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金手指后我们红了》云织

29、被全公司吸血的大流量

　　唐青青的戏本来就不多，在爆出“看狗门”时就已经快要杀青。事件发生后，她倒是硬撑着把最后两场戏拍完了，只是上到导演，下到群演，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十分精彩。

　　“不愧是发惯了营销通稿的人，心理素质还是很过硬的。”谭清仪不由感慨。

　　导演瞥他一眼，默默朝旁边挪了挪——脸皮这么厚的人都被你当场搞破防了，这哪里还敢惹这尊大神！

　　唐青青杀青，连惯例的花束都没接，戴上口罩帽子就被经纪人全副武装的接走了。要不是因为实在只剩两场、最近又付不起违约金，她绝不会再出现在片场。现在她私下都不敢出门，白莲花人设崩塌后，回踩的粉丝比黑子还可怕。

　　陈庆宇、唐青青之流走后，剧组的日子变得平静许多，拍摄顺利且高效。

　　三周后，《尘烟往事》拍摄完成。最后一个杀青的谭清仪和剧组同事们挨个寒暄，导演嘴里还含着蛋糕，话也不说，大力拍着爱将的后背，一副我心甚慰的神情。

　　“怎么的？”谭清仪偏头笑起来，猜中一半，“是初剪效果不错？”

　　这片子导演边拍边剪的，注入了十成心血，看他心情愉快，绝对是结果很好。

　　“不单单是不错。”导演神秘兮兮看看四周，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这事你得给我保密——我前日子去喝酒，遇上老姜，给他看了段样片。他眼睛都直了，催我快点剪片子，好赶在十月之前播出。”

　　导演说完就虎着脸拉开距离，装着打电话走远了，只回头朝他眨一下眼示意。

　　谭清仪愣了一下，过了会才琢磨过味来：跟导演关系好，姓姜的那位，x艺的主任姜海洋？
　　最近连续三年，都是“鸣荷奖”的评委会成员。
　　鸣荷奖是电视剧三大奖之一，每年十一月出评选结果。

　　快点剪片子，赶在十月前播出……

　　这意思，不能再明白了。

　　谭清仪慢慢笑起来，眼睛亮得招人。

　　鸣荷奖的评选，是在三大奖中最贴近群众的。评委的推荐票只占20%，观众投票占80%，公开透明。《尘烟往事》作为一部不能完全界定为正剧的商业作品，最有可能也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角逐这个奖项。评委对结果的影响不像其他奖项一样具有决定性，姜海洋会催导演剪片，只可能是因为非常看好这部剧。

　　导演“打完电话”回来，又约谭清仪明天晚上把时间空出来：“有几个朋友一道喝酒，你也来。”

　　导演一向喜欢谭清仪这个后生，只是这部剧拍摄期间，这孩子不知道哪根筋打错，成了个怼精。要不是最后三周，谭清仪的表现都风平浪静，就跟没病一样，私下聚会他也不敢请他来。

　　导演全当他是病好了，还殊为欣慰，想着不然这家伙一直这个性子下去，在圈里不得结下不少仇？

　　谭清仪却一挑眉毛，问的很是详细：“哪几个朋友？”

　　导演想了想：“有老向，大勤他们。”

　　这俩都是剧组的熟人，一个副导演，一个武指，是导演的班底和搭子，和谭清仪也一样熟。

　　谭清仪却还问：“还有呢？”

　　导演嘴角抽了抽：“还有就老林吧，再叫上我两个老同学。哎，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以前叫谭清仪吃饭，他从不多问。只要一叫，他就出来。不光出来，他还自带钱包，每次都不问前辈后辈，通通最后会变成他结账——说实在的，热爱假装上厕所中途出去结账的人不少，但这个人永远会成为第一个，也不知道是个什么buff。
　　甚至有几次，可能饭菜不和他胃口，谭清仪一口都没吃，却还是爽快地替全桌买了账。

　　按理说，这种习惯会让谭清仪得到好人缘，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识好歹。不少小畜生，背地里嘲笑谭清仪太好欺负，还屡屡喊他出来买单。

　　想到这里，导演倒是又觉得，现在这个会刨根问底的谭清仪很不错。他便拍了拍后生的肩膀，宽容道：“行——你小子。来的除了上面说的这几个，大概还会有老姜，还有两个x艺毕业两年的学生。俩小伙子挺有才华，我见过一两次，挺踏实的，不是钻营的人，你应该不会讨厌。”

　　谭清仪笑笑，也没立刻承诺，略为难道：“我不一定会去。”
　　他明晚暂时没有安排，不过下午要去医院见宗医生，再做一次身体检查。那之后，如果宗医生邀请他一起吃饭，他是不会拒绝的。

　　导演覷着他，似乎要把他看透，然后嘿嘿一笑：“要是你有朋友，也可以一起带过来嘛。”

　　谭清仪：？？？

　　导演宽容地说：“我们攒局也是为了你们年轻人呐，那俩小伙子，编导系的。”

　　他只提一句，谭清仪大概就明白了。导演这是看重那两个人的才华，想把自己介绍给他们认识……

　　“你看，你带着宗医生一去，这不是演员，编剧，导演，制片，投资人都齐……”导演匆匆捂嘴，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这是。

