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与你相遇》郁云华

82、Chapter 82

　　走向车站的路上，凛渐渐皱眉，又来了。那股浓厚的血腥味又开始窜入鼻尖，挥之不去，可就在她身边的云雀还是什么都没有闻到。

　　两次都是这样，先前的猜测可以确认了，凛捂着鼻子：“看来是那些东西在聚会……幸好，至少不是什么发生在眼前的残忍凶杀案。”这么重的血腥味，要是活人受伤，就该死透了，难得出趟门，虽然是来干活不是旅游的，可她也不想撞上这种事破坏出门的好心情。

　　不过凛还是幸好的太早了，即使遇不上凶杀案，还是有诡异事件等着她撞上。擦肩而过的人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凛突然抓住了云雀的衣袖不让他再继续向前。

　　云雀回头时凛正垂着脑袋，他看不到她是什么表情，却能听到她的抱怨：“难怪有史以来第一次让我找帮手，根本就是觉得我会遇上麻烦啊，提前说让我做好准备不就好了吗，搞什么神秘啊，明知道我现在……”她抬起头对云雀说，“抱歉啊学长，虽然现在这么说也晚了，可是你真的被我带进麻烦里了——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我们就已经被盯上了。”

　　不知何时起，那些与他们擦身而过的人们渐渐聚拢，以绝对的人数优势把他们包围了。夕阳将周边建筑的影子无限拉长，阴影中这些人的眼睛透着猩红，乍一看仿佛不是此世之人。可是凛却很肯定，他们仍是人类的身体。

　　云雀的拐子已经在手上了，不过还是意思意思问了凛一句：“要怎么处理？”如果阴阳师有她的处理方式，他会让她先试试。

　　凛被他护在身后，犹豫了一下却说：“没法处理。”

　　云雀没错过凛那瞬间的犹豫，只是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既然凛没想法，那他就按自己的来了，这些人根本不在他眼里。池袋明明给人的感觉到处都是人，此刻他们处在包围圈里，十几把刀具的刀刃对着他们，周围竟然再没出现过旁人。

　　云雀的身手完全是超越一刀一个小朋友的境界，一拐子下去能倒下三四个，可是他们似乎没有知觉，感觉不到痛，也感觉不到面前的人有多可怕，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后，举起刀再次向云雀和凛发起攻击。

　　凛依旧掩着鼻子，手半点没松开，从这些人围住他们开始，她鼻间的血腥味就更重了，脑子都快被熏晕了。云雀把她保护地很好，没有一次攻击能靠近她一米内，可凛不是惯于被保护的人，终究想努力凝神集聚起一点灵力帮忙，却仍是意料之中的无能为力。她环视四周，灵力无法使用的情况下，她就只能……

　　还没等凛尝试用精神力压制控制这些攻击者的血腥味，嘈杂的声音交叠着冲进她脑中，瞬间脑仁抽疼。咬牙忍住了那些叫嚣着爱的声音对她的精神攻击，凛抬眼冷冷扫过这十几个被当做道具操控的人类，精神力缓慢而坚定地向身周铺散开来。

　　攻击者们的刀具全被云雀打落，手上没刀时他们的动作逐渐缓慢，而凛的精神力在此时反击，他们摸索刀具的动作变得更为僵硬，眼中的猩红也变得若隐若现。云雀看着这些人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说着没法处理的凛不想什么都不做地被保护而出手了。回头时却只看见凛脸色煞白，云雀狠皱了眉，当即决定带着凛离开。

　　凛在云雀拉着她手腕带着她跑起来时还强撑着精神力让那些攻击者的动作停滞在原地，可跑动间她脑中的疼痛没有停过。直达大脑深处的声音更是越来越响，一句比一句更为歇斯底里，然后一阵低沉却满是愉悦的笑声突然压过了其它的声音，似乎是个女人在说话：“强大的人，你，和你，想爱……”

　　在那个笑声响起的瞬间凛反手拉住了云雀，强行停下了两人向前的脚步，与此同时他们侧方的狭窄小巷里一把水果刀向他们砍来，要不是停住了脚步，云雀就会成为那个刀刃的目标。

　　云雀单拐打飞了那把水果刀，带着凛后退了两步。窄巷里竟然还有其他人，只是因为巷子实在太窄，一次只能过一个人，这攻击者全挤在了一起，反而失去了原本的人数优势。

　　“怎么还有！”精神力的使用，急速的奔跑和脑中的冲击，令凛无法调整自身状态，体力快速流失，呼吸也开始加重。

　　云雀听见她的声音不对劲，提防着前方攻击的他没法回头去看她的状况，只想速战速决。凛却还是觉得不对劲，刚才的笑声不是这些人，甚至不在这里，是控制他们的东西吗？是什么？在他们的眼睛显现出猩红前，除了血腥味她根本什么都察觉不到，是因为她被压制了能力失去了敏锐度，还是因为这个东西并不是纯粹的彼世之物？

