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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第 207 章 ...

  •   江成月蓬头垢脸睡眼惺忪从床上一个翻身坐起来已经是这日黄昏的事了,他茫然四顾了一下并没有在房间看见李云珩,昨夜被凌乱扔了一地的衣衫此刻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枕边,瞥一眼,好几处还撕破了……
      江成月翻了个白眼,既然独自一人,便不必逞强,不由自主地露出龇牙咧嘴的痛楚样儿,抽吸着缓缓翻身趴回榻上,一手扶了自己老腰,一手把卷成了绳状捆在身上的被单拉开,手足并用撑平了,仔细覆在身上,枕头枕在下巴处,哼哼唧唧呼痛。
      目光扫过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青青紫紫遍布咬痕,轻叹了口气早有所料地收回被中,趴着又要昏昏欲睡。
      昨夜归屋之时早过了丑时,一两个时辰哪够李云珩泄愤的,他可是足足被他给折腾到了天亮啊!而且先前是一点情面没留往死了折腾……到后面才慢慢变得温柔缱绻,满满都是宠溺的甜蜜。可不论是不留情面版本的还是温柔缱绻版本的,折腾起人来可都是一点也不含糊。
      轻柔的脚步伴随着李云珩身上独有的香气由远及近,江成月有气无力抬眼去瞪了他一眼,扁嘴埋怨道:“你老实说你到底是不是属狗的?嗯?”
      李云珩手捧着一只托盘,脸颊微红,反问道:“不是你叫我咬的么?”
      江成月从床榻上撑起半身,怒问:“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
      李云珩顺手放了手里的托盘,取过一旁的衣衫,看到上面撕裂的痕迹微怔了下,轻一抖,那衣衫便焕然一新丝毫无损。他将手里的衣服盖在江成月肩头,侧身过去坐在他床榻边,叹道:“你对我说过什么话……自己从来记不住。”
      这指控江成月一时无法反驳,被堵得哑口无言,莫名联想到碎魂那次,又开始心虚,口气明显软了下来:“我说过的胡话太多了嘛……”
      李云珩闻言不动了,幽幽转过脸去睨了他一眼,江成月猛然意识到危险,急忙夸张地“哎哟”了两声伸手去扶腰。
      李云珩知晓他这是在装,却也只能叹了口气帮他推拿揉捏,舒服得江成月立马舒展了眉头。没一会儿,他用染上了睡意的沙哑嗓音问道:“现下什么时辰了?”
      李云珩怔了怔,这才想起来,回到:“酉时,要吃点东西么?”
      “酉时?!”江成月差点没从榻上一跃而起,老腰一闪,疼得脸一白。
      李云珩扶住他,忙道:“慢点……”
      江成月惊道:“我,我睡了一天?”
      李云珩点头。
      “那……”他的脸猛然诡异地红成一片,“那……没人来寻我?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李云珩一本正经道:“说你受伤了,要静养。”
      江成月愣了下,忽然反应过来,昨日一战,虞焰氏八成以为他是战场上受了什么伤,顿时又释然了不少,在李云珩的帮助下坐起来,开始穿衣服,笑道:“行,还算你机灵。”
      李云珩抬起头莫名顿了一下,忽有所感,又道:“若说寻你么……从清晨到现下就几乎没断过。”江成月穿衣服穿了一半,却不明所以停了手中动作,“嗯?”
      李云珩放开他,起了身,朝门外走去。刚到门口的位置果然就见夜淮山已经站在了院门口,见李云珩现身,怔了下,忙拱手笑道:“上仙。”
      李云珩颔首,目无表情盯着他看,眼神有些不善。他对外称江成月受伤,虞焰氏派医生来尚还算是情理之中,但他自然不可能让他皇兄一身暧昧痕迹被别人瞧了去,虞焰氏的医生被他打发走了后,夜淮山已经在门外绕了许多圈了。一副想要进来探个究竟,又十分纠结犹豫的模样。他自以为李云珩不知晓,实则上那一位全程就这么冷眼旁观着他一次次鼓足勇气又一次次退缩,直到现下终于做出了决定推开了那扇门。
      夜淮山被他盯着浑身发毛,顿了下才想起来急忙从袖中取出一物对李云珩解释道:“不知擎昌君醒来了么?呃……是这样的,虞焰氏族众捡着了这个,虽然猜想到可能是我和江兄中谁人之物,但,先前他们并没有准备归还想要据为己有。此时令丘来犯,大体是看我们站在他们一边,于心有愧,便将此物交还给了虞焰氏族长。适才七爷唤了我去认领,我看着,此物是江兄的,就拿来了。”
      李云珩垂目看向他手上那物,正是先前在他和他皇兄间几度惹出波澜来的丑荷包。他的目光不由阴沉了些,面上却还是微笑道:“多谢公子了。”说着顺手就从夜淮山手中接了过来。夜淮山本是想借着还东西这么个借口进去探一下江成月的伤势的,着实没想到李云珩来这么一出,顿时有些尴尬,讪讪收回手,道,“那,那就劳烦上仙转交一下了。”
      李云珩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静静堵在门口,半分让开的意思都没有。
      夜淮山愈发尴尬了,愣了会儿只好道:“我先告辞……”
      李云珩笑了笑。
      眼见着夜淮山的背影消失在虞焰氏村里光秃秃的小径尽头,李云珩才转过身去,一瞬间,脸上的笑意便被翻腾的怒火取代了,他疾步跨进卧室内,江成月已经穿好了衣裳坐在床头,还掀着衣领去检查身上暧昧痕迹,一脸不忍直视的模样。抬眼见李云珩回来顺口便问道:“刚刚谁啊?”