　　谭清仪怔然，然后脸上缓缓流出“微笑”，导演看了想跑路。

　　“您可真是思维跳跃啊。”谭清仪凉凉地说，“把我的私人医生变成剧组投资人还不算，还想接着算计？您，是怎么想的呢？”

　　导演从他眼神中读出了强烈的不爽，眼看又要犯病的样子，极有求生欲的连连挥手：“当我没说，你明晚想干嘛就干嘛去，不用来，哪都不用来。”

　　谭清仪慢慢挑眉：“不用来？”

　　导演左顾右盼，一把抓住路过的摄影让他把自己带走，转头挤眉弄眼疯狂传递信息：
　　“……是别来，我求求你别来！”

　　·

　　谭清仪还是去了，因为他检查之前，把这对话当笑话一样说给宗珞听的时候，宗珞说可以去看看，不吃亏。

　　“导演说的那两个x艺的学生，很有可能是姚新宇、姚新宙兄弟。”宗珞一边带他去检查区一边说，“他们是x艺毕业，刚好两年，姜海洋又是他们的答辩老师。而且，这两个人的合作剧本拿了去年的文海奖。”

　　“你是说？”谭清仪其实并未太听进去，他的目光落在医生投在地上的影子上，经过落地窗的时候，医生白色的袍角被吹得卷起来。
　　好些天没见宗医生了，怎么感觉他又瘦了。

　　宗珞在检查室门前停下，转过身双掌合十，对谭清仪道：“所以不妨去看看，或许可以达成靠谱的合作。”

　　他的神情很是可爱，谭清仪还没确定在说什么就已经下意识地点了头。

　　待他检查完出来，和宗珞坐下来闲聊的时候，才说出他觉得哪里不对：

　　“医生小宗怎么会对x艺圈内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而且说话的口吻就像我经纪人一样。”
　　谭清仪是调侃地说出这句话的，宗珞却讷讷地脸有些红，声音不大却清楚地回答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呀。”

　　谭清仪笑着随口道：“我的私人医生，我的经纪人，我的朋友，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宗珞：0-0……

　　三秒，谭清仪手按在嘴上，歉意道：“对不起，看来是还没好。”真是的，乱玩梗好烦哦。

　　一个小时后加急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和第一次来一样，全身上下都健康得不能行。

　　“你的身体状况。”体检医生一脸祝贺的表情看着他，“和十八岁的小伙子一样！恭喜你！谭先生！”

　　谭清仪叹了口气，真诚地道了谢，接过表翻了翻，朝不远处抿嘴朝他笑的宗珞耸了耸肩。

　　“不影响日常生活的话，放宽心就没事的。”漫步去停车场的路上，宗珞认真地安慰他。

　　“平常是没什么，就怕什么正式的场合突然间说出不合适的话。”

　　“那么，采访或者颁奖的时候我们含一颗糖。”

　　谭清仪应了声，过了会回过味来，侧望一眼宗珞后脑勺翘起的两撮柔软的短发，他想，我们？

　　我们……

　　宗医生的这个说话方式，真是亲切得很，让患者也不由得飘飘然了。

　　行走在医院里，神情冷淡大方让人看的宗医生，自然比戴着墨镜口罩帽子，一点不露的谭清仪更受欢迎。第四位医务人员着装的小姐姐冲宗医生露出姨母笑打招呼时，谭清仪终于忍不住指出了这一点。

　　“很受欢迎呢。”

　　宗珞茫然，指指自己：“我？”
　　旋即飞快摇头，否认道：“她们只是跟同事打招呼而已。”

　　“啊，同事啊……”
　　轻飘飘的声音使人心慌，宗珞忍不住转过头道：“最受欢迎的人是你。”

　　谭清仪只是调侃他，边眯着眼睛找车，却听旁边突然开始报菜名一般吐出他获得的所有重量级观众投票奖项：“谭清仪，第7届最迷人微笑奖，第x届y届z届年度最受欢迎男演员，最具好感艺人连续五年第一，五十万票选实力偶像派top1，最想结婚的男艺人三连第一名，最想他做男友的男艺人七年五次第一……”

　　谭清仪，目瞪口呆。

　　就在这时，旁边开过的一辆车停了下来，车窗探出一颗好奇的脑袋，是位刚和宗医生打过招呼的“同事”。

　　谭清仪看看那位女医生，又看看还没注意到、仿佛在证明自己一眼卖力……在正主面前口头控评第一人的粉丝、宗珞医生。
　　脚趾抠地，一时脑抽，干出了更惨绝人寰的事情——

　　他上前一步，挡住正要转头的宗珞，手掌顺势按在人家嘴上。

　　物-理-闭-嘴。

　　宗珞：……
　　带有纹理和热度的肌肤，火热的掌心贴着他的唇，极淡的玉兰香气，还有身后几乎没有距离的，带着热度的躯体。

　　谭清仪干完这出，再侧目看时，那个停下来从车里探出头的姑娘双手捂嘴，满眼激动，仔细一看，正用咬袖口的方式堵住尖叫。

　　他再茫然往旁边没开的车窗一扫，发现自己口罩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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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