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世界》何枝

15、015窒息

　　如何才能展现一个人的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一言不合就打架一定是其中一个回答。

　　汤文舟十分确信经过刚才的事情，他一定是这条街上最靓、最嚣张的仔！

　　果不其然，汤文舟周围突然出现了一个真空地带，大家都不敢靠近虽然长得很好看，但似乎有暴力倾向，一言不合就动手，而且武力值还特别高的汤文舟。

　　至于刚才动手打人的罪恶感？那是什么东西，完全不存在。

　　刚才有人会担心汤文舟的安全吗？没有。

　　如果不是汤文舟有自保的实力，恐怕此时他已经躺在某个阴暗的巷道中，人财两失。

　　哪怕以旧世界的法学理论来说，汤文舟的行为也属于正当防卫，不用承担法律责任。至于新世纪的理论，更简单，谁的拳头大，谁就是正确的。

　　刚才汤老师拳头如同砂锅一般大小，当然是正确的。

　　汤文舟继续在街道上闲逛，不时停下脚步与商贩交流，让人如沐春风，丝毫不见刚才打架时候的凶狠。

　　但再没有任何小型团体敢打汤文舟的主意。至于外城更大的势力、组织自有消息渠道，知道汤文舟来自于内城，除非利益够大，否则他们是不会贸然动手。

　　就这样，汤文舟花了三个小时才将整条街道逛完。表面依旧桀骜不羁，但汤文舟内心也有点着急，因为他依然没有感受到任何实质性的杀意。

　　难道嫌疑犯真的已经收手了吗？还是说猜测的方向有问题，嫌疑犯的目标并不是年轻英俊的男子？汤文舟有些懊恼地思考着。

　　滇城的冬天，白天只有八小时左右，随着夜幕袭来，路上行人少了不少。内城都没有街灯，更别说外城了，六点以后的外城便可以称之为伸手不见五指。

　　海蓝星目前的日照问题也是自然科学没有办法解释的一个现象，从海蓝星自转和公转的角度来说，哪怕是冬天，滇城的日照也应该在10个小时左右。

　　曾经有科学家猜测，这是因为光线传播发生了变化。

　　但这个猜测实在太过于骇人听闻了。光线沿直线传播，这可是经典光学的基础定理之一。如果连基石都破碎，那光学的大厦将轰然崩塌，不可细想。

　　在联合政府的要求下，义务教育也可以回避了这个问题，直接告诉学生们一年四季的光照时间，学生们现在都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此事暂且按下不表。

　　汤文舟和张石峰约定过，天黑后就不再继续搜查，于是汤文舟决定掉头往回走。

　　街道明显冷清了很多，大部分的店铺已经落下厚厚的铁帘，呼呼寒风拍打在卷帘门上，让人下意识裹了裹外胎。

　　偶有行人步伐也冲忙了许多，绝不会走捷径小道。

　　汤文舟在一个小道口看见一名乞讨者，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面前摆放了一个陶瓷杯子，里面一个子儿都没有。

　　汤文舟并没有慷慨解囊的打算。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是汤文舟确信对方的年纪不会超过40岁，而且四肢健全。

　　无数历史证明了“救急不救穷”这一道理，他可不是一个同情感泛滥的人。

　　就在汤文舟从乞讨者身板路过的时候，乞讨者突然抬头说道：

　　“你为什么不给我钱，是不是看不起我，你们这种人天生就应该去死。”

　　在男子说话的一瞬间，汤文舟就意识到对方有问题，突然爆发的杀意朝着汤文舟涌来。

　　乞讨男子很有可能就是那名杀人犯。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汤文舟发现自己果然无法呼吸了。

　　对方的能力并不是让人停止呼吸的动作，而是将一定空间的空气抽离，形成真空地带。

　　如此一样汤文舟不敢再进行呼吸的动作，这样会将肺部、胸腔内的空气全部排出体外，而又无法摄入任何气体。

　　一旦让体内压强失衡，比单纯的窒息更加麻烦。

　　不过汤文舟并不担心，毕竟张石峰一直暗中跟随他，只要自己发出信息，张世峰就能在短时间内支援他。

　　汤文舟瞬间踢向对方，丝毫没有因为窒息而放慢踢腿的速度。对方早就预料到汤文舟的动作，即时后退躲避。

　　不过这样的动作已经足够提醒张石峰了。

　　但汤文舟丝毫没有放松，因为他在对方眼睛中看到了出乎意料的冷静！

　　刚才男子如果真的是在悲愤呐喊、情绪崩溃，那他不应该拥有这样的眼神。

　　这绝对是预谋的袭击！汤文舟严重怀疑对方已经看破自己是诱饵的计划。

　　在无法呼吸的情况下，自己绝对会越来越虚弱，一旦超过六分钟，更是会对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现在汤文舟有两个选择，尽可能避免体能消耗，等待张石峰出手将对方制服。另外则是尝试攻击，摆脱窒息的状态。还好如同一开始的推测，对方似乎没有掌握瞬间让人致死的手段。