　　凛的思考因为某种预感戛然而止，她警醒地转过身来，一个比她大不了很多的女孩子，一样是一双腥红的眼，笑容疯狂地高举着美工刀向她砍来。凛下意识抬手去挡，美工刀锋利的刀刃割破了她的衣袖，轻易刺破血肉。云雀打飞了面前的人，回身把凛朝自己的方向拉过来，一拐抽飞了攻击凛的人，才不管下手的人是男是女。

　　“走。”云雀避过凛的伤，半扶着她离开，“先找地方帮你处理伤口。”

　　“还以为这个只是一张废纸。”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是岸谷新罗临别时很客气地递给她的，原本以为绝对不会有用处所以随手塞在了口袋里的，结果和对方告别后没过多久就派上了用场。

　　“我真是讨厌这种地方！”而等到伤口包扎完成，好不容易摆脱了那多重原因脸上恢复了点血色，凛第一句却是这个。

　　云雀在旁边直接拉过她的手看她伤口的包扎状况，又动作很轻地把她的手放了下来。

　　“哎呀，池袋可是个好地方呢，没想到京极小姐竟然会不喜欢这里？”正把自己的工具收起来的新罗发出意外的感叹。

　　“你喜欢这里？”凛心情不太美丽，直接戳穿他反问着，“如果这里没有她了，你还会喜欢？”

　　和异物生活在一起，对异物产生爱恋之心，拥有这样普通人看来不太正常的爱意的人所有的执着都只是因为那个异物而存在，不会再局限于何时何地，这样的情形她早就看到过无数遍了。她知道池袋的一些事情，也知道池袋的无头妖精是这位密医的恋人，所以知道他也是那种无关时间地点地迷恋着所爱之物的人，这座城市对他的意义，远远比不上她。

　　新罗没有回答，带着些年长者的宽容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位言辞犀利的女士呢~”

　　“岸谷医生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我这样的伤者出现，我可以猜测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新罗笑着说：“如果京极小姐是池袋的居民就会知道，砍人事件在池袋早就不是新闻了。而我这种职业，接触的病人种类就更多了，像你这样的病人也并不新鲜。但是，”他扶了扶眼镜，“京极小姐还是多注意一些比较好。”

　　罪歌之子最近突然又开始频繁活跃是事实，连杏里这个罪歌之母都不知道原因，可是对这两个本不属于池袋的人新罗没打算解释太多。唯一奇怪的是，他们只来了池袋这么几个小时就被盯上这件事情实在不太寻常，除非罪歌之子感觉到他们是与众不同的，所以格外渴望得到他们，就像当初想得到平和岛静雄一样。而这个女孩已经被罪歌之子砍到，接下来会变怎样他也真的说不准，不过在他看来提醒这一句已经算是足够了，毕竟只要不影响到他和赛尔提的生活，其它都不重要。

　　回程时云雀把自己的外套给了凛，穿在她身上挺大的，可是总比她衣袖上都是血迹还招摇过市的好。看凛想把衣袖卷起来那副单手操作实在笨拙的样子，云雀伸手帮了忙，可脸上的表情还是非常难看。他就在她身边，竟然还让她受了伤，简直是对他最大的挑衅，要不是得先保证她的安全和她一起回并盛，他肯定要找出指使人彻底咬杀！

　　“学长，你的表情好可怕。”凛一路没听到他说什么，虽然不能说完全了解他的心情，但至少还是知道其中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己受了伤的缘故，“我已经没事啦，你别这么生气啊？”

　　云雀一言不发，觉得自己没法不生气。

　　“而且学长，我接下来可能又要麻烦你了，你这么生气我都不敢开口了。”

　　云雀总算是勉为其难摁住了烦躁，和她说话的语气尽量平静：“说说看。”

　　“和上次我结束委托之后回来一样，净化完全之前，我可能又要在你的办公室打扰几天了。”

　　“这伤有问题？”

　　凛忍不住笑了，觉得云雀少见的后知后觉有点可爱：“那种东西造成的伤，不可能没问题的吧？”

　　云雀觉得知道了她不但带上了伤还沾染了那些东西的影响，自己本该心情更糟糕的，可看到她没有一点勉强的笑容，却不自觉也缓和了些，算了，都随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