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金手指后我们红了》云织

23、被公司吸血的大流量

　　托秦兆的福，谭清仪睡得前所未有的好，早上起来洗去一身黏腻的汗，清爽精神得仿佛修仙者辟谷。

　　不过，打开手机，涌出来的海量信息让他懵了。

　　他单知道自己点赞有可能上热搜，并不知道这个热搜能在不花钱的情况下挂一晚上，而且还有继续挂下去的趋势。

　　一半人问他是不是被盗号了，另一半人问他秦兆跟唐青青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愣没有一个人问他秦兆怎么得罪他了。

　　或许这就是刻板印象吧。

　　谭清仪想了想，拍下剧本发了条微博：“用功中。”

　　没盗号，剩下的自己想吧。

　　经纪人大概昨天被他怼怕了，发生这么大事，都没找他。

　　秦兆和他经纪人那边也安安静静。

　　倒是公司里其他那些跟他完全不熟的，主动凑上来跟他八卦：

　　“哥，你还知道些什么？”

　　“哥，唐青青跟你熟吗？”

　　“哥，《尘烟往事》里还有没有机会？我也想演戏，能不能帮我说说？”

　　“哥，段导……”

　　还有那个总是在他代言到期前低价截胡的程时祺。

　　“哥~秦兆是不是真要退圈结婚呐？”

　　“哥~起床没~理理我啊。”

　　“[抖腿]”

　　谭清仪看了一圈，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现在他心境平和，倒是不想抬杠，只是委曲求全做了这么多年“好人”，到现在才发现，真无聊。

　　被他怼过的人知道不再来烦他，觉得他好说话的那些仍然像嗡嗡的苍蝇，真关心他的人，似乎已经不剩几个了。

　　他打开微博，看了看刚刚发的那条，发现数据比以前那些好了不少。

　　【昨天点开微博差点笑死，原来哥哥也有16G网速，不是隐居深山的广告工具人呀~】

　　【会嗑cp的哥太可爱了太可爱了，慕名而来打卡】

　　【哥哥早些进组呀，天气变化很大注意不要感冒了！】

　　谭清仪笑笑，给评论也顺手点了个赞。

　　这些陌生的，素未谋面的粉丝，比公司里这群吸血鬼可爱多了。

　　*

　　到了下午，公司的人还是姗姗来迟地找到了他。

　　意外的是，这次他直接见到了老板。

　　会议室门一关，他的经纪人，秦兆，秦兆的经纪人，老板，还有他，五个人。

　　其中三个人如临大敌。

　　谭清仪毫无感觉，老板则从厚厚的镜片后，用一种令人不喜的老谋深算的目光打量他。

　　还是自己的经纪人先开口：“清仪，老板昨天还跟我说，很久没跟你谈心过，这不，大家就是聊聊，你别这么紧张。”

　　谭清仪扫视一圈，很是疑惑：“？我不紧张啊。”

　　这屋里的人看起来，就属他最不紧张了。

　　可是在老板看来，谭清仪这个样子分明就是紧张。

　　做了错事，强打着精神装样罢了。

　　到底是年轻人啊，就算在圈里混了很多年，还是经不住事，人气下降，掉了几个代言，被后辈超过，就气糊涂了。

　　“清仪啊。”老板喟叹，似乎很遗憾，“这两年公司扩张，我和管理层都太忙了，忙到不小心忽略了你的情绪。是我的疏忽，我要向你道歉。”

　　先示弱，安抚对方情绪，站上道德制高地，再猛然发难，唬得对付心悦诚服，心甘情愿为自己卖命。

　　这是精明的老头子对付不驯的年轻人的一贯法则。

　　但坐到这个位置的人，这么恳切道歉，实在少见。

　　其余几人都面色各异，尤其是秦兆。他进公司晚，彼时公司已经发展的很大了，不像早期进来的艺人都跟老板熟，在他的印象中，老板和艺人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连现在公司风头最劲的程时祺都没有过谭清仪这样的待遇。