　　所有的思考都发生在一两秒中，汤文舟已经拿定主意——不知道对方有什么底牌对抗张石峰，但自己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下定决心后，汤文舟快速向前，尝试与对方拉进距离。在刚才的攻击中，对方毫不犹豫的退后，而且没有反击，汤文舟心中已经有所猜测。

　　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在窒息的情况下选择大量消耗体能，但偏偏汤文舟就这样做了。他以近乎巅峰的速度朝着对方冲过去。

　　看着两人的距离不断拉近，男子脸上半是惊愕半是恐慌，明明拥有着战斗的主导权，但他竟然下意识转身逃跑。

　　可是两人本来就是面对而立，距离不过一米有余，转身的瞬间就已经被汤文舟成功近身。

　　第一时间汤文舟没有选择拳脚击打，而是伸手扣住对方的手腕，阻住对方的逃离。

　　汤文舟一直关注着男子的面部变化，很快对方脸色通红、脖子上青筋暴露，很明显对方也进入了窒息的状态。

　　果然如同自己的猜测，自己周围一定范围之内全部是真空地带，而且会随着自己的移动而移动。

　　如果对方真能控制入微，仅将汤文舟头部附近的空气抽离，或者能够在远处使用能力，不被汤文舟近身，那任凭汤文舟有多少想法与不甘，作为一个普通人，他也注定殒命。

　　偏偏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甚至在二人距离拉近的时候，立刻后撤，这让汤文舟有理由猜测——男子不过是一个刚刚获得能力的操纵者。

　　真空范围大、控制距离短，更重要的是男子同样会收到真空地带的影响！

　　这些不足之处在汤文舟眼中无限扩大，汤文舟脑海中已经有数种方式可以扭转局势。

　　其实此时最稳妥的选择肯定是拉开距离，呼吸换气，起码可以立于不败之地，随时撤退。

　　但汤文舟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狂奔，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他：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于是汤文舟选择了听从自己的本能，他右手用力拉拽男子，让两人再次恢复到面对面的姿势。

　　汤文舟已经能够感受到浑身火辣辣的疼痛，刚才几个动作消耗了大量体能，每个细胞都在呼喊着氧气。

　　但汤文舟毫无慌张，甚至还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心跳速度，避免自己过于亢奋、加剧消耗。

　　然后汤文舟左手勾拳，狠狠砸向男子腹部。

　　男子感觉到疼痛如同巨浪拍来，意识模糊，差一点就失去对于能力的控制。

　　他叫赵平安，但是他的一生一点都不平安，依靠着乞讨盗窃、坑蒙拐骗勉强在外城活了下来，但是 “赵乞丐”这个名字在外城也越发让人厌恶。

　　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垃圾。他恨所有人，所有生活比他优渥的人，尤其是那些用高高在上眼神看着他的人。

　　两个月前，他发现自己觉醒了能力，这让他坚信自己才是真正高人一等的存在，他要让所有人都畏惧他、崇拜他。

　　第一次杀人时候，他也有过迷惘与害怕，晚上彻夜难眠，但是现在的他绝对不会输，更何况今天还是至关重要的考核！

　　赵平安逐渐失去理智，周围的空气再次发生变化，地上的沙石纷纷起舞，他做出了和汤文舟同样的选择，他不信一个普通人还能坚持多久。

　　砰！

　　汤文舟突然感觉自己腹部遭受了重击，一阵翻江倒海，让汤文舟差一点泄出胸内那一口气。

　　但汤文舟确定刚才的赵平安的双手并没有任何动作，这让汤文舟意识到对方的能力，并不只是单纯的制造真空地带，而是范围更广、可能性更大的——操纵空气。

　　不过现在看来男子对于自己能力的掌握度还是太低了，汤文舟都能想超出无数种利用空气致人死亡的方法，比如空气炸弹、气割都很容易实现。

　　强忍着腹部的疼痛，汤文舟用左手掐对方的脖子，然后右手再次朝着对方挥拳。

　　现在汤文舟已经没有退路，他不敢寄希望于刚才的攻击只是灵光一闪，如果对方真的临场突破，掌握了远距离的攻击手段，那自己就麻烦了。

　　最好的选择就是直接击晕对方，让对方失去战斗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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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不够，剧场来凑。
【小剧场之一】
汤老师：作者你称呼来 解释下什么叫做人财两失？
某枝：嘿嘿，汤老师，你听我解释。
汤老师：解释？
一旁的曹队长默默摘下手套，逼近某枝。
某枝：我想起来我要回家过年了，我先上车了。
【小剧场之二】
赵·食神·安：汤老师，我来探探班，在这个某枝收下工作，不容易吧。
汤老师：的确，他刚刚安排我杀了一个叫做赵平安的人。赵老板，我怀疑某作者在暗示什么。
赵·食神·安瞥了一眼某枝，某枝再次逃之夭夭。
【本章码于高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