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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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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壮男子的怪异动作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善于钻营，心思活络，惯会奉承上头，打通关系，压制下手，什么事儿都沾过那么一点，什么事儿又都找不到他头上。
好日子过得太久，以至于让他已经完全忘记受苦是什么滋味了。
“求，求你们带上我！”矮壮男子捂着头上的伤口，强忍着那股异物感，哀求道，“说了腌臜话脏了爷们的耳朵，都是我的错！”
说着说着就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话都要说不清楚，“我，我叫王彪……别把，我，我一个……在这儿！”
可是几乎所有人都不可能摆脱对人的第一印象，当然也包括。
“你要去哪儿是你的事情，都已经是成年人了，有什么带不带的？你是还要吃奶的巨婴吗？”秦木瑞心情不好，越看这个人越觉得厌烦。
这个人身上，有一股又腻又臭的腥味儿，像是烂掉的鸡蛋长时间没有清理，散发的味道令人作呕。
解醒毫不犹豫地赞成道：“是的，这位先生，我们都是被困在这里的。”
秦木瑞捏着鼻子，把头埋在了解醒的颈侧，瓮声瓮气：“小醒我们快走吧，这个人好臭啊。”
解醒：“？”
虽然他对这个王彪的观感极差，但是臭是怎么闻出来的？
“总之，你想去哪里都没人拦你，没有必要在这里对着我们哭。”解醒说道。
王彪是个人精，立刻就看清了解醒在几人中的地位，他扯着衣服抹了把脸，横肉堆积在脸颊两侧，结满黄渍的牙齿外露，让他的笑容看上去带了几分狰狞。
“是是是，您说的对！”王彪顺着杆子往上爬，“那我就在你们后面跟着了！”
郝先生生气地叫嚷，“让他跟着做什么！他刚刚什么样子你们都没看到吗？”
护士轻蔑地哼笑：“关你屁事？”
郝先生气得头都要炸了，但是看了看王彪的惨样，还是闭上了嘴。
解醒倒是无所谓，不管怎样，这些都代表不了什么。
在这里，唯一可以信任的，只有身边这个人。
秦木瑞微微侧头，瞥了一眼跟在后面的王彪，嘴角勾起的弧度冰冷又带着点戏谑。
整栋楼寂静的能把人逼疯，上楼时凌乱的脚步声在大厅带出回音。
王彪头上伤口处的异物感生的突然，消失的也很快，甚至让他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但是，为什么觉得，自己背上越来越沉了？
王彪只上了几层楼，就累的满头大汗。
秦木瑞走在最前面，身后牵着解醒的手，护士和医生并排走在后面，郝先生一度想往前面拱，但是又害怕，不想走最前面，只能走在后面，最后跟着王彪。
王彪喘气的声音越来越大，呼哧呼哧的，听得郝先生心里发怵，一个劲埋头往上拱。
“啊！木瑞哥你也上来了！”刚刚莫名其妙尖叫一声往楼上跑的解涟出现在了二楼的楼梯口，“木瑞哥你能陪我去趟洗手间吗？”
刚一上楼就看到了有一个让人心情不愉快的人，秦木瑞细长的眼角微微挑起，不过还没等他拒绝，就听到解醒说话。
“解涟，男女有别。”
少年的声音浸着冷意，像是掺了南极的碎冰，和平时温软的腔调完全不同。
解涟火冒三丈：“解醒，你一个小杂种凭什么管我！我喜欢木瑞哥，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不代表别人和你一样不在乎。”解醒听得恶心，自然不会好言相向。
解涟气得胸口大起大伏，转而又哀求起秦木瑞，“木瑞哥，求你了，陪我去吧……”
秦木瑞从听到解醒反驳解涟起，心里就开始傻乐，像是开出了一朵朵小桃花。但是紧接着就听到了这个人骂解醒，霎时由乐转怒。
“解涟是吧？小醒已经说了男女有别，还要我再拒绝一次吗？”秦木瑞的眼中泛着细碎的冷光。
一点都不想对着这个刚刚骂小醒的人客气。
解涟大眼睛中泛着泪光，看起来楚楚可怜，又因为长得漂亮，任是女生看到，也会忍不住心软。
可惜她对着的这两个人，一个厌她入骨，另一个则对厌她入骨的那个少年情根深种。
“木瑞哥，我喜欢你，我，我不在乎这个的，我相信木瑞哥，而且我一个人在这里真的好害怕……”
“你不在乎，不代表别人和你一样不在乎。”秦木瑞原原本本地照着解醒的话重复了一遍。
解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从没有在男生面前吃过亏，漂亮懂事的她向来招人喜欢，她昨天还信誓旦旦地和母亲打包票，今天就受了这样的侮辱！
解醒看起来和木瑞哥关系很好，一定是因为他在背后说她的坏话！如果不是这样，木瑞哥怎么可能会这样对我！
“解醒，我一定会跟爸爸说的，你竟然这样对我！不帮我说话！”解涟扶着栏杆，做了美甲的手指染上灰尘，她面色阴沉，“爸爸一定会狠狠罚你的。”
解醒当然知道，他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这样的事情，莫名其妙被指责欺负弟妹，不尊重继母，然后就会被解前程用皮带抽，被逼着跪祠堂，甚至不让他去上学。