　　秦兆觉得很酸也很茫然，他好像从来就错估了谭清仪的地位。

　　包括老板在内，四个人都盯着谭清仪的反应。被上位者这么低姿态的道歉，总不能还像对秦兆那样，直接来一句“凭什么要接受”吧？

　　然而谭清仪却缄默良久，只笑笑没有说话。

　　老板的脸上，笑容慢慢消失了。

　　经纪人忙打圆场：“清仪……你不高兴可以说出来嘛，我们今天坐在一起就是为了把话说开的，光生气不交流是不是太不成熟了一点？”

　　老板伸出一只手，止住经纪人的话，沉声道：“哎，清仪有不高兴的权利。别吵他，让他慢慢想，慢慢说。”

　　秦兆的脸色越发灰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搞错了什么，和自己的经纪人对视一眼。

　　他们原本以为这次开会，是为了让谭清仪认识到错误，解决被他搞大的绯闻事件。然而，似乎在老板看来，他的绯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反映出来的——谭清仪对公司有情绪。

　　谭清仪在反思，为什么这两天总有人向他道歉。

　　从迪安，经纪人，到秦兆，秦兆的经纪人，再到老板。这些人对不起他吗？是有的，但他们是第一天对不起他吗？

　　既然那么长时间以来向他索取都心安理得，为什么一旦说“不”，就都来向他道歉了？

　　谭清仪想说他对老板没有什么可说的，但嘴似乎不这么认为。

　　“老板，你忽略的不是我的情绪，你真正故意‘忘记’的是什么，需要我提醒你吗？”

　　老板的脸色忽地变难看了，掩饰都掩饰不住。他把眼睛摘下来擦了擦，捏住镜框的手指不易察觉地在抖。

　　“清仪，那是……不是故意。我答应的总不会少你的，只是时间还……”

　　老板流汗了。他以为，真的以为谭清仪不会再提股份的事了，那些多年以前自己口头许诺给他的股份。

　　谭清仪心里一突，他本以为对方是真的忘了，而他自己也并不在意。

　　然而事实是相反的。他们都没有忘记，只是一个要装糊涂，一个要做好人。

　　原本，他觉得自己是真不在意那些股份。他不缺钱，红的够早，站的够高，这一辈子不用为物质发愁，相反他是真讨厌理事会那些勾心斗角。

　　现在他突然意识到，他是在乎的。

　　不然他常年无偿为公司发电，当真没有任何来由么？

　　谭清仪注视着不停擦汗的老板，另外三个人发现自己不小心听了什么公司秘辛，简直如坐针毡。

　　“时间。”谭清仪微微一笑，话锋一转，面色一变，“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这已经快十年了大哥！”

　　“老板，你应该不是那种背信弃义、许诺了之后又后悔食言的人吧？”

　　“清仪，清仪。”老板急得有些口不择言，“我可以守承诺，可你敢要吗？我许诺你的时候，公司市值是多少，现在公司市值又是多少？那可不是一点点！我给了你，你能承担起这个责任？你能管理好公司？你，你只不过是一个艺人啊！”

　　他全然忘了，旁边还坐着几个毫无心理准备旁听故事的炮灰。听到刚刚还温文尔雅礼贤下士的大老板突然变脸口吐芬芳，不禁三脸懵逼。

　　不是，这也太不要脸了吧！还带职业歧视的？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就是靠艺人发家的啊？

　　秦兆神色最难看，老板这话把他也骂进去了。

　　谭清仪笑眯眯的，理所当然地说：“敢啊。”

　　老板僵住。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只不过是一个艺人啊，我能管好公司吗？那必然是管不好的。”谭清仪认同地点点头。

　　老板面色稍松：“对啊，所以清仪，我也不会亏待你，其他的……”

