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与你相遇》郁云华

8、Chapter 08

　　“十年二十年都太远了，至少现在我不容许自己错过这个机会，更不容许自己后悔。”

　　“既然如此，我们支持你——这是真心话，不过从今天开始，还要多一句真心话，我们会开始担心你。”

　　“所以再怎么喜欢狱寺隼人，再怎么为了他拼也要记得，还有我们在担心你，你要担负起让我们安心的责任啊~”

　　“会的。”感动藏在心里，并不需要付诸于泪水，埃尔西眨了眨眼睛忍回那几分酸涩，把话题扯了回来，“凛呢？春假做什么？”

　　“先说好，不管你们两个是要回家也好是要训练也好，女儿节要空出来。”凛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预约另两人的行程。

　　“？？？”一个是土生土长的外国人，一个在家里不被重视基本没怎么过过传统节日，所以两张问号脸有志一同都是茫然。

　　“女儿节要祈福，我想召集很多女孩子来~”凛进一步说明。

　　“女儿节祈福？我第一次听说耶~”

　　“埃尔西不知道就算了，你在名取家的生活太闭塞了，你那堂哥让你出来多长点见识没做错！”凛深切表达了对纱希的“无知”的嫌弃。

　　自动无视了凛的吐槽，觉得有趣的纱希主动给自己分配任务：“就是说你负责祈福仪式？那我去找人来一起参加，找好多人~”

　　“我虽然是想主持的，但这不是什么关键的问题，事实上更关键的问题甚至也不是有没有人一起来，”凛从纱希那里挑了一小块切好的汉堡肉偷渡到了自己盘子里，话说得漫不经心，“而是这种行为算得上是群聚了。”

　　“所以你要先去向风纪委员会报备的意思吗？”纱希摆出惊悚脸，“主动提出要群聚，你会被杀掉的吧？”

　　“才不会，云雀学长才不是这种人。”她跑腿送餐那么多次，除了先开始打交道时候好像有什么误会，之后一点事情都没发生过好吗？“你们别真的听别人的流言把风纪委员会妖魔化，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好人卡一发就是一整套，不带任何犹豫。

　　“对哦，他们还会给你布丁和甜品吃当感谢费~”纱希点了点头，她确实听多了风纪委员会的传言不太有好感，不过凛既然这么说了总是比那些以讹传讹更有可信度的吧！

　　出于友情的无条件信任，真的让纱希少女对风纪委员会有所改观，并且这个美好的误会一直持续到了很久以后……

　　“如果他们确实是那么好的人，那是不是有可能是他们悄悄帮你的？”埃尔西心思细，总是能想得更深入一些。

　　“不可能吧，他们那么忙。”凛立刻否认这种猜测，虽然和风纪委员会的各位见面的频率很高很高，但是她一点都不觉得彼此的关系有亲近到他们会为她出人出力还做好事不留名。

　　“那就只可能是你的守护精灵了~”埃尔西觉得自己的猜测明明挺准的，但当事人不予接受，她也就当玩笑了。

　　“好期待啊，三月三日~”

　　女儿节为少女举行祈福仪式自古以来都是阴阳师的工作内容之一，但如今女儿节更多是节日感而非仪式感。若有工作委托，京极家也会派出族人为主顾们家中的女儿进行祈福仪式，但这样的工作到如今这个飞速发展的国度里几年才会遇上一次，所以京极家的祈福仪式多是为族中少女而办，至于是参与族中规模稍大的集体仪式还是亲近之人特别照顾的个人仪式则是自由选择。而凛这十几年来，全是独自享有一人份的祈福，从前是大舅京极刚主持，后来等悠人通过家族试炼有资格自称阴阳师后则全是由他一手操办，所以这是凛第一次以阴阳师的身份单独进行女儿节的祈福仪式，但是她一点都不紧张，更多的是兴致勃勃。

　　风纪委员会那边已经打过招呼，没见到云雀，凛直接把事情报给草壁并且说明白了自己能够接受风纪委员会以不能群聚的理由驳回她的计划。当天下午草壁就转告她，说是委员长没有意见。于是凛再一次觉得风纪委员会的大家真是好人，向草壁道谢的同时凛表示会把地点人数都报给草壁知道，风纪委员也可以到场监督避免真的发生什么意外，然后才通知了纱希可以组织活动统计参与人数了。

　　三月初的天气，温度还在忽高忽低地跳跃波动，并不温暖的风却温柔地吹醒了慵懒了一整个冬天的世界，花卉初绽枝条舒展，万物复苏的气息日渐浓厚。

　　温度等等客观条件上来说，凛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季节，但是从主观方面来说，她很喜欢三月份，尤其喜欢三月三日。旧历里，三月三日作为女儿节，又被称为桃花节，沿用到新历中节日的名称也没有改变，只是不再与花季相符的节日名逐渐被遗忘，更多人只记得女儿节。而凛虽然清楚桃花节只是旧历的说法，在过去的每一年都还是会期待栽在院子里的桃花会在三月三日盛开，也是她少有的不合时宜的执着了。

