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王（快穿）》美天66

81、覆水难收抛夫女25

　　第25章

　　周叔给三个人推荐了靠谱的牙行和牙婆，让他们自己参考。
　　买东西要货比三家，买奴仆更要如此，多看几家才知道哪个更合适。
　　买来的奴仆是要跟着主人家一起生活的，一定要慎之又慎。还有一点就是奴仆不像产品，可以不停地生产，正规渠道的奴仆交易，要么是主家发卖出来的，要么是被罚的罪犯家属，最后就是生活不下去，卖儿卖女或者自卖自身的人……前两种可能几个月都遇不到一次，更多的是第三种情况。
　　三人先去了最大的牙行。
　　牙行里有好的仆妇，而且还是从前府城人家家里的下人，看起来干净利索，擅长厨艺，可惜就是价格太高，要五十银子加上五两的手续费。老魏头和刘菜花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其他的要么年纪太大，买回来不是来给家里干活儿的，反而是给他们养老送终的。
　　要么就是年纪太轻，刘菜花总觉得这样的仆妇妖妖娆娆的看起来就不安分。
　　三个人看了几家牙行，最后来到周叔推荐的牙婆家。
　　刘菜花说：“没想到买个下人也这么难。”
　　老魏头说：“是你太挑剔。之前有一个不是挺好？”
　　“哪一个？”
　　“就是嘴角下面有颗痣的那个，刚才看的。”
　　刘菜花脸一黑，反驳道：“哪里好了，明明三四十岁了，皮肤还那么白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料，还有她屁股那么大一看就是不安分的。”
　　千胜男无语，这因果关系也太没逻辑了。
　　老魏头说：“年轻点儿不好吗？年轻力气大，能给家里干活的年头也多。像第一家牙行那个五十多岁的，看着比咱们两个还老，估计还不如咱们两个中用。”
　　千胜男说：“不然就干脆买个丫环吧，正好可以伺候娘。”
　　刘菜花毫不客气地拒绝：“丫环有什么用？肩部能抗手不能提，到时候还不知道谁伺候谁呢。”
　　“行了，都别说了，到了。”老魏头阻止刘菜花继续发牢骚。
　　李牙婆家住在神水巷第四家，千胜男数到第四家，然后敲敲门。
　　“谁呀？”门里传来一声清脆的问话声。
　　“我们是来买下人的。”千胜男大声回答。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十一二岁梳着两个俏皮的羊角辫的小姑娘出现在三人面前。
　　“快进来吧。”
　　三个人进去，小姑娘关上门，把三人领到堂屋。
　　“各位先请坐，我去叫奶奶。”
　　原以为小姑娘口中的奶奶会是一个老妇人，可是李牙婆看起来似乎还不到四十岁，比刘菜花看着都年轻。
　　“三位客人请坐，小翠怎么没给客人上茶？一点儿眼力价都没有。”
　　小姑娘偷偷吐了吐舌头，赶紧去准备茶水了。
　　刘菜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要买的仆妇要求说了，不能太年轻也不能太老，要会干活屋里地里一把抓，身体要健康长得要健壮，人要老实本分，最好胃口小吃得少。
　　李牙婆说：“您要买仆妇是吗？我这里有刚好有三个人，不过符合您条件的可能一个都没有。”
　　老魏头扫了刘菜花一眼，笑着说：“我们也就是一说，具体还要看看才知道。”
　　李牙婆说：“那我就把他们三个都叫出来给你们看看。我这里还有两个七八岁的小丫头，如果你们需要丫环也可以来找我。”
　　刘菜花连忙摇头，“丫环就不要了，我们只要买一个粗使婆子就好。”
　　小翠给三人沏好茶，李牙婆也把三个仆妇带了过来。
　　三个仆妇都半垂着头，既避免了直视买家的不礼貌，又不会给人畏畏缩缩的既视感。三个人都是衣服干净，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只是三个人各有缺点。
　　其中一个是驼背，一个脸上有一块青灰色的胎记，最后一个长得倒是齐齐整整就是十分瘦小，三个人年纪都不大，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不到四十的样子。
　　李牙婆说：“你们把手摊开。”