　　“但是我管不好公司，跟你给我股份有什么关系呢？”谭清仪认真道，“那股份是我该拿的，就该是我的。至于市值的变化。”
　　谭清仪慢慢露出一个温柔而又不要脸的笑容：“我就姑且认为这是你对我多年工作的肯定了——毕竟公司当年上市的时候，可是只有我一个艺人啊。”

　　老板，卒。

　　多重暴击之下，Boss原本满格的超级血条清零，虚空中仿佛响起了“KO”的判定声。

　　在场所有人崇敬地望着谭清仪，这个用三寸不烂之舌击败了资本家的打工人。这一刻，被剥削者们的心连到了一起，所有过往恩怨，都仿佛如烟散！

　　不过，昨日被暴击重伤不起的秦兆还是吞了一口口水，小心地把自己缩得小一点，更小一点。

　　谭哥别浇我，一切好商量，好商量。

　　*

　　宗珞笔记。

　　秦兆第一次被击溃，有效时间25分钟。

　　秦兆第二次被击溃，有效时间1小时10分。

　　秦兆第三次被击溃，有效时间8小时。

　　老板第一次被击溃，有效时间？

　　正对着笔记本勾勾画画的宗珞懒洋洋倚在沙发上，沙发摆在鲜花盛开的花园中，面前摆着一桌精致的早茶。

　　周阿姨拿着剪子准备寻几枝回去插瓶，见宗珞还在专心致志对着本子，笑道：“少爷，谭先生的剧上午开机，你要去吗？”

　　宗珞坐直了：“周姨，明知故问。”

　　周姨笑道：“这剧是丛勤投的，你想去探班当然是随意。”

　　宗珞道：“丛家大老粗也就这一次眼光好了。”

　　“想让你肯定一次还真是不容易。”

　　“本也不值得。”宗珞看了眼手表，站起来伸伸筋骨，想到什么，不觉笑道，“可我这次不是去探班，是他……他邀请我去的。”

　　宗珞口中的“他”，自然只有一人。

　　周姨收好花束，笑吟吟目送宗珞走向停在门口的车，遥遥道：“玩得开心哦。”

　　*

　　从发现自己生病到进组这两周，谭清仪充分利用了来进入角色，从那次点赞事件后他就不再有任何曝光，彻底销声匿迹。秦兆老老实实地澄清了绯闻，女方那边果然选择不吭声，沸沸扬扬的塌方事件以秦兆元气大伤告终。

　　迪安果然没有参加试镜。

　　谭清仪坚决不在番位上退让，男配那边是很有意见的。男配的金主是这次电视剧的主要投资人，但他不能换掉谭清仪，只能在谭清仪公司的人身上做文章。这次被塞进剧组的几个和谭清仪同公司的演员，都被删减了戏份。

　　开机仪式上，男配挤到了谭清仪和导演中间，谭清仪倒没在意，不过男配老瞪他这一点让他有点无语。

　　“我说……”在男配第三次冲他投去敌视目光的时候，一直努力保持沉默的谭清仪终于忍不住出声，他出于好心提醒他，“瞪眼睛并不能让眼睛变大，反而有可能让眼球变凸。”

　　男配：……

　　男配觉得这人是不是有点毛病？他看不出来自己看他不顺眼吗？

　　“呵，你不信我？”谭清仪一边配合摄像拍照，一边胡诌，“我有好朋友是医生，他告诉我的。”

　　他顺手指了指远处刚从车上下来的宗珞，笑容变大。

　　男配虽然莫名其妙，还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

　　虽然是日常场合，宗珞还是特地穿了白大褂，或许是为了凸显自己此次随组医生的身份。

　　男配发觉谭清仪跟这个医生好像真的是朋友，因为谭清仪在现场话少的可怜，除了对台词几乎不讲话，开机三天了他讲话最多的就是最开始告诉自己瞪眼睛会变丑的时候。

　　但谭清仪会和那个宗医生一起吃饭，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谭清仪看上去又很健谈。

　　于是第四天，导演惊奇地发现陈庆宇终于不瞪眼睛了。

　　他新奇地问这个自己说不得骂不得的金丝雀：“我说了那么多次你都不听，为什么突然改了？”

