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世界》何枝

21、021坦诚

　　“那名被逮捕的操纵者陈平安已经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了。小溪确认过他的情绪波动，可信度很高。”

　　孔小溪的能力相当特殊，资料上写的是“心灵控制”。

　　虽然汤文舟从来没有看到过孔小溪使用心灵控制，但是皮猴黄景曜从来不敢招惹孔小溪这一点来看，就能知道这是一种多么难以防范的操纵之力。

　　之前张石峰说滇城执行局不需要酷刑的一个原因就是，普通人在孔小溪面前根本不存在秘密。

　　虽然操纵者根据自身源力的强弱，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抵抗孔小溪的心灵控制。

　　但像陈平安这样刚刚成为操纵者不久，又处于身体虚弱、心神失守的状态，和普通人其实没多大的差别。

　　想到这儿，汤文舟也忍不住看了孔小溪一眼。

　　孔小溪微笑着点头，脸上写满了笑傲，就像是一个刚刚完成作业的学生，等待父母、老师的夸奖。

　　汤文舟不免在心中多了几分想法，心灵控制这样的能力实在太过于可怕。它的强大不仅仅体现在杀伤力上，更可怕的是那种无形的影响力。

　　还好掌握这种力量的是一个善良的小女孩，如果让一个野心家拥有这样的操纵之力，那才是灾难。

　　不过汤文舟心中也升起一个疑惑，联合政府对于这样的力量难道不动心吗？怎么会让小溪来滇城？

　　这时张石峰的汇报打断了汤文舟的思路。

　　陈平安在觉醒操纵之力前，的确只是一名普通人。在一次与他人的争执过程之中意外觉醒，并且将对方杀死。

　　拥有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力量、能够主宰他人的生命，让陈平安一直扭曲的内心得到了快感，才有了之后的连环杀人案。

　　陈平安一直都是独自行凶，没有任何的同伙与组织。

　　在被逮捕的前几天，那名最后逃脱的男子才找上了他。

　　男子告诉陈平安，他们都是被神选中的宠儿，拥有神力、代神行罚。旧世纪的战争触怒了神，只有把所有罪人都杀死，神才会宽恕这个世界。

　　但是想要加入神的组织，必须要向神献上表演，一场由罪人鲜血浇筑而成的表演。

　　陈平安欣喜若狂，他认为自己找到了同类，十分渴望加入组织之中。能够操纵气体的他，已经策划好了一场大爆炸，可惜还没来得及实施便被汤文舟他们抓获。

　　这就是陈平安所有的供述。

　　“准备用于爆炸的气体储存设备找到了吗？”

　　曹牧第一时间关心的是是否还存在隐患，这也是汤文舟的想法。

　　“警察局已经按照陈平安的供述找到了煤气罐，没有他操纵空气的能力，这些煤气罐没有爆炸的危险。”

　　“那就好。”

　　陈平安的事情得到了解决，剩下的就是那名蛊惑陈平安大规模杀人的男子了。

　　“陈平安知道男子的名字以及身后的组织吗？”

　　“男子没有说过，但是从入教仪式与教义上来看，有可能是洗罪教。”

　　“洗罪教吗？搜集下它们近期的动态，有必要的时候主动出击。”

　　荒野之上，各种小型政权、组织、宗教千奇百怪，联合政府甚至没有能力把它们全部记录在案。

　　洗罪教算是滇城附近的一个中型宗教了，由一群自诩是神之代言人的操纵者组建而成，做得尽是杀戮、欺凌之事。

　　联合政府现在所控制的领土和荒野比起来，远不到十分之一。而联合政府人口与荒野人口大概各占一半。

　　但让人意外的是荒野之中的操纵者数量远多于联合政府的操纵者。

　　还好荒野之中各种组织林立、互相争斗，操纵者大多桀骜不驯、难以控制，很难出现超过十名操纵者的组织。

　　再加上联合政府能够举全政府之力研究操纵之力，让执行者的平均实力远超于荒野操纵者。这才保证了每个城市执行局能够威慑各路荒野操纵者。

　　也因此荒野组织很少在联合政府的城市之中闹事，这已经成为了一种约定俗成的默契。

　　最近荒野之上风波不断，让联合政府十分警惕，但谁也没想到洗罪教居然敢在外城策划大型凶杀事件，不得不谨慎提防。

　　汤文舟发现自己对于这些荒野组织的了解还是太少了，等自己操纵者的身份确定后，他一定好好恶补这方面的知识。

　　“队长，那陈平安该如何处理呢？”

　　“执行总局对他的情况很感兴趣，已经向我下达命令，之后会派人将他接走，就暂时把他关着吧。”