　　三个人都把自己的两只手抬到胸前，手心朝上，方便让千胜男等人看清楚自己的手。
　　李牙婆指着驼背说：“她是名寡妇，嫁人前叫周二妮，相公死后继子把她赶了出来，所以自卖自身，想找个厚道的人家帮工。别看她是个驼子，她力气大，砍柴打猎不在话下，地里的活不也不比男人差，就是厨艺差点儿。对了，她前夫是摆摊买吃食的。要不然就凭她的力气，她继子也不会把她赶出来。”
　　周二妮开口道：“我那继子不是个厚道人。如果我现在不找个主家，说不定到时候就是我老了干不动了再被继子赶出来，到时候我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等死了。所以，现在这样也挺好。只要主家厚道，我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干活我一个顶人俩两个劳力。”
　　千胜男倒是挺欣赏这个周二妮，她看得很通透。
　　李牙婆介绍第二个人。大家乍一看会被她左眼周围占了整张脸四分之一的青黑胎记吓到，但是细看五官长得十分不错，如果没有胎记，也算一个美女。她穿的衣服肥肥大大，但是也遮不住她的好身材。
　　“她叫孙婉娘，也是个寡妇。她娘家没有人了，无儿无女，相公的哥哥家儿子生病，急需用钱，夫家的公婆兄弟就做主把她卖了，她自己也没有意见。家里的活儿什么都会干，厨艺也好。”
　　千胜男问她：“你公婆和你相公的兄弟把你卖了，你不恨他们吗？”
　　孙婉娘说：“不恨！我是自愿的。相公生前对我很好，公婆对我也不差，就当我为他们家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我挑水做饭洗衣服养猪养鸡都会干，地里的活计我也会干，当然我的力气可能不如周姐姐，但是比起村里的其他媳妇，我是一点儿不差的。”
　　周二妮和孙婉娘双手都有些粗糙，甚至周二妮的手指腹都厚厚的茧子，有的茧子还开裂了，一看就是常年干活的人。可是第三个人双手却十分细腻光滑，
　　刘菜花立即提出异议：“这双手一点儿也不像干活人的手……”
　　李牙婆连忙说道：“您别急，听我给您细说。她叫秀巧，原本是绣楼的绣娘。她的刺绣作品在我们县里都是首屈一指的，很多绣品甚至都能卖到府城。不过后来绣楼换了东家——”
　　秀巧开口道：“我自己说吧！新东家逼着我一直刺绣，我的眼睛都得不到休息，甚至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视力下降了。所以我就离开了绣楼。我不是要卖身，我是想当个刺绣师父。如果谁家有姑娘，我可以教他们刺绣。我绣的帕子成品能卖到十两以上，普通的小荷包也能卖半两，当然前提是绣线和布料也得好。目前我卖的最贵的作品是一座观音屏风，四副绣面，秀了一年，东家给了我三百两银子，至于他卖了多少钱我就不知道了，但是隐约听别说传出来的消息，说东家卖给了五品的老封君。”
　　千胜男说：“他能给你三百两，说明他至少得卖三千两。”这位是个技术型人才，在现代就是绣艺大师了。
　　秀巧笑而不语。
　　李牙婆补充道：“我忘了说，秀巧教刺绣契约是两年一签，且一年五十两银子，不用包四季衣裳，但是包吃包住……嗯，就是跟家里请的教书先生差不多待遇。”
　　千胜男信心想，这位适合教富贵人家的女眷。
　　刘菜花倒吸一口凉气。
　　“我们找的是仆妇，不是刺绣先生。”不过如果真把这手绣技学到手了，这学费好像也不亏啊！
　　秀巧笑着说：“其实我跟李牙婆是朋友，我也不是非要进大户人家，大户人家人情往来太过复杂，说不定就有农家富户看中我的手艺，想要学呢？我也是碰碰运气，所以不管是不是找刺绣师傅，就出来了，您别见怪。”
　　千胜男恍然，难怪呢，这就说得过去了。
　　“可以理解。”
　　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了，要么是驼背，要么是胎记。
　　“不知道前面二位的价钱……”刘菜花连忙补充道：“我们是济世堂药房周管事介绍来的。”
