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嫁不嫁》棠梨嘉旭

87、087 少爷领兵必大捷

　　“萧将军，我们现在这些城防器械和火药，可能撑到援军赶到？”王时兴满脸焦虑担忧，御前军已在先前守城中折损不少，如果这些利器坚持不到……
　　“本将信得过二位将军，眼下时节本将以为还是让二位知晓实情为好。目前这些最多只能撑到今日日落。日落之后若联合军继续强攻，将士们便只能近身肉搏了。”
　　“这……”
　　“萧将军，可还有其他办法？”宋景识仍对萧青禾满怀希望，毕竟眼前这位定远将军可算得上是战绩斐然的一朝名将了。
　　只是这次，萧青禾却摇头感叹，“本将如今手上只有这些能造战车配火药的工匠，无兵无炮，这一仗，必定打的十分惨烈，希望二位能有些准备。”
　　“是。”
　　“是。”两人应声，虽然心里皆是沉重万分，却没再多问。
　　他们自然知道萧青禾所说的是实情，朝中宵小猖獗如斯，不顾家国安危只为一己私利，援军迟迟未到，就连萧青禾自己也是为人所害，刚解了一身奇毒便亲自带人南下真定府。
　　时势如此艰难，怪不得萧青禾毫无良策，怨不得天家寡势可欺。
　　“眼下本将已命少卿传令下去，将所有火药和器械用以反攻，工匠们也在加急制作搭建新的防御工事，为了日落后万一的变化，眼下还是各自多做些准备，若形势严峻也好有个应对。”
　　萧青禾又吩咐了些细节上的兵力部署，王时兴宋景识这才退下。
　　军帐中空无一人，萧青禾抬眼望去，帐顶是阳光洒下映衬的纯白，时不时有硝烟飘过遮住阳光，似一团团乌云。只是挡了些阳光，看着斑驳的遮挡，萧青禾的心底却一点点下沉。
　　“愿上天垂怜，助我守住这城，不负京中万千百姓，不负宫中久等之人。”
　　萧青禾大概是第一次将希望寄托给神明，她知晓阻拦十五万大军的难度几何，出宫之前她早有预期。
　　也正如萧清悠所说，萧家女学的是沙场征战，听的是忠君报国，她不能在还未尽全力的情况下空等结果，也不能明知周遭百姓即将流离失所还无动于衷。
　　更何况，她曾许诺那人，要天下安定，河清海晏。
　　即便她早知自己此行凶多吉少，可离去的步伐还是毅然坚定。
　　只是……
　　生而为人，皆有私心。
　　在离她只一步之遥时转身，即便她步伐坚定，可心里仍是痛的发颤。
　　她一个人留在军帐中出神，又想起前几日她中毒昏迷时，朱常荨在她耳边句句柔声说过的话。迄今为止，那样听她透露心事，也只有为数不多的两次。
　　她何其有幸能听到所爱之人对自己的愧疚，歉意，逐渐多出了心疼，欢喜，不舍，依恋。她不想事到如今让一切变成惋惜，却又觉得这次自己真的已无能为力。
　　如何将十五万大军拦在真定府外，如何把御前军将士伤亡降到最低，如何兑现曾经诺言……
　　“少爷！有人求见！”
　　……
　　翌日，若兰疾步进了承欢殿禀报了两个消息。
　　一是，西北战事已平，济南府秦征、开封府齐豫在昨夜亥时各领五万援军及时赶到真定府，将联合军主力全歼，少数鞑靼部落的首领带人潜逃，耶律璟阵前自尽，耶律齐被活捉！
　　一是，援军来时，联合军已经破城而入，京畿营尽数死于城墙之上，御前军死伤无数，只剩不到百人。宋景识手臂中箭，王时兴重伤昏迷，萧青禾……不知所踪。
　　“殿下莫急！”见朱常荨一点点沉下的脸色，若兰赶紧出声安抚，“宋指挥派来送消息的人说，真定府一战敌我双方都死伤惨重，尸体从城郊遍布堆积到城中街道，眼下秦、齐两位将军都在安排大量人手在真定府方圆百里各处搜寻萧将军下落，相信只是时间问题，奴婢恳请长公主在京中等候消息。”
　　朱常荨看着若兰眼眶中也是蓄满泪，眼神里字字句句都是恳求真诚，为她着想，她却不能把这份宽慰听进心底。
　　双目呆滞的保持着方才的站立姿势，任由无边的绝望将她的理智和行动能力尽数吞没。
　　此时她只觉心脏如一面破鼓，因鼓面被人敲碎，寒风呼啸着灌进心口，五感尽失，连那丝被寒风裹挟的冰凉也毫无察觉地被搅碎在寒风里。
　　“……等？”
　　良久，朱常荨艰难的问出这么一句。
