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脑洞小短篇》绯茶茶

6、DC/鸽子

　　“你为什么要帮我？”匆匆追着“工藤”下来的柯南喘着粗气，看着眼前这个漫不经心，身旁鸽群环绕的男人。
　　大雨，空街，仅两人。
　　雨幕很好地为他们隔离出了一个小小的世界。

　　男人刚想开口，就听到后面一阵脚步声，是出乎意料的第三人来了呀，他想。于是，到嘴的话转了个弯，又咽下了，“嘛，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啊，你看，这不是有人来帮你了吗？”

　　来人茶色的短发被雨水打湿。那双永远透着冷淡的眸里出现了一些别样的情绪。因为刚刚的剧烈运动，胸脯在不住的起伏。

　　她一出现，他便移不开眼了，胸口似乎有什么饱涨的情绪在发酵。而灰原看着在雨中对视着的两人，尤其是触及那个“工藤”时，也明显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是笑了。她遮掩似的将抱在怀里的袋子抱的更紧，像是难以忍受这萧瑟的寒意、沉默地氛围——但从很久之前就是这样了，柯南的眼睛是离不开她的，她的那些小动作，他看的一清二楚。面对此情此景，他聪明的大脑明显意识到了什么。嗫嚅着嘴唇，却不知如何开口。

　　打破沉默的不是这三人之一，而是由远及近、由楼上而来的脚步。灰原余光瞥见那个从楼上仓促赶下的身影，一个闪身藏进阴影中。

　　“新一——”抱着毛巾的兰终于看到了柯南，却也只有他了。

　　“新、新一呢？”她捧着毛巾，沮丧且难以置信。顺着柯南朝着的方向看去，便是鸽群的离开，雪白的身影扑棱着翅膀，毫无留恋，朝着未知的方向。似是某种不详的征兆。

　　哪一只是我曾经救下的白鸽呢？她忍不住这样想——但会不会，根本就没有一只是属于我的呢？她总有脆弱的时候，尤其是在这样一个雨天，在一个孤独的夜。
　　稀里哗啦的雨声，震得耳膜生疼。
　　心头发慌。

　　“柯、柯南？”她发现喉头酸涩地难受，此刻分外地敏感纤弱。那些潜藏的恐惧于心底滋生，包裹着这颗今天经历了大喜大悲的心。她不想接受任何新的刺激，已是一团乱麻的思绪经不住哪怕再细微的新讯息。于是，明明有千言万语堵在心、无数疑问盘亘在脑海，却出不了口。最后，她叹息，想要破开这片沉默的混沌，“柯南，我们回去吧。外面冷……”

　　“抱歉小兰姐！我忽然想起来我有东西落在博士家了！”藏在大大镜片下的脸今天尤其模糊不清，兰想。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雨？还是因为她忽然被泪水模糊的眼？抑或兼而有之？
　　又或许，今天他是特地不想让她看清，仅此而已。

　　毛利兰不禁想到，当初那些撒娇痴笑，究竟又有多少是出于本心，又有多少是源于其他呢？以敷衍？以掩饰？

　　于是，那些呼唤的话噎住了，说不出了；追逐的脚步停了，迈不出了。
　　她目送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拐过那条暗巷，踟躇而惆怅。

　　许是多心，她仿佛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听错了吧。那么和谐、统一的步调……怎么会是两个人发出的呢？
　　雨不停。心难静。

　　“笨蛋，你怎么这样就来了！”待远离了毛利侦探事务所，灰原就听到这样一句饱含怒气的话。柯南将她拉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进门的冷气吹着她被雨水打湿的皮肤，不由得战栗一下，却无暇顾及刚刚躲在旁边时，她曾设想了千种他可能的反应，这种愤怒的语气也并不出乎意料。只是心中仍难掩酸涩。
　　“我……”该说什么呢？因为今天在城堡看到毛利看你的眼神不对，担心你被戳穿急急赶来？跑来却发现这个举动纯属多余？是啊，你的朋友那么多，又何须我呢？
　　你是在责怪我的多此一举吗？那你又何必欺骗你的天使拉我来这呢？只是为了现在的责怪吗？

　　她坐在便利店里的座位上，想东想西。余光看着他在店里逡巡着找着什么，不由得收紧手臂，再次地抱紧那个袋子，好像祈求能从中汲取温暖。她本就是极度敏感的人，他的一个细微的动作便能解读出无限深意。