　　“确定要一个人主持仪式？你从前可没试过。”悠人倒没有毒舌打压她的兴致，只是稍作提醒。

　　“不是和你确认过流程细节了嘛，没问题哒！”无条件相信悠人是凛的一贯原则。

　　悠人也就不再多提，只是问起另一件事：“那你今年还有时间许愿吗？这会是你第一个没人能为你祈福的愿望。”

　　“我可以不许愿，反正愿望也不是都会实现的嘛~”尽管凛的语调轻松，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曾许下的次数最多的愿望正是被她自己彻底毁去了实现的可能——她许愿自己能和悠人一起离开京极家，能在外面的世界里继续被悠人宠一辈子——可惜了，她用勇敢换来的是亲手撕碎了自己最初心愿的结果。

　　再没有人能比悠人更能感受到凛的情绪变化，他漫不经心又意有所指：“愿望这种东西，实现不了的就放弃，再许一个就好了。”

　　“再许一个？”凛失笑，“从现在开始考虑也来不及了吧，明天就是三月三日了。”离开家、离开悠人之后的第一个三月三日。

　　“离仪式开始还有一天多的时间，你或许可以想想新的愿望~”

　　“不切实际的愿望也不要紧吗？”凛有些赌气。

　　悠人笑得有些过分：“知道不切实际还要去许愿的话，那是真的傻，不过你这种傻乎乎的笨丫头，还真有可能。”

　　理所当然地被恼羞成怒的人挂了电话，正坐在回廊上的悠人放下手机看向院子里没有丁点开花打算的桃树，突然就想叹气——今年看不到一个傻丫头站在桃树下踮脚张望，还真有点不习惯啊~

　　“怎么，凛不在家里，今年就换成你在这犯傻盼着桃花了？”京极刚沿着回廊走来，刚过转角就看到了悠人，不由打趣。

　　悠人笑了笑：“也不知道那傻丫头现在住的地方有没有也种了桃树，要是还犯傻那还真是丢脸丢出了京极家，离得这么远我可收拾不了。”

　　“通知她了吗？”

　　悠人看着那棵桃树沉默。

　　“说不出口？”京极刚立刻就明白了，“是不是担心那丫头又哭得你没办法？”

　　“最近这几个月，凛把分配给她的任务都完成得太好了，我根本没必要担心她——我知道她是想这么告诉我，可是我也知道，她在自责。”

　　“她要任性，就由你来承担后果，所以现在小丫头也知道承担责任了。悠人，凛变得强大，变得懂事，她让你的承担变得有意义，这并不是坏事。”刚在悠人身边坐下，“谁都看得出来，现在的凛在开始学着守护京极家，当然我们也都知道那个任性丫头最主要的目的仅仅是守护你，可是那又有什么要紧的，结果好就是好了。而且我们都清楚，懂得守护，才会懂得保护自己，凛一个人在外面，这样的她才能让我们稍微放心些。”

　　“会吗？我只觉得更担心了。”

　　“担心什么？担心凛渐渐变得太过优秀耀眼被人抢走？还是担心她在外面逞强，接到的任务越来越难，万一有一天应付不过来你却不在身边？”

　　悠人抿了抿唇：“这是舅舅的经验之谈吗？”

　　“我并不否认这些担心我都曾经历过。”京极刚想起当年的事颇有几分无奈不甘，“即使知道她受伤，仍是忍耐着没有劝她回来，由着她顺从心意在外面生活的同时也不得不发现有那么多人知道她的好，也故意阻挠过，可是最宝贝的妹妹还是被抢走了，然后终于明白过来这是迟早的事情，只能认了。”

　　“凛还小。”

　　“女孩子很快就会长大的，比你想象的要快得多，你还没准备好，她就已经冠上别人的姓氏了。”京极刚感叹着陈年旧事，“所以我从来没有制止你过分溺爱凛，‘最有资格宠爱她的人’这样的身份，你能拥有的时间有限，别浪费有限的时间让她觉得被隐瞒被隔绝在外，要哄回来也是要花时间的，等她把宠爱自己的资格给了另一个人，你的地位就只能越来越往后了。”

　　“所以舅舅，你现在在母亲心里顺位多少？”

　　“臭小子，闭嘴吧你！”即使是纹丝不动的面瘫脸，也还是能发自内心地嫌弃自己外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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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新年快乐，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