　　转瞬间她又仿佛摆脱了某种控制一般，迅速的抬手擦去脸上泪痕，走到一处角柜前检查自己提前备下的伤药药箱，急迫的言语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
　　“本宫不能等！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她那人贪玩的很，若非本宫约束，旁人只怕无人管得了她！她会一直贪睡，一直躲在那群尸身人海里动也不动！她带了那么多火药，此时必定是灰头土脸的模样，她平日最爱惜自己那张脸，本宫不能让她一副脏兮兮的模样埋在一堆沙尘里！她往日那般傲气！她可是本宫御赐的驸马！对！没错！她一定是累了躲在哪里睡懒觉，等着本宫亲自去把她寻回来！她还没来得及准备成婚事宜，没来得及……”
　　“皇姐！你这是作甚！”
　　“你让开！”
　　弘启怔怔的看着自己面前这位状似疯癫的皇姐，怎么都无法相信眼前这人是大辰端庄高贵的升平长公主殿下。
　　他方才听闻萧青禾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时，心里又忧又怕，忧的是他看得出皇姐是在意萧青禾的，即便这份在意他不能理解，怕的是萧青禾又跟他玩花样，假死遁逃的戏码萧青禾玩的再娴熟不过，他不能凭借一份在意赌上身后的龙椅和天家的皇权！
　　可他还是在收到消息第一时间来了承欢殿探望皇姐，只是……
　　看到皇姐方才那副又哭又笑，颤抖不止的癫狂模样，弘启还是心中一阵绞痛。
　　她究竟用何办法让你对她如此在意执着，如此殚精竭虑，如此不顾一切？
　　弘启始终没有窥探到任何答案，他不明白也不理解，可方才朱常荨那般用尽全力撕心裂肺的将他推开，似乎在这种无解的疑问中，让他明了了一些什么。
　　他只能同样在心里希望萧青禾并没有死，只是在哪一处沉睡，期望她早些醒来。
　　……
　　宣德门外。
　　一支低调的队伍安安静静出了城，队伍中唯一一架马车里坐着此行的主人朱常荨，马车里还有一直处于失神状态的萧清悠和看着二人神情担忧的若兰。
　　原本一天一夜的路程，在朱常荨的不断催促下硬是在天黑前赶到了真定府外。
　　路过一片被血渍和硝烟斑驳了的树林，朱常荨的视线不自觉被吸引过去，看着树林便想起那日她设计让萧青禾在此与她分别恢复自由身时，二人也是在此处告别。
　　目力极佳的萧清悠也跟着一并看去，可在看到一颗浸血的树枝高处挂着一只手握弯刀的断臂时，一向向往战场的她还是收回视线，低下头去不再朝外看。
　　她是随着朱常荨观望的方向看过去的，朱常荨自然也看到了这幅场景，只是她的反应并没有如萧清悠那样回避，而是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路的尸横遍野。
　　见城外多数还是鞑靼和金兵的联合军装扮，她心里那丝微弱的希望仿佛被什么点亮。
　　越靠近真定府，看到越来越多的辰国将士尸体堆叠成毫无章法无人打理随意疯长的杂草一般，黑褐色的血渍渗入土里润湿地面，将地表些许被微风扬起的沙尘也拖回地面。
　　城外的联合军尸体，如方才路过的被火药轰碎炸飞的联合军尸骸，已有路过的鸟群或是嗅着血腥味前来的虎豹野狼一类，将尸骸或当场吞食或拖回洞府了。
　　可城墙附近的辰国将士尸骸，因全军一直在搜寻萧青禾的下落，所以保留的都很完整，并没有野兽前来啃咬或吞食。
　　朱常荨见此情形，心里的那抹希望的光点也越发明亮。
　　在寻找的将士中，萧清悠看到她隐约觉得熟悉的身影，尝试着喊了一声，“小青？”
　　“五小姐！”段少卿见到这群人时，表情上未来得及掩去的悲伤让朱常荨又开始怀疑起自己。
　　朱常荨自然也知萧青禾惯用假死遁逃，可即便如此却还是难抑心里翻涌不停的绝望，也是因此她才不愿等在京中。
　　眼下见到段少卿这幅神色，朱常荨也不敢确定自己心里那点希望是否该继续期待。
　　见段少卿离了人群几步来到队伍前恭敬行礼，萧清悠张了张口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问出疑惑，朱常荨也是强打精神，语气镇定的问道，“萧将军……可有下落了？”