　　“你就不能打个伞什么的再出门吗？”他从柜台回来了，抽出刚买的毛巾，嘴上很粗暴，手上动作却是细致又温柔，替她擦拭着雨水。然后，有些粗鲁地从她怀里抽出紧抱着的袋子，了然地从中拉出了工藤新一的蓝西装——和刚刚怪盗基德穿的一模一样。
　　“笨蛋。”他这样说着，手上却不停，将这件显得过分宽大的衣服罩在她的身上，给予她温暖。而她只愣愣地望着，无言。
　　眼眶一定红了呢，她想。

　　只是向来要强的她却不想掩饰，或许只是因为——在眼前的这个人，是他啊。
　　“您点的热可可。”漂亮的店员送来了热饮，含笑着打趣，“对小女朋友还真是体贴呢。”
　　“我不……”她想解释，他却明显会错了意，“别想着喝咖啡，喝点热可可回去好好睡一觉，省得感冒。”

　　店员临走前贴心地留下了一片感冒药，他督促她吃掉，目光沉沉。

　　“我……”
　　“我……”
　　同时开口的两人愣住了，对视一眼，他示意女士优先。

　　“我带了aptx的试用解药，你……想试一试吗？”她摩挲着那个藏于外套口袋的药盒，正如她不知眷恋地看着他送的帽子多少遍一样，挣扎着将那个盒子递给了他。
　　白皙的掌心，黑色的药盒。她在抖。纤弱而倔强地望着他。

　　他强忍着拥她入怀的冲动，只是缓慢地、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就这么想我变回去吗？”
　　“……不是我想，是你想。”她嗫嚅着，第一次发现上下嘴唇触碰，发出一个短句子有那么困难，“吃掉吧，早点回到她身边。”

　　“有效期呢？我是不是很快就会变回来，并且产生抗体？”他们一侧是大块的玻璃，外面是磅礴的雨，一侧是整齐的货架，本来还饶有兴致远远望着小情侣拌嘴的店员也熬不过夜班的折磨，沉沉的睡去。

　　于是，这方天地中，只有冷气孜孜不倦地工作着，做着他们两人的目击者。可惜并没有人称赞它的认真负责。听着那种规律的、持续的响声，灰原感到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你怕我害你吗？”她声音干涩地厉害，“总得有点风险的，我已经尽可能地……”
　　她的声音也抖了，“……我怕她难过。”

　　“我怕你难过。”他按捺不住了，将弱小的她揽进怀中的冲动——他总是舍不得她难过的。于是他这么做了，“我从来不会怪你的。我总归是想和你一起的。”
　　“我一个人变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雨未停。
　　两颗相拥的心静了。

　　*****

　　这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你当初，究竟为什么要帮新一来骗我呢？”毛利兰这样问着，手上不停地替他包扎，“呐，伟大的基德sama？”

　　“啊，这个嘛……”他明明因小女友手上故意使劲的动作痛到半死，但还是故作云淡风轻地答，“因为你救了我的鸽子呀。”

　　“哼。”她冷哼一声，也不故意折磨他了，“您能不能别再故意挑衅中森警官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你还真以为你是长着翅膀到处飞的鸽子吗？还真躲得过子弹？”

　　“不不不小兰。”他拉住了对方，直视眼睛，一本正经道，“人类的本质，就是鸽子啊。”

　　“复读机。”她坚持。

　　“鸽子。”

　　“复读机。”

　　“我说是鸽子啦！伟大的基德大人不会错！”

　　“复读机。”

　　……

　　“好吧好吧，复读机呗，我知道了复读机。”他满脸无奈，心里暗想，复读机就复读机吧。总比洗衣机好。
　　嘛，只要身后为他忙碌着的少女开心，什么不好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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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前的一点碎碎念。
这是一篇旧文啦，是重温世纪末的魔术师的脑洞，柯南说是基德为他救了鸽子的谢礼，但是明明细心地包扎什么的都是兰的功劳咕咕咕！
　　自感尤其小哀ooc了，对不起女神（土下座）本来计划五千字的，结果写着写着两千多就匆匆结尾了。一个因为正在战期末，时间不够，这篇也写了好几天，战线拉太长了。另外就是我觉得柯哀这种友已恋未的状态最好了。于是后面去博士家一些干柴烈火互表心意啥的被我省略了（咦是不是顺序不对，不对他们才七岁啊你快住手。
另外今天又重温了第十四个目标，又有脑洞了，啥时候动笔就随缘吧，如果我到时间没忘掉的话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