　　就这样，陈平安的归宿就被决定了。

　　像他这样的恶性连环杀人犯，根本没有任何人权可言，谁也无法想象执行总局有什么样的实验等着他。

　　接下来就是对于最近任务执行、荒野变化情况的一些讨论。大有山雨欲来风格满楼的氛围。

　　可惜滇城执行局算上汤文舟也就七个人，实在人力不足，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任务大家稍微小心一点，安全远比任务更重要。今天会议就到这儿吧。”

　　众人陆续离开会议室，汤文舟也起身，不过他并不是向会议室外走去，反而走向曹牧。

　　其他人也看出汤文舟有话要和曹牧说，脚下的速度都不自觉加快不少。

　　最后一名离开会议室的是孔小溪，她贴心地将会议室的门关上，此时整个房间内只有汤文舟和曹牧二人。

　　“曹队，对不起。之前黑雾对你进行攻击并不是我的本意，但我感觉也不像是被人控制了，更像是我的一种本能。”

　　汤文舟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如果汤文舟是有意的，那汤文舟就是心怀不轨。如果汤文舟是无意的，那就证明汤文舟没有办法控制黑气，很有可能受到他人的操纵。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会让其他队友将汤文舟视为危险分子。

　　曹牧为汤文舟隐瞒下黑雾攻击他的事情，就是不想让其他队员猜疑汤文舟。

　　这是曹牧的善意，但汤文舟绝对不允许自己若无其事地接受他人的善意，尤其是自己真的有可能给他人带来危险的时候。

　　所以汤文舟选择把自己感知到的一切告诉曹牧，只有坦诚才能够建立起信任。

　　“我知道。”

　　曹牧的反应十分平淡，如果不是眼中的欣赏透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虽然他对汤文舟有一种天然的好感，但是他也没有想到汤文舟会如此的坦诚。

　　然而汤文舟对于曹牧的反应并不满意，他认为曹牧并没有重视自己说的话，于是汤文舟再次重申：

　　“我也看过一些操纵之力的资料，应该没有其他人出现过我这样的情况吧。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不介意去一趟执行总局。”

　　他说攻击曹牧是自己的本能反应并不是在为自己开脱，而是想告诉曹牧自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操纵之力，很有可能造成意外。

　　“没事，控制不了自己操纵之力的又不是你一个人。”

　　因为汤文舟的坦诚，曹牧语气比平时温和了不少，如果有其他队友在这儿话，肯定要大呼惊奇。

　　汤文舟朝曹牧投去的眼神，认为曹牧只是在安慰他。

　　“比如我就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的力量。”

　　说这话的时候，曹牧将自己的双手举起，然后继续说道：

　　“你不会觉得我平时一直带着皮手套是在耍帅装酷那？”

　　汤文舟摇了摇头，他相信曹牧肯定不会是黄景曜那么幼稚的人。但说实话他的确很好奇，他印象中曹牧从来没有摘下过手套。

　　“因为我现在就处于一个无法控制力量的状态之中，只要被我的双手接触，就会被我的操纵之力所伤。这双手套是一件规则物，它能够隔绝我的操纵之力。”

　　这句话中的信息太多了，汤文舟一时也没能反应过来。

　　为什么曹牧会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汤文舟很想问，但这种问题对于操纵者而言是生死攸关的隐私。

　　汤文舟自认自己和曹牧之间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这样的地步，只好强行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

　　至于“规则物”，汤文舟曾在执行局的档案库里看到过简要的描述。

　　不过汤文舟毕竟不是操纵者，权限不足，无法查阅更详细的资料。

　　这双手套居然就是封印物？汤文舟死死地盯着曹牧的双手，想看看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等执行总局确认你操纵者的身份后，你就能够查阅到相关资料了。到时候你还敢兴趣的话，我再给你看几件规则物吧。”

　　汤文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些未知的存在对于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不过，汤文舟也没有忘记正事，他对曹牧说道：

　　“即便我不是特例，但我的操纵之力依然有可能攻击你，你真的不担心吗？”

　　“相反我十分希望是你操纵之力的本能在攻击我，这样就能够证明你并没有被黑夜操控。只要你勤加练□□能找到掌控操纵之力的方法。”

　　说道这儿的时候，曹牧停顿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让汤文舟十分意外并且难以忘怀的笑容，说道：

　　“至于你的操纵之力伤到我？黑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更何况这一点点催眠的能力呢？”

　　并非曹牧狂妄自大，而是他的强大就摆在这里，自信到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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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被小觑的汤老师：你很强嘛？我没法伤到你？姓何的，一百章后，我要把曹牧按在地上摩擦！
惶恐中的某枝：好的，汤老师说得都是对的！
说错话后悔不已的曹队：老婆，我错了。
宇宙爆发的汤老师：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