“戴着我已经逝世的母亲的项链来骂我，不觉得脖子勒得慌吗？”解醒语气重新变得柔和，只是说出的话却依旧充满奚弄。
“你！！！”解涟想要破口大骂，但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护士拽着往前走。
“解小姐，我知道洗手间在哪里，我带您去吧。”护士沉着声音，捏着解涟的手腕。
“你想干什么？松开我的手啊！”解涟痛的直掉眼泪，护士看起来瘦，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像是要把她的手腕捏碎。
护士笑了笑，宛如没有听到，只是放柔声线，对解醒说道：“我带这个小姐去洗手间，您不用担心。”
解醒知道护士在维护他，“那就谢谢你了。”
“不客气，能帮到您我很开心。”护士加重了手下的力气，笑眯眯对着解涟说道：“解小姐，我对这里很熟悉，您不用害怕。”
解涟感觉自己的手腕已经被捏碎了，疼的发不出声，疯了似的抓着自己的胳膊往后扯，想要逃离护士的钳制。
“我不想和她一起！我不想……”解涟的挣扎只是徒劳，很快两人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大家怎么在这里站着？”王彪这时才爬到二楼，喘着粗气，一脸虚脱的样子，“是在等我吗？真是太感谢了！”
解醒奇怪地看着王彪，琢磨了一下措辞，问道：“你如果身体不好的话，就别跟着我们一起了。”
郝先生在一旁点头如捣蒜，脸上兴奋地像是吃了药。
“没事没事，我身体很好的！”王彪急忙反驳，他观察了一下四周，“这是二楼啊……”
那种松了口气的样子让解醒越发疑忌。
难道是在这里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不想让人发现？所以才会一直坚持跟着他们，看到是二楼会如释重负？
解醒默不作声地看了看秦木瑞，得到了一个安慰的抚摸。
秦木瑞闻到了王彪身上那股越来越浓重的腥臭味，只想把头埋进自己未来对象的怀里。
离我们远点。
秦木瑞无声命令道。
王彪身下的影子变得更加黑重，光影交织处有一瞬的扭曲，紧接着又恢复了宁静。
王彪只觉得自己好像撞坏了脑袋，晕晕乎乎后退几步，坐在了台阶上。
医生带着点怯意，隔得老远大声问道，“王先生，你怎么了？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王彪垂着渗着血液的头，一动不动，看起来很是瘆人。
医生本想秉持着职业操守再问一次，突然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嚎叫，吓得往上一窜，像是被捏住了喉咙，一句话也憋不出来了。
声音的来源就是刚刚护士离开的方向。
“是，是洗手间，小丽该不会出事了吧？！”医生抓紧了脖子上的玉观音，结结巴巴。
解醒同样很担心：“我们去看看。”
从他们到这里开始，除了偶然出现的怪异情况，委实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不应该让小丽自己去的……”医生不安地蹭着脚，双眼呆滞，嘴里神经质地嘟哝着别人听不清的话。
“医生，我和他去找一下护士，你先在这里等着吧。”解醒压低声音，尽量让声音更加柔和平稳。
医生一掌拍在了身旁的楼梯扶手上，重重的一声‘咚’响，像是不知道疼一样，眼珠赤红，语气强硬，“我也去。”
从没有见过医生这样，解醒愣了一瞬，“当然可以。”
郝先生被吓得魂都快散了，抱着栏杆一动不动，王彪从坐下开始就没有再起身，一直低着头。
自然不会主动涉险。
“我带路吧，我对这里熟悉。”医生的声音难得沉稳，带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解醒明白他对护士的担心，脚步不停，拉着秦木瑞跟在了他身后。
秦木瑞顺其自然地握紧了解醒的手，“别离我太远。”
洗手间就在走廊一侧的尽头，医生自顾自地直接闯了进去，解醒和秦木瑞紧随其后。
洗手间干净整洁，每个隔间都关着门，地上的瓷砖反射出冷光，刺眼的难受。
解涟坐在地上，满脸泪水，头发凌乱不堪，听到有人进来，她机械地转过头，手指向洗手间的最后一个隔间：“那里，那里，呜呜呜呜……”
医生冲向最后一个隔间，打开门，却发现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她蹲在马桶盖上，双手死死地捂着嘴巴，眼中被惊惶充斥，看起来比解涟更加害怕。
“护士呢？”解醒急切地询问这里唯一可能知情的解涟。
医生眼睛赤红，直勾勾看她，那样子已经不能用急切来形容了，非要说，更像是来这里复仇的恶鬼。
“我在这里，我没事。”洗手间门口响起了一个冷静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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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