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欲为仙：上仙大大每天都在吃醋》肜公子

191、第 191 章

　　周掌柜一众人等已经等在门口了，江夜等人还未现身，消息已经传到，人群欢呼着呐喊道：“来了来了！”
　　“呀！还真的来了？不会他们真准备花一万天玄晶石买个低阶魔族吧？昨日那两个到底什么人？”
　　议论纷纷间，夜淮山挺直了脊背领了一众人雄赳赳气昂昂到了门前，站到和周掌柜不过丈许的距离，互相对视。围观众人这才陆陆续续安静了下来，静待两方谁先开口说话。
　　是周掌柜先开了口冷笑道：“不错，我还以为你们不敢来呢。”
　　夜淮山笑问：“缘何不敢来？”言毕风轻云淡地将手中那个乾坤袋抛了抛，朝周掌柜的面门直扔了过去，周掌柜不得不后撤了半步侧过身子一伸手接过了。
　　淮山公子抱臂笑道：“一万天玄晶石，周掌柜，你点一点吧。不过可能需要好一会儿……不急，我们等你数清楚了再交易。”
　　猊岳申那一群金猊氏的手下能随侍在金猊氏嫡公子身边的，也个个都是极有眼力见脑子极灵活的角色，听闻夜淮山说的，很快不知从哪儿寻来了三把椅子，一水儿给几人摆开，猊岳申见怪不怪地招呼了，于是夜淮山、江成月并猊岳申三人竟真就这么在剖玄阁门外的大街中间就坐了，不多时更是连茶都喝上了。对比剖玄阁那一众人等，好几个伙计手忙脚乱同时开工，既狼狈又震惊，足足花了有一个半时辰才汗流浃背灰头土脸地清点检验完毕，众人此时早就惊呆了，现场围观的数百人，全部鸦雀无声。
　　一万颗天玄晶石，不多不少货真价实，且全为上品，一颗掺假以次充好的都没有！
　　周掌柜拭了拭额头的汗，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夜淮山适时地开口问道：“如何？周掌柜？都清点清楚了？”
　　周掌柜点头如捣蒜，露出尴尬又谄媚的笑，讪讪地附和道：“点清楚了点清楚了！”
　　夜淮山这才放了手中的杯子，身侧金猊氏的侍从很自然地伸手接过，躬身退侯一旁，夜淮山朝周掌柜轻轻一翻手，掌心朝上，吩咐道：“身契？”
　　“嘿嘿……是是是！”那周掌柜此时已经完全换了一副嘴脸，满面笑容，一边不忘先吩咐手下伙计朝乾坤袋里面装灵石，一边从袖口抽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卷，恭敬上前两步哈着腰递到夜淮山面前。
　　夜淮山接过，细细端详了片刻，冷冷一笑，这才唤过在一边静立了好半晌的小然到面前，顺手在纸上将小然点下的血印抹了，那滴心头血便闪着微光浮在空中，悬在夜淮山指尖上方半寸之处。夜淮山伸手将那滴心头血点在小然双眉中心，血滴很快隐没进她的身体，消失了踪迹。小然猛然蹙紧眉头，捂着心口吃痛地闷哼一声倒退了两步，脸色惨白起来。
　　夜淮山无奈地摇了摇头，带了点儿心疼柔声斥道：“傻丫头，魔族心头血岂是随随便便能给人的？奉于明君，圣主或挚爱，或许还可引为佳谈，拿来交易求苟活……”然而话没说完，他忽想起什么一般，后面没说完的话只能化作一声幽然长叹，脸上显示出极度落寞的神情来。猊岳申有些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他，坐在他身侧的江成月却明白过来他这一声长叹是为了什么……夜淮山他自己的心头血还不是被当作把柄拿捏在别人手里？
　　然而他这一番作为下来，周边围观众人中已经有人隐隐猜测出：“这人也是魔族？”
　　“看着像。”
　　嘀嘀咕咕的对话不经意传入江成月耳中，叫他不由有些担忧，忙起身驱散周边人等道：“既是银货两讫交易完成，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夜淮山和猊岳申也都回过神来，三人带着脚步还有些踉跄的小然一同离去不谈。
　　不多久令丘轩辕轩里，齐老头虽然没现身，却不代表他不关心，得知夜淮山当真付了货真价实一万天玄晶石后，老头惊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半晌没动静。
　　“当……当真付了一万颗？！！”他犹自不敢置信喃喃地重复念叨。
　　混迹在围观群众中亲眼见证了这一切的眼线点了点头。
　　老头又愣了好久才想起来僵硬着身躯挥退了他。
　　眼线颔首离去。