　　陈庆宇吭哧吭哧半天，终于说了是因为谭清仪说那样会变丑。

　　他很有自知之明，他是靠脸吃饭的嘞。

　　宗珞并不是每天都在。过了开头那几天，他每周就只来一两次了。

　　他不在，谭清仪在片场就更缄默了。导演找他，他也只说一两句，一来二去搞得大家都怀疑这位流量是不是打算改走高冷路线。

　　因着金主被全剧组捧着的男二陈庆宇一边嗑瓜子一边说闲话。
　　“他当然要改路线了，人气早就不好了，带不起剧还硬撑着要一番也不知道是有多虚荣。”

　　全剧组都知道他讨厌谭清仪，尤其是那几个想借他当踏板也接触几个金主的，一边帮他剥瓜子一边附和着他：

　　“对对，我最近在网上看那个控评啊，前三十条都没有他家的咯，还大流量呢，流量不如网红。”

　　“人气吗也没有，实绩吗也一般，还清高呢看不起我们庆庆，话都不和我们说。”

　　“他有什么了，下滑咖，我们小庆以后肯定超过他。”

　　“哎呀不怕啦，宣传的时候让小庆粉丝去撕番就好啦，他家绝对撕不过的啦。”

　　谭清仪正在苦恼和导演的沟通问题，今天早上他成功地把导演气跑了，连发了三十条道歉微信才把人哄回来。

　　导演心情不好，戏怎么能拍好呢？为了戏好，谭清仪寻思着今天必须找一个牺牲品。

　　午休时他正在到处转悠寻找目标，路过一根柱子时耳朵微动，听见一段十分有趣的对话。

　　谭清仪还在为难是出口还是不出口的时候，身后有人推了他一把：“哪里来的糊逼乱听墙角？”

　　这下他不用为难了。

　　谭清仪被推到那群好姐妹之中，霎时间现场一片寂静。

　　推人的那个男十八番还兀自不知道自己推了谁，叫叫嚷嚷道：“不知道别人说话不要偷听吗？你不会还想听了去告诉谭清仪吧？”

　　谭清仪：“不想。”

　　男十八番一愣，这声音好熟悉。

　　然后终于看清了谭清仪的脸。

　　“谭哥对对对对……”

　　谭清仪微微一笑：“不用说对不起。”

　　男十八番神情一松，所有人内心同时一愣，然后轻松起来，又开始不以为然。

　　不愧是被称作娱乐圈大善人的谭清仪啊，这样冒犯他都不生气的。

　　幸好啊，幸好。要是换了其他同咖的明星的话，那个男十八番肯定会被赶出剧组的。

　　人就是这样犯贱，起先一个个害怕东窗事发，自己会遭殃。

　　可是在当事人表现出大度的时候，却又硬气起来，反而觉得是那个人的不是了。

　　却听谭清仪看着那个推他的人，笑着说：“在这里说对不起实在用处不大，不如你上微博给我道个歉吧？要记得把时间、地点、人物都交代清楚，你推我时候说的话也要一个字一个字的敲上去哦。”

　　推我时候说的话……

　　十八番脸色死白，他如果照做的话，会被谭清仪的粉丝撕碎的！

　　还有他的星梦，也会彻底完蛋的……

　　刚刚还互相眼神交流嘲笑谭清仪“大度”的人，全都惊呆了。

　　“谭哥！我错了谭哥！”那人试图握住手臂求他，谭清仪厌恶地退了一步。

　　“我给了你选择，主动离开剧组，或者公开道歉。”谭清仪沉声道，“这不是基于私怨，是因为你的素质会给剧组造成损失，而且人做错了就应该得到教训。”

　　说话时，他眼光淡淡扫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通通站起来的这几个人，目光停留在最后发话的那个女配脸上：“不然不长记性……你们觉得呢？”

