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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开学前后 ...

  •   七八月间,学校没开学,机关的事也不多,活动频繁,私人圈子就是相互间请吃饭。集体活动去过一个河滩,离县城二十公里,坐大巴过去,那是当地一景,河水清澈,水流平缓,脚下是鹅卵石,称为“珠滩”,志愿者们过去目的是清理散布在河滩上的生活垃圾。人多力量大,一两个小时就弄完了,大家在旗帜下合影,然后散开,休息游玩。夏天好天气,大家也下水,都象睡莲似的直直的种在里面。大桓一时技痒,跳到河中,顺水游过去。发挥也不错吧,很快到对面。正好一辆开往贵州列车从他身后驶过,摆了个POSE,让河对岸的同事摄影留念,遗憾的是衣冠不整。游回来后,那些人是多么地佩服大桓,让他有英雄般的感觉。有几个女生问,“如果我们落水,你救谁”。用铁哥们刘星的一句肺腑之言来说,“女人真是麻烦”。
      大桓准备考研,有了上次的经历,痛定思痛,决定下调目标,务求一击必中。本校师范大学的汉语言文学系还是很有实力的,其中现当代文学专业大热,考录比3:1(这个数字跟房价一样随着岁月而发酵),古代文学专业要冷门一些,难度相应要小,现在只求能考上,换种活法,至于将来会遇到什么问题,“车到山前必有路”。但是本校的古代文学专业初试跟其他专业没区别,专业一考文学史(古今中外),专业二文学理论,内容很广泛。好在明年英语不考听力,可以涨不少分。大桓少看电视多看书,开始复习。只是文学史内容太繁杂,他带的书不够,这样大水漫灌,耗时久,目的性不强。还是应该搞笔记的,当然这太难为大桓了。
      傅军强准备自学考试专升本,他毕业于地区的民族师专,他们学校选拔志愿者是竞争激烈,他是党员、学生干部,拿到这个让人羡慕的“领双份工资”的机会,他是鸡头,大桓是凤尾。他到本地的一个教育书店买教材,很多买不到,就先付押金,等书到了提货。他说他还有六门课没过,剩下的都是难啃的骨头,过一门算一门,希望两年期满能顺利拿到证。
      大桓经常整天开空调,反正不用自己出电费,傅军强就有意见了,认为会有空调病,他让他家长辈在电话里跟大桓说,还举了某个亲属的例子,大桓不喜欢这样,有事当面说嘛。空调控制权转给小傅了。假期帮过戴主任一个忙,拿着梯子去学校周边的主干道上拉横幅,”南州中学中考再创佳绩,县状元多少分,上市重点多少个”之类。8月20号左右,戴主任让两人从宿舍搬出去,说是给他们找好房子了。那个出租房是靠近山坡的地下室,那里面又潮又脏,猪圈都不如,戴主任也真好意思,为省钱呗。大桓跟小傅商议,房子我们不住,学校把每月房租直接补给我们,自己租房子。戴主任同意了,每人每月补五十元钱。
      时间紧迫,三天内要把房子找好搬出去。上街头找小广告看房,还不能离学校太远,老城区的房租不算贵。相中一套房子,房东是个老师,里面住着一对进城务工的夫妇,拖欠房租又不肯搬出去,耗不起,再找。有一处两层楼联排的隔段房,条件比较简陋,专门用来出租的,80元一间,昏黄的灯光,水泥地,塑料油布搭的天花板,有点像自家的老房子。小傅不太满意,但是限期快到了,交了50元押金,搬了过来,一人一间。
      刚入住就碰到了徐毛妹,他在阳台上,跟这边的阳台只隔了几米远。他说,“你们怎么住这里,太寒酸了,等我过来。”徐毛妹以前联系过一套房子,嫌远没租,但是离学校近,那里面是居家的房子,设施齐全。一说大家就心动了,徐毛妹连忙跟房东打电话,还没租出去。当天就看房,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有窗台、阳台,木质地板。房东搬到新城区去,留给女儿住,女儿去了外地,空下来的房子,220元一个月,交一个月押100元。然后去原来地方退租,一天都没住,让房东退押金,房东大妈话说的那个难听,大桓不中用的,小傅跟她顶了两句,也招架不住,野蛮战胜文明,大妈咬死了到嘴的肉不吐,也真拿她没办法,只好自认晦气。在新房子,两人一起睡里间,后来嫌大桓吵,大桓搬到客厅睡沙发。