　　齐老头用仅剩的左手狠狠拍了自己膝盖一巴掌，长长叹了一声：“哎……差点就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语毕，老头又冷静了一会儿，咬着指尖思虑半晌，着人将全轩辕轩的铸造师傅都唤了进来，闭门认认真真重新探讨起来神魔两力融合为高阶法器的可能性和铸造计划。
　　这一闭门就关到了晚上，月上中天，也没探讨出个所以然来。
　　几个铸剑师傅齐齐叫苦连天连道不可能，把齐老头也搞得垂头丧气，眉头紧锁。
　　“咱们当真没可能能自己铸出来？”齐老头不死心地问。
　　大师傅们摇了摇头。
　　室内一时寂静无声，有人道：“要不咱再一不做二不休……”
　　齐老头瞪了他一眼：“你没听说那两人是被天邪楼金猊氏护着过去的么？跟明水金猊氏为敌，你们是活腻歪了？”
　　“这两个到底什么来头？不是说是泰室山弟子么？”
　　齐老头道：“说泰室山弟子的是戴面具的那个。另一个可从来没说过……”
　　“那一个是魔族吧？都传开了。四山七峰不是跟魔族不共戴天么？”
　　老头摇了摇头：“人间修真界的事咱们令丘妖族从不过问，令丘妖市向来只管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别的不该咱们置喙的事别多管闲事。”
　　“那怎么办？这么一笔横财，眼睁睁看着失之交臂……掌柜的，这可不是咱轩辕轩的作风啊？八千天玄晶石呢！”
　　“听泰室山那小子先前的口气，可能八千还不止呢！”
　　“这可如何是好？阴着来怕得罪金猊氏，明着来又铸造不出来……掌柜，您快给拿个主意吧？你们听说了没，剖玄阁那老周，店子里伙计每人打赏了天玄晶石十颗呢！那可是天玄晶石啊……顶咱一年的薪资！”
　　“行了行了，都闭嘴。”齐老头被一帮店里头的师傅叨叨得头昏脑涨心烦不已。于是一众人等齐齐闭嘴视线交汇在自家掌柜身上。老头子沉思半晌，“我出去一趟。”不多久，果然带了三两个身强力健的随从，趁着夜色急急出了令丘结界。
　　这边几人身影走远没多久，守着令丘结界四处出口的天邪楼金猊氏眼线便即刻将这个消息报告到了天邪楼。
　　天邪楼华贵的客房内，江成月等人正悠闲惬意地品茗吃着茶点，听完眼线来报，擎昌君急忙放下手里咬了一半的点心，拍拍手上的糖粉，抹了下嘴，对夜淮山道：“走！我们跟上去。”于是夜淮山并猊岳申也一齐放下手里的茶盏，一并起了身，三人神色慌张地抽身出了门，走在前面的江成月差点儿和换过新衣服从水仙客栈将东西搬过来的小然撞了个满怀。
　　江成月急忙伸手抓住她的双肩，微微低下头来和蔼地对她吩咐道，“你带小九先待在天邪楼不要出去，知道么？”
　　小然默然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问道：“你们要去哪？”
　　江成月笑道：“办正事！等我跟叶大哥回来……再想法妥善安置你。要乖。”
　　小然又点了点头。
　　几人循着金猊氏眼线报告的方向追去，夜淮山避开其余人朝他问道：“江兄，你是怎么知道齐老头一定会知晓虞焰氏而且一定会搬救兵的？”
　　江成月笑道：“先前咱们来的时候柳公子不是还说过虞焰氏最后叫人识得踪迹是百多年前，在令丘西南么？我查了一下，令丘妖市虽然数目众多鱼龙混杂，但流动也快。这里面屹立不倒数百年的老字号统共没有多少家。两百年前我初来令丘的时候，坑我的那家店子就已经是令丘数一数二的大店，齐老头心术不正修为一般，年岁却不小，算得上是令丘老资历了。他既然是在令丘混了足足好几百年，关于虞焰氏，我想问谁都不会比问他更清楚。更何况我露底说曾见过令丘妖族所铸神魔同属的法器图册，老头一点惊讶表情都没有。”
　　夜淮山笑道：“你一早就知晓直接问是不会有结果的。”
　　江成月道：“令丘妖族狡诈排外嘛，直接问，我怕他拿假信息忽悠我，再则……我们还有前仇，更没希望了，只能想个法子让他自己迫不及待要找到虞焰氏。当然了，我也只是觉得有很大可能，所以试了一试。”
　　夜淮山点点头笑着赞道：“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江成月被他夸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回赞道：“要不是有金猊氏帮忙事情也不会有这么顺利，淮山兄……这次也多亏有你了！”
　　夜淮山叹道：“只可惜猊公子的天邪楼入驻令丘的时间尚短，不然直接问他就行了。”
　　江成月道：“有猊公子在，已经省了我们很多事了，不然就靠我们两个来盯梢，难得多。”
　　夜淮山回以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