　　刚刚骂谭清仪最狠的陈庆宇同公司女配头皮一麻，她不知道谭清仪听到了多少，如果全听到了的话，肯定不会对自己有好印象。

　　反正从谭清仪那里也得不到什么，不如干脆为陈庆宇出头，让他知道自己绝对是他这边的，以后有好处也不会忘了自己。

　　想到这里，她往前一站，忿忿道：“谭清仪，耍什么大牌，你已经不红了！小庆才是当红的明星，你先抢他一番，后赶新人出剧组，不怕我们说出去吗？什么娱乐圈老好人，果然全都是人设！”

　　谭清仪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他想不到还有主动往枪上撞的。

　　她……真棒！

　　女配以为自己唬住了谭清仪，却没注意周围的人通通朝她反方向移动了一步。就算是要强出头也不能这么胡来吧，陈庆宇自己都不敢撕，不就是因为……

　　谭清仪笑道：“这位小姐，番位是写在合同里的，要不要请你这位朋友给你看看他的合同，是一番还是二番？”

　　女配愣住了，她的合同都是经纪人搞定，自己从来没看过，当然没注意过这档事。因为陈庆宇一直在他们面前说自己应该是一番，谭清仪抢他番位，她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是真的了。

　　她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同事们，发现一个个眼神躲闪，陈庆宇更是意兴阑珊，便知道谭清仪说的是真的了。

　　可她已经……

　　她闭了闭眼，一不做二不休道：“就算是这样，你才不配位不觉得拿一番不合适吗？你现在的人气已经不行了！”

　　谭清仪匪夷所思道：“我的天呐，我第一次见到靠人气来定番位的，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真的觉得番位是撕出来的吧？小姐，你在娱乐圈是怎么混的，你的经纪人是哪位，他不觉得脸红吗？哦，也许他挑选艺人的方式就是脸皮厚加上眼瞎，毕竟他自己的眼睛也是瞎的，和你会比较投缘。”

　　“再说了。”他视线从已经被怼到嚎啕大哭的女配脸上移开，转向那个还呆在原地的男十八番，“既然我人气这么不行，你们又何必说我把他赶出剧组？我还给了他一个在网上道歉的选项呢，反正我都没粉丝了，他就是把咱们的对话全拍下来发上去，也不会有人关心嘛。”

　　他说的这句“全拍下来发上去”，让所有人心里一紧，陈庆宇终于开始有些焦虑，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寻找附近有没有镜头。

　　只有那个男十八番，大概是自觉已经没有退路，眼神逐渐从哀求变成怨恨，骂道：“谭清仪，你最好是祈祷自己能红一辈子！靠你的粉丝网暴威胁别人，算什么！”

　　谭清仪目光变得很冷淡，很冷淡。

　　“造谣犯法望你知。”他一字一顿道，“我的粉丝他们很好，没有、也不会网暴任何人，我让你道歉，他们知道事情原委，会永远讨厌你，但他们不会像你侮辱我一样侮辱你，因为我告诉过他们永远不要这样做。”

　　“现在，一分钟内做好你的决定，然后告诉我。不采取我认可的行动的话，你会收到法院传票哦。”

　　四下无话，只有女配的啜泣和十八番绝望的粗喘声。陈庆宇想溜，但实在是没面子，只有扭过头假装数电线杆上的麻雀。

　　“我走。”十八番艰难地说。

　　“我们也走吧。”实在受不了这气氛，陈庆宇终于发话，然后十秒之内除了谭清仪以外的人全部溜之大吉，消失的干干净净。

　　谭清仪捡起他们丢在一旁的瓜子，撒给草丛里啄食的无名鸟雀，听着导演路过困惑地抱怨“谭清仪这家伙怎么天天吃枪药烦死我了”，无声地笑了笑。

　　舌战群儒就很累。

　　——但也他|妈|的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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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也、就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