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了被他虐过的老婆》顾笑安

12、第 12 章

　　戏剧般的荒诞感让沈笙想要扯唇勾出一个笑来。

　　“你在跟我开玩笑？”

　　在沈笙的记忆中，她前辈子根本不敢碰沈笙一个手指头，因为魏珣鹤爱她、敬她，根本不愿意让沈笙做任何她不想要的事情——即便魏珣鹤一开始就禁锢住了沈笙的双脚，他也不敢触碰她。

　　“你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魏珣鹤的声音简直就像是冰渣子，莫名得让人觉得恐惧。

　　但对沈笙却是毫无作用。

　　“你难道不是在和我开玩笑？”沈笙睁大了眼睛，她是真的希望自己不过只是幻听，毕竟那件事实在太超过她的想象了。

　　“没有。”魏珣鹤用沉默而冰冷的否定句结束了一切对话。

　　无边的沉默在书房里弥漫。

　　“如果你同意，这个合约便在今日成立。当然，你不会有拒绝的选择。”

　　魏珣鹤！

　　沈笙在心中暗骂了对方一句混蛋。

　　这还是她成为沈笙之后第一次在魏珣鹤面前如此的被动，但是她知道对方有这样的资本。因为无论是真正的沈笙，还是现在的沈笙，都没了退路。

　　真正的沈笙是因为亲情，而她……则是因为要按照既定的道路走下去。

　　然而很显然，即便她如何规避，最痛苦绝望的事情都不会消失。就如同真正的沈笙所说……魏珣鹤势必会活在比她还痛苦的煎熬之中。

　　于是她冷笑地扯起了唇，咬牙切齿地回答。“好，我同意。”

　　她不会有任何退路，那就随遇则安。

　　她，魏珣鹤，从来不会认输。

　　“但是……”沈笙很快便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关于接触，需要在我的同意之下，当然我并不是在耍小聪明，我可以给你一个期限，期限为一年，如果一年之后你觉得进度太慢，你可以对我做一切你想要做的事情。”

　　魏珣鹤显然没有想过对方会说出如此直白的话，因为惊讶，他的瞳孔几乎紧缩。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沈笙会说的话，但激动却是真实的。

　　所以，他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便道：“可以，我接受这个前提。”

　　沈笙脑海中想好的借口全部喂了狗。

　　但无论如何，结果很好，于是沈笙便也不再纠结，但单纯的说完就走也不太合适，于是她的视线放在了魏珣鹤手里拿着的那本书上。

　　从封皮上可以看出是《肖申克的救赎》。

　　这是魏珣鹤极其喜欢的小说之一，不单单因为这部小说中所讲述的人性，更因为其中围绕《圣经》而展开的一系列讨论。

　　在他做出囚禁沈笙之前，他对这本书的喜爱并没有到达如今的程度，但在囚禁沈笙之后，他便忍不住思考《肖申克的救赎》里头讨论《圣经》的所有语句。

　　——我是世界的光，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走，必要跟着生命的光。

　　——得救之道，就在其中。

　　——主的审判就要来临。

　　这些，都是小说中围绕《圣经》发出的言论。

　　沈笙想起当时自己所做的蠢事，不免笑着问道。“你在看肖申克？”

　　“……是。”魏珣鹤没有想到沈笙会主动问他关于这本书的问题，在短暂的惊讶之余又觉得高兴，那是发自内心深处最纯粹的愉悦，因为在他孤独的世界里，不会有人跟他探讨任何作品。

　　这是第一次，他可以和其他人讨论他喜欢的小说。

　　“你可以看一看这本书改编的电影，与小说有着很大的不同。”沈笙一边建议，一边来到了魏珣鹤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躺坐下去。

　　松软的沙发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昨日因为噩梦而绷紧的神经都开始放松，让她整个人开始昏昏欲睡。

　　“好，我到时候……”魏珣鹤立刻点头答应，但是定睛一看，却是看见沈笙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魏珣鹤愣了下，随即嘴角不可抑制地向上扬了下。

　　书房玻璃窗户外的日光倾泻下来，落在了沈笙漂亮的脸颊上，单薄的睡衣吊带散漫地耷拉下来，露出了她浑圆白皙的香肩。

　　一瞬间，魏珣鹤所有的视线都被对方香甜松软的睡相吸引。

　　他抿了抿唇，将手中那本书放在面前的实木办公桌上，双手握住了轮椅的轮子，缓慢地绕过了他面前的桌子，来到了沈笙的面前。

　　沙发上，沈笙的脸庞平静，小小的嘴唇微张着，整间书房中只能听见细微的呼吸声。魏珣鹤向前探出手，悄悄地为她撩了一下额前碰触到她眼睫毛的发丝。

　　手掌下似乎有温热的呼吸，因为为对方撩起细软的发丝，而不小心触碰到对方肌肤的指腹也因为触感的细腻而发烫。

　　魏珣鹤便就这么坐在自己的轮椅上，对着书房内午后的日光，盯着那沐浴在阳光中的年轻女孩。

　　他甚至开始奢望这个场景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即便他知道这个想法并不可能成真，仅仅只是他一个奢侈的美梦。

　　一直喧嚣不止的心脏在这一刻总算是止住了他的鼓噪，变得安宁而平静。他的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了个连他都不知道的真心的笑。

　　**
　　魏崇钊自从上一次在沈笙面前丢了面子，一直耿耿于怀。

　　他背靠着网咖的大门，任由旁边的学生妹抱着他的手臂撒娇。“哎呀，崇钊，送我个装备呀~”

　　“嗯……”魏崇钊根本无心管身边的女孩到底在跟他说些什么，脑子里就是那个女人。

　　那脑海中想起那个女人的频率简直让他以为自己是爱上那个女人了。

　　“我才不信！我根本不喜欢她！”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魏崇钊整个人都不好了，直接甩开了旁边的女人，慌张地抱住双臂抖了抖自己的鸡皮疙瘩。

　　“哎呀！”因为魏崇钊突然用力，旁边的学生妹根本没有准备，就这么被打了脸。“靠！魏崇钊，你有病啊？！”

　　学生妹反应过来，立刻朝着魏崇钊大喊。她用力地将自己手里的书包甩向了魏崇钊，对着他喊：“你竟然敢背着我找女人，你混蛋！”

　　她说完这句，便拎着自己的书包，快速跑掉了。

　　魏崇钊突然被打，一脸莫名其妙，看着那女生离去的背影，一摸脑门，“干嘛打我，有病啊？”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以为自己喜欢沈笙的想法。

　　因为在网咖也晃到了学校放学的时间，所以魏崇钊便毫无心理压力地捞起旁边的书包，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回家了。

　　他回到家，便看到了做饭的杨梅阿姨，然后一脸无聊地靠着厨房的大门问道：“杨梅阿姨，我哥在哪？”

　　“在书房吧。”杨梅头也没回地应了一声。

　　魏崇钊得到答案便又迈着波澜不惊的步伐走上了楼，来到了东边倒数第二间房间。

　　书房的门却没有关。

　　他不免感到疑惑，于是他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凑近书房大门往里头瞟了一眼。

　　这一眼，却是让他的一双脚直接顿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