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与你相遇》郁云华

84、Chapter 84

　　“灵力探不到其它气息了，可是罪歌有自我意识，它会把自己藏起来。”拓真收回灵力时就给了凛这么一句。

　　“是说我现在是个随时会被控制的容器是吗？”

　　“倒也不是，你精神力不是挺强的吗，只要它有活跃的迹象，压过它再彻底净化就行。”净化既然告一段落，拓真也就退开了两步，他觉得旁边有死亡视线盯着他好一会了，不过该警告的还是得警告，“但是也存在万一的可能性，如果你的精神力不稳，或者在使用灵力时露出破绽，它控制你的概率也很大——这些你自己应该也清楚的吧。”

　　凛冷漠脸：“不是很想清楚。”

　　拓真耸了耸肩：“不过我觉得问题不大。”毕竟这里还有个守护神看着呢。没再多谈论凛的事，他开始伸手要情报。

　　凛看在他让自己省了点事的份上，把从新罗那里问到的事情说了：“不过没遇上本人，这些事情我哥那边也知道了，接下来具体要怎么查，就看你们这些大人了。”

　　“呵，有事让我出力就把我归入大人的行列了。”拓真边听她说边在手机上做了备注，同时不忘挖苦凛的话风转变，等收起手机后他更是连声意思意思的告别都没有，就真的走了。

　　“他到底是来干嘛的啊？”凛看着拓真的背影，还是嘟囔着嫌弃不已。

　　她身边的云雀听得很清楚：“怎么，没掐起来很遗憾？”

　　“谁要跟他掐，浪费生命！”凛转过头就决定把拓真扔天边去了，对着云雀认真说，“学长，能和我做个约定吗？”

　　云雀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自己，一时有些失神，差点就错过了她接下来的话。她说：“如果我失控了，请你千万要把我放倒，任何方式都可以。”

　　这股阴阳师无法彻底净化的力量甚至强大到可以转而控制阴阳师的意念，凛没法保证拓真口中的万一不会发生，可她希望至少得有人能够阻止她，毫无疑问云雀是她最信任的人选。话虽然已经说出口了，凛还是弱弱地补了一句：“虽然但是……如果真的不得不到那一步，你能尽量下手轻一点吗？”

　　云雀很想说她怎么搞得像是笃定会有那样的情况发生了，可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也只是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他却不知道，促使凛说出这样请求的，正是她身上属于阴阳师的那无法解释的玄妙能力已经在潜意识中预感到了那样的境况大概率会成真。

　　家门就在眼前，所以对拓真提过的事情都没有再深谈下去，凛就笑着和云雀道别了。虽然和云雀说着明天见时她还是没心没肺的语气，可关上屋门倚在门后苦大仇深瞪着自己伤口的凛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次的事情解决干净之前，她的每一个明天都会充满未知。

　　“爱，强大……”伤口突然抽痛，脑子里又有声音想起。

　　“还来？”凛皱眉压下了它，声音瞬间消退的同时似乎也带走了疼痛，这东西会抓住一切可乘之机反扑，简直半分都松懈不了。这个叫罪歌的东西到底为什么攻击他们？被砍到前听到的那个笑声，很明显就是故意找上她和云雀的，是罪歌敏锐到他们刚走进池袋就察觉到了他们有什么不同而对他们产生了兴趣，还是因为她去打听过那个组织的线索所以被警觉地防备了，借罪歌之手给他们警告？

　　给悠人打电话汇报情况时，凛把问到的情报、自己所有的问号还有拓真说的事一股脑塞给了自家亲哥，然后觉得脑子轻松了不少。当然这次受伤可能会演变成糟糕结果，她也没敢瞒，同样老实交待了。

　　其它事悠人只是用一句知道了全部概括，只不过雪乃是人偶的消息让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处理，不过到最后也还是那句知道了。而唯一能让悠人特殊对待的当然就只有凛的伤：“说过很多次了吧，不要乱来。”

　　凛听着这话不干了：“我没乱来啊，明明是那些什么罪歌之子突然攻击我们的啊！”她特别不开心地加了一句，“而且就算我想乱来也没本事啊，我在池袋真的一点灵力都凝聚不起来，真的彻底成了废物一个。”

　　“灵力用不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特殊，竟然还能引来那种东西的兴趣，你还真是出息大了。”悠人毒舌了她一句，之后带上几分庆幸，“幸好让你找人陪着你一起去，否则你恐怕被砍成十七八块而我一块都没法帮你捡回来。”可这庆幸的语句听着也很奇怪就是了。