　　李牙婆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你们不早说，既然你们认识周管事，我一定给你们一个实在价。我也不瞒你们，周二妮和孙婉娘其实干活都是一把好手，能力一流，就是长得差强人意，有些人家比较忌讳或者在意这个。但是要我说，人长什么样都是老天爷安排的，老天爷既然给安排了这个长相，就说明它自己是不介意的，老天爷都不介意，我们这些凡人还介意什么呢？我们难道还能大过老天爷吗？”
　　千胜男觉得这个理论很有意思，笑着说：“您说的对。咱们农家人长得好不好看不重要，能干活才是最重要的，那些大户人家的女眷什么也不用干，长得好能联姻，以后都是当夫人。咱们普通人家长得再好，风里雨里操持家务，再在地里折腾一年，任它多好看的娇花最后都得成枯枝败叶。”
　　李牙婆赞同地直拍巴掌：“对，就是这个理儿。所以，我给你们一个实在价，十两，手续费一两。这一两还包括我打点官府用的，你们想买能干活的壮年仆妇，我这是最低价。”
　　千胜男看向刘菜花，刘菜花看向老魏头。
　　老魏头点点头，刘菜花说道：“再便宜一些，七两。”
　　李牙婆说：“如果是别人，我不会低于十五两，因为你们是周管事介绍的，所以我才给你们一个实在价，十两银子不能再低了，这都是身体康健买来就能干活的壮劳力。不然你们可以买个小丫头或者小小子，原价五两我卖你们三两银子，养几年就能干活。我就把实话给您摆出来了，您看行，我们就去官府办手续，不行就算了。我看在周管事的面子上已经给您交底了。”
　　刘菜花见老魏头点头，咬咬牙说：“行吧！”
　　“那您是要周二妮还是孙婉娘呢？”
　　刘菜花想了想，周二妮只能支应地里，孙婉娘更能帮她，于是说道：“就孙婉娘吧。”
　　“行！我还要嘱咐几句，我是正规的牙婆，县衙里有备案的，我得给您交代几句法规。虽然您是花钱买了下人，但是下人不是物件，不能随意打杀，被发现也是要坐牢的。”
　　刘菜花愣了一下，然后又想起什么恍然大悟，说道：“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们花这么多钱买仆妇回去，就是为了帮忙干活的。”
　　李牙婆继续说：“人不是牲口，牲口也得吃点儿草才能干活是不是，所以不能太过苛待下人，比如主家吃不起饭了，可以把下人转卖，但是你要是故意不给吃的……”
　　刘菜花心说，怎么样当下人，还有下人有哪些基本的权利我比你知道的多。
　　“你放心吧，我家不是那种磋磨人的。我们就是需要能干活的，只要能干活，我们吃啥她吃啥，不会故意苛待她。”
　　李牙婆说：“这些回头我们去县衙签文书的时候，上面都写着呢，所以我提前跟您说一声。”
　　“我知道了。”
　　孙婉娘手里提着一个带着补丁的包袱，跟着李牙婆刘菜花等人一起去了县衙。
　　几人并没有直接进入县衙，而是进入县衙旁边的一个房子，千胜男瞧着，这里的职能很像现代的市政大厅，办理户籍、路引、文书之类的都在这里。
　　人不多，一行人很快就办妥一切。
　　刘菜花心疼自己的十两银子，还有千胜男那个都没焐热的一两银子。
　　刘菜花直接把卖完药的空筐交给孙婉娘，“你来背着吧。”
　　孙婉娘柔顺地说：“是，老夫人。”
　　刘菜花心满意足，从今以后，她也是有下人伺候的人了，她也被叫做“老夫人”了。
　　“婉娘，你的名字倒是挺好听，一点儿也不像农家名字。”
　　孙婉娘说：“从前听我爹说，我娘生我的时候有些难，大半天了我都不出来，他一着急不小心打了一个碗，我娘吓一跳，我就出来了。所以我叫碗娘，后来村里有学问的说碗这个字是石字旁太硬了，就换成了女字旁。不过我看我虽然改了名字，但是命运还是没改，依然挺硬。那年我们村子糟了灾，四处逃难，我家里人都死了，就我活了下来。”
　　千胜男见刘菜花听得皱眉，连忙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后悔遗憾都没有用，还是把握当下，以后好好活着，你家里人在天之灵都保佑你呢，希望你带着他们的祝福好好活下去。”
　　孙婉娘深深地看了千胜男一眼，说道：“我知道了，谢谢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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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快乐