过相似的情形，所以即使此刻人就从身边没一点预告地消失没觉得意外。他环顾四周，还是熟悉的地方，每一个细节都一目了然，都是惯常见到的，只有阴阳师少女不在视线范围里，这已经算是踏在她的法阵里了？那这交叠的法阵效用到底是为了隐藏她本身还是给他的某种感官造成错觉？

　　云雀思考了会，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是在迟疑。因为未知，因为少女有言在先，他竟然以思考代替了向来直接了当的攻击。瞬间心情就更差了，只是在原地踌躇不前的话，他非让这个被限制着的阴阳师把阵法摆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又往周围看了一眼，浮萍拐就朝某个方向发起攻击，他本来就不是需要思考什么才让京极凛结出阵法的，只想要咬杀什么平复焦躁而已，感受属于未知领域的阵法强度只是顺便。不再去考虑的云雀决定只管打破结界，但浮萍拐的攻击落空了，明明挥出了拐子，却只投入了虚空。云雀皱了眉，向周围持续挥出拐子，法阵效用不明，但无论如何都该有边界，他的攻击却仍触不到任何，这可能吗？还是说，这也是幻觉？

　　停下攻击，云雀朝天台门的方向走去，站在门前伸出手却根本没有任何触到实物的质感——是幻觉？那也就是说，他环顾周围，这熟悉的一切全部都是幻觉？

　　看来是低估了阴阳师了。云雀不客气地把小卷放了出来，云属性的增殖让球针形态下的小卷数量暴涨，甚至扩散到了天台边缘外，依旧没有触到任何边界。但云雀注意到了，无论小卷如何扩散，都没有任何一个球针从天台坠落下去——看来他没尝试过的脚下反而是法阵的边界。

　　云雀一拐子朝地面砸去，少女似乎轻轻笑了一声，分不清声音的来处，可瞬间身周有种奇妙的束缚被解开了。抬起手接过根本还是原样的小卷，感觉到动作间少了些微妙的阻滞感，云雀意识到就连刚刚让小卷增殖都只是幻觉。

　　有意思，阴阳师的能力他真是感兴趣极了！于是这一次小卷的增殖比先前更肆意，仅是将人或物圈在范围内的结界法阵被寻到边界的过程可比幻觉阵法简单多了，小卷的刺很快戳到了结界的边缘，结界也如幻觉一样感官无法感知地消失了。

　　然而回到真实的云雀却仍是看不到阵法结成前就在自己身侧的凛，他也不去寻找，只是问：“你到底布了几重法阵？”

　　“看来学长很确定现在才是真实了，了不起~”凛的身形重新显现，“三重法阵，你刚才被包裹幻觉和结界里，而我又藏在第三层法阵里，幻觉作用下就好像我消失了，真实又变得可疑起来，对不对？很有趣吧~”

　　她自豪地讲述着家族传承至今的防御方式：“学长你看，幻觉和结界双重效果，人就会无意识迷失在真实和虚幻里。我们把幻觉阵法布在最外围，就根本不需要去伤害谁，因为它们如果作用在人类身上也不是为了禁锢，只是为了驱赶。而结界守护着的秘密，被幻觉所惑的人们无法靠近更没可能察觉。京极的秘密就是这样守下来的，听起来也挺简单吧？”

　　“听起来简单而已，实际上一个人做不到。”这一点云雀已经看出来了。

　　“是啊，为家族牺牲一切的人总还是有的。”虽然是京极家的人，但凛对此不做评价。

　　“你刚才在笑什么？”想起幻觉被打破时的那声轻笑，云雀问她。

　　“没什么，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凛回忆起来，又是笑容满面，“幻觉和结界，都是很简单的阵法，说起来阵法结合是京极家的防护网，可我们小的时候，长辈们教我们说这就只是用来捉迷藏的而已。游戏开始，大家都躲在双重法阵里，谁的法阵学得好，当鬼的就肯定抓不着。现在想想，把防御的方式拿给孩童玩乐，我们的游戏也真是玩得特别奢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