      住房问题解决,新学期怎么安排?先是开会,教职工大会开了两天,在大会上校长特意介绍了新加入的员工,有刚聘任的,有从邻校借调的,还有两位青年志愿者。大桓给自己定位,临时工。小傅去了初一英语组,大桓被安排到科技楼,跟一位老教师搭伴,管理实验室。有一位新上任的副校长阳校长,分管教学,以前没跟阳校长打过照面,这位领导看着不舒服,一眼就知道脾气大,他普通话不好,一说话下面就有老师在笑。两位志愿者不是他经手的,现在就投闲置散。在实验小学的林艾也碰上麻烦,很多家长听说她是志愿者,不愿意孩子到她班上,家长们觉得青年志愿者名目虽然好听,其实就是一群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被时代淘汰的人,能力不足。整个志愿者团体大多都是打杂,肩负重任的很少。后来从孙林那得知,团市委对志愿者的表现很不满意,新人不受重视这是常事,有能力的人能开拓出新局面,但不能否认的是志愿者队伍中有浓浓的Loser气质。
      大桓在科技楼一楼一间堆满实验仪器和教具的大教室办公,对面坐的是齐老师。齐老师四五十年纪,秃顶,带两个班政治兼管实验室,既属于教学人员又是后勤员工。新到的教材堆在这间教室等着发放,管教材的老师跟齐老师聊天,他们对新上任的阳副校长特别不满,认为是溜须拍马爬上去的。齐老师是位老愤青,看到报纸上说古巴的卡斯特罗,认为是独cai者。他跟大桓聊天,问了下学校、家乡的情况。他打听到一件事,初三年级十四个班只有三位化学老师,校长本来让大桓带两个普通班的,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保卫科的头,接近退休了,想搞个职称,看中了化学,难度不大,可以现学现卖,这两个班被他要去了,为评职称混经验,齐老师为大桓愤愤不平,认为学校这就是瞎搞,大桓过来肯定是为了增加教学经验的,这样的安排,不是让年轻人浪费一年时间吗。都到这份上,大桓也很坦荡,准备考研,把英语和政治复习资料带到办公室看,下班了看专业课,因为向别人解释跨专业考研是件很麻烦的事,那些人都以为大桓考化学,天经地义。
      教师节后的周末,工会张主席带着新来的几位年青教师(两位志愿者、签约引进的两位女老师),还有两位家属(主席夫人和闺女)一起坐车去永新镇游清溪河。清溪河风景秀丽,水质优良,素有“巴渝漓江”之称,是重庆市近郊唯一没有被工业污染的河流。溪流蜿蜒曲折,晶莹清澈;两岸翠竹成廊,婀娜多姿;河面上空常有白鹤翱翔。永新截取的一副山水画卷,以太极神图为中心,太极图仿佛那个样子,有附会的成分。见过老家的千顷湖泊,这一汪碧水也不算震撼。景区还在开发中,配套设施也不完备,搞宣传的还请了一位女作家来采风,这群人跟张主席寒暄了几句。沿着河两岸默默的走,然后是坐船,这种船的动力是用脚蹬,所以刚开始控制不好方向。一群年轻人都不是很活跃,焦点总是落到张主席身上。中午在景区吃的饭,荤素搭配一大桌,菜的分量有点少,菜品也不够精致,用张主席话说,“有点屁”,价格便宜不了。
      下午出了景区,到镇上逛了一下,古朴的小镇,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麻将室一长串延伸到街上的麻将桌。晚饭是回县城吃的,正宗的重庆火锅,他闺女又打电话给她的几位闺蜜和好友,十多人吃一大锅,上面漂着厚厚的一层花椒,厚厚的一层辣椒,红艳艳的,看着特别醒目,吃起来舌头一麻,就没了味觉,接下来味如嚼蜡,暴殄天物。大桓跟邻座的一位男士聊天,谈大学的掌故,高考和考研,这是大桓熟悉的话题。
      吃完饭去唱歌,作为一种娱乐方式,K歌方兴未艾。大桓的父亲是一个达观的人,小时候,家里很困难,他就用唱歌温暖自己,父亲能够识谱,最喜欢的歌是《泉水叮咚》。有时候,父亲也教孩子们唱歌,晚上,满屋歌声应该很感人吧。可惜,大桓不喜欢声音,只喜欢在角落默默做自己的事,很有些自闭。有些音乐听着顺耳,也不讨厌,就跟着和几句,仅此而已。有一次和伙伴出去玩,喊了大半夜,嗓子就哑了,以后说话的声音再也不是清亮的,五音不全,这种自卑感使他对唱歌避而远之。上高中时候,有活动,大家一定要于老夫子唱歌。大桓就说,我说笑话吧,说的笑话大家都不笑。上大学后,被动听了些歌,发现音乐自有妙处,李南的王菲和刘若英,老杜的伍佰和吴启隆,强哥的孙燕姿,好多都能哼几句。不过跟女生没什么交集,几个大老爷们的活动——吃饭,喝酒,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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