　　“回长公主，方才……”段少卿看了一眼自己刚才伫立的位置又转回头来回道，“属下方才刚寻到萧将军，的尸首……”
　　“……萧将军是力战到最后受伤无数力竭而死，故……死状颇为狼狈，属下尚未来得及替将军打整……”
　　段少卿后面说了什么朱常荨已经无心再听，只‘尸首’二字，已让她心底升起的所有希望原地破碎！
　　她脚下生风一般，几步来到方才段少卿的位置，视线里猝不及防撞进一张往日白皙清秀线条清晰的脸！
　　如今那张脸上眉宇舒展，双眸紧闭，口鼻中想是生前因受伤太重而喷流出大量鲜血，如今已经呈暗红色干涸在鼻翼、脸上各处。
　　凌乱的头发有几缕被风吹起飘在额前，不显狼狈倒让人觉得威风凛凛，似能让人一眼便看出她当时奋勇杀敌的英姿。
　　一身披挂破破烂烂如布条一般被压在身下，朱常荨这才想起，她那原先高人一等的盔缨随着不知去向的头盔下落不明，只剩一身残破盔甲还套在身上。
　　脖颈处有一道利器划过的伤口，想必是金兵的弯刀才能划出如此宽大的伤口，可伤口中不曾流出多少鲜血，应是在她死后补刀而非致命伤口。
　　胸口有处破洞似的伤口，应是被数只羽箭穿心而过，想必这是她口鼻大量吐血的原因，也是让她身死的致命一击。
　　腹部是同样被弯刀横削的几处伤口，即便有盔甲遮挡也看得出贴身的衣物都被涌出的血液浸透。这是生前所受，想必被羽箭射中后她并未立即死去，在最后挣扎反抗的生命尽头，同时被几个金兵的弯刀再次屠戮。
　　除此之外，她的四肢上也有几只羽箭，此时倒在地上的模样看去，像是体内魂魄被钉在这片血流成河的硝烟战场，永世不得超生……
　　朱常荨沉默的将眼前这人从发丝到靴底看了一遍，这惨不忍睹的画面只让她觉得无一处是她，可那张五官分明棱角清晰的脸却一次次打破幻想，提醒着，这人无一不是她。
　　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蹲下，近距离注视着这张脸，她虽然满脸是泪，却浅笑一声道，“你终是走了。如今，你是真的解脱了。也罢，或许这才是对你最好的安排。”
　　“你的一身斐然功绩会被写入悠悠青史，辰国百姓将世代铭记你这位生逢乱世，却将太平安定还于百姓的定远将军！或许皇上还会赐你配享太庙，到时，哪怕尊贵如天家皇嗣，包括本宫也会为你上香祭拜。”
　　说到这，她轻叹口气，幽幽吐出一句，“也好，如此一来，你我二人只当从未分离，只当早已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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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长公主和小将军的故事即将完结，想了很久还是尝试下现代风格，新坑目前存稿中，感兴趣的留个收藏吧。
文案双手奉上——
中文系应届生白锦奕入司第一天，就突然被老板楚凌岚抓了壮丁！
我？跟老板这种成名多年的业界大佬一起进棚录对手戏？
开什么玩笑！这是我一个第一天入司的小助理能干的事嘛！
不过……老板安排的，那必须马上执行！
自此后，
白锦奕担着实习助理的职务，
做着给老板亲自改剧本的编辑，
还要时不时被老板拉到棚里录个女配！
顶着全司同事投来的同情目光，白锦奕仍然对这份工作充满热情，相当起劲！
偶尔充当司机接送老板上下班，饭局应酬，下厨做饭，放洗澡水……也是有的！
谁让她从高一开始，就是楚凌岚的颜粉，事业粉呢！
说她是从小听着楚凌岚的作品长大的那还真是……有点过了……
然而，看着眼前这么一位积极热情、表现优异、尽职尽责的员工，楚凌岚只能发出一声长叹。
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为什么是她在做这些事？又为什么只能是她而别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