　　“噫——你能别说得这么恶心吗？”凛抱怨不已，“你可爱的妹妹被砍伤了好吗？我怎么觉得你还有点幸灾乐祸啊？”

　　“那我可爱的妹妹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悠人还特别贴心地对他话里的内容作了补充，“想怎么处理附在你身上的罪歌之子，又想怎么处理那个人偶？”

　　“不知道！”凛答得干脆，然后有些疑惑，“阿悠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雪乃的事情。”

　　悠人顿了顿，终究把那些本不该让凛知道的事情给她漏了一小点口风：“本家得到的情报里，京极悟有并且只有两个儿子。凛，你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吗？”

　　“……”凛沉默了一会，“你等等，我在你刚刚的话里找到了好几个槽点，但是不知道从哪个开始吐槽比较好。”

　　“那你慢慢想吧，我挂了。”说完悠人果然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凛盯着手机屏幕晃了神，回神时屏幕早就暗了，把手机放上茶几，她仍在想刚才阿悠话里的意思。

　　首先，跟她一直以来隐隐的猜想一样，京极本家从来没完全放弃那些脱离了本家被定义为京极叛逆的后裔，即使是京极悟这样杀死了三位同族前辈叛离京极一族的，依旧被密切关注着。即使舍弃本家，本家也不愿对他们撒手不理，也真是把京极一族血脉延续至上的初衷贯彻始终了。

　　其次，阿悠继承族长之位后非但接手了这个身份承担的譬如和本源阵法绑定之类的责任，也确实同时接手了许多像她这种普通族人可以说是无权知晓的事情。他知道家族不曾放弃那些叛逆，手上也有着确切的情报，现在的他了解京极本家的情况，也同样知道那些叛逆的事情，不一定详细，但至少是知道大概的，连那些早该放弃的人都还要知道，那显然还有些其它的比那些人更重要的东西藏在他们手里。

　　只是凛不懂，身为族长手握这些情报的意义是什么？为了掌控还是为了有朝一日劝归？总不可能仅仅是要了解同源之人吧？而离不开京极本家的族长和年纪渐长不太能动弹的长老们的情报来源又是什么？是萤那样的分支掌权者，又或者是京极一族一直以来就有一批专门负责这类工作的人只是她从来不知道？摸了摸下巴，凛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就像祭祀地那里的守护者里有没有她熟悉的人，她也一样从来不知道。她一直被刻意灌输的族长只是个摆设一辈子只能当个死宅，长老们天天闲着没事干折腾族人，还有族人要是没有任务去完成就只能无所事事这些观点，看来都该改改了。

　　还有就是，雪乃是个人偶的事……阿悠怕是一开始就知道雪乃有古怪了，现在想想每次和他提到雪乃的话题，他都话里有话的样子。想想也是，毕竟他知道的情报里，京极悟只有两个儿子，却没有女儿，那么这个不该存在的女儿显然是有问题的，不过估计阿悠也想不到这个有问题的程度竟然是直接跨越了物种吧？

　　那么最后的问题又成串来了，是谁造出了雪乃的存在？是雪乃绝对服从的京极悟？还是从来没听说过的雪乃的母亲？又或者是其他京极？还得是和京极悟有联系的那种，否则雪乃也不会到他手上成为他的女儿。

　　明明把问题全丢了阿悠的，怎么被他几句话又带出了这么多问号？不自觉坐在那想了半天还找不到任何答案的凛更加头大，现在看来云雀学长他们说的一点都没错，自己是真的傻！

　　第二天起床后，再在屋子里感受到云雀的气息出现时，凛已经不觉得意外了。连着三天都这样，哪里还有什么意外，都快成习惯了……

　　于是这回云雀刚走到门外，门里的人已经开了门笑着跟他道早安，他笑了笑，跟着走了进去。

　　“都和你哥说了？”云雀倚在厨房门外看凛搞早饭，问了一句。

　　“我哥说幸好嘱咐了我半天让我找个人陪着去，不然……”后面她不想说，早饭还没成型呢，不想提前倒胃口。

　　云雀没追问那个不然之后的话，只说：“既然知道会出事，你哥一开始就不会让你去才对吧？”云雀后来才想到这点，那个连偶尔出次门都只记挂着妹妹的人，怎么会舍得让她去直面必然的危险？

　　凛摇了摇头：“他不是知道会出事才让我找人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