      李云珩咬牙切齿将荷包扔给他。
      江成月接过一喜:“啊!你找到了……你在哪找到的?是我的那个吗?”喜滋滋地打开抽绳检查了一番,发现里面装的正是自己的东西,才松了口气。李云珩那持续散发的冷冽气息让迟钝如他也开始察觉到危险,同时又十分纳闷,不是刚出去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生气?自己弄丢了荷包?慌忙解释道,“对不起啊,阿珩……我,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情况紧急……”
      李云珩打断他怒道:“他怎么认识你的东西?”
      江成月一脸懵:“啊?”谁?认识什么?荷包么?这也不是什么私密物件啊?
      李云珩继续控诉:“他都知晓你姓江了?”想当年自己为了搞清楚眼前这人真实姓名费了多少年月甚至几度身陷险境,他和夜淮山这才相处了几个月?
      “呃……”这个确实不太好解释,江成月正哑口无言,猛然间又被那一位饿虎扑食扑倒在床上,立即惊得顾不上面子大呼小叫:“你,你,你又要干嘛?!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松口,松口……我错了,你别咬了成么?!!疼疼疼,皮要破了,肉要掉了,要出血了!”
      ……
      由于江成月的“伤势”拖延,再加上担心令丘妖族会出其不意去而复返,江成月李云珩连带着夜淮山都一同留了下来。虞焰氏结界的原因,多留这一天,便等同于多留一个月。夜淮山自然没有异议,本着急走的江成月也改了主意。和李云珩同困在此处,恍若回到那时在阎丘的日子,能够暂时抛却外界的暗流涌动谜团重重,静静享受片刻的平和安宁。
      这天江成月和李云珩一道坐在野树林的大树杈上吹着风远眺静谧的峡谷,说不出的惬意。江成月伸了个懒腰,忽想起什么,笑道:“你还记得上一次我们一道坐在树杈上是什么时候么?”忽而,他的笑容又隐没了一些,渐渐染上苦涩,叹道,“那时候……稗儿还在呢。”
      李云珩扭头去看向他,目光中带着心疼和担忧。
      江成月苦笑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看着李云珩关切的一张脸,忽又生了调戏他的心思,伸手去拧了拧他的脸,安慰道:“我没事。”
      李云珩将他的手捉住,紧紧握了,也跟着微叹了口气:“人各有命,因果缘由,自有定律。”
      江成月垂了头,也回握住他的手,笑道:“那时候……我以为,你喜欢的是你皇兄,呃,那一个皇兄,宸皇子殿下。”
      李云珩道:“我的皇兄只有你一个。”
      江成月一怔,心头一喜,又有点儿不好意思,抬头对他正色道:“阿珩……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李云珩道:“好。”
      江成月见他这毫不犹豫的模样,微微一笑才跟着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吩咐道:“要做为难的,危险的事,不要一个人,一定要让我知道。”
      李云珩微微一怔。分开这几个月,其实江成月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事:那个魔君出世的预言;李云珩执掌的轩辕剑;昆仑幻境中看到类似未来的那个场景;为什么宏元天尊要收李云珩为徒;为什么他会说李云珩死在幻境中的话,三界不知会变成什么样;为什么说他自己在拿三界未来豪赌这一局;为什么……偏生要把轩辕剑传给实则没有能力执掌它的李云珩?
      天君和天祉真君之间互相制衡,谁出手去对付被预言即将出世的魔君,都只会让对方坐收渔翁之利;但若互相内斗不全力以赴,万一让魔君得胜三界必定一场浩劫,结局又是那两位不想看到的。于是这个时候……便需要一个祭品出来了。
      一颗在前面冲锋陷阵,替他们挥出轩辕剑的,必定要牺牲的棋子。
      李云珩静静地看着他,明白他皇兄已经想通到了这一层,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笑意,正要开口,忽然目光越过江成月看向他身后。
      有脚步急匆匆地跑过来。
      江成月闻声回头看去,却见是虞焰氏一个少年,擦着额头的汗,以袖作扇,扇着风,喘息着道:“两位仙君在这里啊,可叫人一番好找,呼……”
      江成月笑问:“有什么事吗?”
      那少年道:“族长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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